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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东风入梦来(GL百合)——惟象

时间:2021-03-30 19:22:18  作者:惟象
  眼见这几人慢慢走远,远处便听到男人们粗鄙的话语和女子的求救与哭泣。顾子湛正怒火中烧时,只觉得自己这具身体蓦得动了。
  剑光闪烁间,山洞中的火把晃动的更厉害了,鲜血飞溅,遍地残肢,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和刺耳的惨叫声。顾子湛晕的厉害,只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杀了不少人,喷洒出的热血溅了一身。她身后似乎也跟了不少人,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敌是友的脚步声震动着山洞,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火把阴暗处似乎还隐藏这些什么,但已看不真切了。
  **********
  顾子湛猛地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眼下已近十月,被室内的寒气一激,身上被汗水浸湿,更觉得寒气逼人。
  顾子湛在黑夜中圆睁着双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梦中的景象太过骇人,让她久久缓不过神来。
  直到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耳边听到傅友那边传来的呼噜声,顾子湛才慢慢缓过神来。她在顾澈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一段回忆,不敢确定梦里的景象是不是顾澈曾经的经历,但那如身临其境般清晰的画面,还是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披衣起身,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身体,虽然被冷的打了个寒颤,但好歹是清明不少。去外屋烧了热水,锁起门窗擦了一遍身子,又重新换好衣衫,顾子湛才觉得好了一些。看看时辰,刚到丑时二刻,但她已全然没了睡意,便在外屋点起灯烛看起了书,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没过多久,傅友迷迷糊糊地出来起夜。半闭着眼推开外屋的门,一只手去拿恭桶一只手正准备解裤子,忽然觉得不对,睁开眼,被屋里的烛火惊得手一抖,裤子差点掉了。
  看清楚灯下坐着的顾子湛,傅友忍不住破口大骂:“顾澈!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吓死你傅爷爷啊!”
  顾子湛看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脸上也有些难堪,被他一骂,脾气也上来了:“你鬼叫甚!赶紧把你的裤子给爷爷穿好,这般样子成何体统!”她同傅友待的久了,不经意也学会几分他骂人的腔调。
  傅友一听,觉也醒了,见自己这样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忙把恭桶拿到屋里解决了问题,又在顾子湛的呵斥下拿出去洗刷干净,才又巴巴的跑了回来。这下,他也彻底没了睡意。
  在顾子湛对面坐下,傅友打着哈欠好奇开口:“我说,顾大兄弟你好歹也是亲王世子,有必要这么刻苦么?年考的名额就十个,反正你有家业等着继承,又何必与我们这些人争呢?”
  傅友想不通也是正常。大昭的爵位分亲王、郡王和公、侯、伯几等,亲王与郡王皆为皇室宗亲,除世子外诸子皆降等袭爵,另称将军;公、侯、伯为异姓爵位,可封有功之臣和皇帝姻亲等,也是由嫡子继承爵位,其他子嗣便只可享贵族之名,而无实际爵位。大昭为表公正,这些人家的子嗣皆不可参加科举。
  国子监中,亲王世子如今只有顾子湛一人,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从公、侯、伯家中选出的非继承人,就如出身皇后母家安国公府的傅友,和先太后母家定国公府的王书礼。傅、王等人因无法继承家业,所以被父辈求着恩典送进国子监,只待年考过了,便可以入朝为官,也可算是他们这些人除了当一辈子纨绔外唯一的出仕途径。
  顾子湛与他们不同,她是世子,豫亲王的爵位与家业迟早是她的。所以傅友才会奇怪,为何顾子湛会这般刻苦,好似孤注一掷般要凭学识入朝为官。
  顾子湛也不愿与他多解释,便只笑笑,打岔道:“傅少爷既然已经醒了,就与我一同读书吧,你今年要再考不过,可就连国子监也待不下去了。”国子监的学生一般不会超过二十岁,傅友今年已经十九,再过一年,若及冠之后还考不过,便要被领回家另谋出路了。
  傅友脸上一红,也只好期期艾艾的抱起一本书翻了起来。心中却在想着,听说豫王提过顾子湛身子不好,所以早早就把顾子湛送到山上去跟个高人修行,也许真实原因是这个儿子并不得豫王欢心,豫王眼不见心不烦就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了。
  傅友越想越远,更觉得顾子湛可怜,看向她的眼神也不禁带上几分同情,想着以后一定要对这个小兄弟更好一些。
  *
  当然,傅友如何想的,顾子湛并不知晓,她依旧在抓紧时间埋头苦学。
  这期间,顾清跑来送过不少次吃食和书信,连顾泓也随同写过几封信,顾子湛都写了回信,还随手给顾泓写了些记忆中的寓言故事,连哄带骗地告诫他要敬爱兄长尊重他人。
  楚澜与顾子湛之间的书信往来也一直保持着,还给了顾子湛许多她自己写的手稿,并标注了对经书典籍的引申和感悟。顾子湛越看越觉得,以楚澜的学识见解,埋没在庙堂之外太过可惜。
  十月初,楚澜最后一次托傅友给顾子湛带了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个香囊和一碟桂花糕。香囊里装的符纸是从京城郊外报国寺求来的,桂花糕却是楚澜亲手做的。
  顾子湛眉眼都染上笑意,顾不得傅友在旁目露疑惑,自己捧着桂花糕吃了个干净。香甜的滋味入口更入心,暖的人心里发烫。
  转眼间,年考就来了。
  **********
  国子监的年考比科举简单许多,只考策论,不考诗文。这一回年考的题目取自《大学》,这一大段经文恰好是顾子湛背的最熟的部分,也是楚澜给她专门标注讲解过的地方。顾子湛眼中带笑,闭着眼屏息凝神片刻,随后睁开眼。
  少年眸色清亮漾着自信,摊开纸笔,开始答卷。
  她本身是学过书法的,但如今用了顾澈的身份,也只得依照顾澈的字迹来写。好在她有功底,很快便适应了新的笔迹,只笔锋较顾澈原先的相比,更显沉稳大气。
  考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洋洋洒洒间,顾子湛文章已成。停笔之时,抬眼看向天边,落日的霞光正好,天地之间一片金色。
  走出考场之后,顾子湛察觉身后有股风,侧身一躲,就看到傅友从身后冲了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又想来攀上顾子湛的肩,被拍掉手臂后,一脸谄媚:
  “顾大少爷干嘛这么凶巴巴的对人家。”
  顾子湛被他气笑了,懒得理他,大步往外走。
  傅友却自顾自地跟在她身后,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一路说个不停:“本少爷这回可是发挥的极好,这么多年来参加年考,就这一回我竟然把卷纸都答满了!这还不算完,写完之后我竟觉得自己写的十分之好!”
  “哈哈哈,多亏了您这位好同窗,整日里耳濡目染的,带动我也积极向上了许多。要我看,再与你同睡个几年,本少爷的文采大约可以比得过那些进士了!”
  虽然顾子湛一直没有理他,但傅友自己把自己说的开心极了,一点也不觉得闷。
  忽然,走在前面的顾子湛脚步一停,傅友一个没留意,直接撞了上去。
  于是,楚澜便看到原本见到她之后露出惊喜笑容的顾子湛,忽然一个踉跄,半扑进了她怀里。
  身后傅友探出脑袋,就看到顾子湛和自家小表姐抱在一起,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第十五章 南风断袖香,各人怀思量
  好在国子监门口此时人头攒动,各人自顾不暇,又有身后的马车遮挡,这一幕并未被太多人看去。
  更好在楚澜穿了男装,即便有几人看到,也只当少年放浪,顶多哂笑一声,便会转头关注起自家事来。
  楚顾二人急忙分开,顾子湛窘的满脸通红,她心里怀着情意,自然低头不敢去看楚澜的眼睛,也便错过了楚澜眼中一闪而过的羞赧和那隐在鬓发后微红的耳廓。二人也都没有注意到,远处豫王府马车边站着的刘安,见到此景惊诧万分的神色。
  傅友赶忙上前,十分勇于承认错误:“哎呀都怪我毛手毛脚,我家的顾世子身娇体弱经不住撞,我替她向小表姐赔不是啦。”
  楚澜却微眯起眼,看向顾子湛,“顾世子,你是他家的?”
  顾子湛闻言手摆的都要晃出重影了,“不不不,阿澜你听我解释,我同他没有半分关系的。”
  傅友却被楚澜顿时强大起来的气场一压,怂到了尘埃里,脱口而出:“要不起要不起,是你家的,顾世子全须全尾都是你家的!”说完之后,只觉脑中神光乍现,一脸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大张的嘴。难不成,学霸之间的学术交流与灵魂碰撞,也可以是不纯洁的吗?
  顾子湛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定然是想歪了,忙一把按住他的嘴,冲着他耳朵喊:“傅师兄,快回家吧!这些天课业紧张,您辛苦了,如今也头晕眼花啦!”
  抬眼正好看到段勇正往这里来,忙将傅友往后一推,塞进了段勇怀里。“从毅,快快护送傅少爷回家!”
  段勇忠心耿耿,长臂一伸就把傅友拦腰抱住。
  傅友挣脱不开,委屈的眼睛都要红了。
  楚澜见他们闹的厉害,上前止住顾子湛与段勇,等傅友从段勇怀里挣开,便一本正经对他说道:“表弟快些回府吧,我听说大舅舅的接风宴,一早就准备好了。”
  傅友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顾不上许多,扭过身一脸悲壮,抱着包袱就跑走了。
  楚澜说的大舅舅就是他爹傅松,他爹给他准备的可绝不是什么好宴,开饭前定要先考他一遍年考考题,若是答得不好,宴席就会变成竹板炒肉和屁股开花。每次年考结束,屁股都得遭一遍罪,回去的晚了责罚便会更重。好在今年他自觉考的还不错,难得有了些底气。
  见傅友跑走,顾子湛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笑,长揖到底,“这次年考,多谢阿澜了!”
  楚澜看着她抿唇浅笑,神色柔和,低声道:“看来我们澄澄是胸有成竹了。”
  顾子湛一脸灿烂,“多亏了阿澜的提点,今年参加考试的太学生也不算多,我应该可以挤进去。”
  楚澜眼神扫到顾子湛系在腰间的香囊,唇角又是一弯,淡淡说道:“那我便先回去了。”说罢,转身便上了马车。
  顾子湛呆立在那里,不禁开口问道:“你这就走了?”这连五句都没说上吧。
  楚澜掀开车帘,看到她这个呆样,心里发笑,摇头只轻叹道:“莫要忘了你我的约定。”说罢放下车帘,白二驾着马车缓缓走开。
  车里,楚澜想到顾子湛的模样,不经意弯起唇角。多日未见,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气,令人忍不住地想去逗弄。一旁的见微却吃惊不小,她家小姐这般轻松恣意的神情可是少见,难不成那个呆呆傻傻的顾世子,竟有这般的魔力?
  *
  顾子湛却还沉浸在刚才那番与楚澜相处的画面里。
  楚澜怀中的温暖,简直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思绪飘到楚澜最后的那句话上,约定,什么约定?
  猛地,顾子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不成,难不成,阿澜是同意嫁给她了?!
  是的,一定就是这个约定!
  巨大的喜悦铺天盖地而来,顾子湛恨不得当场打个滚尖叫起来。又回味了几遍楚澜刚才说那句话时的神色和语气,顾子湛用尽全力克制着,才没太过失态。
  还有还有,阿澜,阿澜刚才还唤她的小名儿了!
  今天真是个黄道吉日!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顾子湛被段勇带着晕回了豫王府的马车,上了马车脚还有点发软,自然也就漏过了长随刘安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
  回到府里,豫王罕见地在等她。
  顾子湛先回去更衣,豫王便叫来刘安,简单的询问了几句。
  刘安想到顾子湛与楚澜亲密相拥的情形,终是没有忍住,开口说道:“世子爷,世子爷与一男子相交甚密,瞧上去、瞧上去,怕是要被人怀疑有断袖之癖。”之后便仔仔细细,将今日所见对豫王全讲了出来。
  刘安见豫王听后神情古怪,便也不敢再多说,自觉窥破了自家世子爷的大秘密,忙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一起用晚膳时,豫王问过顾子湛考的如何之后,勉励之余还与她说笑了几句。顾子湛不敢掉以轻心,打着精神同豫王说话,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外人看去,竟有几分父慈子孝的模样。
  她小心的样子自然被豫王看在眼里,但他并未表现出半点不快,反而笑呵呵与顾子湛说道:“本王听说,阿澈你在国子监中格外用功,你先前受过伤,切记要当心身体,莫要令为父担心。”
  顾澈心中讶异,只敢垂眸点头。便听豫王继续说道:“其实你无需这般的。你如今已满十八,本王已上书向陛下举荐你入朝,待明年开春,你便可先去工部历练。”
  顾子湛吃惊更甚。
  大昭未设宰相一职,大小事务皆汇总至皇帝那里,皇帝一人看顾不过来的时候,就会分派给诸皇子,由他们先过目,紧要之事再上呈御览。是以豫王虽不领官职,但他自太/祖立国之初便领了工部的差事。虽然太/祖晚年的时候为了削弱诸皇子的权利,将他们都赶回各自的封地去,但豫王后来因对天顺帝有从龙之功,被破例留在了京城。且天顺帝膝下仅有太子一个儿子,初时又对豫王十分依仗,给他分了不少权利,现如今想收回,却也难了。
  眼看着豫王渐渐势大,天顺帝如今大约是后悔的很。
  眼下豫王这么对顾子湛说,显然是有将她放在自己手下照拂的意思。但同时,这也是一种监视。
  顾子湛心中惶惑,却无法多言,只得开口应下,“儿子多谢父王,日后定当勤学不辍,不敢有负父王期望。”
  豫王听她这么说,满意一笑,又缓缓说道:“我儿如今与旧日不同,处事当有大格局,眼光要放长远些,须知为父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胸襟也当宽广些,无需与你那两个兄弟计较。”说罢,眼神在她脸上一扫,不见喜怒。
  顾子湛闻言,心里一紧,前一句她想不明白,但知道豫王这后面一句,是在敲打她管教顾泓之事。顾子湛强笑一下,“儿子记下了。往日与两位弟弟相交不多,怕是言辞有些不当。”
  豫王点点头,忽然倾身上前,低沉道,“你要记住,你与他们,终归是不同的。”
  用过晚膳后,豫王本打算让顾子湛离开。但想到今日刘安所说之事,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了一句:“我儿如今也大了了,可有对什么人,心存了些超越友人的好感?”
  这话说的有些绕,顾子湛在心里转了几圈,反应过来了,有些不敢置信,豫王这是在八卦她的感情生活?又咯噔一下,莫不是她与楚澜商议之事,被豫王听去了什么风声?强稳住心神,还算镇定答道:“父王说笑了,儿子并无心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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