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外的很坦率啊!
沈尘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好像他分析了半天,然后凶手主动自首了一样无语。
“只有经历才能成长,我可不想再看到上次你直接放弃抵抗等死的样子。”
无法理解。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清颜,沈尘真的是一点都猜不到她是怎么想的。
话说清颜应该是名字吧,她姓什么?
皱着眉,沈尘还想问什么,就听见身旁的车窗被人敲响。
“叩叩。”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小区楼下,沈尘和清颜聊的还算和谐,都没注意到郝韫什么时候先下了车。
看来郝韫记住了沈尘上次说的,开车门前先敲两下窗。
“师傅,车钱多少?”
“付完了。”
知道郝韫付了钱,沈尘没有废话,摘掉耳机下车取行李。
清颜没有跟过来,而是坐在车里跟沈尘摆了摆手。
“抱歉,又让你花钱了,到时候一起算在房费里吧!”沈尘跟在郝韫身后走进小区,只觉得第三次走进来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郝韫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沈尘一眼,等到沈尘走近自己时,便与他并排走着,声音略带疑惑,“房费?”
“对啊!我总不能在你那白吃白住吧!”
“你……也给舒源钱吗?”郝韫双手攥得紧紧的,捏着门禁卡刷开楼下的单元门。
“咔”门锁打开,与此同时沈尘也笑着回答,“不给,他可比我有钱多了,我现在还在他手底下打工呢。”
其实沈尘也压根就没在舒源那住过,更别说给钱了,提出害怕去舒源那,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
因为他知道舒源会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尘感觉自己说完话以后郝韫就不太高兴了。
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直到上电梯,进门,郝韫都没再跟沈尘说一句话。
按亮客厅的灯关上房门后,沈尘有点拘束,尴尬的站在门口。
“郝韫……”
郝韫淡定自若面无表情,“嗯?”
沈尘,快说点什么!快说话缓解这诡异的气氛,你们是朋友对吧,拿出你交朋友的热情来!
自我鼓励了一番,沈尘扬起熟稔的笑容,“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
“不饿。”郝韫自顾自的脱下外套挂在门旁边的挂钩上,然后站在沈尘面前,黑眸冷冷的看着他。
对上郝韫的视线,沈尘忍不住抬手抓了抓头发,可能是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紧张的脑子一抽,顺嘴问了句,“那要不要打会游戏?”
总不能刚进门就睡觉吧!
说完以后他才想起来郝韫手机丢了。
果不其然郝韫摇摇头。
沈尘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嗯,凌晨了。
是睡觉的好时间。
可是……去朋友家,难道不应该两个人进行友好的交流吗?
就像那种,一起打游戏,吃零食,玩到天亮通宵之类的感觉。
为什么郝韫这个主人一点接待的意思都没有,摆着冷脸就好像在说,‘你什么时候走?’
解读出这一含义的沈尘,抬手虚捂了一下自己碎成几瓣的小心脏。
郝韫皱了皱眉,没能理解沈尘这莫名其妙的行为。
欲哭无泪的沈尘轻抿嘴,丧气一般耸拉着脑袋,声音也小了许多。
“今晚我睡哪?”
“……”郝韫没说话,迈步领着沈尘去了一个房间。
推开门,一个整洁干净的房间映入眼帘,一看就是从来没有人住过的,可见主人很用心的收拾过了。
沈尘眨了下眼睛,有点犹豫的指了指房间的床,“郝韫……这真的可以住吗?”
干净是真的干净,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大衣柜以外什么都没有。
白色的瓷砖地,没有任何涂鸦装饰的墙面,柜子也是白色的,若说整个房间有颜色的,大概就是床头的红木浮雕了。
那还是床自带的,毕竟没有哪家家具会把床头床靠也整成白的。
再就是很重要的一点,床上没有被子和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沈尘:吃饭要给钱,借住要转账,总之不能欠人情,礼尚往来是美德。
郝韫:……[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钱算那么清楚,有点小不爽。]
第80章 孩子
郝韫表情有点怪, 站在门口好半天没有反应,眼睫眨了几次定睛看着空荡荡的床。
沈尘只看见郝韫肩膀缩了缩,眼眸低垂似乎在自责, 特别小声的道了个歉。
“抱歉……”
“不用道歉啊!你……嗯……就是你这里没有多余的被褥吗?”
在怎么样, 总不会只有一个床垫子吧……
事实证明,真的只有床垫子。
只见床垫子上包了一层塑料布, 显然是买床时赠送的那种,郝韫连拆都没有拆。
见郝韫一副内疚的样子,沈尘心里说不出来的憋屈。
不过就是没准备好房间而已,有什么好道歉的啊!就好像……
怕自己会说骂他一样。
“没有也没事,我拿外套盖一下睡就行, 先将就一晚,明天你上课的时候我去买一套就好了。”
北方其实四月份供暖就已经逐渐减少了,夜里窗户缝隙衔接的地方还是有些凉的。
再加上许久无人居住, 即使每天都会打扰, 但床垫子摸上去也是凉凉的。
沈尘不在意的脱下外套只穿了个内衬坐在床边,抬头就能看见郝韫还站在原地。
不动声色的用脚尖轻轻蹭了蹭地,沈尘笑道, “怎么了?”
郝韫瞄了他一眼又快速将视线错开,声音清冷嘶哑, “洗手间有淋浴。”
“是斜对面那个门吗?”
“嗯。”
再次沉默,郝韫还是没走,这也是人家的家,沈尘自然不会说现在就要睡觉这种撵人的话。
可又不明白郝韫还有什么事。
一时间有点尴尬。
两个人,一人站一人坐, 大眼瞪着小眼。
郝韫的眼瞳其实挺黑,很漂亮, 但他总是垂着眼眸,反倒显得双眼无光幽暗深邃。
“别睡这。”
不含音调没有起伏独属于郝韫的声音响起,他看了看沈尘身下的床,然后又说道,“换一间。”
沈尘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郝韫,疑惑道,“你这还有其他空房?”
按理说,郝韫自己一个人住,两室已经足够了,沈尘不觉得郝韫还能找出来第三个房间。
不出所料,郝韫轻轻摇了下头。
“那我去哪睡?”
郝韫总不至于大半夜凌晨把他赶出家门吧!
“我……”
“你什么?”
“我的房间。”
“……”四个字一出,沈尘傻了。
会不会太快了点?他跟郝韫已经好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了吗?
不过朋友之间一起睡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做为朋友,就要跟他一起进澡堂子,帮他搓背,才叫做兄弟。
是兄弟就给他搓背!坦诚相见!都是男人怕什么!
这么一想沈尘就释然了,既然决定要从过去的圈里走出来,那么,与郝韫亲近就是第一步。
不能像以前一样畏手畏脚的连朋友都不敢交。
不过……一但发现自己给郝韫带来厄运的时候,就要立刻远离。
沈尘淡定的站起身,顺便拿起自己的外套,示意郝韫在前面领路,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前提是他走路没有同手同脚的话。
和想象中的一样,郝韫的房间也很简单。
藏蓝色的床单被褥,床边有一个电脑桌,桌上摆了个小台灯,然后是衣柜书柜。
真就是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整个房间的气氛沉寂下来,郝韫走到衣柜旁拿出一套黑色睡衣,淡淡的看了沈尘一眼,然后走进了浴室。
不知是不是有了默契,沈尘秒懂郝韫是什么意思。
郝韫是在说,他的房间里有单独的浴室,所以他先去洗,自己可以用洗手间的淋浴。
是这样的,肯定没错!
从行李箱中翻出睡衣和洗漱用品,沈尘脚步很轻,像是怕吵到郝韫一般走出房间,并小心的将门关上。
客厅的灯没有关,沈尘找到了洗手间走进去。
入目的是透明的开合玻璃门淋浴,洗手池上方挂着一块方形的镜子。
沈尘不由得感叹,郝韫到底是有多懒得装饰,就连镜子都如此简单。
热水器是定时开关的,此时依然有热水,显然郝韫平时也是这个时间段才睡觉。
脱去衣物,沈尘将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流柔和的去除掉一天的疲惫。
低下头时沈尘才注意到自己之前摔伤的腿已经不知何时边缘泛着不怎么好看的淡黄色。
这种伤他已经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了。
弄了些沐浴露抹在身上,不过几下就出了很多泡沫,沈尘用水将它们冲掉,用毛巾简单擦了下身上的水。
先是将裤子穿好,然后拿起衣服往头上套。
一瞬间的黑暗让沈尘的心跳快了一拍。
下一秒如梦魇般的童声响起。
“我的妈妈杀了我,我的爸爸在吃我……”
洗手间里安静极了,唯有童谣声围绕在耳边,仿佛在人的脑袋来无限循环播放。
“捡起我的骨头,埋了它们……”
头顶的灯似乎暗淡了一些,沈尘没有去管那个童谣,而是走到门前去转动把手。
“咔哒咔哒。
门锁就像是在外面被堵住了一样,无论沈尘怎么转都无法打开。
余光注意到洗手池的镜子,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沈尘都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他的肩膀上附着着看不出人形的碎肉,肉破碎不堪甚至无法分辨出是人体的哪一个部位。
更恶心的是,它竟然还在蠕动的想要往沈尘的脸上爬。
“嗤……”
头顶的灯光闪动,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声音。
沈尘看着这一堆碎肉倒也还算冷静,上次在医院水房外也是这样,先是童谣声响起,然后自己被碎肉和血包围。
他没有直接伸手去将碎肉拿下来丢掉,因为不确定那些肉会不会像寄生一样粘附在手上,越弄越多可就糟了。
要不要试着交流一下?
苏黎那一类的怨灵还有说话的可能,可这一堆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头顶的灯越闪越快,仿佛逐渐抵抗不住,要将此地彻底困于黑暗。
就像有一个人,淡漠的注视这一切,等着欣赏沈尘的害怕与尖叫。
“啊~”沈尘无奈的叫了一声,不是尖叫那种,而是很轻的类似于叹息无奈的拟声。
“这可怎么办,门锁坏了,出不去了,要不叫郝韫过来?”沈尘自言自语道。
碎肉逐渐开始向沈尘身上蔓延,它蠕动着带来刺痛的感觉。
沈尘没有动。
如果它能说话,那肯定是要骂上一句,“你他妈的是瞎了吗?”
“啪啪”沈尘抬手按了两下灯的开关,然后仰起头看着灯感叹,“灯也坏了吗?”
“……”
明显感觉到碎肉移动的越来越快,像是恼羞成怒了一般,沈尘忍不住笑了,“喂,我们要不要谈谈?”
碎肉戛然而止停了两秒,然后又快速蠕动。
就好像在说,“老子一个鬼跟你谈个屁!”
沈尘却不管那些,自言自语道,“你是从水房里就一直跟着我的吗?就等着我落单呢?”
“……”
“还挺聪明。”
“……”
“你这连人形都没有,是想把我活活闷死吗?”沈尘想象了一下被肉糊脸捂死的样子,啧了一声。
“……”莫名被看不起的碎肉。
——去死吧你!嗷呜!嗷呜!
感觉到肩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沈尘抬手将肩上的衣服往下拽了拽,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肤,身上有些发红了。
那些碎肉,貌似也就能造成这么一丁点伤害了。
虽然不怎么疼,但是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还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更恶心的是,一个好好的人,身上挂满了碎肉还在淡定的照镜子,怎么看,都是沈尘更吓人一些。
说来奇怪,那些肉能一眼看出来是人肉,但是却比在水房外时干净,至少没有血淋淋的弄脏沈尘的衣服。
只是,这碎肉……
越看越有点不对劲,沈尘迈步走近镜子,竟然开始仔细打量着身上的碎肉。
看了约有三分钟,那些碎肉已经蔓延了沈尘三分之一的身子,沈尘终于有了反应。
这些碎肉移动的方向很规律,如果说上次是从脚下蔓延就像是人一点点往身上爬的话。
那么这次,就像是小孩双手环抱着他。
小孩子吗?
唱的童谣也确实是小孩子的声音……
沈尘不由自主的开始在脑海里回忆童谣的歌词。
“我的妈妈杀了我,我的爸爸吃了我……”
什么情况下妈妈会杀了孩子?又怎么能被爸爸吃掉?
这首歌谣出自于《鹅妈妈童谣》,孩子的妈妈去世了,爸爸给孩子找了个继母,后来继母杀了孩子,并把孩子的尸体炖成了汤给父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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