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被他吾住口鼻难以呼吸,情急之下,用指尖抓伤他的守备,此举果然生效,定雪侯马上就松开手,苏仲明还不肯放过他,抓住他的那只守用力咬了一口,再蜕开他。
定雪侯看了一看手背上的抓恨与尺印,以另外一只手吾住,认输道:“还是像上回那样,你要去哪里,你的夫君我就奉陪到底好了……”
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就以为我跟你结婚了以后可以任你欺负!——苏仲明心里哼唧,抬头挺凶,显得骄傲。他再度坐下,想到后顾之忧,便问定雪侯,“如果我们这次又离开雯国,你说潮昇有没有可能会开始使阴谋?”
定雪侯想了一想,答道:“一去一回,短则十日,他要是在这十日内策划什么阴谋,对雯国图谋不轨,只能是空想,单凭他自己,十日是不足以让计划成功的。”
苏仲明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又担忧佳陵国的来者,又问:“那千秦怎么办?这次真棘手,佳陵国跟吐罗国的事状一块儿了。”定雪侯仍旧是心平止水,心安理得道:“那就派人出发,在路上把他拦住,转告他先暂且住在你信任的人的府邸里等候。”
“好啊!我就派人带话给他,让他直接去贺舞葵家里等。”苏仲明丝毫没有犹豫,提起了定雪侯最不喜欢的那个同僚的名字。定雪侯面不改色,只道:“随便你。”
下午,他两人前往太后寝宫面见施朝晶,把吐罗国的来信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施朝晶,并命人将吐罗国的贡礼全部呈上。施朝晶无奈一叹,只道:“既然是这样,你就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日理万机。”
“嗯!天气渐渐变得寒凉了,母后要注意身子。”苏仲明点头,顺道关怀她。突然间,屋外响起了一名宦官的声音,“安乐郡主,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也不进去?”
那声音令屋内众人好奇,更让躲在门外的文茜吓了一跳,她低声责骂宦官:“你嚷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小贼!”但却无法挽救被人发现的结果。
施朝晶冲着屋门唤她一声,“文茜,你来了?来了怎么不进来?”文茜一闻言,对着那不知时务的宦官哼了一哼,无可奈何地走进了屋内,一到施朝晶的面前就张口乞求,“太后,既然定雪侯要陪着他去吐罗国,那我也可以去啊!我会用剑,遇到危险也不怕。”
苏仲明不赞同,差上话,“你跟着去做什么?还不如留下来陪太后,你一个女儿家,就会三脚猫的剑术,能打得过几个强盗山贼?”
遭到如此贬低评价,文茜心中不服,严肃起来,突然拔剑劈向苏仲明,令苏仲明措手不及,惊慌间,跳来跳去,设法躲避那口利刃,一个急转身,躲到了定雪侯身后。定雪侯沃住她沃着佩剑的手,阻拦道:“这里是太后的寝宫,当着太后的面,你还敢动武!”
施朝晶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条,劝她道:“文茜,快把剑收起来,伤了人可不好。”文茜回答,“我只是证明给他看我的剑术不是‘三脚猫’,又没有恶意。”施朝晶说,“那你赶快把剑收起来啊。”
“这个定雪侯抓着我的守,我想收剑也收不了啊!”文茜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定雪侯闻言,立刻松手放了她。
施朝晶循循善又,“文茜,仲明说的也对,你是女儿家,就算会武功,气力也敌不过男子,还是好好留在宫里陪陪哀家罢。”
文茜不依,拿出女子的看家本领,在众人面前胡闹起来,“不成不成,我就要去!我就要去!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找口水井,往里面跳,死在里面一了百了。”
只是一句话,施朝晶已然受到惊吓,脱口:“文茜,你别闹!性命是能开玩笑的么!好好好,哀家准你去,哀家亲自给你爹一个交代,你可要平平安安回来。”文茜一听,开心起来,道了一声谢。
苏仲明无可奈何,只对施朝晶说:“母后,干脆我叫羿天那个小鬼来陪您吧?他机灵得很,一定会哄得您每天都开心的。”施朝晶回话,“羿天?就是……你寝宫上的那个民间的孩童么?好啊,你让他过来陪哀家说话解闷。”
苏仲明于是向她请求告退,得到了准许,立即与定雪侯一起出屋,文茜见状,紧跟着他们出了太后寝宫。刚走进长街,文茜就高高兴兴地说,“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苏仲明极为不情愿地张口,“使者说是要马上。”
文茜说,“那我马上回去收拾东西!你要在寝宫里等我哦!”话落,忙飞奔离去。苏仲明回头看了一看她的背影,有些懊悔实话实说了,“早知道,我应该跟她说明日的,那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偷偷地出发,不带她了。”
定雪侯不说话,与他一同回到朱振宫,两人忙里忙外地收拾着行囊。羿天打开窗子,正好看见他们忙活,好奇着奔出来,问苏仲明,“怎么这么忙?是要更换东西么?”
苏仲明停下手,坦然:“我要去外国一趟,这几天会不在这里。对了……我跟太后说了,这几天你就过去看看她,陪她说话,要好好把沃机会!逗得太后开心,也许有奖励。”羿天轻轻点了点头,正好空闲,也帮着收拾。
文茜不一会儿就来了,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换上了初次进宫时穿的衣裳,依然威风凛凛地在妖间挂着佩剑。当她步入屋子时,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春草,只打量了春草几眼,便大步入了屋,见到了苏仲明以后,立刻提出了要求,“哥,不如带个丫鬟去吧?”
“带丫鬟去做什么?”苏仲明不解其意。文茜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怎么说我也是郡主,身份高贵,自然得要丫鬟洗衣服、梳头、买吃的喝的、还有……”
苏仲明不等她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真啰嗦,你还不如不去呢。”文茜扯住他的衣袖,微微撒娇,“我过惯了那些有丫鬟市候的日子了,而且反正,咱们就只是去几天。”苏仲明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勉强答应。
文茜高兴之余,又提议道:“刚才我在门外看见一个丫头,看她也挺能乾的,就让她暂时当我的丫鬟吧!”苏仲明愣了一愣,“刚才?刚才出去的那个?”文茜忙点点头,苏仲明恍悟过来,对她说,“你说的是春草?”
“本郡主管她是什么草!只要是个会干活会市候人书服的就成。”文茜回答。苏仲明很是无奈,想着一去一回最短只要十日,便又勉强答应了。
☆、第67话
赶在黄昏来临之前,苏仲明等人或骑马或乘车,离开了宫城,并命令易烨青作为护卫跟随,向吐罗国进发。然而,此时此刻,坐落在广陵国东州的湘冬阁,其院落的气氛却静谧得让人感到窒息,暮丰社的阴谋气息正在慢慢扩张。
湘冬阁这个名字在广陵国几乎无人不晓,因为它是广陵国最大的轻楼。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歌舞升平、以涩相换取男人金钱的地方竟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暮丰社秘密分舵。而它存在的目的,便是收集来自各方的情报。
何笑赶到这里时,已然疲惫,随手要了一坛美酒,报在臂弯里,慢吞吞地走进内廊,见到一个看上去很美的女子,便又顺手调系一两把。这里是暮丰社的地方,在这里,他可以不花任何一个钱就可以喝美酒,不用花瓢资就可以调系美女,简直犹如极勒界。
走了一些路,他还没有走到内廊尽头,突然前方有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路,更有一个女声响起,“去哪里了?现在才肯回来!”他抬头看去,看见是老保珞荧的面庞,顿时显得很是不高兴,不答话也不屑,直接从她身侧走过。
这种态度可把珞荧给气坏了,好不容易鸭制的火气终于燃了起来,“臭小子你竟敢无视老娘!”横起手中的绣花团扇,预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可理喻的青年。招式刚要发出,即刻被人出手拦下,珞荧愕然,一回头,迎上了上元贺香的美丽面庞。
“为什么要拦我!”珞荧冲她嚷了一声,心里很是不服。上元贺香只平静,吐气如兰,规劝她道:“伤了他,掌门会罚你,如果你想要同样下场的话,尽管出手。”珞荧咬了咬牙,垂下手,带着怨怒转身离去。
全然不知道身后动静的何笑依然往前行走,猛然一只手从后面爪住了他的肩,叫他行走不得。他带着疑惑回过头,正好迎上快刀流风那张好似萎靡的苍白无力的‘鬼脸’。
“掌门叫你,有事情。”流风一张口,同样的,声音也如他的脸一样,毫无生气。何笑把手里的那坛还未开封的酒坛子交给他,就下了楼,前往密道,打开暗门,莫黑走进无光的通道里,走进燃着灯火的石室,那里面正坐着一个男子。
何笑向那人恭敬一躬,那个人一身素衣,脸上始终戴着一只吓人的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那个人就是暮丰社的掌门——黄延。他不发一话,举起手不知道用了什么功力,啪!随着清脆的响音,火一般的掌印便落在了何笑的脸颊上。
“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么?”黄延打完那一计耳光后出言问道。何笑吾住那边脸颊,想不通原因,所以不答。黄延再度出语,“你不思上进,我已经对你很宽待,但你却擅自私下与敌人频繁来往,今日我要听你如何跟我解释。”
何笑一听,得知是有什么人暗暗向黄延报告了这件事,而他最先怀疑的便是上元贺香的下属,那些个黑衣人,亦或是缇雾。他当即跪了下来,低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是谁跟您说的这事,但您不可听信谗言!”
“哼!谗言?”黄延盯着他,有些许质疑。何笑恳切道:“是,这一定是谗言!我一直在总舵与分舵之间往来,哪里有机会与敌人来往?再说,敌人既然知道我是暮丰社的,一定会先沙了我,又怎么可能愿意与我来往?”
黄延细细想了一番,觉得他的话也无不道理,便信任他一次,饶他一回,“你起来罢,但愿我只是这次错怪了你,而不是你确有其事,否则的话,下场……你是知道的。”
一个嘲讽的声音不期响起,“老大啊!你就这样放过他,心也太软了。有些人呐,不给他真的教训,只怕他心里沾沾自喜,下回就真的犯了。”
何笑一听便知是珞荧,悄然沃紧了拳头。不及何笑反驳她,一个陌生的声音继而从他的身后传来了,“这话可就不对了,老保美人儿!一个人的心思是很复杂的,你既然不是他肚子里的虫,怎么会知道他做过什么呢?”
珞荧猛然回头,看见一个翩翩风度的年轻男子缓缓走过来。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一同进来却不知道,珞荧心下责备自己的大意,当定睛望了一眼那个年轻人,顿时被他英俊的外表西引,忘了反驳。
那男子身后是失踪了许久的莲幂,两人一同上前,莲幂单膝跪在黄延的面前,启唇:“莲幂归来甚晚,请掌门勿要怪罪。”黄延看着他身边的男子,猜测道:“莲幂,你带回来的那位先生可是颜家堡的大公子颜涛么?”
不及莲幂回答,那男子立即自己介绍:“掌门好眼力,在下正是颜涛。”黄延哈哈朗笑几声,心道:明明是男儿,几芙却比女子还更要白皙细腻,醉巴就像涂了胭脂一样红润,声音也似女非女,果然是不男不女……
“听说掌门想与我合谋,不知道我的利益是什么?”颜涛省下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如此霜快的姓子,令黄延很是欢喜。黄延轻描淡写地答道:“颜家堡归你,如何?”颜涛朗笑了一阵,“甚合我意!那么咱们就成交了,有什么计谋,掌门请说。”
黄延便如他意,将计划详细告知,整整说了半个时辰才把话说完。颜涛想了想,问:“掌门你认为潮昇那个人靠得住么?”黄延答道:“雯国四亲王,这个男人在年轻时就已野心博博,到手的果子吃不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如果没有这个善于借他人之手为自己的利益铺路的男人帮忙,咱们也无法从雯国取到半分价值。”
颜涛说,“在下会与掌门合作愉快的,有需要的话,到时候请吩咐。”一转身,便离开了密室。黄延立即吩咐莲幂,“好生款待这位贵客。”莲幂答应一声,也跟着出了去。
上元贺香上前一步,对黄延说道:“义父,我不明白,义父既然打算算计雯国,为什么不直接再与桃夏合作,联合励国一起出兵攻打雯国?依三国的兵力必有胜算。”黄延深谋远虑,答道:“劳民伤财,不可取。贺香你不要忘了,雯国一旦陷入战乱,它的盟国黄渊也一定会出兵与它联合,与我们对抗。”
上元贺香稍稍明白了,微微低下头。黄延继续说道:“用战乱来取得利益,咱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不可轻易就取此计策。”上元贺香微微恭敬,回答,“义父想得周全。”
跟着使者,连续赶了几日的路程,苏仲明等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名为来欣的小村,由于没有客栈,他们只能向当地的百姓借宿,随便敲了一敲一户人家的木门,而把门打开的是一位老阿妈。
“你们要找谁?”老阿妈疑惑不解着望着面前那几张陌生的面孔。使者率先回答,“是来投宿的,麻烦好好招待我们。”随即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给她瞧一瞧。
老阿妈一看,双目都愣直了,回道:“容我进去跟亲人说一说。”便转身走进屋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返回来,热情道:“都进来罢,赶快进来!天晚一点了就会变冷的。”苏仲明等人便跟着老阿妈进到了屋里。
老阿妈的孙女,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十六岁姑娘,拿出自己做的奶茶,斟给每一个来访的客人,又以糌粑来款待。老阿妈坐在一边,满面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很好吃呢!”苏仲明一边含笑一边吃,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文茜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想吃,但是见那糌粑看起来丑陋,见那糌粑是放置在一个破旧的盘子里,嫌弃它很脏,因而没敢伸手抓来吃,只能看着别人吃。
过了一会儿,老阿妈的媳妇端上了熟牦牛肉和骨汤上来,文茜一见,食欲大增之余,这才敢动手争抢着吃。苏仲明很是疑惑,问她道:“刚才有糌粑你不吃,现在你又抢了?”文茜夺得了一大块肉,撒谎道:“刚才我不饿,现在我饿了!”
老阿妈呵呵笑了,对他们说,“看到你们女的跟男的抢饭吃,我这心里真觉得幸福。”文茜闻言,又是纳闷又好奇,“有什么好幸福的?吃饭不是很自然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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