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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古代架空)——临漫漫

时间:2021-03-26 10:02:56  作者:临漫漫
  “见过母后。”萧毅瑾在太后对面跪坐了下来,没有回答太后的话。
  太后也不在意,挥了挥手让安姑姑直接上菜,饭菜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萧毅瑾一直没来,便用炉子温着,只等着萧毅瑾过来随时可以上菜。
  只有他们两个人,便只做了八菜一汤,取九为至尊之意。
  每道菜的饭量也不算大,两个人食用会多出来一些,若是平日里,加上陆成泽便刚刚好了。
  太后夹起一筷子鱼肉沾了沾盘子边的酱汁,放在萧毅瑾的碗中,笑着说道:“这是松鼠桂鱼,桂鱼切了花刀裹上面粉油炸三遍,然后再浇上甜酸可口的酱汁,做法虽然简单,但味道很好,陛下尝尝。”
  “谢母后。”萧毅瑾夹起鱼一口吃掉,桂鱼无刺,外酥里嫩,带着焦香与糖醋的酱香,味道很合萧毅瑾的胃口,但此刻萧毅瑾却如同嚼蜡,没有半分享受。
  看着萧毅瑾食不下咽,此刻即便是太后再迟钝也能瞧得出萧毅瑾的心不在焉,立马放在手中的筷子,关切地问道:“瑾儿,怎么啦?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若是有什么难事你便同母后说或是同你亚父说,大人的办法总比你们这些孩子多一点。”
  萧毅瑾抬头看着寿安太后,三十出头,满头乌发、脸庞圆润,眼睛里映着烛火好像在闪着光一样,瞧着如同少女一般的母后,鲜活无比,与前世之时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犹记得那时候的母后瞧着他的总是欲言又止一脸忧愁。
  “母后......”萧毅瑾喃喃的唤了一声。
  “母后在呢!”寿安太后立即笑着道:“无论何事、无论何时,母后都会陪着你。”
  “那......”萧毅瑾苦笑着问道:“母后,可会骗我?”
  他没有称朕,而是称我。
  前世之时他和母后在宫中相依为命,纵使他是先帝唯一的独子却也并非一帆风顺,总有其他妃嫔瞧不上魏皇贵妃出身低微,觉得他能被皇上重视也不过是占乃是先皇独子的便利罢了。
  所有人都觉得既然他能出生,那便代表先皇纵使体弱也并非不能使得女子有孕,后宫的女人总有想要他命的人。
  前世之时,从什么时候起便与母后渐行渐远了呢?
  好像便是从六岁之时,先皇病重,时常昏厥,无奈之下,册立他为太子之后。
  权势之下,使得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那些别有用心、阿谀奉承的人,围绕在他的身边,让他渐渐地分不清真心了。而他迷失在虚情假意之中,将那些真正关心爱护他的人抛到脑后。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在母后面前,将自己当作君主,他是母后的儿子,一直的称呼也是我,那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朕的呢?
  时间太久太久了,萧毅瑾已经记不清,可如今他才真切地意识到,他真的忽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太后担忧地看着萧毅瑾,问道:“瑾儿?怎么啦?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萧毅瑾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看着太后,神情带着些许哀伤,问道:“因为,我今天发现,母后骗了我。”
  萧毅瑾咬着唇,眼眶里盈满了眼泪,哽咽着问道:“母后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母后为什么要骗我呢?”
  寿安太后慌慌张张的掏出怀中的帕子,伸出手隔着桌子在萧毅瑾的眼角轻轻擦了擦,着急的道:“母后怎么会骗你!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的儿子,你在母后心中比母后自己的命都要重要!你说这句话,便是在剜哀家的心啊!”
  “真的吗?”萧毅瑾仰头问道:“那我问母后一件事,母后必要如实相告。”
  “好好好!”寿安太后满口答应:“母后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那便请母后屏退左右。”萧毅瑾依然沉着脸,没有半分高兴。
  “好好好。”寿安太后真的被萧毅瑾吓到了,萧毅瑾小的时候有点爱哭,摔跤了会哭、写不好字会哭、吃不到糕点会哭,但是自从先皇薨逝萧毅瑾登基之后,好似忽然长大,一次都没有再哭过。太后连忙冲着身后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安姑姑行了一礼,便带着殿中所有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大殿静谧无声只有烛火爆裂的声响,两个人相对而坐的身影便烛光无限拉长,显出几分诡秘。
  萧毅瑾看着寿安太后无比真切地问道:“母后,您到底与亚父,是什么关系?”
  “什么?”太后愣了一瞬,强撑起笑容,偏开萧毅瑾视线,眼神闪躲着回答道:“哀家与镇安王能有什么关系,并无什么关系......”
  “您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会下垂。”萧毅瑾失落地垂下眼,看着面前摆盘精致的佳肴,冷笑着回答道:“宫内、坊间皆有流言,传母后与镇安王有染......”
  “胡说八道!”寿安太后暴怒着打断了萧毅瑾的话:“这是哪个畜生胡咧咧的,简直罪该万死!哀家怎么可能与镇安王有染!”
  “朕也不信!”萧毅瑾抬起头,声音无比平淡,有着几分陆成泽的影子,像是说着今日阳光不错的淡漠语气,再次说道:“母后,您是孩儿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镇安王又从小便教导儿臣,你们都是孩儿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说着萧毅瑾顿了顿,看着太后的眼睛,笑了笑道:“所以朕查了!”
  “瑾儿....你查到了什么。”太后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的捏住袖摆握紧,将衣裙布料都捏皱成一团,她紧张的看着萧毅瑾,艳红的唇被皓白的贝齿紧紧咬住......
  萧毅瑾看得出寿安太后的紧张,也没有多买什么关子,直接向太后问道:“朕不该称呼亚父为亚父,而该称呼之为舅父吧......”
  舅父二字一说出口,太后咬住嘴唇的牙齿慢慢松开,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当年的事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所有相关的人证物证都应该不复存在。
  当年皇后以身份权势相压,将她赐给三皇子为侍妾,她无力反抗也无从反抗。自此皇后通过她控住陆成泽为三皇子卖命,当年夺嫡之势多么凶险,整个朝堂都牵扯其中,便是这样除了皇后一系的人,从来都没有人发现她与陆成泽的关系。
  是谁告诉了萧毅瑾呢?
  周家吗?
  不可能,周家确实知道这件事,但这世上恐怕便是周家之人最不希望这件事泄露出去了吧,周家自命不凡一向以皇上外家自称,无非便是仗着惠安太后乃是皇上嫡母,而皇上又没有正经的血亲外家缘故,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周家承恩公的爵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顺。那么陆成泽既是摄政王更是皇上的血亲舅父,地位便会更加坚不可摧。更何况当初那则流言也是周家人传扬出去的......
  良久,寿安太后睁开眼睛看向萧毅瑾点了点头道:“是!”
  纵使无证萧毅瑾便已经相信,如今更是连太后都亲口承认,萧毅瑾咬着牙,一字一顿悲切的问道:“母后,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朕?”
  难道身为儿子,作为这世上本该最亲密的人,他便这般不可信任吗?
  若是前世之时他知道了这件事,明明就可以避免很多遗憾!
  为什么不愿告诉他,直至最后,无论是太后还是陆成泽,他们都不愿意将事实告诉他?
  “哥哥不想让你知道。”太后苦笑着,悠悠回忆起往事:“当年陆家蒙冤,男没宫、女为娼,母亲不愿受辱,想带着我自尽,却被兄长拦住了。可是母亲深爱父亲,父亲死后不愿独活一心追随父亲而去,哥哥阻拦不住,便说服母亲将我送出......”
 
 
第60章 
  寿安太后想起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才十来岁的年龄,被母亲用白绸布绕住了脖子用力勒住,母亲说,不愿留她在人世受尽屈辱苦。
  她不懂,只会大声地哭。她不知道为什么温情脉脉的家忽然变成了地狱,连院子里花草树木好似都一夕之间没了生气。
  就在她觉得无法呼吸眼前发黑的时候,哥哥匆匆而来将她救了下来......
  她不知道哥哥做了什么,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在一辆简陋的马车里,穿着粗布的衣裳,改了名换了姓。
  一切都面目全非。
  陆成泽不是那些不识笔墨的小太监,他曾经读圣贤书、明礼仪,懂廉耻,若非心有牵挂,恐怕早就如同母亲那样一死以全清名。
  他视自身为耻、纵使大权在握可心中仍然对残缺的身体感到自卑。
  她以前也想过将这件事告诉萧毅瑾,那个时候萧毅瑾不服管教,对陆成泽态度极差,一心将陆成泽当成乱臣贼子,将任何过错都归结与陆成泽身上。
  她不愿见到萧毅瑾对他抱有敌意,可即便如此境况,陆成泽还是拒绝。
  他觉得自身是一个耻辱,他不愿意萧毅瑾沾染上这耻辱,他怕青史之上萧毅瑾的声誉受到他的影响......
  寿安太后看向萧毅瑾哀求道:“如今你便是知道了,在他面前也要装作不知道。”
  “为什么?”萧毅瑾疑惑,明明他一旦知道这件事,他们之间有了血脉牵连便能更加紧密,为何不能知道?
  “就算是母后求你。”寿安太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哥哥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有着这世上最孤高的心性,最烈性的傲骨,若是他知晓你知道了这件事,他便活不下去了。”
  明明这世上陆成泽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是他总是对她与萧毅瑾满怀愧疚。
  他觉得,当年若非是他一心要报仇,便不会招惹皇后的眼,牵连到她。
  可他却忘了,当年是他为将她救下,争得一线生机。也是有他在前朝拼命,他们母子才能后宫活得有尊严。
  他生命的全部心思都花在了她与萧毅瑾的身上。
  甚至觉得活着的意义,便是因为她与萧毅瑾还需要他的保护。
  所以这些年,太后依赖着陆成泽,纵使故意犯些错误,也要让陆成泽对她放心不下。
  因为她就是害怕忽然某一天,陆成泽觉得没有了他,她与萧毅瑾也能平安活着,放下了所有的担子,便会义无反顾地死去......
  看着太后悲怆的面容,萧毅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哑着声音道:“好,我不说,但是,母后从今往后任何事情,都不许再瞒着朕了!”
  陆成泽不愿他知晓,身为皇帝有一个宦官出身的外家,古往今来都不曾有过确实会让人耻笑。纵使他不在意,可是陆成泽却心中不愿。
  母后与陆成泽的情谊,让她因为陆成泽对他有所隐瞒,再加上虽然他与陆成泽面合神离,但谁也想不到,前世之时他对陆成泽已经心生杀机。
  至于他,作为一个皇帝,权臣冒犯后宫、把持朝堂、挟天子以令诸侯,所有政务都要经手,他这个皇帝简直就是一个傀儡,又有哪个皇帝容忍得下!!!
  萧毅瑾想,这件事不是谁的错,怪不得母后、怪不得陆成泽、也怪不得他,上辈子真的只是阴差阳错才造成了那样的惨烈结局。
  罢了......
  至少今生绝不会再如前世那般。
  今生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开始,现在他和陆成泽关系良好,如今知道这件事,他心中再无芥蒂,往后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和陆成泽相处。
  陆成泽不愿让他知晓,那么他便当作从未察觉吧.......
  萧毅瑾想通了,心里一直选择的那根弦也放松了下来,看到太后垂着眼,一滴泪珠挂在脸颊上,顿时心中愧疚,他今日确实对母后过于逼迫,立即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拿起太后手边的帕子,给太后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柔声道:“母后饭菜再不吃就要凉了,您放心孩儿说了不告诉亚父便不会说,咱们便当今天晚上的无事发生可好?”
  太后吸了吸鼻子,用力握住萧毅瑾的手哀求着道:“瑾儿,我只剩下这个哥哥了,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几十载,我所求的不过是他活着罢了......”只要活着,活着多陪她一些岁月。
  老天从未善待过他们兄妹二人,他们唯有互相珍重才能活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萧毅瑾连忙安抚道:“母后放心,我与亚父一切照旧,什么都不会改变,也不会让他有丝毫察觉。”
  萧毅瑾知道太后对陆成泽感情有多深,前世之时,萧毅瑾去世之后,太后便如同行尸走肉,整天拜佛念经、布衣素食、不问世事。
  陆成泽一死便是带走了太后全部的生机。
  就是不为其他只为了母后,萧毅瑾也会让陆成泽一直活着,且好好地活着!
  ......
  萧毅瑾陪着太后用完晚膳,竭力安抚了一番太后的情绪,直至亥时才离开寿安宫。
  两名太监打着雕花的宫灯在前面引路,小金子跟在萧毅瑾身旁缓步而行,一行人静静地走在宫道上,除了脚步声所有人连呼吸都竭力收敛。
  “小金子。”过了很久,萧毅瑾忽然问道:“你说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让人愿意抛弃一切,甚至是性命?
  “陛下,奴才不知。”小金子在身后轻声回答道:“奴才很小很小就被卖进了宫,熬过了净身房,有幸到陛下身边伺候,并不记得家人了。”
  萧毅瑾看着天上那道清浅的弯月,月光苍白朦胧,好像只要一阵风就能将那道月光吹熄。
  “那你想过找到你的家人吗?”萧毅瑾在万鲤池边停下,站在湖边,望着倒映在水里支离破碎的月影,夜色中漆黑一片的湖面,幽深得可怕如同一个巨大的深渊好似要将一切吞没,完全没有白日的清秀美景。
  水波打在岸边,偶尔激起一片水声,但小金子决绝的声音却依然清晰:“不找!”
  萧毅瑾惊讶的转过头看向小金子问道:“为何?”
  “人与人也要讲究缘分,父母与奴才虽有血脉之缘,可是当年他们将奴才卖掉的那一刻起,这份缘便断了。”小金子声音依然如往日一样轻淡,却又多了一丝彷徨:“皇上待奴才好,在奴才心目中便是亲人,便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虽然大胆,却是实情。幼时小金子确实想过,如果他在父母身边会如何,会不会如同在京城大街上碰到的那些孩子一样,骑在父亲的肩头看着小摊贩子叫卖果脯糖果留着口水,或是赖在地上撒泼打滚求父母买一些,不给买就继续哭闹,亦或是趁着父母不注意上去就咬一口,父母虽然气愤却又不得不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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