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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姜佑舟是因为什么想包养他，但合约快到期了，池杪星也不想从一个坑出来到另外一个坑，拒绝道：“我不能被你包养。”
果然姜佑舟马上追问：“为什么？”
池杪星缓缓道：“因为我不想。”
姜佑舟沉默了一会，池杪星以为他放弃了，结果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疑惑地问：“你们好像是不能拒客的吧？”
池杪星没想到他这会儿这么聪明，居然还记得当时吵架时那位客人说的话。他顿了一下，“只是出台不能拒客，但是包养还是能拒绝的。”
姜佑舟内心十分动摇，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池杪星说的话。因为李帆他们的那番提醒，他这个自己冒出来的主意并没有去问过李帆莫昱，他又是第一次在夜总会包养人，所以也不确定池杪星说的是不是真的。
出台的话，夜总会每次都能分到钱，但是包养的话夜总会也许就第一次能分到钱，所以也不并乐意自己的人被包养？那池杪星拒绝他便没有违反规定。他自己猜测了好半天，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郁闷。
但是被包养的话，虽然夜总会的利润少了，自己得到的钱不就多了？姜佑舟忽然想到，脱口而出：“被包养的话，你得到的钱不是会多点吗？”
池杪星笑眯眯地问：“你准备多少钱包养我？”
姜佑舟愣住了，他还真没考虑过价格。脑子一冒出这个想法，他就一直迫不及待的，忽略了最重要的因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们……行业价是多少？”
“扑哧。”池杪星被他的说法逗乐了。他不知道姜佑舟是没考虑还是在试探，但是行业价这个说法让他乐了好一会才停下。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我也不太清楚呢，我也没被包养过，你要不问问你的朋友？”
他不说，姜佑舟只能自己猜测，但是今天晚上是绝对没办法谈拢的了。第一回 包养提议以失败告终。是的，第一回，他没打算放弃，他又来了第二回第三回……他没去问过价格，自己根据虹都的消费以及出台的费用猜测了一下。池杪星没同意，他就再往上走一点，但是他说的价格池杪星从来没有点头过，但也不是拿价格低来拒绝他，理由依旧是不愿意被包养。
连被拒绝快一个周，姜佑舟都产生了挫败感，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坚持下去到底是为了包养池杪星，还是为了要得到胜利。
周末的时候，姜佑舟早早就出发了，到了虹都按例点池杪星，前台却跟他说池杪星请假了。
他愣了一下：“请假了？”
“是的先生，您要不看看其他人？”
“请假是请一会，还是这一晚都不来了 ？”
“是今天晚上都不值班呢。”
姜佑舟有点郁闷，他拿起平板翻了几页，点了元澄宵。
前台查完后挂起职业微笑说：“不好意思先生，他被预约了，您要不再看看其他的？”
“被预约了一晚上？”
“是的。”
姜佑舟更加郁闷了，本来点元澄宵就是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池杪星的情况，都点不到也没什么来的意义了，跟前台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是周一，姜佑舟满课，赶到虹都的时候晚了一点，但依旧被告知池杪星请假了。他开始怀疑池杪星是不是躲着自己，问前台：“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请假吗？”
“这个我们不清楚。”
姜佑舟放弃了，指了下元澄宵的照片问：“这个呢？”
“这个现在有空，需要安排他为您服务吗？”
“就他吧。”
元澄宵进包厢看见姜佑舟倒没有很意外。前几天姜佑舟天天来，池杪星都有跟他说。这两天池杪星请假了，他想着如果姜佑舟来了估计就会点他，果不其然，他还没开口问呢，姜佑舟比先他一步开口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请假了吗？”
他没说名字，但元澄宵知道他问的是谁。想了想，池杪星没有说过不能告诉他，元澄宵便如实说了：“他生病了？”
“生病了？”姜佑舟追问：“怎么忽然生病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
元澄宵简明扼要：“着凉了。”
前两天出门时还是有点热的，但晚上温度降了一些，池杪星出门穿的衣服在晚上来看就有些单薄，吹了风就感冒了。生病了自然不能再来待客，先不说状态不够好，还有传染给客人的风险，虹都的规定是只要生病了，好全才能来上班，但请病假的话不额外扣钱。
“所以他现在是在家里休息吗？”
“嗯。”
姜佑舟心里有点不好受，虽然知道池杪星生病跟他关系不大，但他想到那天晚上还让池杪星喝了酒，就总感觉自己是造成他感冒的一份子。他犹豫了一下，瞄了元澄宵几眼，问：“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
元澄宵愣住了：“啊？”
在家的池杪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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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看谁？”虽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元澄宵还是十分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就……小池啊。”
元澄宵犹豫道：“这……不太好吧？”虽然他是好心，但是他和池杪星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
姜佑舟下意识地想问有什么不好，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虹都的客人而已。他与池杪星之间唯一能取得联系的办法就是他来虹都点人，他甚至连称呼池杪星都是虹都里的代称，连名字都不知道。
他有什么资格去看望池杪星呢？想到这，姜佑舟心中涌出一股无力感，整个人陷入了消沉，眼皮恹恹地垂下来，让人看不清神色。
元澄宵看他情绪低落，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但是转念一想，他提的这个要求确实很难实现啊！他想着找点话题转移姜佑舟的注意力，姜佑舟忽然开口问他要小吃单。
他抽出小吃单递给姜佑舟，听他点了一堆咸口的食物，正迷惑着，听见他说：“这些都打包，你带回去。”
元澄宵诧异：“我带回去？”
姜佑舟点头：“嗯，你带回去给小池。”
这些食物油炸的比较多，虽然美味池杪星也爱吃，但是感冒的人应该还是避开为好。元澄宵佷想提醒一句，但是见他一脸不开心，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既然是让他带回去，元澄宵也就没去找虹都里的包装袋，毕竟虹都的包装袋太过于奢华浪费，哪怕只是简单的小吃。
等他将食物打包完，姜佑舟就走了。但这会儿时间还早，元澄宵还不能下班，这些东西等他下班肯定早就凉了。他看着一堆小吃，无奈地摇了摇头，无论怎样，这些东西只能先在员工室待上一阵。
回到家时，他正准备把东西放进冰箱，池杪星从房间里出来了。
元澄宵从冰箱门后探出头：“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饿了。”池杪星几乎是睡了一天。感冒药让他昏昏沉沉的，加上他也不会做饭，便没去厨房糟蹋食物糟蹋自己，一直躺在床上醒醒睡睡。要不是太饿了，他估计能这样睡到明天早上。听见有声响，便马上出来了。
元澄宵脚边堆着一堆袋子，但是袋子不是透明的，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他蹲下身翻了翻，发现都是些小吃，而且似乎是虹都的，他抬起头好奇地问：“怎么这么多吃的，你买的？”
“不是我买的。”元澄宵把手上两个放进冰箱，见池杪星疑惑地看过来，答道：“是你那位酱油先生买的。”
当初池杪星在包厢里有听到姜佑舟的名字，但是一直都不知道是哪三个字。跟元澄宵聊起他时有次嘴瓢说成了酱油舟，以后就一直都叫酱油舟，还会用用酱油来代称他，还吐槽过他家人怎么不给他取酱油醋。
因为以前秦先生点元澄宵时，他总是用“你的秦先生”类似的话来逗弄元澄宵。这段时间姜佑舟经常来点他，元澄宵便也学他，说到姜佑舟时都是用“你那位姜先生”、“你那位酱油先生”来指代。
但最近姜佑舟跟他说包养的事，他忽然对“你那位”有点敏感，这会儿听到更是心里一惊。这些小吃表明今晚姜佑舟肯定是点了元澄宵，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直肠子地跟元澄宵问包养的事情。他试探地问：“你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
见他迷惑的神情不似作假，池杪星才放下心来，嘟嚷了一句没什么，翻了翻袋子问：“这些我能吃吗？”
“你病好了吗？”
这个时候不好也得说好了，而且既然有现成的食物，他也不想麻烦元澄宵再去做。池杪星暗中清了清嗓子，笑眯眯道：“差不多了吧，已经不流鼻涕了。”
元澄宵想了想，油炸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病毒，最多是感冒好晚一点。池杪星合约就快到期了，拖几天不去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病假又不扣钱。他低头问：“想吃什么，我去热一下。”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池杪星诧异地挑眉，低头看袋子里的食物。看着看着，他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他喜欢吃的，内心有一点疑惑，但怕元澄宵反悔，快速地挑了几个，那点疑惑被略过了。等元澄宵拿着食物进厨房，他跟在后面假装黏黏糊糊：“果然小元宵最好了。”
“这些都是你那酱油先生给你买的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池杪星又想起来包养的事，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想不通姜佑舟为什么想包养他，要是普通的客人他还能猜个几分。但以他和姜佑舟的相处经历来看，不能用平常的思维去思考，于是他到现在也没找出姜佑舟想包养的理由。
元澄宵没等到他的回话，却等到了一声叹气，好笑道：“有吃的还叹气？”
池杪星又叹了一次气：“就是因为这些吃的才叹气。”
“那你别吃了。”
池杪星理直气壮道：“不行，不吃不就浪费了。”
元澄宵无语：“那你还好意思叹气。”
小吃很快就用微波炉热好了，元澄宵没什么食欲，池杪星一个人在餐桌上独自享受。大概是吃着姜佑舟送的食物，心里有点不安，他吃着吃着，刚刚被掠过的疑惑又跑了出来，他看了看手中的鸡肉串，扭头问：“这些是你点的还是酱油舟点的？”
“不是说他买的吗，当然是他点的啦。”
“他是随机点的还是知道我喜欢吃这些？”不过第一种想想也不可能，池杪星又问：“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因为我跟他说过呀。”元澄宵说完，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开心啦？”
说不上不开心，只是心里怪怪的，池杪星又问：“什么时候？”
元澄宵想了想：“好像是他第一次点我的时候，就……我送他出去撞上你被其他客人缠住的那个晚上吧。”
池杪星百感交集，他没想到姜佑舟居然作了这么多准备，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心被一人这么上心。也不知道他会坚持多久，池杪星默默咬下一口鸡肉。
他想着下回姜佑舟再跟他提包养的事，他要拒绝得委婉点。
不过池杪星没想到的是回去上班后，等了好几天，姜佑舟都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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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开始他以为姜佑舟还认为自己在生病所以没来。过了两天还是没来，他以为姜佑舟是有事。又过了两三天，都不见熟悉的身影，池杪星才意识到，姜佑舟是真的不来了。
姜佑舟是客人，来或不来，或者来了后点了其他人，都不是他能控制干涉的。点了他他就好好服务，没来或者没点他那便与他没什么关系。姜佑舟没来明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被他拒绝后还能坚持来那么多次已经出乎意料，现在放弃了才是合理。但池杪星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说有点……心里空落落的。
这个情绪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他只是一个少爷而已，不应该也没资格对客人产生期待。池杪星想，他一直在拒绝，现在不来反而应该松口气才对。
领班来服务台叫走他，说了个包厢号。走到包厢附近就听见里边传来吵闹的音乐声，还没打开门池杪星都知道里边的人不会是姜佑舟，心中冒出一点失落。发现自己似乎还在期待姜佑舟来，他顿时停下脚步，摇摇脑袋把人甩出脑外。
打开门看见里边几个已经喝起来的中年男人，他偷偷地叹了口气，这不怪他在期待姜佑舟来了，毕竟比起其他客人，姜佑舟既不用陪酒又好相处，还有钱拿。
陪完这个包厢的客人，池杪星趁着领班不注意回到员工室。按理说除了交班时间以外，都是不允许回员工室的，免得有人偷懒或者客人点人后找不到人。但这个包厢的客人本来喝葡萄酒喝得好好的，谁知突然聊着聊着说到白酒比洋酒厉害，一看酒单有白酒，便立马点了。后面一直在喝白酒，他跟着喝了不少，现在脑袋晕乎地不行。
他打开柜子找了好一会，没能找到解酒药。扶着柜子门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解酒药上次送给姜佑舟了。后来姜佑舟经常来点他，陪姜佑舟也不需要喝酒，他一直没再有什么吃解酒药的需求，就没记起来要去买。
这会儿没摸到解酒药，不由得生出些懊恼来。池杪星坐在员工室的椅子上想要闭目养神一会儿，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想起他送解酒药给姜佑舟时对方的笑容，一会想起被他拒绝时姜佑舟失望的眼神……越想越头疼，他揉揉太阳穴想要缓解头疼，等好一点了才起身出去。
一出门领班就找了过来，看见他从员工室出来很是不满，皱着眉毛语气不善地问：“你怎么跑员工室去了？”
池杪星不徐不疾解释：“刚才陪客人喝太多了，我来吃解酒药。”
领班看了他好一会，也没看出来他是不是在说谎，但是这会儿也没时间追究，只能警告他：“你还在合约期内，别老想着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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