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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古代架空)——野有死鹿

时间:2021-04-09 09:44:31  作者:野有死鹿
  他跳到院中,闻到糊味儿,一转身才看见原来门房里躲了几个人,看见他时有些防备,李冬青问:“你们的房子?”
  那妇人听见他这么问,当即说道:“你又是谁?”
  李冬青心想:当真古怪。
  屋子在烧,人却不哭喊,见到他的时候不求救也不害怕,反而问他是谁?
  “我又为何要来?”李冬青纳罕心道。明摆着有问题,外头有人拦着不让百姓靠近,里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一个亡命之徒,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可到底还是心里放不下,他的柴刀还背在身后,底气是很有的。震了震胸膛,挺胸便要走进那熊熊大火。门却被烧倒了,一个人走出来。说是一个人也不确切,其实是两个人。有一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被抱出来了。
  走出来的人是谁,李冬青不大认识,但被抱着的那个人,李冬青却是很熟,其实只看只大氅上的狼头,便知道了。
  来人身高最少也有九尺,头发被火烧着了,他随手扑灭,看了一眼李冬青,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你是谁?”
  怎么一见面都要先问是谁?李冬青什么都可以,偏偏就是这个不能说。
  李冬青说;“……我,也不大清楚我是谁。”
  那人:“你来干什么?”
  “额,”李冬青有些犹豫,说道,“放下说话?”
  那人看了一眼他,显然觉得他在放屁。李冬青说:“我是这个人的朋友,八成是来救他一命的。”
  这话一出,炸了。
  这一炸,是当真四下都炸开了,连房顶都被掀开,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院中,李冬青吓了一跳,这确实是有些吃亏了,他没学过武功,打架靠天赋,但是却察觉不出,周围有多少高手在藏着。
  李冬青想了想,便清楚了,再一转身,端详着刚才与自己说话的老妇,便明白了。这人好像是宁和尘的生母。
  来人说:“我可能认得你。”
  李冬青想:“这不全完了。”
  “皇上在长安城的所有游侠府上都发了你的画像,”来人说,“你是刘拙吧?你眼睛怎么了?我第一眼还有点没认出来。”
  李冬青还在想事,随口:“受伤了,看不出来吗?不是要抓我吗?关宁和尘什么事?”
  “抓宁和尘和抓你不怎么冲突,”来人说,“宁和尘从马邑回来时,我们就已经埋伏好了,一直等到现在而已,你是巧合。”
  李冬青看他如此健谈,说不定也很好说话,问道:“那不如放了我?抓了我会给你多少钱,我双倍。”
  “给不起,”来人却直接拔刀,潇洒道,“爷们卖的是命。”
  白费口舌!
  李冬青又没有增援,再拖下去也没什么用,那就只能打,可他从那人手上抢过了宁和尘,往身上一背,心里就是一沉,知道是打不过的。宁和尘可能还活着,但是却没意识,他自己一个人可能还能逃出去,再带着一个人却完全不一样了。身后忽然划过一柄长剑,李冬青认识那剑身,一回头,果然是郭解。
  郭解的剑身是两条盘蛇,蛇盘在一起,尾巴根是剑尖,李冬青也不能拿宁和尘来挡自己的背后,只能向前一张,把他放在房顶,自己翻身回去,拿柴刀格挡,翻出铮然声。再一回头,宁和尘又要被偷走了!
  他分身乏术,想要翻身回去,却又自身难保,若是平时,他就认输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认输不算丢人。可此时却万万不行。认了输,他能活命,宁和尘却活不了。
  李冬青压力巨大,大喝一声燃尽力气,把郭解给顶了出去,翻身拉起宁和尘的胳膊,把他抗在自己的身后,却跑不出两步,又被围住。
  郭解累了,说道:“别打了,你也知道,打不过,干吗要费这个力气?心疼一下哥哥们。”
  李冬青神色正经,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多说什么,立场若是已经定了,那多说都是添乱。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注一下:道士送给李冬青的话是把老子送给孔子的离别时的一句话给改了。老子送了赠言。
  还有上一章还是上上章有一个黄金台的诗,是刘邦写的,他喜欢戚夫人之子,送给他的。
 
 
第21章 踏雪寻梅(二十一)
  李冬青觉得自己是真的打不过。
  他把宁和尘扛在自己的肩头,还侧过脸问了嘴:“你醒醒吧?”
  宁和尘自然没有反应。他身上一股烟味,脸上花了两道黑,眼睛安静得合着,看着倒是很沉静,可是却苦了李冬青。
  李冬青柴刀立成一条线,然后刺破宁和尘的手指尖,一个血珠滚下来,宁和尘还是没什么反应。
  “中毒了?”李冬青自问。
  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是能带走宁和尘,带走之后,宁和尘还能活命吗?
  李冬青可能是经常遇见泰山压顶的事,此时已经看开了,想着:先跑再说。
  房顶上飘下来一个道士,一抖浮尘,说道:“我就说像你,我一眼就认出了你的刀!”
  李冬青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快回去,你来干什么?”
  道士说:“助你脱身!”
  说着一甩浮尘,李冬青只觉得一股暗力袭来,他瞬间被推了出去,郭解飞身上天,抓住了他的脚,硬是拽了下去,三个人一起掉在人群之中。
  道士追了过来,轻轻落地,双臂打开,大开大合,单手行礼对郭解彬彬有礼说:“咱俩试试。”
  郭解端详着他,实在认不出,说:“你是哪号人物?”
  “说了你也不认得,”道士说,“何必要说。”
  郭解:“你说了,我便认得了。”
  道士道:“又不是谁的名号都能说出来,没必要吧。”
  那黑衣大汉说:“打扰一下,人要跑了。”
  郭解一回头,看见李冬青正扛起宁和尘,郭解说:“唉你等会儿行不行?”
  他不知道道士是谁,但是道士却认识他,泰然地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挡在李冬青的身前,说道:“郭大侠,咱们江湖有江湖自己的规矩,你和你的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过了我,我就让你们去追,如何?”
  郭解:“我没听过这个规矩,你也不知道我们追的这个人是谁。”
  “知道,”道士说,“刘拙,这太好猜了,全长安的高手都在这里,他背上的这个人又长得这么好认。”
  李冬青:“……”
  郭解:“哎呀。”
  郭解是很珍惜自己的体力和身体的,其实很不喜欢和人打架,觉得有些架是完全不需要打的,都是因为冲动。郭解说:“我就是个剑客,算什么高手?长安城的高手倾巢出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懂不懂?”
  树梢上一声脆响,李冬青四下望望,并没有见到人,雪地却塌陷下去,无数黑衣人现身。剧孟小老头赤手空拳从街角走出来,看了一眼李冬青。
  郡县的兵马这才现身,拖着整齐的步伐踏进前三街,摆得方方正正的队伍,立起了盾牌和长矛。就站在他们的脚下。
  道士一看,黑压压地一片人,吓了一跳说:“这么多人?”
  “对啊,”李冬青说,“你快跑啊。”
  道士:“这还跑个屁啊。”
  李冬青眼前一黑,心想一个包袱变成了两个,这就算是谁也没办法了。
  李冬青扯开自己的行囊,把行李布抖开,托住宁和尘的背后,挡开身后的□□,然后往自己身上一背,系了一个死扣,柴刀一挡,数十弓箭清脆地弹在柴刀上,落在地上,李冬青跳下去抢了一块盾牌,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做困兽之斗。
  郭解简直要烦死,第三次被拂尘给抽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彻底恼了,当真要出手了。道士躲过一剑,身法极快,郭解简直看不清楚。他想要问这个人的来头也是有原因的,至少能知道出自哪个山门,还能心中有数,可这人却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道士在空中划出一个八卦阵,隐约能看见白色气脚下气体悬浮,八卦阵在游动,越扩越大,郭解向后倒去,道士睁开眼,柔柔地往外一推,八卦阵直冲郭解面门而来,他躲开,道士却摆了一个双云手,已经起势了,现在他的周围就是他的阵,无论是什么招式,都能接得住。
  “衡山来的?”郭解终于认出来了。
  道士说:“你再猜。”
  李冬青一转身,没想到道士还没死,而且脚下一个太极八卦阵,步在来人的脚下。很有两下子。
  郭解只好打,认真地打,可李冬青却渐渐地要不行了,宁和尘总是往下掉,一个人的体重实在是太沉了,他又不能用宁和尘去挡,还得防止他受伤,不到片刻,便连剑都握不住。身后忽然一阵杀意,他猛然回首,剧孟站在战车上,一个黑瘦黑瘦的身影,俯瞰着他。从气势上,李冬青就知道要挨揍。
  “你不能帮我一把?”李冬青扯着嗓子喊。
  “没手,”道士说,“你们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李冬青自言自语道:“对啊,宁和尘的朋友呢?他自己来的?这分明就打不过?我为啥还不停下?”
  郭解一剑花刺过来,道士没看清楚,劲儿便用反了,让剑身给别了一下,拂尘一抖,断了。郭解的剑已经往面门而来,道士一把攥住剑身,往后倒退,一直到了一面墙上,郭解再一用力,眼前的道士却不见了。
  “奇门遁甲。”郭解说。
  道士站在他身后,郭解却往眼前刺去,道士身形一晃,出现在他剑指的方向,说道:“这些花招,我有一个朋友一定很喜欢,他没你学得好。”
  “学吗?我可以教你。”道士说。
  郭解:“不学。”
  道士:“那就算了,你不学可能会后悔。”
  郭解的剑已经出了阵阵的残影,却沾不到道士的衣角,他暗自拼命,却听见道士说了这话,半晌后问道:“后什么悔?”
  “就像现在。”道士立在房檐上的一只石燕子上,忽然停了手。
  小月氏的琵琶声响起了。
  李冬青被揍得鼻青脸肿,牙齿流血,咕咚咕咚地咽下去,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也忽然听见了这空灵的乐音。有一个女儿在唱歌,随着曲调在慢慢的轻声哼。李冬青听了片刻,仿佛沉溺其中,硬是拿起刀划了自己大腿一道,鲜血喷出来,他才勉强清醒。
  道士吟唱说:“冰寒千古,万物尤静,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那声音苍茫又冷酷,好比塞北的雪。似乎给李冬青带来了一丝清凉,哦,是道家清心决。
  大歌女落下来,轻盈地说道:“方士有礼了。”
  道士打了个喷嚏,看他们一个个穿得轻纱罗裙,胳膊上挂着丁零当啷的银饰,不禁觉得冷,问道:“不冷吗?”
  “你修内,我们修外,”大歌女说,“方士的皮怕冷,心不怕冷,我们却是皮不怕冷,唯独怕心冷的人。”
  道士想了想,说:“好有道理。”
  大歌女笑了,转过身去,高高地瞥了一眼李冬青。
  事到如今,李冬青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能道:“我跟你们走,你们保住他一命。”说着撑着单膝站了起来,把怀中的宁和尘举起来。宁和尘的头发落下来,搭在李冬青的胳膊上,把血和麻衣盖住,他头上落了两片雪,李冬青轻轻地抚开了。
  只要宁和尘不落在郭解等人的手中,那就都好说。只有长安城想要宁和尘这条命来偿还三万精兵和大耻辱。月氏如何、伊稚邪如何、黄老之道如何,都随便怎么样吧。
  月氏对他如此执着,怕是也不会杀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要杀他,又能怎么样?
  李冬青虽然不敢再与人产生感情,也对过去后悔良多。可是命运重新将他引到这一步,他还是要做这样的选择,天性如此,他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在那之后,很多记忆就已经不太清晰了。他没有宁和尘的功底,抵挡不住大歌女的阵中曲,昏昏沉沉地睡去。至于谁能抵挡得了,就让他们去打吧。李冬青怀中还抱着宁和尘,昏倒前抱住了他的脑袋,俩人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浑身酸痛,口齿生疮,在马车上摇晃着,他睁开了眼,宁和尘便动了,他就坐在李冬青身旁,俩人视线一碰,下意识都是藏。
  李冬青要说话,但嘴疼,剧孟拳拳到肉,李冬青的牙还在都是万幸,嘴里有的地方估计已经烂了,但是喉咙发苦,是上过药了。
  他在一节小车厢里,外头有人在驾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宁和尘开口说:“知道吗?你睡着的这几日,新年已经过了。”
  李冬青就算是还清醒都未必知道,宁和尘这样说了,李冬青便问:“我睡了很久?”
  宁和尘:“好像只有两三天。”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宁和尘说,“公主和亲时也没有满地红花,昨天我却见到了。”
  李冬青如在梦里,说道:“我竟然不知道,已经要过年了。能让你这么喜欢,应该是好看的。”
  “好看,”宁和尘温柔说,“我记事起就没再见过了,山上没有过年这一说,不过师兄弟却会在年根回家,小半个月才回来,我无处可去,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
  李冬青说:“我要是早早认识你,可以带你去我家。我从小胆子大,村里鞭炮都是我放的。”
  宁和尘说:“现在也不迟吧。”
  李冬青愣了一下,望了宁和尘一眼,笑了,说道:“当然啊。”
  他还在愣愣地想:哦,原来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是化不开的。
 
 
第22章 踏雪寻梅(二十二)
  俩人一时沉默, 他掀开窗帘, 往外望了一眼, 看到连绵不绝的山,一望无际。
  王苏敏在外头驾马,闻声回头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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