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和三叔在哪?”姜淮往上提了提龄口,凉飕飕的,漏风。
陈欢喜胡乱绑好腰带,抬头,呆住,“你转身。”
身后,俩看起来跟比姜淮年长不了几岁的男士,自下而上审视姜淮,较为儒雅的男士单手向前,礼貌道:“姜淮,久闻大名,失敬。”
姜淮两手还拎着领口,赶紧放下,这一放,洋装裙便往下滑,姜淮又慌忙提裙子,手臂收紧夹住裙子,半弯腰,双手回握,“不敢不敢,您好您好。”
另一位看上去较为冷酷的男士,哼了声,当做打招呼了。
陈欢喜忙站到儒雅男士身旁,介绍道:“这位是余悦的二干爹,我二叔,旁边这位看起来随时会打人的是二娘。”
“二叔好,二娘好。”
二爹很满意。
“你也可以称这位看起来不好惹的为三叔。”
姜淮有些乱。
看起来不好惹的人一个眼神杀瞟向陈欢喜。
陈欢喜忙改口:“重新介绍下,这位是酷帅三叔,这位是三婶。”
姜淮:“二娘好!三婶好!”
二爹:……
三爹:什么玩意儿?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陈欢喜:好家伙!一下得罪俩!
姜淮:原来他俩是一对啊!也不知道谁上谁下。
另一边,大爹坐在监视屏后,看着画面里的实时直播,吃着西瓜,很是惬意。
余悦捂脸,这呆子,一紧张就不会说话。
不过,这呆子穿旗袍的模样,真可谓风情万种啊!回头得把那套旗袍收了,日后找着机会,一定要诓姜淮再穿一次。
洋装好像也不错,一并收了。
画面那头,二爹命人给姜淮送来衣服,姜淮松口气,终于能穿上正常男装了,不用夹着腋下说话了。
第34章 前男友的七个干爹7
二爹绕着姜淮走了一圈,“你这小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憨。”
姜淮一愣,“说的好像你见过我小时候一样。”
二爹刚想说什么,被三爹止住,“你喜欢我们家小悦悦什么?”
陈欢喜吐槽:“咦!小悦悦?快三十岁的小悦悦吗?”
二爹、三爹:“闭嘴。”
陈欢喜作了个拉链封口的手势。
“我这里有个剧本,你拿去看看,按照我们给的元素,拍部电影,我们看了满意,不光会给我家悦悦准备封厚嫁妆,还会帮你做说客,余悦的七爹,老古板,老封建,就我跟他三爹当初在一起,都被你七爹拿着扁担打过。”
姜淮拍着胸脯,“我不怕打,扁担而已,只要他能同意,打一顿我挺得住。”
“不是打一顿,是打断一根扁担。”
姜淮哆嗦着手接过剧本,“我能找帮手吗?”
“当然。”
陈欢喜搓着手,一脸兴奋,“淮哥,看到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现成的帮手!”
姜淮盯着前方笑着走向他的余悦,“看到了。”
余悦接过剧本,“这哪是剧本,这连脚本都称不上。”
姜淮凑上去看,只有几行字。
元素:穿越(男变女)
主角:男主A,男主B
类型:轻松,喜剧
经费:自行安排
演员:姜淮 其他
姜淮懵了,还得他演?他可从来演过戏,这男变女,怎么变?男扮女装?
余悦一脸轻松,“没事,我们晚上来琢磨琢磨。”
晚上,姜淮的房间被安排在离余悦最远的一间,中间隔着他三个干爹和陈欢喜的房间,大爹一本正经:“你见过谁家家长没同意还能在娘家住一块儿的?”
等到十点,姜淮偷偷溜进余悦房间门口,三长两断敲门以作暗号,他们住的是影视城内的仿古代客栈,木门,门栓在里面。
余悦刚洗完澡,头发没来得及擦,滴着水,顺着木地板一路滴到门口,姜淮今天穿过高跟鞋,脚后跟儿起泡,这会儿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抱上余悦,踩在滴了水的地板上,脚一滑猛一个趔趄向前,余悦忙转身扶他,火光电石之间,姜淮扑通跪在余悦面前,还顺手扒拉下他腰腹的唯一一块浴巾。
余悦只觉下身一凉,刚弯腰准备捡浴巾,猝不及防的,房门被推开。
门外,他大爹、二爹、三爹站在一排,目瞪口呆。
跟在三位干爹屁股后面的陈欢喜挤过来,激动得手抖,这画面!刺激啊!刺激到他手机好半天解不开锁,照片还没拍成,被他亲爹按往脸往后一推,三爹赶紧带上门。
二爹感叹:“年轻人,会玩!”
三爹扫二爹一眼:“你也想玩?回去再说。”
跪着的姜淮忙起身准备解释,谁知又被浴巾绊住向余悦身上扑,又慌忙趁余悦头撞上地板前护住他后脑勺。
门外四人听着余悦的惊呼声发出不同感慨。
大爹:嘶,现在的年轻人啊,有伤风化,有伤风化,走了走了。
二爹:会玩,看不出来啊,这小愣子花样这么多,得找他取取经。
三爹:靠!我的白菜啊,我的悦悦好白菜啊!得给我白菜找点药。
陈欢喜:可惜!太可惜了,没拍到,什么都没拍到!这么劲爆的画面没拍到!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口述给方兴听,淮哥对外这么酷,在家可是跪着给他媳妇儿服务的。
余悦被压在身下,推了好几次,推不动姜淮,姜淮一脸痛苦,鬓角流下的不知道是流水还是汗水,余悦这才发觉不对劲儿,忙问:“怎么了?磕着哪儿了吗?起得来吗?”
“别动,好像,断了……”
“什么!!!”
姜淮忍着痛,吸着气,“别叫,别把他们又叫回来,你还没穿衣服呢。”
“你……哪里断了?”
姜淮使出吃奶的劲儿从余悦身上挪下去,喘着气儿捂着裆部,蜷缩成一个虾米,痛得直吸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余悦急了,赶紧找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姜淮拦住他:“别……别打120,太丢脸了。”
“那怎么办?”余悦急得眼睛发红。
“你、先把衣服穿上,你这么在我面前走,我更痛了。”
余悦先是慢慢扶姜淮坐到床上,而后麻利地套上衣服,姜淮在床上直哼哼。
“现在怎么办?让我看看?”
“别看,找车,我们……自己去医院。”
余悦半扶半拖着姜淮坐到车上,紧张地手抖得厉害,根本无法掌方向盘,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陈欢喜。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姜淮受伤了,伤到要害处,别问为什么,马上下来开车送我们去医院,千万别告诉干爹们!”
“什么?”几道声音异口同声:“伤到要害?!”
三分钟后。
陈欢喜带着三位干爹一起出现在停车场,大爹干脆利落地把余悦从驾驶室拉出来,坐上去豪气的喊:“快,系好安全套,去医院,再晚了我儿子的性福就完了!”
余悦坐在后排,指着陈欢喜,气得直哆嗦。
陈欢喜往后挪了挪,七座的商务车,足够载他们六人。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按的免提。”
姜淮很想死。
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全没了。
余悦也很想死,他男朋友,这么好面子,现在居然脆弱地蜷缩在车上,脆弱地接受着其他五个男人的关心和怜悯。
“所以说,年轻人别总想着玩什么花样,尽折腾,多受罪。”大爹边开车,边教训。
二爹温和地说:“话倒也不是这样说,花样可以有,做好安全措施,不要太激烈,一般不会受伤,这只是意外。”
三爹接话:“说的好像你很懂,你会什么花样?”
二爹尴尬:“咳,这个,我们回家慢慢讨论,现在说的是这小子的事。”
余悦扶额,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
大家都一脸“我懂的”表情,没人搭腔。
姜淮忍着痛,眯着眼看向车窗外,“这不像是去医院的路?”
倒是想去殡仪馆的路。
后面这句姜淮没敢说,车上六个人,只有余悦是他的人,万一……姜淮不敢想,脑海里冒出数段恐怖电影中的情节。
此刻的姜淮极其后悔,后悔不该在看到余悦浴巾脱落的瞬间精虫上脑,小姜淮经不起诱惑,又后悔不该穿客栈的拖鞋,如果不是那双拖鞋,他也不会摔倒,更不会因为起了反应而撞上地板弄得如此狼狈!
余悦心疼的声音发抖,“姜淮,我爱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你坚持住!”
姜淮被他大爹开飞机式的开车技术震的直冒汗,一句话说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姜淮看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车开到市殡仪馆旁边。
姜淮流着生理性痛疼的泪,惊恐地闭上眼,脑海上闪过的尽是他被放进焚化炉的画面,只不过是断了,还可以修复啊,用不着一次性毁灭吧,还有没有人性了!
一分钟后,姜淮睁开眼,车从殡仪馆旁边急速驶过。
“不是去殡仪馆?”
大爹像看啥子似的暼了他一眼,“你只是伤到,又不是死了,去殡仪馆做什么?”
姜淮被噎住,襟声。
余悦赶紧解释:“前面有个私人医院,干爹带你去那家医院。”
二爹附和:“对,私人医院,疯子开的。”
三爹:“对,那里还住着另一个神经病。”
姜淮瑟瑟发抖,一句也没听明白,受伤的地方更痛了。
终于到达医院,姜淮被抬上手术推车,推进治疗室,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医生,边戴手套,边清人:“你们,外面等。”
医生命令道:“脱裤子。”
姜淮拉紧裤腰带,动作滞住。
医生拿起剪刀,“要我帮你?”
“我自己来。”
余悦候在外头,急得走来走去,陈欢喜拉住他:“别绕来绕去了,我都要被你绕吐了。”
半小时后,医生推着姜淮出来,冷冷扫视一眼余悦等人,淡淡道:“海绵体白膜破裂,民间俗称的骨折。”
余悦赶忙上前看姜淮。
陈欢喜露出极为震惊的眼神,“那地方……还能骨折?也没骨头啊?”
“都说了,民间俗称,跟我来办公室,我给你科普下医学上的专业名词。”
“不、不用了吧,四叔。”
姜淮刚被处理过,这会儿止了痛,听到“四叔”,并没什么反应,下一句,令他直接从推车上翻了下来。
余悦向医生道了句:“四爹,多亏你了。”
姜淮再次被送进治疗室。
折腾到下半夜,姜淮被送进病房。姜淮躺着,床边围着六个大男人,那一刻,姜淮感觉人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请问这里有心理医生吗?我想我比较需要心理医生。”姜淮开口。
医生:“我就是心理医生。”
又补了一句:“余悦也是我干儿子。”
余悦点头:“嗯,他就是四爹。”
姜淮一时间很难消化,陈欢喜好心解释,医生就是四干爹,大学学的便是医学专业,毕业后对拍戏感兴趣,挤进行业摸爬打滚了几年,余悦父母过世后,淡出圈,做回本职工作。
“主要原因,我觉得另外六个老东西都有病,我建这个私人医院,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四爹轻描淡写地说。
大爹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开个精神病院,还说专门为我们几个开的?你拐着弯骂我们神经病?”
“我只说你们心理有问题,没说你神经病。”
“有什么区别吗?”
医生不再理会他。
第35章 前男友的七个干爹8
病房突然间的陷入一片安静,令姜淮更尴尬,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余悦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没事,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姜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还能用吗?”
余悦抢在医生前回他:“没关系,能不能用都没关系,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你怎么样我都爱你。”
其他几人同时发出嫌弃地气声。
终于,病房只剩姜淮和余悦两个人,姜淮突然想一个问题:“悦悦,你之前说有话跟我说,好像还没说完。”
“嗯,其实,”余悦顿了顿,说:“我也是个编剧,南淮就是我。”
姜淮瞪大双目,南淮,国内知名编剧,只要中他的剧,部部收视如虹,口碑上乘,姜淮有想过余悦有其他工作,从没往编剧那方面想。
“有一个邻居家哥哥,他告诉我,他长大后想当明星,让我长大给他写戏,我记住了,一步一步往编剧路上靠,有我几个干爹指导,我十八岁便写了人生第一部 剧,只是我从没在人前露过脸,大家只知道‘南淮’这个名字,没人知道到底是谁。”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陈欢喜将门推开一条缝儿,脑袋夹门缝儿朝着里面说话:“淮哥,你一直都在被他骗,你第一次见他,都是他设计好的剧本,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他在你母校写生,你刚好遇到他,然后一见钟情,你说你喜欢安静不粘人的,他就扮着你喜欢的样子在你身边……”
“唔唔唔……”
陈欢喜被余悦塞了满口纸巾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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