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安星洲眼看着彭辞又要上下一起甩,连忙去浴室抽了条浴巾出来帮彭辞把上半身擦干,然后将浴巾塞给彭辞,“下半身自己擦。”
彭辞不接,盯着安星洲问:“以前都是老婆帮我擦身体的,还会温柔地帮我顺毛擦干干,为什么现在要我自己擦?”
安星洲眼睛压根不敢往下面看,心想兔子能和人比吗!以前你多小,现在你多大!
彭辞等不到安星洲说话,瘪了瘪嘴,嘤嘤了两声后说:“老婆果然不喜欢现在的我……是我不够好看吗,但是我也控制不了的,呜呜……老婆……”
“行了,我擦,闭嘴!”安星洲抓起浴巾一闭眼,弯下腰囫囵地帮彭辞擦干净了,拿起内裤往彭辞身上一丢,“赶紧穿!”
“好!”彭辞又高兴了起来,把内裤和衣服穿好后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说:“我困了……老婆睡觉了吗?”
“睡睡睡——”安星洲说到一半,突然惊醒:等等,不对,我们还要一起睡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彭辞就已经飞扑上床滚了两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老婆,快点上来!”
安星洲:“……”
商量一下,我去睡沙发行不行?
当然不行。
安星洲“沙发”两个字还没说完,彭辞就抱着被子开始淌泪:“我就知道……老婆不喜欢我这样,以前我们都是一起睡的……”
“我睡!”安星洲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躺,感觉到旁边的彭辞立刻双手双脚缠了上来,心如死灰,不再挣扎,破罐子破摔。
算了,彭辞懂什么呢,不过是一只小兔子,他啥也干不成。
这时候的安星洲还没有想明白,就是什么都不懂才可怕。
当第二天中午他被彭辞抱着哭醒,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彭辞手脚都缠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呜呜呜”地哭着,眼泪淌得他脖子湿漉漉一片,“老婆……老婆……呜呜呜……”
“怎么了?”安星洲被哭得心慌,摸了摸彭辞的头,想让彭辞把脸抬起来,但彭辞死死抱着他不愿意动,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安星洲有点着急了,拍了拍彭辞的肩膀,“到底怎么了?说话!”
“呜呜嗝……”彭辞抽噎着打了个嗝,含含糊糊地说:“老婆,我可能要死了呜呜呜……”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安星洲皱起眉头,骂人骂到一半,突然停住,心没忍住揪了一下。
圆兔兔走之前意味深长地问彭辞“变成人意味着什么”的话闪电一样从安星洲脑海里闪过,在那个瞬间,像是有一把重锤落到安星洲的心口上。
他的心脏难受得呼吸不上来,任由彭辞攀着他哭,自己的手脚开始发凉,完全没有动弹的力气。
变成人意味着什么?
兔子一族难道还抄袭了小美人鱼,得不到爱情就要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变成海里的泡沫吗!
安星洲的心揪成一团,好半天才缓过来,他连声音都哑了,手颤抖着搭在彭辞身上,嘶哑着问:“怎么回事?你好好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怎么会要死了……”
“呜呜呜,辞辞好难受啊……”彭辞抱着安星洲哭,蹭着安星洲动了动,带着哭腔的声音如果一道惊雷落在安星洲的耳边:“辞辞下面好痛!好难受!我要死了老婆呜呜呜……”
安星洲:“……”
安星洲感受到自己下腹戳着坚硬滚烫的东西,沉重的心松懈下来的同时翻了个大白眼,顿时就想登上极乐世界。
我不管了,我管不了了,爱咋咋地吧,世界毁灭吧。
第40章 小兔子的成长
安星洲手脚一伸,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开始装死。
彭辞还抱着他“呜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蹭着安星洲撒娇,结果越蹭越痛,越贴贴越难受,顿时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哭得抖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
安星洲紧闭的双眼也忍不住颤抖了:老子的耳朵都要被哭聋了,再这样哭下去不会有邻居报警,以为他在里面杀人吧?
我忍,我还可以忍……事情都会结束的,硬了也会软的,哭了也会停的,别在意,别在意。
安星洲咬牙忍,忍到鼻孔出气,鼻尖发红,恼得他都快要跟着哭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安星洲掀开彭辞一下子坐起来,头发毛毛躁躁地翘起来,充分显示出他的暴躁。
但彭辞看不出来,他猝不及防地被安星洲掀开,哭声一顿,迷茫地看向安星洲,这一看,就连眼泪都忘记继续往下掉了。
老婆……好可爱哦……
头发乱乱的,鼻子红红的,眼睛润润的,宽松的睡衣也因为刚刚的拉扯露出半边圆润的肩膀的锁骨,好好看,好漂亮,好可爱……
彭辞抽了两下鼻子,“哇”地一声比刚才哭得更厉害了:“老婆!我真的要死了!它怎么比刚刚更痛了呜呜呜!”
安星洲由衷地希望兔妖们能够普及一下正确的、科学的性教育,不要区区晨那什么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但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现在摆在安星洲面前的选择有两种,第一种是抓彭辞去冲个冷水一了百了,第二种是他自己给彭辞科普,教他正确的解决方法。
天地良心,安星洲真的很想选第一种,但有一有二就有三,彭辞学不会解决,他恐怕每天都要被哭醒。
“裤子,脱掉。”安星洲指了指彭辞的衣服,冷着脸下命令道:“别哭了,快点!”
“噢……”彭辞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把裤子脱下来放到旁边,大咧咧地朝向安星洲坐着,等安星洲下一步命令。
老婆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安星洲:“……”
你妈的,不想教了,有被侮辱到。
他无语地抬了抬头,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才转回来,朝着彭辞比了个手势,想让彭辞自己学着握住,但怎么比都不对劲,干脆拿手机搜了个视频出来点开摆在彭辞面前,“看,学着他做!”
彭辞探着个头看,手往下伸,安星洲瞪大了双眼,刚想开口阻止,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彭辞往下用力一抓,两秒后,彭辞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脚无力地蹬了两下,张大了嘴巴。
安星洲仿佛看见了彭辞的嘴巴里飘出了一抹白色的幽魂。
片刻后,彭辞有气无力地呜咽了两声,声若蚊蝇地说:“好痛啊……呜呜……”
安星洲:“……”
好心虚,不,不能心虚,这不能怪我……妈的,确实怪我!
安星洲一脸尴尬,连忙上去把彭辞扶起来,摸摸头摸摸脸,“还好吧辞辞?很痛吗?”
彭辞抽噎着看向安星洲近在迟尺的脸,恹了的小兔兔“噌噌噌”地又开始长大,比刚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婆……”彭辞抱住安星洲的脖子,带着哭腔地说:“它好痛,我不敢碰它了,老婆帮帮我!”
如果在以前,有人跟安星洲说他以后会帮一只哭包兔子做手|活,他不止不会信,还会一脚把对方的头踢爆。
但现实很残酷,不到那一步,人都说不好到底会发生什么。
安星洲硬着头皮往下一抓,手腕用力上下滑动了一下,短短的五秒,彭辞就哇哇大哭着倒下了。
安星洲:“?”
草,不会吧?难道是刚刚那一把玩坏了???
结果两秒后,彭辞重新爬起来,小兔子重整旗鼓。
彭辞继续抱着安星洲,粘粘糊糊地说:“老婆!再来一次!刚刚好厉害啊!”
安星洲手都还没来得及撒开,整个人都木了,茫然地再滑动了一下、两下。
十秒后,彭辞再次哇哇大哭倒下,然后再次爬起来,“老婆!再来!”
安星洲:“?”
安星洲现在已经不尴尬了,他替彭辞尴尬。
眨眼间第四次已经过去了,彭辞五秒五秒叠加,刚刚坚持到了二十秒。
彭辞还在撒娇,“老婆老婆,再来一次啊!”
再来一次,不也就加个五秒?
安星洲木着脸继续动,然而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
安星洲手都酸了,觉得掌心火辣辣一片疼,忍不住问:“你怎么还没好啊!”
彭辞蹭着安星洲,呼出的热气全部搭在安星洲的脸上和耳朵上,轻微的喘息也清晰地落在安星洲的耳边。
安星洲红着脸,自己的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绷紧了脚背,身体也有点奇怪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彭辞终于再次倒下了。
安星洲一把推开他,自己急冲冲地往浴室里跑。
半个多小时后,安星洲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脸上又青又红。
他把手洗干净,抓了一把头发,忍不住锤了一下台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安星洲咬牙,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彭辞不懂事就算了,他怎么还真的跟着闹,闹到最后居然还……还……起了反应……
安星洲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行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刚刚的记忆全部丢掉。
幸好第二天早上,彭辞没有再出现那种情况,摊着肚皮一觉睡到自然醒。
第41章 纯情少年的诱惑
两天之后,一直在家里只穿着上衣内裤到处跑的彭辞收到了他的新礼物。
经过两天孜孜不倦的学习,彭辞已经学会正确使用工具了,自己拿着剪刀把安星洲给他的快递小心地剪开,从防尘袋里拿出一条、两条、三条……连衣裙。
吊带的,短袖的,长袖的。
彭辞捏着裙子提起来,看了看裙子,又看了看安星洲,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后问:“老婆,你想穿裙子吗?”
安星洲挑了挑眉,将彭辞手里的裙子接了过去,接着往彭辞身上一比,“看起来挺合适啊,这不就不卡你的尾巴了吗?我是不是很贴心?”
“好贴心……”彭辞看着比在自己身上的裙子,脸色从最开始的迷惑渐渐变得惊喜起来,“呜呜,谢谢老婆!”
老婆居然为了我小小的尾巴特意上网买了衣服!还有内裤!老婆果然好爱我!他甚至都没有给自己买别的!
呜呜呜,这就是大家说的,如果对方爱你,就连你身上的衣服都会细心打理吧!
老婆想要把控住我的一切吗!这就是爱情的占有欲!我悟了!
老婆虽然害羞,什么都不愿意说出口,但他对我的爱都表现在了行动上!
彭辞的尾巴疯狂地摇了起来,耳朵摇得跟竹蜻蜓似的,再摇下去就能摆脱重力直接上天。
他动作迅速地掀起自己的T恤脱下来塞到安星洲的手里,又朝着安星洲举起双手:“老婆!快一点!帮我穿起来!”
安星洲:“?”
原本准备恶作剧一下,如果彭辞打死不从,就算强迫也要给彭辞套上裙子的安星洲陷入了迷茫。
想起网络上那句“女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安星洲陷入了沉默:原来兔子也抗拒不了女装的诱惑吗?
安星洲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又想:虽然这样想是自恋了一点,但彭辞抗拒不了的不是女装的诱惑,是我送出去的礼物吧。
他早就知道彭辞依赖他,但彭辞每次都会用新的事情来向他强调这句话。
安星洲看了眼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朝他伸着手,满脸期待,脸颊带着点红润,长长的耳朵兴奋地摇摇晃晃的彭辞,心里突然像被咬了一下,痒痒的,有点麻。
母胎solo死宅男安星洲并不知道这叫做直男的心动,更没有察觉自己在彭辞变成人后就心动了好几回了,当下“嘶”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有点昏了头,这个画面真是太糟糕了。
这叫什么,纯情少年的诱惑?兔耳少年的女装初尝试?
无论哪一个,听起来都好糟糕,而他就是那双将纯情少年推入深渊的黑手。
黑手此刻在颤抖——不得不说,还真的是有点小期待。
安星洲将手里那条吊带裙子卷起来,穿过彭辞的手,吊带落在彭辞的肩膀上,安星洲将裙摆往下一拉,将裙长到小腿的深蓝色丝绸裙拉整齐,然后抬起头。
彭辞在安星洲面前转了一圈,裙摆扬起又落下,扫过一股清风。
彭辞转完圈后左边看看自己,右边再看看自己,圆滚滚的大眼睛十分期待地看着安星洲,笑着说:“老婆!谢谢你的礼物!快看看好看吗!适合辞辞吗!”
安星洲:“……”
这已经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了。
安星洲默默转过身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他妈的,为什么一条恶作剧的裙子会这么合身,这么色情!
安星洲彻底迷茫了。
他连头都不敢回,连忙朝彭辞摆手道:“把裙子换下来!快点!”
“嗯?为什么?”彭辞歪了歪头,不解地摆着安星洲的肩膀把他摆回来,伸着脑袋凑到安星洲的面前,又把安星洲的手拉下来牵在自己的手里,一脸疑惑地问:“老婆,是我不好看吗?”
“啪嗒。”
安星洲、彭辞:“……”
“啪嗒。”
彭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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