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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古代架空)——野有死鹿

时间:2021-04-09 09:44:31  作者:野有死鹿
  李冬青感觉自己一直在调停矛盾,之前在月氏也是,在草原也是,他都已经习惯了,不知道这天底下的人怎么这么爱吵架,这么多矛盾,一左一右隔开这俩人,他说道:“我请客,哪儿也不去了,我看这儿就挺好,就这儿罢。”
  他们行至一个酒楼前,夏天了,酒楼门户大开,一楼坐了两三桌人。他觉得这里就不错,也能做得开。
  闻人迁迟疑道:“这家?”
  方青濯:“冬青,这家不行。”
  李冬青:“?”
  闻人迁说:“店大欺客。”
  方青濯:“花生米只给半碟。”
  闻人迁问道:“啥时候的事?”
  方青濯道:“今年冬天,我和几个要下山的弟子来的,酒淡得和水一样。”
  闻人迁:“你们仓山河,送弟子下山还要副掌门亲自请吃饭?”
  “你们不用?”方青濯问。
  闻人迁:“从来不用啊,那回来的时候呢,接风洗尘?规矩不少。”
  方青濯:“这是大事,怎么能不管啊?你们闻人家不管?”
  李冬青退后一步,让他俩去聊,跟在他们后头。方青濯笑着跟他使了个眼色,李冬青点了点头。
  闻人迁还在惊讶别的门派的风俗习惯,转着转着,跟着方青濯来了一处小酒馆内,几个人一起进去了,他也说什么,还在问:“这些事都你做?”
  方青濯落座了,说道:“啊,对。”
  闻人迁琢磨着道:“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副掌门?”
  “闻人家没这个传统,”方青濯说,“就不需要,仓山河是一直有的。我记得吞北海也没有副掌门,是吗?”
  他把问题抛给了霍黄河和叶阿梅,霍黄河说:“没有。”
  闻人迁:“有一个也不错。”
  叶阿梅道:“现在这世道活着都够呛了,还管几个掌门人吗?”
  几个人短暂地尴尬了片刻。
  李冬青当即岔开话题,问闻人迁:“你没叫厉汉心来?”
  “没有。”闻人迁说,“叫他干什么?”
  方青濯:“厉汉心是谁?”
  “珠崖厉家的人,”李冬青解释道,“今天来的,说要入伙。”
  方青濯“哦”了一声,想到了什么,但是没说,问道:“那回去叫?”
  “算了罢,”李冬青说道,“下次叫上,今天就这样罢,也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大老远叫他来吃个饭,也不太好。”
  珠崖离中原太远了,所以他们几个人都和厉家的人不熟。他们几个实在不认识,就没说什么。
  李冬青心里隐隐地惦记着一件事,不大踏实,从厉汉心来了之后,这感觉又浮了上来。
  闻人迁道:“这几天还会有人来入伙罢,尽数收下?”
  “不收怎么办?”霍黄河问。
  闻人迁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是在商量吗?”
  霍黄河:“我也在商量。”
  李冬青把手往下压了压,说道:“各位兄弟,有话好好说。”
  闻人迁:“如果再有门派入伙,收吗?”
  “收,”李冬青说,“收啊。”
  闻人迁:“住哪儿。”
  李冬青:“举家迁徙?不至于罢。”
  闻人迁道:“这么多人,就算现在不用安顿,你早晚也要安顿。”
  李冬青:“真的住不下就真去东瓯,那里地方大,足够了,离这儿也不远,我到时候可以先去看看。”
  “不过我觉得……”李冬青看了他们一眼,犹豫了片刻,斟酌着说道,“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
  方青濯开口道:“什么意思?”
  李冬青:“江湖上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归顺朝廷的,只要刘彻给他们钱和官,他们就愿意,这里头应该也包括一些掌门人罢。”
  “我看着他这个灭口的速度,也不算很快,”李冬青道,“我只是猜测,琅琊和巨鹿离长安都很近,刘彻是在和江湖人做交易吗?同意的,就归顺朝廷,不同意的就灭门。”
  大家四目相望,一时无言。
  李冬青扶额:“刚想明白,可能是这样,吞北海是旧仇了,所以以儆效尤,借灭吞北海的门,震慑中原武林,兴许是这样罢。”
  他这两天也想,如果他是刘彻,他要怎么做,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停地灭门、灭门,只能让剩下的江湖人更加团结,要想简单地解决问题,最好是从内部瓦解。威逼之、利诱之,瓦解江湖,则不需要太久。
  片刻后,叶阿梅轻声道:“那怎么办?”
  “无妨,”李冬青笑着安抚众人,说道,“总是有办法的,而且还有很多办法。这不是只是猜测吗?不必这么泄气罢?”
  李冬青说出他的猜测来,大家心里就没有了第二种可能,人也能在复杂的情境中凭直觉做出正确的判断,就算是想不明白,他们直觉也知道,刘彻这么做最省力。
  店家来上菜了,李冬青便不再说话,等他走出去了,李冬青道:“先吃饭罢。”
  霍黄河道:“刘彻现在不着急杀你吗?”
  “可能着急罢,”李冬青说,“没准今晚就有人来杀我,那是最好的,抓一个人打听打听情况。”
  闻人迁道:“肯定能赢?”
  李冬青指了指宁和尘,意思是他在这儿,还能输?
  闻人迁看着俩人,视线逡巡了一遍。
  霍黄河:“他现在一定很后悔没在东瓯杀了你。”
  李冬青说:“可惜了。”
  饭桌上,把形势说了说,李冬青就没什么活儿了,现在外头危机四伏,可是真的没杀到自己头上来,就总觉得好像没什么事儿一样,各位掌门人的待得骨头已经软了,想再站起来还得要人扶一把。李冬青也不知道能不能扶得起来,可就算是在这里扶不起来,天底下也大有和他一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英雄。
  宁和尘坐在他边上,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问道:“怎么了?”
  李冬青没有瞒他,皱着眉头说道:“王苏敏怎么还没来?”
 
 
第82章 剑起江湖(十一)
  王苏敏前几天就该到了, 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来, 这事儿李冬青从今天早上就开始惦记, 越来越惦记。
  王苏敏是个神秘的男人,一个自称自己是鲜卑族,流落到匈奴人手中,又在长安坐过牢的男人,但没人认识他, 他也不被人记得。
  李冬青和很多神秘的人做朋友:楚钟琪、王苏敏、霍黄河、宁和尘,他身边尽是这样的人,所以不问过往是基本尊重,但他隐隐约约, 总是对王苏敏不放心。可能是因为当年第一次见面,王苏敏把一块石头放在他的眼前,告诉他:“算命的说, 我人生路行到半山腰,必有一劫。”
  李冬青总感觉不是劫在找他,是他在找劫。王苏敏不说假话。
  宁和尘道:“难道是月氏出了事?”
  “能出什么事?”李冬青道, “月氏的局已经定了,伊稚邪不会动,月氏的女王盼来了敌人的头颅, 那边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宁和尘想了想, 说道:“再等等罢,也许只是路上耽搁了,不要轻举妄动。”
  李冬青没有那么乐观, 他想到也许是刘彻的人劫持了王苏敏。但是他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吃完了?”
  方青濯道:“我来结账!”
  “我来罢,”李冬青站起身来,“我请各位出来的。”
  “我来!”方青濯不依不饶,“说了是我来,守规矩,江湖规矩。”
  一提规矩,李冬青就不动弹了,有些无奈地道:“好罢。”
  “江湖的规矩,比朝堂上的规矩还多。”李冬青道。
  霍黄河:“因为可以随便捏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青濯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去结账了。
  出来的时候,黄昏了,夕阳很美,洒在路面上,青砖泛着磷光。一行人晃晃荡荡,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醉意,闻人迁的胳膊已经搭在了霍黄河和方青濯的肩膀上,让他俩架着自己,苦道:“谁想当这个掌门人啊?谁想?!可我爹只有一个儿子,他怎么只生一个啊,他是不是不行?”
  方青濯道:“当掌门人你不开心吗?”
  “我才二十岁,”闻人迁在他耳边吼道,“我才二十岁!”
  方青濯捂着自己的耳朵,说道:“啊。知道了,好罢。”
  闻人迁:“我没想到,我爹出了一趟门,我就成了掌门人,我还没爹了!他娘的啊,老天爷你开开眼,你看我想当吗?”
  霍黄河:“你挺想的罢。”
  “我不想,”闻人迁又凑到他耳边吼道,“一点也不想!每到夜里,我就想起我爹,闻人家不能倒在我手里啊,我能怎么办?你们想过,我压力有多大吗?!”
  李冬青说:“能想到,你醉了……放着我来。”
  霍黄河让他嚷得烦了,把他放开了,李冬青过去顶替霍黄河架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你做得很好。”
  闻人迁转头看他:“真的吗?”
  他实在看着太可怜了,李冬青没处发泄的善心又开始作祟了,说道:“对,你已经很棒了。”他的手还拍在闻人迁的背上,一下一下地。
  他可能是拍得太好了,闻人迁脸色忽然一变,李冬青也脸色忽然一变。
  “哇——”地一声,他猫着腰吐了出来,李冬青架着他,想到要躲,但是闻人迁吐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他也不忍心推开闻人迁,于是闻人迁尽数吐在了他的身上。
  李冬青蒙了,有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也没敢低头看。
  “哎呀!”方青濯惊呼。
  李冬青低头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闻人迁的后背,闻人迁扶着他大吐特吐。
  宁和尘把眼睛闭上了,显然有些目不忍视。
  李冬青苦了,太苦了,他扶着闻人迁换了个方向吐,闻人迁却吐不出来什么了,都是酸水。
  “全吐你身上!”方青濯说。
  李冬青:“我看出来了。”
  他把闻人迁扶起来,说道:“别吐了,吐不出来了,回家罢。”
  闻人迁吐得眼泪鼻涕横流,看着实在太凄惨了,李冬青叹了口气:“我背他罢,你们怎么把他灌成这样啊?”
  霍黄河:“看不出来他不会喝。”
  闻人迁嚷道:“我能喝!”
  霍黄河一伸手,示意:你看。
  李冬青把他背起来,感觉自己浑身湿漉漉,太恶心了。方青濯道:“这是有多少心事啊,这么喝。”
  宁和尘道:“不如说你们有多看不顺眼他?”
  方青濯笑了,只是摇了摇头。
  李冬青这次没怎么喝酒,他心里想事,和宁和尘聊了一会儿天,是霍黄河和方青濯俩人喝得比较多,显然这俩人故意灌了闻人迁。
  李冬青背着闻人迁回过头来说道:“下不为例啊。”
  闻人迁还重复他说的话:“……下不为例。”
  李冬青哄道:“对。”
  他一路把闻人迁背到府上,下人们看见闻人迁喝成这样,嘴边还有残存的呕吐物,以为是中毒死了,吓了一大跳,李冬青把人卸了,说道:“喝醉了,给他洗洗让他睡罢。”
  方青濯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回家了啊。”
  李冬青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他着急去洗澡,也没时间管方青濯了。
  宁和尘道:“回你屋洗。”
  李冬青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方青濯也挺开心,正要走,看见宁和尘转身来,看了他一眼。嘴角还是带着笑的,眼里一点感情也无,方青濯无端地吓了一跳。
  霍黄河拍了拍方青濯的肩膀,和叶阿梅转身走了。
  宁和尘随口问道:“很有趣吗?”
  方青濯:“……”
  他该怎么回答?
  宁和尘笑也落下来了,又扫了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方青濯的视线追着宁和尘的身影,不由得觉得莫名其妙地吓人。就只是因为闻人迁吐在了李冬青身上吗?不至于罢?就因为这事,他得罪了宁和尘?
  方青濯站在门口愣了半晌,怀疑自己是不是初出江湖第一步,走得就不大顺畅。
  李冬青洗了澡,还去看了一眼闻人迁,看他确实是睡死了,而不至于醉死,才回去。
  李冬青进了门,一边擦头发一边道:“霍叔还要和方青濯一起灌闻人迁,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是捉弄闻人迁还是在捉弄我。”
  宁和尘走下来,接过布,给他擦头发,闻了闻,说道:“没味了。”
  李冬青:“洗了两遍,擦了一遍,洗秃噜皮了。”
  宁和尘轻声笑了。
  李冬青没回头,说道:“你也觉得好笑罢,这些江湖大侠们,还不如我稳重。”
  “他们本来就不如你,”宁和尘却道,“所以要靠你,很多人眼里只有眼前,都只是一把剑,如何杀人,要看是谁拿着他们。”
  李冬青让他说的有些动容,道:“可他们已经自由惯了。”
  “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啊。”宁和尘说。
  他把李冬青的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插,大概梳通之后,再用梳子去数,李冬青舒服极了,转头去看他,宁和尘轻斥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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