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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天的那几年(近代现代)——十舒

时间:2021-04-11 08:41:41  作者:十舒
  视频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传来丧心病狂的笑声。
  铭礼:“…………”
  “我们不是故意的。”周末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随即正八经说:“我们在梳理,请看大屏幕。”
  他往后一退,露出身后一块大白板。
  上面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线,最中间也是最大的是他和仇海的名字,由此引出的无数条关系网被列在白板上。
  大学同学、亲朋好友还有公司里的同事没有一个人逃过。
  每个人沿着这张网看都和仇海有着各种关系,甚至还包括这两个二货自己。
  “别告诉我你们消失的这十分钟里就在弄这个。”铭礼嘴角抽搐。
  “十分钟啊。”装蒜两根食指打叉,“我们真不应该如此默默无闻,我们就应该去搞刑侦!”
  “刑不刑侦不侦的都是后话。”周末站在白板的一边,“现在,让你的义父义兄深入人心深可见骨深不可测的全方位为你分析仇海那句话的意思。”
  “很深很深!”庄苏安站在白板另一侧。
  两位成功学大师即将开讲。
  铭礼默默截了个图,总觉得以后会有用。
  “首先。”周末的手顺着关系网在白板上比划了半天,义正言辞地说:“懂了吧。”
  铭礼:“……”
  “这都不懂!?”庄苏安呵斥着竖起眉毛,“都说到这份上了!只有失败的人才一无所知,成功人士都是一点即通!”
  铭礼:“…………”
  庄苏安:“不要对我说,老师我的理解能力有限,错!曾经有位收破烂的老弟对我说,我捡了一辈子的垃圾注定是个失败者。我对他说今天的失败只是为明天的成功做铺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捡垃圾也能捡出亿万富翁!”
  周末:“老弟听了我的话,连夜把多年的积蓄拿去投资垃圾场。一年之后我又见到了这位老弟,老弟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涕,说特别感谢我当时的激励,但他现在仍有一件事没有解决,那就是,他没有一个好媳妇!”
  铭礼“………………”
  庄苏安:“姑娘们嫌弃他捡垃圾出身,只花他的钱不肯跟他结婚。听到这里我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对他说,老弟你捡垃圾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对你好的姑娘。他说有,隔壁村收垃圾的阿娟。听到这里我又微微一笑说,患难见真情,这就是你的真爱!老弟听了我的话恍然大悟,连夜从迪拜赶回村子,十亿豪礼下聘。阿娟泪流满面,两人连夜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周末:“直到三年后,我在一场国际富豪交流会上又碰见了这位老弟。他的老婆陪在他身边满脸幸福,同时陪着他的,还有三个大!胖!小!子!听懂鼓掌!”
  两人的手上了弦似的“啪啪啪啪”,庄苏安抽空喝了一大缸水。
  铭礼捂住脑门儿,又顺着捂住嘴巴,像吃了十斤芥末。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陷进沙发里。
  视频里的两张大脸凑近,期待着他说点什么,换来的只有沉默,换姿势,沉默,换姿势,沉默……
  铭礼欲言又止,过了好半天,说:“我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发车了,说点简单易懂的行不?”
  “卧槽!”两人异口同声,大手一挥,“追啊!往死里追!”
  皮鞋踏地,飞行箱拖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剪裁得体的制服,左胸前灿金色的航徽。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袖口蜡黄色的四道杠,不免让人多在仇海脸上停留几眼。
  仇海下来的也很早,铭礼随便说了两句挂断视频,他打了个招呼坐到铭礼身边。
  “看你刚才跟人聊天很开心的样子,怎么不聊了?”仇海从箱子里拿出工作用的IPAD,调出航路图,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开心?刚才那个样子叫开心?
  “周末和庄苏安。”铭礼笑了笑,“我们三个在学校关系最好,你知道的。”
  说完这话他就想毙了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仇海的指尖顿了一下,“哦”了一声继续看航路图,“昨晚睡觉害怕吗?”
  害个毛怕,昨晚翻来覆去想你那句话想得近乎失眠,哪有空害怕,铭礼心想。
  “还好。”
  “心理素质挺强大,比我强。我整晚都在回想,迷迷糊糊醒了好几次。”仇海关上IPAD放进箱子里,手掌抓绳子的红印还没消。
  一语双关。
  铭礼盯着那道红印,很没骨气地咽了口口水。
  就见仇海委屈地叹了口气,“也没人关心关心我,我好可怜。”
  “……”
  铭礼脑子里响起刚才两位成功学大师说的话,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外加一万名运动员相互拔河。
  在仇海叹到第八口气的时候,乘务员成群结队下来了,像一群采蜜的小蜜蜂围在他们身边。
  “仇哥!”
  “仇哥早!”
  “仇哥,昨晚睡着了吗?我和乘务长回屋吓得都不敢睡觉。”
  “我睡的还不错。”仇海神色如常,气定丹田道:“谈不上多吓人,反而有点小儿科。”
  铭礼:“………………”
 
 
第22章 
  飞机平稳落地,停靠廊桥。
  乘务长下达“乘务员解除滑梯预位”的指令,前舱两位交叉互检,确认各自和对方舱门滑梯解除预位后,就听驾驶舱里“啪”的一声,类似于文件夹摔在桌板上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乘务长摇摇头,两人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驾驶舱。
  “你觉得你这一段飞怎么样,这是准备晋级的水平和状态?你这样别说五十个小时,飞一百个我也不给你提晋级单。”飞行墨镜遮住了仇海大半张脸,让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加生硬冰冷,转头直直看着坐在右座的铭礼。
  厚厚一沓文件摊在铭礼面前的小桌板上,他紧盯仪表盘,死死咬着后槽牙,半晌低声说:“对不起。”
  仇海往后看了一眼,对赵嘉归说:“下一段你来飞。”
  “好的机长!”赵嘉归一个激灵应下,内心苦不堪言。
  其实铭礼飞得很好,在赵嘉归飞过的一众一副里算优秀的,他坐在后面观察得清清楚楚。
  可可可再优秀的一副在飞行部公认的“十大魔鬼机长”第一名面前也是渣渣!
  仇海的一些要求简直比教科书还教科书。
  年纪轻轻就放了机长,不是没有道理。
  上大学的时候他就久闻仇海大名,可惜那个时候仇海已经毕业公费去了G航,只能在学校官网的“优秀毕业生”那栏目睹这位校级人物的照片。
  那天早上准备室初次见面,他起初是有点懵的。
  仇海本人和照片上的感觉不一样,和他飞过的所有机长都不一样。除了彪悍的业务能力,仇海举手投足之间静谧的气质更像一个搞艺术的。
  推门进来确认舱门的乘务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一副二副表情各异。
  飞了小十年,练就一身察言观色本领的乘务长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调节气氛笑着问:“机长,一会到了厦门你们有什么安排?”
  见此,赵嘉归连忙加入气氛小组,为下一段的生存做铺垫,附和说:“我们可以出去逛逛,鼓浪屿,厦门大学还有曾厝安,中山路步行街,植物园也很不错。”
  “你想去哪?”仇海问铭礼。
  铭礼还是一脸凝重地盯着仪表盘,“我都行。”
  乘务长和赵嘉归在心里默默怜悯铭礼。铭礼却忽然转过头,仿佛刚才被骂的是别人,略微开玩笑挑眉说:“知道这么全,做了攻略?”
  铭礼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心态好。
  前脚被骂,后脚跟忘了似的嘻嘻哈哈。学飞那会被教员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下了模拟机照样跟教员勾肩搭背,一块吃饭抽烟。
  教员们对他又爱又恨,毕业给他搞了个集体送行。
  那些教员多数都是以前空军转民航过来的,军事化管理习惯了,再好听的话从他们口里说出来都自带肃杀气息,一场好好的送别会硬生生变成了□□大会。嘴上说永远不见,每逢过大节必然通个电话。
  铭礼心里清楚。
  “我是厦门人。”赵嘉归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们想玩点别的,我还可以带你们去本地人都爱去的地方。”
  铭礼听出了这话的歧义,坏笑说:“玩点别的?”
  就见仇海的小桌板一收,摘下飞行墨镜放进牛皮小包里,面朝三人。
  铭礼以为他要计划什么挥金如土的惊□□程,结果只听仇海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年代感的提议。
  “唱歌去吧?”
  三人:“……”
  “行。”赵嘉归是第一个回应并赞同的,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找了一家评分满分的KTV,“这家怎么样?”
  乘务长已经退出驾驶舱。赵嘉归把手机举到两坐中间。
  “还不错的样子。”铭礼往下划了划,人气地理位置包括装修风格都非常现代潮流,大屏幕和音响设备都是国外一流进口。
  “就这家吧。”
  仇海记下手机号,用自己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了,另一头隐约传来音乐的嘈杂声,接电话的是个彬彬有礼的小伙子,“你好,快愉快乐KTV很高兴为您服务。”
  仇海打开扩音,赵嘉归抢先说:“你好,我们要订一个包房。”
  “好的,请问您几位?”
  铭礼掐指数了数,“十位。”
  “十位只能订大包房,目前都已经满了。”
  “满了?”赵嘉归作为一个本地土著,难得带领同事来到自己的地盘,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试图努力挽回土著的尊严,“要等多久?”
  “这个……”小伙子敲击键盘查了一下,“这边显示晚上七点有一个空房,您几位现在哪里?七点准时来的话是可以的。”
  他们这班正点下午六点就到厦门了,时间刚刚好。
  赵嘉归:“给我们留着吧,我们在南昌。”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您说……您在哪?”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铭礼说:“南昌啊。”
  电话里沉默的时间更长了,能听得出小伙子长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礼貌的语气说:“那么您几位怎么过来呢。”
  “开飞机啊,我们开飞机过去。”
  “嘟嘟,嘟嘟,嘟嘟……”
  驾驶舱里响起一片忙音。仇海拿手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赵嘉归一脸尴尬,好像是自己挂了仇海的电话。
  “扑哧”一声,铭礼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大半个前舱都能听见他的笑声。期间,仇海又默默带上了墨镜。
  *
  快愉快乐KTV。
  “让我把你心儿摘下,让我把你心肝留下,让我把你的余生统统都归自己啦!”
  大概是第二段飞得还不错,仇海心情甚好,赵嘉归特别高兴。人一高兴,某些隐藏属性就会暴露,比如这位赵小卷毛居然是个麦霸。
  “麦霸归麦霸,咱能不能照着歌词唱。”铭礼一口一个花生米,翘着二郎腿,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无语的脸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厦门这么多KTV,仇海就跟这家杠上了。亲自打电话过去解释缘由,势要在七点入主这家店。
  成功入主之后,他就在一旁坐着吃光了所有的果盘,偶尔有人来敬酒喝一口。
  机长的任性,别人不懂。
  唱不唱是我的事,但我七点必须要准时坐在这里。
  铭礼的啧啧声埋没在合唱中。
  他坐在最左边,仇海坐在最右边,两人的一侧都坐着女生,都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铭礼将最后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正巧对上仇海看过来的视线。
  灯红酒绿间,仇海的眼神染上了点醉意,但仍保留着理智。
  他就这么直勾勾看着铭礼。
  细心的人会发现,仇海其实很少会对一个人盯这么长时间。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无论何种眼神何种神态,他在铭礼身上停留的时间都太长了。
  “哥!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唱疯了的赵嘉归摔到铭礼身上,话筒怼在他脸上,“唱!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杀猪般的叫声回荡在包房上空,铭礼把他扶正,配合着唱了几句。
  他无奈地朝仇海看过去,李利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仇海身边,正和他交谈些什么。
  歌声震耳欲聋,李利婷趴在仇海耳边,仇海低眸听着,时不时笑着点头。铭礼的视线便再也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内心说不清什么滋味。
  “铭哥。”老幺乘务员坐在铭礼身边,张口说了几句话。
  铭礼听不见,疑惑看着她。
  老幺靠近了些,提高音量,说:“她们不了解,但我有个哥哥是,我不会说出去的。”
  铭礼心知肚明,点了点头,握起拳头大拇指弯了弯,那是手语“谢谢”的意思。
  两人相视而笑。
  再度看向对面,他的笑僵在了嘴边。
  只见仇海一条胳膊环上了李利婷细长的腰,正冷冷瞪着他。
  铭礼心里“咯噔”一下,而后又心想,他自己绯闻满天飞有什么资格瞪我?我正常交友怎么了,他才是理亏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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