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跑跳骑马,不能练武打拳,同样的一些夫夫感情促进运动也被勒令禁止,无处发泄精力的景云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努力吃草喝药,于是乎就胖了。
闻幼卿捧着景云的脸,捏捏依然棱角分明的脸盘子,认真道:“云哥一点也不胖,依然俊的天昏地暗。”
景云:“……”
晏晏的安慰可真是别致出奇。
四人凑一块剩下的问题就该拿出来讨论下了。
闻幼卿看对面两人,“你们离京后准备去哪?”
江南星坐没坐样的依靠在黎素问身上,百无聊赖的玩着对方手指,“回趟师父那里,我得问问身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关江南星身世的问题黎素问到底没瞒住,幸而江南星接受的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虽然有郁闷但也没多影响心情。
闻幼卿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你师父现在在哪个府?”
“苏州府啊。”江南星坐起来,兴奋道:“幼卿你们也得离京,要不跟我一道去苏州府吧,路上作伴也不无聊。”
“倒也不是不行,正好去苏州府还可以见见故人。”闻幼卿脸上露出一丝笑,旁边的景云知道他想到了谁,虽知道这两人只是好友,但还是有些醋。
酸叽溜的景云捏捏闻幼卿的手,“那就一起走吧,有个照应也好。”
敲定了一起去苏州的想法,黎素问又道:“那善渊和商澜清呢?”
“他们想留在这里等安平帝下葬后再说。”闻幼卿答道。
……
那日后,商澜清和善渊也没再回过皇宫,而是住进了京都城内善渊置办的宅子,方便打听消息也方便善渊养伤。
安定好后两人一起来找闻幼卿,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别人怎么看闻幼卿不知道,在他看来商澜清变了很多。
现在的商澜清少了多年来追逐权势的戾气,多了些风波归于平静后的闲适。
示意景云带走善渊,闻幼卿给商澜清倒上一杯茶,“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
商澜清笑了笑,瞥了眼那两人站在树下,“你让景云走那么远,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你要是做什么,那边的人可能第一个不会让。”闻幼卿揶揄的指走远的善渊,笑的蔫坏,“想不到你居然会接受他。”
商澜清神情一僵,轻咳了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红着脸道:“咱俩五十步笑百步,就跟景云少看你几眼似的。”
“我俩是情投意合当然想时时刻刻看着对方,你俩也是一样?”闻幼卿来了趣笑的更坏了。
“你可闭嘴吧。”商澜清惹不起的换了个话题,“商澜云那边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走慢点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这么说倒也对,可该去哪呢?”
另一边树下,景云和善渊两个重伤病号互相询问了下伤情以示礼貌,等客套话都说完了,两个本就不是多热络性格的人冷脸相对,一时无言。
半晌,景云开口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善渊耸耸肩,“暂时走不了,阿清他还放不下,想等安平帝下葬后再走。”
景云应了声嗯,然后两人又是尴尬的无言,就在尴尬的要把两人弄疯的时候那边的两人终于聊完了。
树下尴尬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有种得救了的感动。
……
闻幼卿想起那日善渊商澜清来访就觉得有趣,江南星看着他笑突然道:“幼卿你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奸诈?”
奸诈你个大头鬼!
瞪了小嘴抹了鹤顶红似的江南星一眼,闻幼卿说道:“咱们定下去苏州府就得尽快动身,留在京都难保不会有变数。”
“我倒不觉得商澜云会搞事情,但就怕他给你按个乱臣贼子的名头,让你遗臭万年。”
听他这么说,闻幼卿倒是不在意,“随他好了,史书怎样书写从来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且看后人定夺吧。”
他低头抿了口茶,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乱世不会长存,等到了太平之时,还有多少人能记得今天的人或事呢。
“你倒是洒脱。”江南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就定三日后吧,三日后出发。”
.
三日时间过得飞快,三日后一行车队走出京都城,选的宵禁刚过城门刚开的时候,离开的悄无声息,没有引起半点瞩目。
出了城上了官道车队就没那么谨慎了,黎素问和江南星也从马车里出来骑马赶路,另一辆马车里闻幼卿靠在软枕上看书,景云僵坐着浑身不舒服。
看他坐在旁边跟身上长了跳蚤似的不停动弹,还时不时低头捏捏自己的肚子,闻幼卿看的眼烦干脆身子一歪倒在景云身上,“不许动,看的眼晕。”
“晏晏我是不是真胖了?”景云又摸了把肚子,神情严肃的仿佛怀胎的母亲。
“你不要听南星瞎说,你哪胖了啊?”闻幼卿说着埋头在景云肚子上蹭了蹭,明明还是硬邦邦的腹肌,还没自己肚子软!
只是蹭着蹭着,闻幼卿感觉脸被个硬硬的东西顶到了,恰好景云也低下头来,两人相顾无言。
景云假装镇定忽视那股想要抬腰蹭的劲儿,挠挠脸,干巴巴道:“憋的久了,火气有点大,晏晏你不用管它,一会就好了。”
同是男人闻幼卿当然知道那股劲儿上来是多不可理喻,像景云这种仿佛静置除了更难受之外根本不会有任何帮助。
闻幼卿抬起身,抿唇舔了舔,小声道:“真的想要啊?”
景云被他这羞涩的模样弄得脑袋一阵阵犯昏,“啊、想不对,不想要!”
口是心非。
“不许出声,不许看。”闻幼卿哆嗦着手解开景云裤子,半途停住瞪景云,“把眼闭上!”
眼睛闭上后五官便格外敏感,景云以为晏晏是要帮他手动,结果却是被温热含住,登时一股电流一路窜到了头顶,直接炸开。
“晏晏!”怎么能让晏晏做这种事!
那软嫩的手在他肚子上拍了拍,含糊道:“不许动,不许出声!”
景云抚着闻幼卿的头,第一次觉得受伤也挺好。
没出息的景将军开始期待下一次受伤,最好还是伤在腰上。
这马车上的动静别人或许听不见,但外面骑马的黎素问还是听到了些端倪的,他颇为嫉妒的瞪了眼那马车,自己也闷闷不乐的上了他和江南星的马车。
没多久江南星也钻了上去,一进去就把外袍脱了。
本来有些困倦的黎素问看着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皙脖颈,微微眯起眼。
江南星完全没发现他危险的眼神,兀自抹了把额头的汗,“这天怎么说热就热,不行,出了一身汗再捂下去非臭了不可。”
江南星扇着风,又脱了件,只留下身内衫。
黎素问舔舔有些干的嘴唇,小宝贝这样不注意,那我可就不困了哦。
江湖上都说他们玄炽教是魔教,说玄炽教教主黎素问是大魔头,都被这么说了黎素问也干脆不把自己往好人上推。
如今这美色当前,大魔头也不含糊,捂住美人的嘴把惊呼声堵回去,压住美人欺负之。
这一行人初春之际赶路,这路自然走的也是春色无边。
第99章 是故人来
啪!
进了酒楼门,闻幼卿就听到一声惊堂木,抬头望过去。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厮人不堪言啊——”
啪!
惊堂木又是一响,台上的长袍书生端着瓷白的茶杯抿了一口,“吆酒催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今天便给各位说说那京城名妓和书生的风流——”
到了小店里面坐下,闻幼卿拿着菜牌看了半天还给小二,“一个炒腰花,一个卤肉,再随便上两道清淡的青菜,两碗米饭再来碗白粥。”
“好嘞!”小二捧着菜牌就下去了。
景云试试茶壶的温度,给自己和晏晏倒了茶,“怎么还加碗白粥,胃不舒服?”
闻言闻幼卿幽幽的看他,冷笑:“心里没点数吗。”
听着对方言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景云悻悻的摸摸鼻子不敢说话。
昨天他们一行人进了苏州府便没有继续一起走,闻幼卿要去苏州府昭文县看望过故人,而江南星还要去昆山县找早就等在那里的神算子所以四人就暂时分开,约好了在昆山县见。
一起赶路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不便,这一分开,有些人就开始疯癫了。
比如到了晚上换药的时候,景云以伤好了为由尽情浪了一宿,把憋了一路的热情尽数释放出来,这可把承受的闻幼卿害惨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腿都不听使唤。
“晏晏等会我给揉揉腰吧?”景云腆着张俊脸凑上去,“你要实在生气就挠一下,挠花就解气了。”
闻幼卿看着这俊脸的确来气,昨晚他哭得嗓子都哑了这人还不放过他,简直该打!
这时候小二把饭食送上来,因为昨晚的运动而早就饿了的闻幼卿懒得再搭理景云那恬不知耻的老色批,忿忿的糊了一巴掌上去就闷头喝粥。
两人正慢悠悠的吃着,突然听酒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他桌的人都聚到栏杆边上探脑袋看热闹。
“听说是昆山县的县令,也不知道来咱昭文县做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你瞅这昆山县县令看起来清廉的很,那袍子都泛白了。”
“当官的哪有不捞钱的,我看这位肯定是装出来做样子给人看的!”
“嗐,咱些个小老百姓就别担这份心事了,人昆山县跟咱昭文县又不一个官,管他贪不贪呢!”
“……”
这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闻幼卿和景云也来了几分好奇,走到人少的位置探头看了眼,不同于那些平民百姓,这二位见过大风浪的眼光独到的多。
“你看这人虽笑,但两颊僵硬,笑的忒假。”闻幼卿仔细打量了几眼那昆山县县令,片刻后笃定道,“而且这人眼睛圆鼓,眼底泛红,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景云倒是悠哉,一只手搭在腰带上,另一只手虚拢在闻幼卿后腰,闲适自得的模样,“你还会相面?”
闻幼卿挑眉轻笑,“这可是南星教我的,仙人再给他算一卦,这人几月内必有大灾。”
江南星是神算子的徒弟,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闻幼卿闲的没事就跟他聊几句,也学了些皮毛。
不过此时两人也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认真,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后还真有个大麻烦在等他们。
吃完饭两人上了马车朝早就确定好的目的地赶去,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落日前赶到了想去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书斋。
“澹雅!”
闻幼卿景云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一书生打扮的人正好从小书斋里走出来,三人就这么巧的打了个照面。
看着迎面走来的书生,闻幼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次见到他还是在边城,那时候这人虽然也会笑却总是神情郁郁心事重重。
“立心。”闻幼卿叫出这个名字,笑了笑,“许久不见啊。”
书生是谁?
书生自然是那个在边城被闻幼卿劝喝了毒酒的杨宿杨立心!
那日杨宿没想到自己还会有醒来的一天,等他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后,看到闻幼卿给他准备的金银以及一张仅写了有缘再见四字的信纸,杨宿愣是把自己哭肿了眼。
“你来怎么也不和我早说声!”杨宿激动的想要冲上来抱住闻幼卿,但看到跟在其后的景云,在边城被恐吓的记忆涌了上来,杨宿只能悻悻的收回胳膊改握住闻幼卿的手,“你们幸好是今天来了,我这正准备去昆山县一趟,你再来晚半个时辰那都是见不到我了。”
昆山县?
闻幼卿一愣,这才发现杨宿身后不远处还杵着个人,那人手里拎着两个包袱一看就是着急出门赶路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吗,去昆山县做什么?”闻幼卿问道。
“是出事了,还不是小事。”说着杨宿叹了声气,带着闻幼卿景云进屋坐下,又让那个拎包袱的人一起坐过来,“这是黑子,是我到了这里后捡的,脑子受伤不太灵光,好在打架够狠。”
黑子?脑袋不灵光?
闻幼卿看那黑子,打眼一瞅能被高大的身材唬住,但多看两眼就能发现这人神呆滞神情木然,这哪是不灵光,这分明就是个傻子。
“黑子,这是我好友闻幼卿还有这位是大将军景云。”杨宿随意说着,而黑子却在听到景云的名字时呆滞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一幕只有从进门起就关注黑子的景云看到了,景云微微挑眉,这黑子不像装傻,可这体型和满手老茧,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看来得多留意一下。
“所以你们去昆山县做什么,出什么大事了?”闻幼卿问道。
杨宿又叹了声气,“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一个月前山下村子来了一些和尚住在半山腰的庙里,这些和尚来了之后村子里的人就很奇怪,开始不事劳作整天就去烧香拜佛,还把家里存的金银米粮全给了那些和尚,就跟疯魔了似的。”
“然后呢?”
“然后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和尚是从昆山县定法寺来的,这就准备过去看看,再找我父亲的旧部把这些妖僧抓了。”杨宿在闻幼卿不赞同的眼神中耸耸肩,“你别那么看我,我没傻到去以身犯险,就是去稍微看看,而且我还有个打手保护我,没事的!”
闻幼卿摸摸下巴,勾起唇角,“这事我也有点兴趣,正好我们本来也要去昆山县,要不就一起走吧,云哥你说好不好?”
景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摸摸自家晏晏的脑壳,默许了。
说到底闻幼卿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这热闹都送到眼前了,不去看看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刚到昭文县的两人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和杨宿黑子一起又踏上了前往昆山县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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