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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玄幻灵异)——诉清霜

时间:2021-04-09 08:44:27  作者:诉清霜
  “或者,离火境之时,你不要去理雱辛死活,就不会收下砚冰,阿笙便不会死了。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比现在要好得多,不是吗?”
  我明知她是强词夺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上天已给了你许多次机会,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愚蠢,一样的天真。你除了自己,谁都想救,所以你谁也救不了,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她顿了顿,又道:“对了,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离火之刑,根本无需你去入药。这都是我编造出来的。”
  我僵在原地,不可置信:“什么?”
  “古书上既然没有记载,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药引的事情?是你关心则乱,才会连求证都不愿。不过,你若是不死过一次,怎么能记起前尘?又怎么能晓得痛是什么滋味?”
  “现在,你能告诉我……锥心之痛的感觉,是如何的了吗?”
  “……”
  我说不出话。
  只恨我太蠢,自以为做出了最好的安排,实则每步都落入他人算计好的陷阱。满腔怒意只能兀自咽下,烧得喉咙滚烫、鲜血淋漓,也出不了声。
  无论是阿笙,又或是云杪,每一条压在我身上的性命,快让我喘不过气,也挺不直腰。
  颓然后退几步,扶着那石碑,才勉强得以支撑。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你若是只想见我痛苦,那你赢了,赢得彻底。此情此景,我是否该庆贺你一句?”
  “不。”静姝微笑,“我现在只赢了你一半,至于另外一半……”
  她欲言又止,忽然向后看去。
  来时的小径上,不知何时走来两个人影。
  一人撑着玲珑剔透的竹骨伞,为旁边的人遮去落日余晖。那伞两侧挽起薄纱白绡,曳动间隐有金光流转。
  而伞下那人,穿着华贵衣衫,发丝根根皆无暇如霜雪,半边面容隐于青玉莲纹面具之下,只余一双天生含情的湛青色凤眼,在暮色中熠熠生辉。
 
 
第54章 惜分飞·其一
  132.
  我呼吸一窒,目光落在那人的眼睛上,停了停,又向上移去。在那雪肌明眸之上,竟是缀着一颗凝翠欲滴的干青珠。
  虽然干青珠算不得是什么稀奇之物,但这颗上尽是斑驳裂纹。举世之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愿意戴上这样残破不堪的珠子。
  我愣在原地,心念登时百转千回,一时间不知是喜多些,还是惊多些。
  好半天,才缓缓露出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来,轻声道:“云……杪?”
  那人本将目光停在静姝身上,直至听见云杪这两个字,这才好像有了反应,湛青眼珠微转,淡淡看了我一眼。
  那分明是一如往昔的温柔目光,甚至带上了些醉人笑意。我看着看着,刚热了几分的心,又重新冷了下来。
  我惶恐发觉,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过客。
  他惯来如此。
  待人处事之时,从不会吝啬一丝一毫的温柔。即便是对待厌恶之人,他亦可眼波含情、眉目带笑,就好似眼前站着的,是与他缠绵床榻的情人。
  可我曾是他的伴生枝,自然比谁都清楚明白,他的笑只是笑,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从来就不代表什么。
  只是,在冠神族时,他曾待我与待旁人不同。
  而逐春崖一别后,我二人已是十年未见,本以为今生是生死永别,再无相见之日,可如今竟有幸得以重逢……
  我想同他说,先前的事是我做错了,能否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让我好好待你,好好补偿你?
  未曾想,我现下在他眼里已与旁人无差了。
  我头晕目眩,握着石碑的手越发紧了起来,嗓眼不住发堵:“云杪?”
  未待他开口,旁侧持伞的人冷下了脸,沉声斥道:“放肆!哪里来的无名小卒,也配直呼崔嵬君名讳?”
  崔嵬君?
  崔嵬……君?
  帝君威名,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单拎出这三个字,就足以撑起整个琳琅天阙。
  崔嵬君与云杪,分明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的人物。若他们是一人,那云杪……究竟有多少事是瞒着我,不让我知晓的?
  “灵闺。”被称之为崔嵬君的人停下脚步,瞥了旁侧一眼,语气不轻不重,”不可戾气过重。“
  灵闺气势尽收,垂首应道:“是灵闺失言。”
  待崔嵬君移开目光后,他却又蓦然抬眼,唇抿得死紧,一瞬不瞬地瞪视着我,脸上尽是厌恶之色,就仿佛我二人间曾有过什么过节一般。
  我不禁蹙眉,心头疑窦更深。
  “灵闺之事,是我管教不周,还望仙友莫要见怪。”
  莲纹面具将他面容遮去大半,我看不清他此时究竟是什么神色,只瞧见他半边唇角微勾,露出个分外得体的笑。
  “你方才叫我云杪?这两个字已有很多年不听旁人提起了,就连我也快忘得干净。”
  微风徐徐而过,将伞下挽起的鎏金白绡吹得鼓动几分,与他垂下的霜白发丝缱绻纠缠在一处。
  他将白绡拂开,方柔声道:“这位仙友,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二人,可是曾经见过?“
  他说,我们二人,可是曾经见过?
  原来他已不认得我了。
  是我当年说的话太寒他的心,所以他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与我……”
  千言万语涌到唇边,又被我涩然咽下。
  如果他真是决心忘了我,我该告诉他一切吗?
  犹豫之际,耳边忽地落下一个声音。
  不重,却足以教我听得清楚。
  ——哥哥,还望你慎而言之。
  此为传音入密。我认出声音的主人,猛地抬眼,看向静姝。她正从容而立,笑着看我。
  我对她的话有些不解,灵力微动,亦传了一句话给她。
  ——如何才称得上慎而言之?
  ——情债既已是一笔勾销,那你二人间便不该再有过多的牵扯。云哥哥他……好不容易忘却前尘,这也就意味着,一切或可从头再来。
  静姝走至崔嵬君身侧,头轻轻一偏,倚靠在他怀里,崔嵬君亦不推拒,伸手替她理好鬓边碎发,动作亲昵万分。
  二人低语一番后,静姝似是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声音也再度响起。
  ——哥哥忍心教他记起一切,再毁了他一次吗?
  许多场景走马观花般地从我眼前掠过。
  一会是在当年的东极长街上,他们二人相偕而去的背影;一会是眼下此地,静姝倚在云杪怀中,脸上那抹不同于以往的笑。
  她对着我时,笑意皆是冰冷刺骨。遇上云杪后,那双杏眼却是不住弯起,平添几分少女的娇憨。
  原来,她对云杪,当真是痴心一片。
  我虽很想留在云杪身边,以此来偿还我所亏欠他的恩情,但若是离开他才是为他着想,我自然也是毫不犹豫。
  云杪他……很好。
  他值得拥有这世上最纯粹无暇的真心。
  我给不了他,希望静姝可以。
  然而,我分明将这一切想得透彻,再开口时,却仍是忍不住想说些挽留的话:“我们……”
  察觉到自己想说什么之后,我收住声,只觉羞愧难当。
  我不可以这么自私。
  冠神族里的无数个日夜,我从未令他开怀,事事皆不遂他的愿。
  即便是在渡劫的最后一刻,也对他冷言相对。
  于他而言,我是囚笼,而他是困于笼中的雀。
  如今笼子破了,他终于得以自由,重回天际,我为何还要试图去留住他?
  他与静姝在一起,才是金玉良缘、才是理所应当。他会幸福、会快乐,而我也会从今日起的每一日都为他虔诚祝愿。
  这样或已足够。
  “我们没见过面。”我声音艰涩,勉强地笑了笑,“名字不过偶然得知……罢了。”
 
 
第55章 惜分飞·其二
  133.
  “原来如此。”
  语罢,崔嵬君移开目光,对着静姝道:“现在随我回去,不要再闹了。方才大婚事宜商讨至半途你便无故离席,亦不留下只言片语,众人已是颇有微词,你此举将北渚的颜面置于何地?“
  “他的颜面何时需要我来维持了?”
  “你即便再怨,他仍是你的父君。”
  “这些话能从云哥哥的嘴里说出来,着实令我感到意外。”
  静姝的手攀上崔嵬君的胸膛,轻轻打转:“不过这婚事……是我与你之间的事,何需去理旁人言语?即便是我的父君,也无权过问太多。我都不急,他们急什么?”
  崔嵬君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语气淡淡:“早在十年前的千秋宴上,你我婚事就已定下。我已遂了你的意,将此事一延再延,延到了今日。眼下也是时候该着手安排。”
  ”好罢,既然是云哥哥的意思……“静姝笑着抽回手,将脸微微抬起,指尖点了点面容上那道血痕,语气娇嗔,“只是,我现在还受着伤,你怎么只关心这虚无缥缈的婚事,也不愿关心一下我?实在令人寒心。”
  崔嵬君这才注意到伤痕:“是何时受的伤?”
  “莫要问这么多。“静姝声音更沉了些,“若是云哥哥愿意替我吹一吹,或许我便不疼了。”
  崔嵬君抬起手。
  正当我以为他要抚上静姝面容时,那双手却在离那血痕半寸之处停下,一道青色光芒亮起,化作无数光点,没入那道斑驳伤痕。
  不过转眼,伤痕已愈合如初,再看不出半分受过伤的迹象。
  他放下手,温声道:”现在还疼吗?”
  “你真是……”静姝顿了顿,从他怀中直起身,“先回罢。我还有几句话要与我的老朋友一叙,很快便来寻你。”
  崔嵬君颔首:“我在寻芳殿等你。”
  语落,他似是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唇边不知何时淡了笑意,显得极为冷淡。
  我与他视线交汇,还未来得及出声道别,他便同灵闺一道转过身,走远了。
  我将话咽回去,觉出几分难过。
  在冠神族,我每每转身离他而去,他望着我背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呢?若是我当时能回一次头——
  也罢,没有如果,正如梦中所说,昨日之日不可追。
  我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怨不得旁人,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
  果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134.
  静姝挡住我视线,似笑非笑道:“连背影都看得这么目不转睛。怎么,这个时候又舍不得他了?你再舍不得,他也要与我成亲——”
  我收回视线,出声打断她:“不,这样很好。”
  静姝秀眉微挑:“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与你成亲之后,他会幸福,这样很好。”
  “真心喜欢?”静姝怔了怔,轻嗤一声,“此言不虚,我确实是真心喜欢他。举世之下,只有他能与我相配,所以我只要他。”
  也不知是为说服我,还是为说服她自己。静姝沉下尾音,定定道:“不错,我只要他。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
  “你不必担心。”我思忖她许是顾虑我的存在会生出变故,继而道,“趁夜,我会离开干桑,再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
  “哦?”静姝面无表情,“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自然是很好。可是哥哥,你现下还不能走。”
  我面色微变:“为何?”
  “两月后,是我的大婚之日。我唤了你这么多年的哥哥,你忍心不来观礼吗?”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
  她截住我的话头,步步紧逼:“为什么不?你可是介怀?十年前本该是你与他结亲,如今却换成了我,所以你受不了?如果是这样,我更不能安心放哥哥你走了。我只怕你哪日又起了念头,再回来耍些什么手段。云哥哥对上你,总是束手无策,但我不能放任他重温旧梦,再入歧途。”
  “你多虑了。”我与她对视,沉声道,“一言既出,就绝无反悔的余地。我不会再回来。”
  “你的话,我从来都不信。”
  “那我要如何做,你才愿意信我?”
  “我只要你那日前来观礼。”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见她如此执着,我只能服软:“虽不知你为何执着于此……不过若是这样做,你便会信我,那我会如约而至。”
  “好。”心愿得偿,静姝总算展颜,“眼下我倒是盼着这两个月,可以快些过去。”
  我见她转身要走,忙道:“慢着!”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指了指她从头至尾都握在手中的木雕:“可否将它归还于我?”
  静姝默然不语,面容隐没进了暗处,不知在想什么。
  我轻声劝:“此物于你毫无价值,但它对我的意义却十分不同。我不愿以后想起阿笙,却记不清她的模样。”
  话落,我怕她不愿还我,又出言激道:“想来帝姬应该不会借着这尊木雕,睹物思人罢?”
  “……睹物思人?”静姝哂笑,“一个出身卑贱的侍从,也配让我留恋?”
  “那便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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