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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界纵容(近代现代)——就不告诉你

时间:2021-04-06 13:36:54  作者:就不告诉你
  圣诞节是强大的商业驱动力,商家千方百计地营造足够浪漫的气氛。宗骋野不大愿意和别人分享这个时候的罗璧。
  他颇有点委屈地说:“可我们已经在过圣诞节了呀。”
  罗璧顿了顿,很不愿看到宗骋野红眼眶。他真的把宗骋野当作侄子一样照顾,予取予求,百依百顺。
  罗璧不走了,他好像乏力了,靠坐在沙发上疑惑地轻声问,“我们在过节吗?”
  宗骋野不知道。他第一次在罗璧脸上看见疲惫同迷茫混合的神态。他的心蓦地一紧,连呼吸都不畅快了。
  宗骋野张张干涩地嘴,说:“我好像生病了。”
  罗璧静静地、沉沉地看着他。
  宗骋野恳求地说:“我好像生病了,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七点多的时候天被人泼了墨水,已经沉透了。窗外的空气里酝酿着绵密的湿气,地上也很潮湿,路上行人匆匆,马上就快要下雪。
  家里灯都熄灭了。罗璧哪里都没有去,他去了二楼的卧室。宗骋野就被囚禁在自己的房间。
  电话铃声响了又响,宗骋野不堪其扰,看也不看,关机后掷到床尾。
  像那个看电影时的阴雨天,宗骋野哪里都不舒服。
  他想要做一些什么。他觉得欲望如同蛹难破茧,数万根细小的细丝正碾轧割裂他的皮肉和心脏,他在黑暗里头疼欲裂,难以呼吸,无法自控地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然睁开眼,默不作声地走到客厅接了一杯水,回到卧室后,扬手泼到床上。
  水浸润床铺,很快留下一块显眼的印子。
  他把睡衣T恤的胸口都弄湿,确定没有任何漏洞后走到罗璧的卧室门口敲门。
  他没有等罗璧回应,或许觉得罗璧不会回应,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罗璧的卧室和宗骋野的一样黑暗。空气里都是那种令人舒心的松木香,让人如同浸高山森岭。罗璧静静地躺在床上,没说话。
  宗骋野深吸一口气,解释说“我的床单湿了”,然后不等罗璧回答,走到床的另外一边侧身躺下。
  宗骋野只要靠近罗璧,就觉得如被烘烤的痛苦感奇妙地消失了。两人克制地相隔一定距离,宗骋野想,只要罗璧允许他安静规矩地呆在这里就够。
  胸膛起伏,两人的呼吸都很平静,室内死水一般,黑暗能将人吞没。
  宗骋野知道罗璧没有睡着。
  室外接近零度,房间内明明开着暖气,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罗璧手臂上的热气。
  他闭上眼睛,眼前翻飞的是那件曼联白色T恤,下|贱地引诱迷惑他。宗骋野突然觉得还不够近,焦急痛苦再度翻涌。于是又向罗璧挪近一点。
  热气怎么能缓解热气呢?
  他闭上眼睛不要脸地想。
  没有拉窗帘,月光被厚重阴冷的云层遮蔽,可还是有零星的、霜一般干净的光落在罗璧脸上。
  宗骋野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很灼热,他觉得明明不动声色的罗璧才是那个可怖的热源。
  “我可能真的有点生病了。”宗骋野闭上眼小声说。
  因为他的额头贴上罗璧的手臂时,发现罗璧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烫。
  罗璧。
  宗骋野像高热的人在呓语,他用干燥的嘴角碰一碰罗璧的手臂,像小狗撒娇那样用滚烫的脑袋在他冷淡颈窝处刮蹭,轻声说,帮帮我。
  罗璧没有动。往常宗骋野会以为罗璧不屑或者不在乎,但是今天不一样,他贴着罗璧那么近,一点肌肉的颤抖都被眼皮、鼻尖、嘴唇捕捉,他知道罗璧在害怕。
  罗璧转过身。他比宗骋野要高一些,黑暗里就像一堵不可跨越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宗骋野。他像孤狼护幼崽,手指怜惜地从宗骋野额头刮过,扫过冷硬的头发,紧闭的、发颤的眼睫毛,还有艳红的、玫瑰般的、可恶的嘴唇。
  宗骋野完全信任他。他锲而不舍地磨蹭,带了点情|欲的乞求。他欣喜罗璧从来不会真的对他置之不理、弃而不顾。
  罗璧贴近,哑声问:“你要什么?”
  我想要你碰我。宗骋野渴求,他快要被热潮淹死了。他闭着眼睛低声呼救,碰碰我,帮帮我,我要死了。
  罗璧勾了勾唇角,他眼神很冷,抚上宗骋野的下颚线勾勒描摹,一点点,轻柔地滑到脆弱的脖颈。宗骋野还在说着“帮帮我”,好像在罗璧的统治下完全不想反抗。
  直到那双温柔的手倏然转向——
  宗骋野蓦然睁大双眼,眼里俱是惊恐讶异,两手奋力挣扎挥舞。罗璧的手却铁箍一般禁锢他的喉管,发狠地挤压出最后一点空气,仿佛在手底下挣扎求生的不是一个人,他笑得很温柔,启唇轻声道:“睁开眼睛,让我看看你是怎么骗人的。”
  “叔……”宗骋野瞪大眼睛,嘶声乞求。
  “再睁大一点。”
  “叔……救……”
  “帮帮你,帮你什么呢?”罗璧对嘶声恍若未闻,他专注地盯着宗骋野的眼睛,微毫的情绪都不愿放过,他忽而讽刺地笑了笑,“你知道什么呢?”
  眼球充血,宗骋野张大嘴巴想呼救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生理性的泪水翻涌滚落,他痛苦、恐惧、挣扎却全然没有用。
  罗璧完全压制他,居高临下地欺侮他,光那么暗,明明什么也看看不清。但他却清清楚楚地在罗璧至暗的眼睛中看到了疯狂。
  那种极力克制、恨不得杀死他,啖肉饮血的疯狂。
  “我看见了……”宗骋野竭力断断续续地说,“我的……衣服……”
  罗璧一怔,如蒙重击,弓弦断裂,他脱力般松开了手。
  氧气似潮水涌入口鼻,宗骋野捂着喉咙瘫倒在床上,痛苦地哑声咳嗽。他眼角泛红,眉头蹙起,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罗璧蹙眉沉默片刻,突然伸出手,很温柔地替他擦去,轻声说:“别哭了。”
  罗璧像只被敲断喙、拔去毛羽、被铁锁在地上的鹰。他颓狼地倒在宗骋野身侧,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喜欢这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在这段关系中早就没有一点反抗的权力了,从过界的第一瞬开始,宗骋野决定为了不被抛弃,害怕疼痛却甘愿留下来的时候,罗璧就完全没有自主权了。
  宗骋野可恶。他明明喜欢女孩、又极端憎恨这个群体,明明极端自私且不爱考虑别人的感受,喜欢三番四次作弄罗璧;明明清楚地知道罗璧喜欢自己,却狡猾可恶地肆意侵略靠近,把骄傲的罗璧弄得很狼狈。
  罗璧厌恶这种十四岁之后就抵御的狼狈。当他发起狠要离宗骋野远一些的时候,宗骋野又会睁大那双欺骗人的、女巫般的眼睛,诓骗、愚弄罗璧,告诉他自己没有恶意。
  今夜是他最后一次反抗,罗璧再无能为力。
  宗骋野的咳嗽渐渐平息,他好像很害怕罗璧,缩成一团在床边颤抖着。
  黑暗中,罗璧和顺地笑了笑,示意自己已经被完全驯服地摊开手,“不会再这样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的手抚上发着抖的宗骋野,从他光滑青紫的脖颈滑向凌乱的领口,指尖轻巧地在裸露的锁骨上乐舞。
  颤栗和颤抖同频,宗骋野根本呆不住,很想逃。罗璧无奈一笑,大发慈悲地把他搂进怀里,让宗骋野枕在他的胸膛上。
  宗骋野的脸很热,他恐惧地吞咽口水,抗拒地用力想撑起自己,但罗璧搂得很紧,笑一笑说:“一会就好了,等一下就没有这么热,我帮你。”
  罗璧没有做停留,他经验老道,五指覆着一层薄茧,揉人皮肉时千百般滋味全部化作入骨销魂,时而轻巧戏弄,时而粗磨慢碾。
  【……】
  短暂地空白后——宗骋野弄在了罗璧的手上。
  室内氤氲着好像发酵过的热气,宗骋野迷茫地抬起头,看见罗璧线条柔和的嘴角,和极温柔的眼神。
  他明明还能感受到那个灼热的热量抵着他,罗璧却很有礼貌地退开了一点,轻声问询,“还想要什么?”
  他嗓子还有一点哑,仿佛那个猛兽从他体内褪去了。
  鬓角混着亮晶晶的液体,发湿在一起。
  宗骋野渴求地看着他的嘴角。
  我还想要接吻。
  罗璧的眼神很热,几乎能流金铄石,烫得宗骋野像受惊的麋鹿,凑近罗璧的嘴唇要主动索吻。
  但罗璧偏头避开了。高热的拇指擦过宗骋野的嘴唇,他把宗骋野护在怀里,眼神却越过宗骋野看结了霜的窗外,轻声说:“睡吧,要下雪了。”
  作者有话说:
  写了一点好东东,【】@适酒19
  谢谢观阅!鞠躬!
 
 
第15章 (上)
  宗骋野偷偷把罗女士小屋的钥匙塞到罗璧的大衣口袋里。
  圣诞节后第二天,俩人去超市购物。付钱时罗璧从那个口袋里掏钱包,脸上毫无异色,宗骋野猜他可能是还没有看见。
  从超市采购回家,刚进楼道,宗骋野就愣住了。
  一个挺漂亮的男人,穿着一套体面的西装,看起来温文尔雅,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站罗璧家门口。
  罗璧脸上没有惊讶,他打开门让宗骋野先进去,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身说:“陈温。”
  “罗先生。” 陈温笑了笑,他年纪不小了,甚至比罗璧还要大上一点,但在罗璧面前温驯是常态,“我遇到了一点事情,想要请你帮忙。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方便。”
  在门关上之前,宗骋野只听见这句话。
  他断定陈温手上的玫瑰数量要比九只多,但是直到回学校的晚上,也不清楚罗璧有没有收下陈温的玫瑰花。
  寒假将近,快要放假前满中组织再开一次家长会,宗骋野毫无负担地给罗璧打电话,告诉他这周五上午就放假,请他下午来学校。
  通过电话,宗骋野无法感知罗璧的情绪,只能知道他沉默片刻后答应了。
  放假那个中午,路小辉心情不佳,做什么事情都蔫蔫的。宗骋野只当他因为期末考成绩不理想。宗骋野急着见罗璧,没有多问,一放学就立马出了校门。
  他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人去车往,直到保安过来询问,罗璧的车都没有出现。
  宗骋野在太阳底下恍惚了半瞬,才突然意识到罗璧并没有承诺过要来接他。
  罗璧从来没有承诺过宗骋野什么,只是宗骋野不知觉中把习惯当作理所当然。
  宗骋野没有再等,独自步行前往地铁站。又在一家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
  一对情侣站在他前面排队。女孩正抬头指着菜单栏说话,男孩看着她片刻,也伸手隔空指着菜单栏,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牵到一起去了。
  宗骋野突然想起去超市购物的那个上午,他在冰柜前偷偷牵了罗璧的手,彼时还不甚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
  他现在仍然迷茫,只不过靠近罗璧的时候,这种焦虑的症状能够减轻一些。
  宗骋野给不出自己答案,罗璧也从来不强逼他正视。
  罗璧搭建了一个宗骋野可以坐享其成的庇护所,他只需要觉得舒适就好,不必考虑付出和长时间的可行性。
  那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天意外的热,圣诞节童话般的雪夜犹如幻影,飘扬的雪同承诺一般,感受到一丝的热意就立刻溶解了。夜晚高烧般的狂热像一个声音,一片影子,一段梦,黑暗中的一道闪电那样短促。刹那间展现天堂和地狱,宗骋野还来不及窥探其中之美,黑暗便张开口将其吞噬了。*
  宗骋野知道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从周天那个晚上,罗璧送他去学校时,透过车窗玻璃,冷冷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停滞不前。
  天气是不同于那晚的神志不清的狂热。
  宗骋野把外套脱了,只余留一件T恤。他在往罗璧家走的路上还产生了听见知了叫声的幻听。奇怪的是,路上的人都没有像他一样感觉这般燥热。
  这种燥热,直到身处罗璧家门外的时候都未曾瓦解。
  一般如果宗骋野在门外站太久,虎斑就会跳在门旁,细密的刮擦声会从门后传来,提醒他快点开门回家。但是今天什么也没有。
  门没关紧,预留一条门缝,就像因为迫不及待而忘记面面俱到一样。
  宗骋野脸唰地白了,他死死盯着那点打开的门缝,咬着牙给罗璧打电话。
  熟悉的电话铃声在房间内飘飘荡荡,准确地传到宗骋野的耳朵里。
  他清楚地听见罗璧将手机掷到地毯上后发出的闷响,以及另一个男人发出的,类似于撒娇一般的、不太乐意的声音。
  宗骋野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
  宗高晟的后背也是很宽阔的,宗高晟对宗骋野也保持这一些微妙的关系。他与罗女士相敬如宾,对宗骋野客客气气,好像呆在一个别墅屋檐下的不是一家人而是雇佣的演员关系。
  宗骋野不懂事的时候会让宗高晟背背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扮作飞机起飞降落。
  宗高晟高兴的时候会满足宗骋野的表演。如果保护宗骋野能给他带来一点不必要的快乐,那么他心情好也会愿意这么做。
  对父爱的渴求是宗骋野的天性,现在一度变成他很厌恶的东西。他对宗高晟的尊敬消失在意外推开门时两对交|缠的躯体上。
  他们仿佛某个九十年代老电影的帧节,红黄绿如同被泼了水的霓虹灯光,以沙发上的中心一层层晕染开来,刺痛了宗骋野的眼睛。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去卧室。
  宗骋野才八岁,但是生理课让他明白男女的性别特征。
  两个赤|身精壮的男性里,他一秒钟就认出了沉醉在欲望里的宗高晟。宗高晟脸上的余热好像泛着高烧的红,烧得宗骋野有些反胃。
  宗骋野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宗高晟偏头时已经瞥见了他。他狠狠地瞪宗骋野,随手扯过沙发旁被汗沾湿皱巴的手工薄毯盖住两人。
  宗骋野猛地推开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份勇气从何而来。
  在意料之中的窒息中,沙发上两个交错的躯体和他记忆里那个肮脏的画面几乎重叠。
  他身下那个人的脸带着潮|红迷离,好像完全陷入情|欲之中,罗璧捧着陈温的脸,偏头见到宗骋野,眼神黯了黯。
  宗骋野张开嘴,只觉得嗓子干涩,十二月的三伏天离奇地把他的嗓子烤焦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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