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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穿越重生)——长河不落月

时间:2021-03-30 19:21:20  作者:长河不落月
  影子明目张胆躺在别墅高高的台阶上,再往前几步, 二楼靠左书房亮起别墅里唯一的一盏灯。
  灯光大炽, 窗户没关好,夜风一吹, 悬挂在两侧的窗帘就跟成片的海藻似的在空中荡, 隐约露出房间正中央一个坐的笔直的背影, 以及手边东西满堆的半张书桌。
  顾臻然正在批改文件, 他的身板挺的笔直, 身上的银灰色西装同样一丝不苟, 夜风大了一点,窗帘被吹得又荡了几下,整齐的发型被吹乱,顾臻然也没有丝毫要起身去关窗的迹象。
  重复不停的机械动作像一个旋紧发条, 内心空落落的机器人。
  铛、铛、铛,一楼客厅巨大的钟点准时报时,打破书房这一角的安静。
  无声夜晚中的突然声响分外慑人,刺耳的铛铛声宛若直接敲在骨骼血肉上,麻木的心脏都停了一拍,因这一变故,顾臻然翻阅文件的动作顿住,几秒之后,空洞的眼神忽然回归清明。
  再低头,手中处理到一半的文件在灯光下突然变成一堆剪裁规矩的废纸,上面印满不知所谓的符号。
  想扔掉,想撕碎,想疯狂踩在脚底。
  不过是片刻的怔愣,顾臻然面无表情,重新拾起落在手边的笔,熟练的动作与脸上麻木的表情不同,笔下签名一气呵成。
  一本文件处理完,他头也不抬放到自己的右手边,旁边早就处理完的文件堆积成高高一叠,顾臻然没把握好力度,手臂隔着层层布料碰到什么质感奇怪的东西,耳边传来嘭的一阵响,地上乱七八糟散落一地处理好的文件。
  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时刻紧绷着,如一张满拉的弓,一片轻飘飘羽毛的坠落都有让他崩断的危险。
  沉沉的视线隔着一层模糊不清的薄雾,慢慢笼在地上,积叠摊开的文件上,右下角熟悉的笔画结构像一只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怪兽,吞噬人残存的理智。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了一下,传来密密麻麻的痛,顾臻然苍白的脸陷进明灭不定的阴影,静默中只能听到压抑的沉闷喘息声。
  直到被第二遍钟表报时声惊醒,顾臻然才撇开眼,弓着腰,从书桌边站起身。
  太晚了,该睡觉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长久的失眠使得他的眼眶底下积了一片深黑的青,凌厉的下巴紧绷,白皮上冒出一圈青色的胡茬,两颗深邃沉静的眼此时透出死气的光,比窗外的夜色更了无生气。
  如果靳羽还在,看到自己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肯定会不满地把他赶进浴室,并且不收拾好就不给亲。
  真可爱。
  顾臻然扯了扯嘴角,唇边僵硬的弧度刚扬起来,心脏处传来的钝痛却迫使他弯下了腰。
  他闭了闭眼,等待那股熟悉的心痛感觉消失,才关了书房的灯,朝卧室走去。
  开门,关门,洗漱,抬手解开领带,脱下累赘的西装外套,换上舒适的睡衣,十指交叉,双腿并拢安详躺在大床中央,顿了顿,又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所有的程序都在按部就班,大脑也在发出尖锐的入睡指令,可他还是睡不着。
  他的爱人没有了,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树影婆娑,窗外浓稠的夜色透不进来,睡惯了的双人床突然间大的可怕,心里空落落的像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拼图,顾臻然在黑暗中睁开眼,又重新起身披上外套,也不开灯,就这么在别墅里拖着步子慢慢地走。
  一个灵魂在深夜的别墅里孤独游荡,能让他安然入睡的人没有来。
  深夜里的别墅安静极了,原本为了照顾靳羽请来的佣人早在几个月前全部失业,背着包袱另觅东家,偌大一个地方,几乎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
  不然恐怕要被东家半夜神经质的行为吓到失声尖叫。
  天边泛起鱼肚白,顾臻然才差不多睡下,新请的助理大清早打来电话,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到重点,几乎又是一夜未眠,顾臻然眼睛里布满红丝,他从床上坐起身,半靠坐在床头,疲倦地捏眉心,“说重点。”
  自从靳羽走后,顾臻然身上的气势一天比一天低沉,普普通通的三个字,经过滋滋电流的传递,恍若裹了一层冷然的寒冰,冻得那头的助理手一抖,差点直接就把手机给砸脸上了。
  顾臻然现在已经不是阎王,而是阎王和大魔王的合体了。
  害怕。
  但职责所在,该做的工作必须得做。
  抱着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的绝望心态,助理最终眼一闭,视死如归把话说出口:“boss,文件上的签名不对。”
  龙飞凤舞的“靳羽”两个字,助理看到的一瞬间,头上的冷汗刷一下就落下来了。
  顾渊当初把对顾氏的继承权越过顾叙非直接交到顾臻然手里就已经引起了本市金融圈的一场大地震,众人还在感叹豪门是非多,随后又传出顾叙非在杨氏的帮助下和顾氏打擂台,结果擂台打到一半,杨氏和顾叙非合作崩裂,杨氏元气大伤,顾叙非失踪,顾臻然却在这个档口出了车祸。
  无论怎么看,这场车祸都是有心人的故意安排,主谋人选不做他想,箭头直指和顾臻然有怨的顾叙非,两个人早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更别说顾臻然的爱人还在车祸里当场身亡。
  在医院醒来听到噩耗的顾臻然差一点就直接疯了,不顾重伤未愈的身体,赤红着双眼找到躲藏到Y国的顾叙非,亲自打断他的四肢,满脸冰冷看他惨叫着翻滚在陌生国度的肮脏街头,在脚下爬出一条弯曲的鲜红血路。
  那是众人最后一次见到顾叙非。
  后来?大概死了吧。
  哪怕当初那场事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顾叙非也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顾臻然的面前提他已故爱人的名字,不啻于找死。
  区别大概就是死的稍微会比顾叙非好看一点。
  手机那头一阵漫长的沉默,轻微的呼吸声落在耳畔犹如特大飓风过境,助理脸色惨白,手中冷汗直冒,绝望之下,甚至已经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跑路,就听顾臻然在手机那头冷声说:“我知道了。”
  助理惊惧地瞪着眼,电话被挂了都还没回神,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呆滞茫然又后怕不已的诡异神态。
  一颗心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大概这就是死里逃生的感觉。
  助理哭唧唧地决定一会儿就去买张彩票庆祝。
  顾臻然没空去关注新助理犹如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心情,门卫刚刚给他打电话,靳东升和林美君已经到了门口,门卫得了顾臻然吩咐,不敢拦下,只能打电话提前通知。
  林美君向来注重保养,年过四十,看起来却像三十出头,再加上家庭幸福,姿态优雅,身段婀娜,往往是小姐妹们一致羡慕的对象。
  此时出现在别墅里的林美君却满脸憔悴,精致的妆容下掩不住脸色的颓败,眼角细细的皱纹像水面上蔓延开的波纹,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中年丧子的母亲形象。
  中年丧子,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能打击一个母亲。
  如果可以,林美君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顾臻然,她攥紧手里的手提包,开门见山,语气里是深深的疲惫:“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林美君不愿意用“尸体”或者“遗体”来形容靳羽,哪怕这是事实。
  她总觉得靳羽还活的好好的,随时都有可能打开房门,穿着他最爱的那套蓝色睡衣,睡眼惺忪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揉着眼睛,歪头冲楼下正和管家说话的自己喊一声“妈”。
  在过去的几个月,林美君和靳东升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来找过顾臻然许多次,却因为对方的软硬不吃,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显然林美君已经失去了和顾臻然继续周旋的耐心。
  顾臻然眼里闪过一丝极重的戾气,很快又被深切的悲伤所取代,太久没好好休息,太阳穴突突的跳,脑海里绷直的筋马上就要崩断,顾臻然闭了闭眼,握着拳,半晌后平静下来,哑声道:“抱歉,我不能给你们。”
  他的小羽毛只能呆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林美君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在顾臻然的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掌印鲜红,五根指印浮肿,明明挨打的是顾臻然,林美君的眼泪却掉了下来,“靳羽已经死了,他是被你害死的,为什么你连他死了都还不愿意放过他?”
  被迫再次认清儿子已经离世的事实,林美君几乎站立不稳,摇晃着跌进身后靳东升的怀里,泣不成声。
  “算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吧。”
  “他已经死了。”
  “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林美君压抑的啜泣声充斥气氛冷峻的客厅,“不,他没有死。”顾臻然生受了林美君的这一巴掌,他用舌头顶了顶口腔,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语气平淡,平铺直叙,像在重申一个事实,“靳羽没有死。”
  林美君几乎要被顾臻然缱绻温柔的眼神吓得跳起来,“他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睡着了。”他说,“等他睡够了,还要吃我给他做的蛋挞呢。”
  顾臻然宠溺地笑了笑,语气冷下来,“所以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第82章 
    雨后天晴的阳光格外使人眷恋, 柔和的日光拖长了尾巴挤在铺过厚厚毛毯的地板上, 面对林美君的泣泪控诉, 顾臻然不为所动,垂眸看穿过指尖的阳光, 唇角半勾, 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语气,从一张一合的嘴里吐出深情的字句。
  “我怕他醒了找不到我会害怕, 所以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哪怕来的人是他父母。
  稠密的睫毛在难掩憔悴的脸上垂落一片阴影,堪堪遮掩住眼底浓郁的阴霾, 顾臻然勾着嘴角笑, 林美君却因他眼底的死寂浑身发寒。
  “疯了,疯了。”
  林美君出生良好, 仪态大方, 哪怕靳家破产,每日周转于方寸之间, 她都是一个优雅从容的女子, 此刻却因为顾臻然的一句话身心发寒, 心绪起伏过大, 甚至拿不稳手里的包。
  林美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得不认识到, 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儿子,甚至还强.占靳羽的尸体,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们见。
  勉强冷静下来的林美君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报了警,事情涉及到顾氏这座庞然大物, 新任总裁顾臻然还是被指证的一方,不敢大意,警局那边的人来的很快。
  只是架势还没来得及拉开,就被上头一个电话劈头盖脸骂到脸色发白,带队的人心里阵阵发苦,按程序走上几句场面话,又灰溜溜地收队回去。
  眼前的场景荒唐得宛若闹剧,靳东升恼怒上前,一条快比得上他大腿粗的胳膊从旁边伸出来,头发剃得只剩薄薄一层发根的人朝靳东升咧嘴一笑,眼里凶光闪烁,表示自己很乐意送两人出去。
  靳东升无法,只能先带同样快被气炸了的林美君离开。
  “头,那老头说要见你。”毫无心理障碍地送走靳东升和林美君,那人收敛脸上凶狠的表情,抬手摸自己手感粗糙的头发。
  顾臻然嗓音冷酷,“上次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完了吗?”
  “办好了,我们的人会确认所有证据都是对方本人亲自收到,只是,”壮实男人摸自己头的手一顿,语气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值得吗?
  顾臻然大刀阔斧坐在沙发上,他微低着头看手机里发来的邮件,背后突出的脊骨顶着贴身的衬衫,挺括的西装像架在一根骨架上,空荡荡的,闻言眼皮半掀,低沉的语气暗含警告,“你逾矩了。”
  那人脸色顿变,低下头:“我知错了,头。”
  “父亲,近来可好?”一排黑衣保镖目不斜视守在门口不让人接近,顾臻然踱步迈进病房,一片白色中,瘦骨嶙峋的顾渊嘴角歪斜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其他部位连动都不能动,“哦,我忘了,医生说父亲中风,现在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顾臻然姿态闲适,他走到顾渊的床边,居高临下欣赏了会儿顾渊恐惧愤怒的眼神,然后弯下腰,替目眦尽裂的人拉了拉被子,起身的时候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父亲放心,顾氏还没有彻底倒下,儿子不会要您的命的。”
  就这么让他死去,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栽培”?
  顾臻然沉沉地笑了起来。
  顾臻然离开医院后又去了相距不远的疗养院,阳光下一个穿着白色病服的少女面带微笑地坐在轮椅上吹风,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俊秀男子手捧一本书,低着头在认真给少女念故事。
  顾臻然离开的时候,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侧过头,露出那张苏助理的脸。
  第二天上午,靳东升出门上班,林美君买菜回家,下了电梯后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意外发现家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包裹,包裹很厚,拿在手里有点沉,上面只留了靳东升的名字。
  靳东升即使破产,也还和一些老朋友有联系,林美君以为是靳东升的老朋友给他寄的包裹,看家里没人才放在了门口,没做多想,弯腰将东西捡起,打开门走了进去。
  几天后,顾氏破产清算的消息霸占了所有的头条新闻。
  顾氏早年混迹黑白两道,没少干白里进红里出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鲜少有能摊开来在阳光下说的,再加上气焰嚣张,不知被多少人盯着,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无奈埋于卷宗,后来创建公司想要洗白,明面上走的是阳光下的路子,行事作风方面,道上的匪气却完全没有改变。
  现在突然有人把顾氏早年的贩.毒、枪.支.买卖以及后来偷税漏税等证据送到京氏新任省委的手里,再加上前东升集团董事长靳东升实名举报,顾氏集团前任总裁助理苏助理站出来做污点证人,消息传开,上头震惊,直接派出有关人员立案调查,并且将所有涉案人员捉拿归案。
  顾氏大厦一夕之间轰然倒塌,而顾渊所做的事情被媒体揭露报道后,也引起一片哗然舆论。
  用“养.蛊”的方式培养继承人和手下,为了更好地掌握手上的权利,暗中激化顾臻然和顾叙非之间的矛盾,并在顾叙非显露颓势,顾臻然胜势渐显时,为了破坏顾臻然和靳羽的感情,派人暗中打压靳东升的公司,致使靳东升一家流离失所,甚至最后就连顾臻然的车祸,靳羽死亡,其中也有顾渊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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