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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夜雀(推理悬疑)——玉芋子

时间:2021-03-27 14:30:26  作者:玉芋子
  无数个夜晚里,我总是想起两个画面。第一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你穿了一件白色雪纺的碎花裙,站在一个画画的女孩儿身边朝她笑,还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温柔啊,我那时候想,我也想要你这样摸我的头发。于是,我就走进了你的教室。
  还有一次,是你夸我画画很有天赋。画的很好,可是没有神韵。水墨画最不能少的就是“神”。你问我,有没有很想画的东西?其实,我只想画你。不过这么多年来,我没敢画过你,因为画不出来你的样子。
  那时候你明亮的眼眸就像花瓣一样,落进我的心河里,大概也是一种“落花流水”吧。有人说,我们两个之间的情感,是我一厢情愿。如果那个人指的是爱情,或许的确如此吧;但我也能感觉到你也爱我。谁能规定世界上的爱的种类和性质呢?世界上或许一定有一种爱,不是所谓的“爱情”,也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或许,就是我们之间的爱吧。
  那么,我要再说一次,我爱你,秋媛。
  不知道你会不会恨我,或许你太温柔了,连恨一个人都不会。我鼓励你恨我,因为恨也是一种很强大的精神力量。小雪和小铭都很可爱,希望他们能好好长大。
  小时候有人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等价交换的。那么,希望我遭遇过的不幸所交换来的快乐,你能替我感受。
  你的月
  ……”
  作者有话说:
  对于柳东月来说,她对程秋媛的爱就是一种信仰,有时候甚至不必把这份爱的对象具体化,就像是每个人的心中都要有一块最最纯洁的地方。而柳东月心里最柔软无暇的地方,就是跟程秋媛在一起的舒适时光。
  这个话题其实有很多话可以讲,不管是什么性取向的恋爱,我认为都是平等的,最本质上也应该是相同的。月月当年的想法确实幼稚、任性,甚至不可理喻了。江哥想的就很清楚,如果林湫子不喜欢男人,不是单身,他就不会招惹了。
 
 
第42章 斯普特尼克(18)
  柳东月葬礼后两个星期,柳西超给江屹打了一通电话。
  “江屹,我收拾了东月的遗物。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虽然事情是柳东月自己犯下的,但人是江屹抓的。江柳二家的关系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了起来。但那也都是老一辈背地里心想的事儿,跟他们这些脑子还算明明白白的小辈没什么关系。柳西超一开始也怪过江屹,在柳东月自己跳车跳桥身亡后,差点找江屹打了一架,不过后来想明白了,也就让那种愤怒的悲哀平息了。
  现在,柳西超更在意的是妹妹的死的蹊跷。
  或许是因为想到自己曾对妹妹缺乏关心、对于她的生活缺乏参与,如今柳西超的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自责,以至于现在他总是喜欢看看妹妹的遗物,企图能抓住一些柳东月曾经活过的气息。柳东月出国后把重心逐渐从中国画转到了油画上。如今柳西超整理她的所有画作,发现有个主题出现的次数似乎特别多。
  “是一个……呃,类似于男人的形象。”
  “同一个男人?”
  柳西超:“其实我也不确定。我一个粗人,没什么艺术细胞,她的画我全都看不懂,有的时候画的是不是个人我都看不出来。”
  江屹有些无语,不过柳西超这话说的也没错。
  “但是,就我勉强能确定是个人的画,里头的人左边眼睛边上,不是一个小蝴蝶,就是一朵小花,或者一个贝壳之类的。我想,或许是说这个人脸上这里有颗痣?”
  “左边眼睛边上?有颗痣?”江屹一下子就想到了林湫,不过林湫的那颗黑痣长在右眼尾与眉毛中央。
  柳西超继续说:“东月在国外这么些年,其实我们家里人也根本不知道她具体干了些什么,有哪些朋友。只有前几年……她去戒毒所的事,爸妈派人处理了一下,但是国内消息也压了下来。算算时间,这些画是她染毒瘾不久前开始画的,我在想,如果能找到这个人的话,是不是也可以知道一些东月的事了……”
  不过他的语气有些颓丧:“但是姗姗说,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画画这种艺术不艺术的事,也许这个画里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我又想,万一存在呢?或许东月的毒品就是那个男人给的,所以我想打电话跟你商量商量……”
  江屹没有打击柳西超,沉思片刻,说道:“嗯,你提供的线索我记下来了。以后如果能摸到些什么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你的。你放心。”
  江屹这边挂了电话,那边林林也推门进来了。“江队,我今天去看守所一趟,有件事虽然好像跟案子没啥关系,但我觉得还挺奇怪的。”
  “什么?”
  “柳东月之前一直表现得挺安静,认罪态度也很好。从看守所转移的前一天,据说她哥哥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她,那边查了内容,觉得也没什么,就拿给柳东月了,结果她看了就开始发呆,又哭又笑的。那边有人知道她的情况,还以为她是不是毒瘾犯了。结果她自己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也就好了。但是明显感觉人状态不对了。柳东月路上突然跳车、跳高架桥,不知道跟这个信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去看守所跟一个刚来的小孩儿聊了两句,看他怪紧张的样子,我套了一会儿才知道了这件事。看守所那边没说,估计也是怕被骂。”
  “柳西超给她送了一封信?什么信?”
  林林把东西递给江屹。“很奇怪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个大写的英文单词,钢笔笔力雄健,挥笔十分潇洒。五个字母,前面两个字母被两道线划去了。
  “FLOAT。”
  这五个字母好像真的如云朵漂浮在这张折痕清晰的白纸上,而被划去的两个字母,却如同被一双手按入了黑色水面,系上了一块重石,沉进深渊。
  “……这什么意思啊?”
  林林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更加觉得莫名其妙,拿来给你看看。”
  江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给柳西超打电话,留了个心眼,问他,柳东月还在看守所的时候,他跟柳东月联系了几次,有没有通过书面形式进行沟通。柳西超一头雾水:“怎么问这个啊?书面形式,就是写信吗?我没有啊。我写信干嘛,提笔全是错别字。”
  江屹一想,也是,柳西超认不认识这个英文单词都不好说。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哦,就是走流程做个记录工作,确认一下。没事了,你忙去吧,有事联系你。”
  林林也觉得纳闷,说道:“那小孩儿的确说是柳东月的哥哥……”
  江屹看着这单词,皱起眉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查一查这封信的来源吧。”
  林林点点头。“的确,柳东月这个状态确实不太对劲。不过说起这个,你还记得之前绿山县那边给的报告吗?他们挺重视也挺认真的,后来查监控的时候,也是发现方一莱打了个电话以后,神色突变。本来还想逃跑的一个人,说跳楼也就跳楼了。”
  江屹“嗯”了一身,也是有些感慨。
  林林:“人的想法还真是瞬息万变。所以说啊,生死、爱恨就在一瞬间啊。”
  叶圆抬头:“哥,你们说啥呢,咋就唱起来了。”
  林林头上冒出一个问号,叶圆两手一拈,咳了咳,装模作态:“世界名曲哇,《新贵妃醉酒》,爱恨就在一瞬间~”她转音还没冒出来,就被江屹一袋小薯条砸到了头,算是拿了封口费。
  “叶贵肥,别唱了,算我求您的。”
  叶圆拆开包装,喜笑颜开:“喳。谢父皇赏赐。”
  ——
  28号那天,林湫在小区楼下等苏小娅。约定的九点到了,她没有下楼。林湫给座机打了电话,没有人接,给苏小娅手机打了电话,等了好久,才接通。
  “喂,是舅舅啊。有什么事吗?”那边的女孩儿好像是刚刚醒来一样。
  “今天28号了,我在楼下等你。”林湫有些不悦。
  “哦。我不去了,我现在不在家。”
  “……”林湫有些头痛,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道深吸一口气,道:“苏小娅,一,苏汀是你的母亲,今天是她的忌日,我希望你不要在今天鬼混;二,如果做不到的事,不要跟别人承诺。”
  苏小娅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呵欠,道:“林湫,那样的母亲我不想要。而且,反正她寻死的时候也没考虑我。”
  林湫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汀死的时候,人已经没有意识了,遗嘱是在床头柜里发现的。
  她只有两个要求,一,死了以后火化,埋在绿山县;二,苏小娅在十八岁之前没有怀过孕,她的遗产才能交给苏小娅,否则全部捐给师范大学。
  苏汀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一岁。苏汀是家里的唯一的孩子,后来苏母也生了一个儿子,不过早早夭折,还怀过一个男胎,七个月的时候流产了,差点命也没了。苏父责骂苏汀,是个克弟弟的贱种,在带着苏汀去派出所改名字的路上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死掉了。
  苏汀跟林湫悄悄说这件事的时候,脸上还心有余悸:“幸好那个老男人死了,不然我就要叫苏招弟了!好难听!”
  好看,好听,好闻……美丽是苏汀这辈子最最在意、也始终在追求的事。她这辈子对林湫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林湫,你看,我这样好看吗?”不管是十三岁之前的苏汀,还是二十七岁之后的苏汀,都是如此。
  小时候的苏汀经常说:“我这辈子一定要保持永远美丽。林湫,既然你不愿意娶我,那么我就一定要找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老公,只要有钱就可以,然后保持我的青春美丽。”
  “人总是会老的。要永远美丽干什么呢?”
  苏汀翻个白眼:“永远美丽男人才会喜欢我啊,然后才会给钱给我花,然后我才能继续美丽,继续有钱,继续开心。懂不懂啊你?”
  林湫问:“那你不喜欢那个男人也可以吗?”
  苏汀笑眯眯地说:“男的本质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臭东西。……只有你不是,可是你又不喜欢我。既然都是臭东西,只要给我钱花就行。当然,得是很多很多很多钱哦,因为我真的很漂亮哦!”
  苏汀墓碑上的照片,是她仅有的几张照片之一。
  苏汀很漂亮,不过她不喜欢拍照片。“拍照又拍不出我的漂亮。而且,据说拍一张照片,灵魂的一部分就会分出一点附着在照片上!”苏汀小时候不爱看书,鬼故事倒是看了不少。
  十七岁是苏汀觉得自己灵魂最纯洁的时候,所以在那一年,她留下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刚刚生下苏小娅的时候,还有一张是她在林湫被保送的师范大学校门口拍的照片。
  穿着红色波点裙的漂亮女孩儿偏着头,笑容灿烂,美艳过了山茶花。时光蒙尘,依旧动人,而在那个时空里,更是惊艳了一瞥的纯情少年的心,成为魂牵梦萦的剪影。
  林湫在苏汀的目前放下一束满天星,说道:“惯例,这是祝星澳的份。我不送花。”
  他半蹲下来,点了一支烟,放在了墓碑前。
  “苏汀,我后来发现,你恨的那个人,仅仅只是他的存在,就能不断加深原来的伤口,或者让伤口不断裂开,无法愈合。而他们存在的消失,伤口也不会痊愈。但是庆幸的是,当受伤的原因被遗忘,伤口也就似乎没有那么疼了。苏汀,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有些时候我也忘了为什么恨你了。”
  苏汀被病魔缠身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那天过会儿就要死了,抓着林湫的手问他:“林湫,你恨我吗?”
  林湫没有说谎,淡淡地点了点头。苏汀笑了:“那还好。至少你对我还有感情。但是我求你一件事,我死了以后,你可不可以把你对我的恨都忘掉。我不要什么陪葬,如果非要有,就把你对我的恨一起埋掉吧。”她脸上的那抹笑容很释然,也充满了祈求。
  林湫五岁认识苏汀,一直到他二十九岁,苏汀都不断地创造着让林湫恨她的理由。这种恨几乎已经和呼吸捆绑,只要林湫活着,就似乎难以剥离。
  终于,林湫从回忆里抬头,看着墓碑轻声说道:“苏汀,今年我也不知道我恨不恨你了。或许,我不恨你的那一天,会到来的。”
 
 
第43章 斯普特尼克(结)
  “打死阿黄吧!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他毕竟是人,不是牲口!不应该由我们来决定他的生死!”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湫,林湫,林湫!”
  苏汀的尖声喊叫使得林湫从梦里惊醒,醒来的时候,脑门上全是汗,身上也几乎湿透了。他有些无力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窗外阴霾连天。他静静盯着地板许久,终于等到了一点微光爬进屋子,才终于磨磨蹭蹭下了地。
  给苏汀扫墓回来后,林湫就觉得不太舒服。可是,并不会像以前一样做很多稀奇古怪可怖的梦,只是多年前的回忆像煮粥一样不断再脑海里重复翻滚,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经典情节,如今的林湫早已免疫。以前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产生幻听,头疼欲裂,现在已经好多了。
  今天只是有一种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的感觉,头脑有些昏沉,四肢有些无力。
  为了让自己稍微打起精神来,林湫先去冲了个热水澡。洗漱完毕,林湫走到阳台上想要吹吹风,只见一辆大奔从林间蜿蜒的小路上驶来,稳稳地停在了林湫别墅的门口。
  七月末的天,梅雨暂歇,山间有风来还算凉爽。可是饶是如此,江屹身上那件皮衣仅仅用来臭美的嫌疑还是非常大。他伸手拨了拨自己前额的发,和阳台上的林湫对上眼。他一笑,英俊的面容上露出白牙。江屹在林湫面前仿佛永远困在了他记忆里的十八岁,对视时笑起来,江屹的余光里总会出现傍晚的草坪和金色的落日余晖。
  翡翠山庄依山而建,林湫的别墅正是在翡翠山庄深处,平日树丛掩映,不为人注意,起雾时整座房子更只留下片影,颇为神秘。江屹驱车而来,路上总有种觉得自己此番前来是于山中禅寺求佛朝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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