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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古代架空)——野有死鹿

时间:2021-04-09 09:44:31  作者:野有死鹿
  张欧说道:“帮前皇后阿娇行巫蛊之术的,是茅山下来的一个女巫,名叫楚服。”
  “人呢?”刘彻喝干净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没抓住,”张欧说,“这人行踪恢恑憰怪,卑臣本来已经找到了她藏身的地方,但是一敞开门,人就消失了,大家都吓坏了。”
  刘彻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张欧便看出他的不满,腰身弯得更低了,说道:“皇上,千真万确,卑臣找到了她数次,数次被她脱身,臣实在是无能!”
  “你确实无能,”刘彻震了震袖子,在塌上坐得更稳了一些,说道,“多叫几个人去帮你罢,卫青呢?”
  韩安国道:“他这两天闲着呢。”
  “让他去罢,”刘彻喝了口茶,把眼睛又往开瞪了瞪,连灌进去两杯浓茶,感觉清醒了些,说道,“抓了人,不用让她见我,拖到长门宫去,在宫门口腰斩了。”
  说罢,又问了一句:“皇后在长门宫住得还习惯?”
  韩安国都想笑了,笑他这句话很好笑。冷宫里还能住得习惯?陈阿娇怎么说也是一出生就是大汉的公主,不说千恩万宠,也是福堆里长大的,不然怎么养出来的跋扈的性子的?
  韩安国说道:“想必是住得还不错,没听说有什么不满的。”
  刘彻点了点头,说道:“唉,还有什么事是朕忘了的?一并来说罢。”
  田蚡说:“皇上,天下太平!”
  刘彻笑了,便站起身来,打算走了,大臣们跪在两边,他掠过他们走了过去,路过魏其候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魏其候始终挺直着腰板,跪坐着。
  刘彻又折回来,看着他说道:“魏其候,你最近身体可好?”
  魏其候说:“……很好,皇上何出此言?”
  “无事,”刘彻双手一揣,说道,“无事。就问问,好就好,朕见了一个故人,向朕问起你来,朕才想起来,这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你了。”
  魏其候抬头,问道:“哪位故人?”
  刘彻却大笑着摇了摇手,挥着袖子走了。
  田蚡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喊道:“恭送皇上!”
  说罢,低头瞥了一眼魏其候,一甩袖子,也走了。
  魏其候跪坐在地上,久久未语,张欧等了他片刻,走上前来,低声说道:“魏其候,是低头的时候到了,人不能与天争。”
  窦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想保灌夫,田蚡想让灌夫死,现在田蚡是天,他不是,所以他不能争。
  窦婴懂了,笑了,说道:“张大人,我不成为难天,天为何一味地为难我呢?”
  张欧叹了口气,说道:“天要做什么,还要理由吗?”
  窦婴怅然失笑,站起身来,也冲他挥了挥手,没告退便走了。
  张欧看着他的背影,才发觉魏其候的腰也弯下去了,背也驼了,两鬓的头发都绒白,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老成了这个样子。张欧也见过窦婴意气风发的样子,那时候景帝还在世,他刚刚当廷尉,掌管天下刑狱,中两千石。他本来为官多年,一直不温不火,最多也只是做个太子侍臣。那时候才刚刚感觉要熬出头来。有一日他从台阁出来,在皇宫外门遇上魏其候的车马,四匹同色宝马的马车,停在宫门口,魏其候从上头走下来,穿着黑色袍服,肩头上挂了些雪片,他正了正衣冠,快步入了宫门。那时候窦婴正是太子太傅,太皇太后恩宠他,皇上信赖他,盛极一时。张欧平素不羡慕别人,可那一刻也感到了云泥之别。
  窦婴本来也什么都有,可这世上所有东西,尤其是恩宠和权利都是最握不住的东西,就算你是魏其候,又能怎么样?他一个郎官、一个卑微的田蚡,攀上了皇后的高枝,不也是说压你一头,就压你一头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张欧走到了大太阳下,因为是冬天,没感到几分温度,眯着眼抬头,发觉居然陪着些人闹了一天一宿,已经快到下午了。
  已经下午,刘彻已经困极了,昨晚几乎是一宿没睡,宁和尘昏倒在马车上,他还得给宁和尘腾地方,换了辆马车,一路上又因为愈来愈向北,所以愈来愈冷,折腾得冻着了,一直也没暖过来,根本睡不着觉。他在未央宫里躺下了,翻了个身的功夫就睡着了。
  宁和尘一直昏睡不醒,药水灌了两碗,都顺着嘴唇淌下去,春陀在旁边干着急,御医说道:“这没办法,他不吃药,就靠他自己吧。”
  春陀问:“靠自己?这是皇上跑了三日夜找来的人,你敢说这话?”
  “他能活,”御医说,“手攥得这么用劲儿,肯定能活。”
  宁和尘紧紧地攥着床单,闭着双唇,眉头紧紧锁上,皮肤苍白得能看见下头的血管。
  春陀仔细端详着这张脸,啧啧称奇,心里头也惦记起来,怕这美人轻飘飘地死了。
  而窦婴回到了家中,推开门,看见夫人跪坐在塌上,什么也没干。周围的空气仿佛是死寂的,沉重的。
  窦婴也没有说话,脱了外袍,躺到了床上。
  夫人走过来,看着他的脸色,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扶着床的栏杆,哀哀地说道:“你能不能……”
  “田蚡突然针对灌夫,”窦婴睁着眼睛,看着上头的床幔,说道,“我昨天听灌夫的话,就感觉不对劲,他是不是手里头攥了田蚡的什么把柄,才会让田蚡如此狗急跳墙?”
  夫人说道:“我们能不能不要插手了?灌夫给你惹过多少事了?”
  “他也是因为我……”窦婴缓慢地说,“他不是突然要发酒疯。”
  夫人不明白,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窦婴却说不出口,他难以启齿。昨日在喜宴上,他与灌夫去了,可是那些昔日里的朋友们,仿佛都看不见两人一般,在座的贵族、高官都被连番敬酒,唯独是他窦婴,根本没人跟他敬酒,窦婴一个人坐在酒席上冷冷清清。灌夫看着心里有火,所以才会痛喝了很多酒,然后发起了酒疯,惹怒了田蚡。
  窦婴怎么能说得出口这些事情?他实在没有脸。
  夫人还是在说,劝他不要再管了,哀哀切切,窦婴脑袋仁跳着疼,连带着眼珠子都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一样,“嚯”地一声,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头,声音才停了下来。
  这个下午,伊稚邪骑着自己的骏马在草原上驰骋,猎骄靡从身后纵马追来,喊道:“左谷蠡王!”
  伊稚邪收紧缰绳,骏马高高扬起了前蹄,回过身来,问道:“什么事?”
  猎骄靡说:“宁和尘现身了,在长安。”
  “宁和尘,”伊稚邪在舌尖回味这个名字,又一提眼角,问道,“去长安干什么?”
  猎骄靡:“具体的不太清楚,探子没有说为什么。”
  伊稚邪先是沉默,后又朗声大笑,笑声洒满空旷的山间的枯草,对身后的众位勇士们说道:“走吧!昆仑山的孩儿们,我们回家了!”
  然后一扬鞭,就是千里之外的龙城。
  李冬青正从井里打水,他和火寻昶溟练功,大冬天的热出一身汗来,偷偷跑回来躲在后院的厨房门前,一人打一桶水,往身上浇,刚开始是汗流浃背,后来又是冻得瑟瑟发抖。
  火寻昶溟鼻青脸肿地说道:“我告诉你,下次别打我脸,我什么时候也没打过你的脸。”
  李冬青听了也当没听见,说道:“快点,一会儿出来人了,赶紧穿衣服啊!”
  火寻昶溟身上都是湿的,衣服又是一身汗味,不想穿,问道:“你去给我找一件衣服啊。”
  李冬青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这么麻烦?”
  俩人随便套上了衣服,松松垮垮地,钻进了李冬青的房间,李冬青住的是偏院,平时没什么人,他自己在这里住,感觉就像是独门独户一般,一般谁也遇不上,但这天就偏偏不碰巧了。
  俩人刚刚找了衣服来穿,李冬青的短衫还没系上扣,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正常这个时候,他也不在家,所以一时也不知道是谁来找,心里一惊,燃起一些不可能的念头来,慌慌张张地就去开了门,火寻昶溟衣服还没穿上,刚要骂他,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说道:“你居然真的在家。”
  火寻昶溟赶紧四处找地方躲,结果发现这家里空空荡荡,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一溜烟便钻进了床底。
  李冬青一开门,看见不是那个人,而是火寻真,心里往下一落,然后又提起气来,笑道:“我和火寻昶溟回来换身衣服,他这两天陪我在练剑,出一身汗,”说着他一回头,问道:“昶溟你看……”
  他四处找不到火寻昶溟,登时愣了一下。
  火寻真探头探脑地进来,问道:“他也在?”
  李冬青说:“……他刚才还在。”说着便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窗外。
  火寻昶溟在床底下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就下意识地要躲?
  火寻真却比李冬青想得多,一下子就明白了差不多,站在床前,不动了,脚一点一点地。火寻昶溟恨得牙痒痒,只得爬了出来。
  李冬青眼睁睁看着他从床底下爬出来。
  李冬青:“……”
  火寻昶溟捂住额头,说道:“我……可以解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
  火寻真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可爱极了,她今天穿了身红色披风,带白色翻毛,里头是一件白色纱裙,透着雪白的肌肤。少女实在是太漂亮了,一喜一怒都动人。
  他们俩个却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是湿的,火寻昶溟看得眼直,然后又赶紧看天上,看地上,不自在极了。
  李冬青问道:“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火寻真说,“你搬进来了,也不找我玩,可真行,之前不是说有机会就来找我的吗?果然你们男人说的话,都是屁话。”
  李冬青说:“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
  “你怎么次次都这么说!”火寻真不可置信了起来,“好像是我的错,你一个大男人,脸皮厚一点又能怎么样?”
  火寻昶溟把衣服穿好了,坐在桌前,说道:“他脸皮还不厚?那你真是误会他了。”
  李冬青说道:“少说两句,能憋死你?”
  火寻真也坐在桌前,对火寻昶溟说:“我今天好不容易得空了,今天不是我干活,想去拉练场找你们玩,结果你们不在,拉练场的哥哥们说你俩回家洗澡了,我一看,居然真的在家。”说着说着,她就自己笑了起来。
  李冬青说:“拉练场可是一点好玩的东西都没有,你难道想学武功?”
  火寻昶溟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块木头。火寻真却笑着道:“好啊,我能学什么?其实我小时候本来也被选中了,要做歌女的,后来大歌女让我去了乞老村,我才没学功夫。”
  火寻真说:“真要学,我可不差。”
  李冬青说:“那你也应该找一个师父,我现在学剑就找了一个新的师父,是林将军。一开始选对了武器也挺重要的,我就是选错了,要重新来过。”
  火寻昶溟有点不忍心再听,李冬青是木头里的木头,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听你们俩聊天,我要急死。”
  他径直走了出去,然后把门从外头关上,露出来了一个小缝,他透过小缝说道:“我自己回拉练场了,你俩聊,李冬青,你天黑之前不许回来!”
 
 
第59章 收拾山河(二)
  李冬青的脸红了, 骂道:“你找死!”
  火寻昶溟却已经把门一关, 自己跑了。
  火寻真却还是大方得很, 说道:“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他小时候什么样,我都忘了,”李冬青多少有些尴尬,说道,“但是现在特别不会说话,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没什么,”火寻真浅浅地笑,意有所指道,“倒是你不要介意才对。”
  李冬青挠了挠头皮, 刚才还能从容,先在让火寻昶溟一搅合,感觉真的应付不来了。
  少女的情怀总是千变万化, 那日还流了两滴眼泪,李冬青她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理自己了,结果今日就又来了。女孩心里的情感百转千回, 可能在心里把自己和李冬青的一生都演过了一遍,李冬青不知道如果说这样的感情,感谢、自豪、害怕、负担, 可能交织混杂着, 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绪下,他在想:我也并不是不讨人喜欢的,有人愿意喜欢我, 不是吗?
  李冬青心里生出一些对宁和尘的怨恨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知道宁和尘根本没有在远处看着自己,也没有在等他,宁和尘走了,他再过成什么样子都和宁和尘无关了,李冬青和霍黄河他们分别的时候,总是怀着日后还会再见的心情,漫漫余生,他一定还会再见到很多次霍黄河,所以感觉没有多伤怀,但是宁和尘走了,李冬青莫名其妙有一种“此间永别”的感觉。好像就此和宁和尘分别,再也不会再见了。
  他仔细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霍黄河多年之后再见,他们还是一样的关系,霍黄河还是那个霍黄河,可宁和尘就不是了,如果以后再见宁和尘,他们两个都不会一样了。关系慢慢地被时间冲淡褪色,变成不咸不淡地“朋友”,和永别是没有分别的,李冬青和过去的宁和尘永别了。
  李冬青去拉练场的时候,天根本没黑,大概也就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火寻昶溟正在房顶躺着,拉练场上设的箭靶,上头建了一座小小的房顶,防止日晒雨淋会冲淡箭靶颜色,火寻昶溟躺在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叼着一根草棍,今天难得没有刮风,天空也是湛蓝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下头的人正在射这个箭靶,射得叮当作响。
  李冬青一来,他就知道,等李冬青上来的时候,他开口道:“下去,这上头禁不住俩人,一会儿母老虎又要来骂了。”
  母老虎是这里看门的男人的媳妇,非常凶狠,这里头一群大汉,但是谁也不敢惹那个女人。林将军练剑的时候剑脱手,砍倒了一颗梅花桩,七尺男儿撅着屁股栽了一下午的梅花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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