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不是都说仙人掌不喜水喜欢太阳吗,那多晒晒阳光,快快长大。
季静看看笑得依旧帅气爽朗却透着一股阴森的齐谌,默默为还在啃苹果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傅子亦的默哀了三秒钟。
这之后,傅子亦发现自己超绝的隔音耳机不见了。
傅子亦想了想耳机不见的后果,慌得一批,急得在家里四处乱翻乱找,但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他以为是落在了学校里,大晚上的傅子亦也懒得又跑去学校找什么耳机,只好唉声叹气地洗洗上床睡觉。
晚上他便无比深刻地充分地认识到了热恋情侣在性事上的激烈。隔着一堵墙也能感受到那震动频率之强大,呻吟之欢愉。直搅得他三观尽碎,外加被勾起无限遐思,翻来覆去,又趴又坐,凌晨三点才堪堪入睡。
第二天起来傅子亦便急忙忙跑去买了副新的隔音耳机,但诡异的是临到睡前又找不到耳机了。一次又一次,傅子亦越想越觉得身上发冷,战战兢兢地跑去找季静,说,小静,我们家进了耳机鬼,这鬼专偷隔音耳机!
季静怜悯地看着他,不忍看他自己折磨自己,说了实话。
傻逼傅亦,这是齐谌整你呢,谁让你动他宝贝儿子来着。
齐谌跟傅子亦闹别扭,季静其实懒得掺和,傅子亦确实有手贱的毛病,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乌龙。他觉得可以让傅子亦失眠几晚,得个教训。
季静不想让齐谌觉得自己偏袒傅子亦,毕竟齐谌是真的宝贝那盆仙人掌,因此他没有直接跟齐谌拿那两幅隔音耳机,而是决定重新给傅子亦买了一副新的。
只是季静没有想到,未来他跟齐谌也会有用到这两幅隔音耳机的时候。
买完隔音耳机回去的路上两人路过傅子珥的学校,傅子亦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跟季静说了几句,然后跟他挥手再见,转身朝警校门口走去。
今天周六,原本傅子珥是要回他们这里来的,不过傅子珥说要跟舍友一起训练,便没有回去。
傅子亦在门口保安处登记后走了进去,他拿起手机给傅子珥发消息,不出意料没有回复,他也不急,在校园里慢悠悠地走着。
当初开学的时候他跟傅子珥来过,跟他一起逛了逛学校,因此傅子亦是认识路的,他想着傅子珥或许是在操场上,便往那边走去。
路上轻风日暖,树枝缓慢随风摆动,周围是洋溢青春朝气蓬勃的大学警校生们,或笑或闹。
走到操场,刚巧一场篮球打完,篮球以可谓完美的弧度落入框中,砸在地上又反弹几下。场上的男生们见状欢呼一声,又跑又跳,笑着闹着往中间聚拢,你推我搡,勾肩搭背地热闹。
傅子亦站在不远处,在人群之外,看到那个寡言的内敛的少年被簇拥着,笑得温暖又腼腆。
是他从没有看过的模样。
傅子亦呆愣在原地,像身处在不同的空间,与傅子珥分离开来。傅子亦没有开口喊人,傅子珥便没有发现他,只跟着同伴一起朝操场外走。然后某个瞬间,心里一动,傅子珥往后看去,与傅子亦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随即,傅子珥脸上露出名为“惊喜”的笑容,他跑向傅子亦,到了他跟前才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喊,“哥。”
又回头挥手,朝同伴喊,“你们先去。”
傅子亦丝毫不在意那些同伴的玩笑和好奇,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一样,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傅子珥,脑海里心里都空空荡荡,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傅子珥的宿舍,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傅子亦问,“你舍友们呢。”
“去吃饭了。”傅子珥说,“哥,你饿吗。”
“不饿。”傅子亦说。
他打量傅子珥的床和桌子上的书本,听到耳边一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抬头看到傅子珥已经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看起来结实有力,覆着一层运动后的薄薄的汗水,却又莫名朝气耀眼。
傅子亦愣了半晌,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傅子珥眼神疑惑,像以往每一次在傅子亦面前的老实模样,回答道,“洗澡啊。”
“哦。”傅子亦又愣愣地应,直到傅子珥关上浴室门的声音传来,他才如释重负一般,躺到傅子珥的床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傅子珥洗完澡出来,穿着简单的上衣短裤,走到床边坐下,傅子亦跟着起身,坐在他旁边,直直地看他。傅子珥便笑,“哥?”
傅子亦看着傅子珥,对方的眉眼、脸型,嘴唇厚薄都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然而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傅子珥眼里以往让他很是担心的过分依赖正在慢慢消失,流入了新的情绪。
他是真的变了。
不再沉默寡言,不再将自己与他人隔离开。
傅子亦曾经希望傅子珥改变的,他都在慢慢改变了。变得稍微喜欢笑了,可以正常跟人交流,他真正从幼年的心理阴影中走了出来。
傅子亦伸手去摸傅子珥短短的寸头,感到掌心有些扎。他看着傅子珥的脸,他的眼里满是自己,倒映出此时自己的模样。
有着一头短发,与傅子珥的寸头完全不同的模样。
他于是突然想起,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他们也像现在这样,虽然长得几乎完全一样,但其实非常容易分清楚谁是谁。
那时候他们穿着世界上每个双胞胎父母都会给孩子买的款式一样的衣服,戴上同款帽子,穿上同款鞋子,坐在款式一样的儿童推车上。父母推着他们去公园,去逛街,去串门,见到他们的大人都会一边牵起他们的胖爪摇摇一边夸他们可爱,再被他们的父母笑嘻嘻地问上一句,你猜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答案很明显,左边这个张着嘴乐的是哥哥,右边这个一直安静地眨眼的是弟弟。
也有过一段连父母都认不出他们谁是谁的日子——那是在绑架案后,遇到季静齐谌之前。
绑架那件事发生的早上,傅子亦跟傅子珥因为一点事情吵架,傅子亦嫌傅子珥只会装乖卖萌,傅子珥说傅子亦整天蹦跳得像猴子,两兄弟不欢而散。事后傅子珥一直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只是不愿开口,只睁着双溜圆的眼眸,点头或摇头。
傅子珥本就不是多话吵闹的人,绑架案后比起从前更加寡言,傅子亦看在眼里,又难过又自责,却下意识地不去逼迫傅子珥什么,没有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他只是一直陪着他,陪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陪他安静。
曾经无比好认的双胞胎如今一致的沉默,倒确实让人猜不出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了。
在那段时间里,不需要出门的时候,傅子亦会在家里看看动画。但很快他便发现他看电视的时候傅子珥总是皱着眉,时不时会想要捂住耳朵,在哥哥看过来后又马上放下,眼睛又黑又亮,直接又扭捏地表示着对这件事的不满。
傅子亦看看电视又看看弟弟,再看看电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傅子珥是嫌弃电视太吵了。他完全满足了傅子珥的要求,大度地迁就着他。一开始是不在他面前看,后来便渐渐不看了。
之后他便看起漫画,而傅子珥也没有反感哥哥的这项兴趣。傅子亦看漫画的时候,傅子珥就坐在他身边,或是绕到他身后,两个人一起看。也时常手牵着手去书店挑漫画书,晚上再在房间里看。看到好笑的地方,傅子亦忍不住哈哈大笑,傅子珥便无声地弯了眼角。
当年那个无声笑着的傅子珥与现在这个眨巴着眼睛的傅子珥重叠起来,傅子亦又想起在同伴簇拥下笑得温暖也陌生的傅子珥,他双手捧起傅子珥的脸,两人对视。
傅子亦突兀道,“要做吗?”
傅子珥一愣,脸颊迅速升起红晕,奈何被捧住脸,想偏头转开视线都做不到。周遭温度骤然升高,傅子珥感觉脸一阵阵发烫。心里的欲望瞬间翻腾似海,他习惯性地克制隐忍,顶着傅子亦的视线,非常缓慢地点了点头。
傅子亦躺在床上,看着撑在他身上的傅子珥,身体泛起恼人的热意,脸上烫得好似发烧。他拿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呼吸粗重。突然双腿被抬高,裤子连带着内裤一起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脱了下来,熟悉的硬物与自己的阴茎相触。龟头上的津液又黏又腻,流满了两根阴茎。傅子亦不由挺了挺腰,无声地催促傅子珥。
阴茎没有等到熟悉的手掌的大力撸动,却被包裹进了一个炽热到不可思议的软肉内。傅子亦一惊,抬手低头,正好与傅子珥的黑亮眼眸对上。
噗通噗通,傅子亦的心脏突然快到几欲跳出胸腔。
在看到傅子珥红润的唇圈住他的鸡巴的瞬间,生理上的快感和禁忌的刺激就劫掠了傅子亦所有的心神。他来不及惊讶,甚至来不及思考傅子珥什么时候学会的口交,只是绷紧了小腹,被快感操纵,粗喘着去操傅子珥的嘴。
柔嫩的舌头滑过他的茎身,傅子亦感觉快感闪电般从阴茎窜过他的小腹,他不由地挺腰更加深入,倒在床上呻吟起来。
“啊……啊啊……嗯!”
傅子亦伸手扣住傅子珥的,咬牙飞快地挺胯往他嘴里操了十数下,然后在傅子珥的吸吮下射出粘稠的精液,松手大口呼吸着。
“唔……好爽。”傅子亦无意识地淫叫,扭了扭腰,“还要,下面要……”
说完他自己就愣住了,他是不是最近听齐谌跟季静的墙角听傻了?还要?下面还要什么啊?!
不等他懊恼完,柔软湿热的舌头就舔上了他的后穴。傅子亦吓得几乎停止了心跳,他想起身逃开,身体却被控制住,双腿被高高抬起,屁股悬空着,傅子珥低下头再次舔舐起他的后穴。
“小珥,小珥,你在做什么啊?”傅子亦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又害怕又茫然,疯狂挣扎起来。
傅子珥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动作突然停了。他放开傅子亦,伸手抹掉他脸上的眼泪,泪水却越流越多。傅子珥讷讷地,“我,我是,想试试。哥……”
傅子亦没有回答,任由傅子珥动作。眼泪慢慢就不流了,干涸在脸上。傅子亦像被什么惊醒,猛地下床,快速地穿好衣服离开。什么都没说,也没再看傅子珥一眼。
第34章 番外二
那天傅子亦走后没再跟傅子珥联系。
傅子珥每天早起做早操、训练、上课,晚自习。空闲下来他就打开手机看看,但没有傅子亦发来的消息。他面上不显,心里却空落落的,像傅子亦完全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傅子珥打开微信,没有看其他人发给他的消息,径直点开置顶的跟傅子亦的聊天框,点击头像进入朋友圈,发现里面空荡荡,一条横线下写着“朋友仅显示三天的朋友圈”。
傅子亦不来找他,他便也不敢联系傅子亦。
其实他们兄弟两个相处,大多是傅子亦在迁就傅子珥。比如说傅子珥觉得电视闹腾,傅子亦便不再看;傅子珥不想出去,傅子亦便收了出去蹦跶的心思;傅子珥闷闷不乐,傅子亦便也做出一副沉默的样子,无言地陪着他。
还有很多的让步和疼爱,傅子珥再清楚不过。
因此傅子亦难得生气,甚至跟他冷战,傅子珥一方面觉得难受不习惯,一方面又觉得有些新奇。如果傅子亦能因此消气的话,傅子珥可以忍耐,也不介意自己再失落几天。
今天周一,距离傅子亦离开已经有十天了,傅子珥照例早起,然后跟舍友一起去做早操。去操场的路上舍友周继南问他,“诶,你哥最近怎么没来找你。”
傅子珥闷闷地“嗯”了一声,不太开心。
周继南也跟着叹气,“唉,我从小到大身边就你跟你哥这一对双胞胎,还没看够呢。”
“你喊他有空时候过来,或者放假我们去找你哥玩呗。”周继南兴致勃勃。
“去不了。”傅子珥摇头。或许是跟同学一起经历过军训的辛苦,傅子珥不再排斥跟人正常交流,和舍友相处得也挺好,不过还是惜字如金,“吵架了。”
独生子周继南显然对双胞胎的相处细节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正想提问三连——真的假的,怎么回事,为什么——但已经走到了操场,马上就要开始早操,他只能失望地终止这个话题。
警校的生活细碎又严格,在学校的每一个小时都有规定要做的事情。格斗训练、列队长跑、毛概课行政法以及晚自习等等。像是把时间切割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他们需要完美地踏过这块碎片,然后去踏过下一块碎片,永无止尽一般。
傅子珥并不像很多人那样抱怨辛苦。他其实不太能理解辅导员或老师讲了很多次,反复强调并且会要求他们写心得写总结的那些事情,不是听不进去,只是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但他永远是态度最端正的那个,目光坚毅(但其实是在发呆),不多言碎语(本来话就少),与一众同学一起雷打不动地观看每晚的新闻联播时,也属他背脊最为挺直,在一群新兵蛋子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他没有很具体的爱好,便也接受了这样紧迫压抑却明确的生活。不管是训练任务和课程学习,还是那种准确地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并按部就班完成后的满足感,这些都是他以前所没有体验过的。
傅子亦的电话是在他晚自习时打进来的。
那时候他正坐在教室,手机静音,也没开振动,但或许就是双胞胎之间的心有灵犀——傅子珥一顿,趁辅导员不注意,抽出手机看了下,果然屏幕亮着,“哥哥”两个大字明晃晃。
他又将手机放进兜里,起身跟辅导员说要去厕所。到了厕所单间内,傅子亦的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傅子珥正想打回去,对方又打过来了。
“喂,哥?”傅子珥连忙接起。
“……嗝。”傅子亦打了个酒嗝,声音囫囵不清,时大时小,“傅!小珥……你,在做什么?!”
“上晚自习。”傅子珥老实答道。有些开心,又紧张又期待,但这情绪过后,他忽然察觉到傅子亦的声音和说话语气不太对,皱眉道,“哥,你怎么了?”
“上什么晚自习!”傅子亦的声音完全不似平日里的爽朗,反倒带上一点醉意似的,又羞又怒,“你快没有哥哥啦!还上晚自习!”
傅子珥微微睁大眼睛,“什么?哥,你在哪里?”
傅子亦却不回答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嘟嘟囔囔地问,“我跟你,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啊?你是不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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