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岑安有些不自在,尤其晏恂还看着,他匆匆说了句知道了,然后把行李塞进她手里,跑进了屋里。
杨燕进门吩咐阿姨打扫晏岑安的房间,被他听见了,大声道:“还有哥哥的!”
杨燕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暗中瞥了晏恂波澜不惊的表情一眼,暗想小安和他的关系竟然变这么好。
想着便有些不忿起来,把晏恂晾在一边。晏恂也不在乎,反正这么多年了,他懒得去理。
他抬头看了眼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慢慢抽着。晏岑安在他那儿时他几乎没怎么抽烟,所幸他没有瘾,并不难受。
指尖烟头的火星与烟雾齐齐跳跃,晏恂出神了一瞬,回头看了眼别墅——
算了,出去转转吧。
别墅的位置很靠里,晏恂走了好久才出了小区门,拐进一旁的商业街。
这里好像十几年都没有变。晏恂沿着街道慢慢走,拐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只有零星几个小店还开着。这里像被遗忘了似的,和外面繁华的样子大相径庭。晏恂往旁边的巷子里看了眼,看见了一排十分老旧的居民楼。
晏恂了然地移开了眼,也不嫌弃,往里面继续走,没多久,看见了一只拴在路边树上的金毛。
金毛旁边搭着它的窝,放着俩盆儿,一个干干净净,一个装了点水。
晏恂在它身边停了会儿。金毛很乖,一声不响地看着他,不热情但也没有敌意。它湿漉漉的黑眼睛盯着晏恂看,尾巴小幅度在地上扫着。
晏恂想起晏岑安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也是这么圆溜溜的,很无辜的样子。
他忽然笑了一下,对自己从一只狗身上想到晏岑安感到很无言。他抬起头往后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一家开着的小商店。
晏恂走了进去。老板裹着棉服窝在柜台后,把手机支着在看电视,时不时发出几声傻笑。见有客人,他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说:“随便看看哈。”随后又投入了屏幕当中。
晏恂往里走了点儿。这里实在小,货架与货架之间的距离只够晏恂勉强走过。估计经常性光顾的都是小孩,上面摆的都是些零食和小玩意儿。
晏恂在货架侧面看了眼,忽然看到几盒仙女棒。
市区里不让燃放烟花爆竹,晏岑安过年的乐趣就少了很多,于是只能拿这解闷。几乎年年他回去,都能在吃完晚饭后看见晏岑安拿着这种东西玩得很开心。
晏恂盯着彩盒外露出来的灰色小短棒看了会儿,伸手拿了两盒。
他走到柜台前结账,老板终于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收了钱,又很有职业操守地推销:“买俩烟呗?”
晏恂扬了扬手里的烟,放进唇间含着,拿了个袋子装着两盒仙女棒出了店门。
离开前他又注意到了那只金毛。他过去摸了摸狗头,又很无情地在金毛摇尾巴之前走了。
小巷子在往里是肉眼可见的脏乱,晏恂兴趣缺缺地重新返回大街,被风吹得眯起了眼。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晏恂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晏岑安,估计是没见着他来问了。
晏岑安发消息依旧那么快,没一会儿屏幕上就三四条。
晏岑安:哥你在哪儿
晏岑安:院子里花园里我都找过了
晏岑安:你都不在
晏岑安:什么时候回来
晏恂刚想回,晏岑安又发来一条:
“我想你了。”
晏恂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发了个“15min”过去,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走进街角一家甜品店。
柜台后的小姐笑眯眯地问:“欢迎光临,您想要什么?”
晏恂想了一下,说:“蛋挞。”
晏岑安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无聊地跟着手表数秒。
五十三,五十四......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晏岑安精神一振,数:五、四......
在数到一的一刹那,门被打开了。
晏岑安笑了起来,跑了过去。
晏恂嘴里叼着没抽完的烟,快要烧到尾了。晏岑安自作主张地替他拿了下来,手指蹭过他的嘴唇。
晏岑安把烟在石桌上灭了,留下一个灰黑的圆斑。晏恂把手里的两个袋子放在石桌上,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好像做了件最平常不过的事。
晏恂抿着嘴打开。
两盒蛋挞,两盒仙女棒。
他在看到的瞬间愣了一下,随后感到眼眶一阵酸涩,心脏狂跳起来。
明明是那么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而已,仙女棒每年都玩,蛋挞也不是没吃过。
晏岑安吸了吸鼻子,这回换晏恂怔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晏岑安大声说。他把手边的东西推开,冷不丁地扑到晏恂怀里,吻住他的嘴唇。
晏恂嘴里有烟味儿,淡淡的,微微发苦。
晏恂被晏岑安扑得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一步,顾不上在自己嘴里作乱的舌头,下意识先稳稳地托住了脚离地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少年的吻毫无技巧可言,在自己嘴里胡乱顶弄,舔着自己的舌头。晏恂皱了皱眉,托着他的手隐隐浮现出青筋来。晏岑安难缠得很,追着他的嘴啃,晏恂在混乱的呼吸里勉强分开两人,把晏岑安放了下去,声音低哑地说:“行了。”
晏岑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管不顾地挤进晏恂怀里,衔着他的下唇轻咬了一口。正要再过分些,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身体一僵。
晏岑安动了动腿,清晰地感受到贴着自己胯部的鼓起的一团。
炙热,半勃。
晏恂喘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表情隐忍:“别瞎撩了。”
第11章 你可以称其为爱
晏恂推开晏岑安后扶了一下额头,紧抿着嘴在石凳上坐下,搓了搓脸。
晏岑安看着他,竟有些出神。他很喜欢晏恂隐忍克制的样子,带着不自知的性感,让他想要抛开所有廉耻勾引他,就像那条竭力引诱夏娃偷吃禁果的蛇。
他此刻很想继续下去,想借此撕碎晏恂惯常的面具,让他因为自己露出难以自制的表情。
但他不能,现在是白天,而且在别墅院子里。
晏岑安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晏恂面前。两人一站一坐僵持许久,晏岑安才看见晏恂的肩膀慢慢放松下去。
“小安,回来吃饭了!”杨燕的声音传出。
“来了!”晏岑安慌忙应了一声,怕杨燕察觉不对出来查看。
转眼间晏恂已经恢复了冷淡自持的模样,他起身看了晏岑安一眼,说:“走吧。”
晏岑安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别墅。
客厅的电视被提前打开,略微嘈杂的节目音效混着餐厅桌子上咕噜咕噜泛着泡的火锅,给冷清的别墅好歹多添了些年味。
几人入座后,便执起筷子吃年夜饭。气氛淡漠得一如往常,好像跨年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
座首的晏明国发话:“小安,之前住在你哥那儿,有没有添麻烦?”
晏岑安立刻道:“没有,我很乖的。”随后他顶了顶晏恂的手肘,说:“是吧哥哥?”
晏恂淡淡地“嗯”了一声。
晏明国也是随意一问,并不怎么关心答案。他问出真正在意的事:“没有影响学习吧?”
杨燕闻言明显不满起来:“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她一边挑着碗里的食物,一边事无巨细地掰扯:“每天早上没有阿姨做饭了,早饭吃不好,肯定影响学习。”
晏岑安不耐:“学校食堂的饭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啊。”
杨燕瞪他一眼:“有在家里吃得舒心吗?还有每天上放学,还是家里的司机熟悉,换了肯定没那么好。”
晏岑安奇怪道:“不还是家里的吗?”
“是你哥的。”晏明国说,一边看了他一眼。
杨燕哼了声,左右就是对晏岑安在晏恂那儿住着很不满意。
晏岑安愣住了,他看了眼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好像所有事都与他无关的晏恂,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难怪换了个司机。
杨燕还在一旁不知道叨叨什么东西,但晏岑安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全心满眼只剩下了坐在他旁边的晏恂,恨不能把自己再榨一榨,把剩余无几的喜欢都给他。
晏岑安低下头猛扒了几口饭,掩饰自己即将克制不住的感情。
晏恂怎么能这么好?
这样......他就更不想放手了啊。
接下去不过聊些无所谓的东西,恍惚间,电视里开始放出熟悉的开场乐。
八点了。
吃饭吃得差不多了,草草收拾过然后洗漱一番,按照惯例是要一起看春晚的。杨燕和晏明国坐一块儿,晏明国旁边是晏岑安,最左边是晏恂。
其实往年晏岑安都是坐在杨燕身旁的,但今年他愣是装作没注意的样子挤到了晏恂旁边。
他安分不下来。晏恂那么好,他怎么愿意待着什么都不做。
电视屏幕是喜庆的大红明黄,刺得人眼睛发涩。晏岑安眼睛盯着屏幕,实际上却悄悄往晏恂身上靠。晏恂怎么会察觉不出来,直接抬手把胳膊压在了他肩上,不让他再动了。
晏岑安一愣,接着便抑制不住不断上扬的嘴角。他把晏恂的另一只手拿过来把玩着,心思完全不放在春晚上了。
晏明国自然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他皱了皱眉,觉得两人气氛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训斥的话,只好转过头去作视而不见,当是兄弟俩关系变好了。
晏岑安好像端详什么珍宝似的,一寸一寸摸过晏恂的手。男人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干净圆润。这是双有力的属于男人的手,相比之下自己的就显得稚嫩,一看就属于小孩。
晏岑安拿过背后的靠枕挡在胸前,放下了晏恂的手,却转而向他腿间摸去。
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晏恂显然也没有想到,晏岑安感到他大腿内侧的肌肉猛地绷紧了。晏岑安心里也很忐忑,但面上却神色不改。
柔软的手掌覆在晏恂腿间,慢慢收拢,包裹着那团蛰伏的软肉揉动着。晏恂呼吸有些粗重起来,方才冷静没多久的阴茎禁不起挑逗,很快就有抬头的趋势。晏岑安偷偷睨着晏恂的反应,看见他下颌线绷紧,喉结不住地上下滑动着。他便变本加厉,手指勾起晏恂的裤腰,贴着肉向下探去。
晏恂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腕,暗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手里力道大得让晏岑安微微吃痛。晏岑安却不管,狡黠地冲他一笑,伸长了手指拨弄着还未勃起的阴茎,圈起来轻轻套弄。
阴茎很快勃起,在晏岑安的手里变得滚烫坚硬。晏岑安感到晏恂捏着自己的手腕力气越发得大,甚至在将他往外抽离。所幸晏岑安提前拿了抱枕挡着,这点动静完全引不起其他两人的注意。
然而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挑逗哥哥这样的事,还是让他心如擂鼓,脸上很快泛起一层红,好像被人拿捏着命根的是他一样。
即便如此,晏岑安却一点没有放手,他轻易握住粗大的阴茎抚摸着,拇指在顶头轻轻一抹,如愿以偿换来晏恂一声压抑得极低的闷哼,以及顶端流出的滑腻清液。
那声喘息被春晚声音完全盖了过去,却清晰地响在他耳边。
晏恂却趁着晏岑安愣神的瞬间一下子拉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在其余人都看向他之前转过身上楼。
“真是的,人都在这儿呢他就走。”杨燕翻个白眼,嘀嘀咕咕道。
晏岑安分明看到晏恂的手用力攥了一下。他如坐针毡地待了几秒,腾得站了起来,追着上楼去。
“哎,小安!你干吗去?”杨燕在他身后喊。晏岑安急匆匆地回了句:“看哥哥!”便噔噔噔地跑了上去。
杨燕气急败坏地躺回沙发,嘴里不断抱怨。晏明国却怎么在意,有眼无心地看着春晚,说:“不看就不看,你急什么急。”
晏岑安站在晏恂禁闭的门前,有些忐忑地不知是否应该敲门还是直接进去。过了几秒,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晏恂坐在床沿,斜靠着床头。他仰起后脑抵着墙壁,一条腿踩着床沿,一手套弄着自己的物事,不断发出难以自抑的低喘。
那一块的空气似乎都混浊暧昧起来,混合着色欲的气息逐渐弥漫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门忽然被打开。晏恂身体一僵,抬眼看去。
晏岑安从门后探出头,在触碰到晏恂暗沉目光时猛地低下了头,但却缓慢而坚定地关上门,反锁,向他走来。
晏岑安换了衣服,穿着睡衣。晏恂已经收回了手,挺翘的阴茎直直地对着他。晏岑安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想起那天他昏昏沉沉时,埋入他身体的滚烫性器。
半晌晏恂发话:“干什么?”他的声音与方才没什么区别,偏偏让晏岑安听出了无边的色情与性感来。他仿佛被这句话点醒了似的猛地回神,抿了抿嘴唇,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了晏恂一眼,随后伸出双手拢住他的阴茎,慢慢滑动一下。
柔软的双手触感完全与自己不同,同时带来的还有成倍的刺激与快感。但晏恂并不领情,他握住晏岑安的肩膀,哑着嗓音说:“回去。”
“不回。”晏岑安坚持。他放开双手,抬头看着晏恂,“哥哥,我帮你好不好?”
没等晏恂回答,他便抬手,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露出平坦精瘦的属于少年的上身。随后搭上裤腰,一边下拉一边说:“我把门反锁了,他们都不知道。”
室内不冷,但没有衣物遮盖,晏岑安还是微微打了个寒颤,胸前两粒艳红的乳珠挺立起来。他软趴趴的性器垂在腿间,皮肉细嫩无比。
晏岑安爬上床,双腿叉开跪在晏恂腿侧,上身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仿佛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他把睡衣拉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安全套用牙咬着撕开,给晏恂套上。
他塌下腰抬起屁股,拉着晏恂的手向自己身后探去,一边含着他的耳垂说:“我想要。”
晏恂的手指在触及少年后穴的瞬间便僵住。指尖湿润滑腻,空气中也有股不太明显的薄荷味。
他竟然还做了润滑。
晏岑安靠在晏恂的肩头,看不到他越发晦暗的神色。他一手搂着晏恂的脖子,见晏恂不为所动,急了,笨拙地将自己的手指探入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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