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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天的那几年(近代现代)——十舒

时间:2021-04-11 08:41:41  作者:十舒
  “你倒是心大。”罗城说。
  玉把热可可杯放在一边,从秋千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谢谢夸奖。”
  因为肖意,罗城在这里待得够久了,差不多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可再久还是比玉差一截。
  有人说这间疗养院建立之初,玉就来了。也有人说玉以前是这里的患者,治愈后家人不愿她回去,她就一直留在这。
  罗城并没有兴趣听人家的过往,只是偶尔能在那个女人漫不经心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寂寥。
  “预报未来一周都有强降雪,你扫了也没用。”玉踢了踢草坪上的雪人,说:“外人都比我积极,我这个管理者好惭愧啊。”
  嘴上这样说,她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感。
  罗城习惯了,也习惯性无视,继续扫雪。
  玉端着热可可经过他身边,“你也知道你不能永远留在这,毕竟你是个正常人。老板年前就下了指示,开春自谋生路去吧。”
  罗城的手一顿。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最近没有人预约,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直到门铃响到第三声,罗城打开了门。
  “你好。”
  门口站的人有一副稍微与亚洲人不符的长相,很高,右耳戴着一枚异常耀眼的耳钉,非常特别。
  罗城不动声色打量他,“请问你找哪位。”
  “我不找人。”那人自顾自进了屋,确切的说,是以罗城和玉两个人根本无法拦住他。那人行事强硬,说话语气却很温和,他说:“我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疗养院的大门在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下徐徐关上。
  *
  年后刚出十五,铭礼和仇海就休了年假,坐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
  该面对的事,总要面对。
  这次铭礼不再恐惧,不再迷茫,他要做仇海坚定的后盾。
  “好,具体的交接资料一周之后给您。对,是的,这几天不在国内。”
  飞机上,铭礼正在和孤儿院的院长通电话。他们以两个人的名义资助了小琳的学费,一直到他大学毕业。
  挂了电话,仇海问道:“院长怎么说。”
  “说小琳这会正埋头苦读呢,势要在咱俩退休前和咱们其中一个飞一班。”铭礼灌了口矿泉水。
  头等舱的乘务员过来给他们送吃的,引来其他头等旅客的注目,铭礼连连摆手,示意她正常工作,不用管他们。
  “坐自家公司的航班就是好啊。”铭礼陷进真皮座椅里。
  仇海翻着手机,“你是舒服了。”
  铭礼一愣,“此话怎讲?”
  “公司里都在传咱俩去加拿大领证。”
  “???”
  公司员工每年都会有福利免票,所有航线通用,直接在“员工之家”申请,然后票务出票,出行那天直接去办理登机牌就行。
  如此避开办公室的操作都能人尽皆知?
  铭礼登上公司内部论坛,最顶上有一条置顶的帖子,题目是:惊现!铭姓仇姓两位飞行员加拿大领证!
  怪不得乘务员一遍又一遍来给他们送这送那,合着是想打听八卦啊!
  “我也在想。”仇海支着脑袋,“不然这次一块办了吧。”
  ……你也太随意了吧!
  仇海的随意其实并不“随意”,他随意一想,行动却十分严谨。
  飞机落地,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另外他还想再买一对戒指,说之前那个不正规。
  去市区的路线,去哪个商场买,买哪个品牌,仇海瞬间化身成奢侈品柜哥,一张一张滑动手机上的图片。
  “这款怎么样,今年新款,全球限量十对,只有多伦多和纽约有卖。”
  “还有这款,大众了点,但是很经典。”
  “再就这款,不过这款我刚打电话过去问,要从北欧运过来,大概十天左右。你觉得嘞?”
  铭礼只想睡觉。
  仇海这货倒了如此严重的时差怎么还这么生龙活虎,明明他还比自己大几岁,这不科学。
  两人先把行李放到酒店。
  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楼上楼下全是奢侈品专柜,足不出户逛遍世界。但仇海还是带着他大冬天,冒着雪,坐地铁出门了。
  铭礼把自己裹得连亲妈都认不出,任由仇海牵着,仿佛牵着一个巨婴。
  “仇老弟,请问我们去哪?”出了地铁站,一阵寒风扑面而来,铭礼吃了一嘴雪渣。
  仇海只是回头冲他神秘笑了笑。
  可能最近悬疑电影看多了,铭礼心想仇海这个人会不会伪装了十年,只为把他带到加拿大做人肉买卖!
  “你想多了。”仇海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可是个爱岗敬业的好公民。”
  “切,谁知道。”铭礼假装翻了个白眼。
  仇海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凉凉凉!嘶!怎么回事!凉凉!”
  铭礼在街上活蹦乱跳。
  “嘿man!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切克闹护着我!Chinese songs are nice to listen to!”
  路过的rap男唱起了rap版的《凉凉》,舞姿专业,声情并茂。
  “……”
  “……”
  rap男仅唱了几分钟,就有志同道合的人过来一起大合唱,大家各自即兴发挥,很快引来了路人的观看。
  仇海自动并进“路人”队伍,铭礼也想过去,被rap男一把抓了回来。rap男唱了一堆中英文,双手指向铭礼,周围人起哄。
  一把年纪还要被迫“街头卖艺”,也是没谁了。
  铭礼索性抛开包袱,他年轻时候考电影学院的功底可是一点没丢。
  相较于偏美式rap的激情昂扬,铭礼的rap要舒缓许多,音律多变,非常考验技巧,配上天生一副好嗓音以及标准流畅的英文发音。
  老外很快被这位帅气的选手所折服,周围人开始吹口哨。
  仇海站在人群中拿出了单反,镜头对准铭礼,他不想放过片刻。他想记录下所有能记录的念想,等到老了,和眼前这个人围在壁炉边回忆他们年轻的种种。
  铭礼唱得有点嗨,额头冒了一层密密的细汗。仇海摘下自己的帽子给他带上,rap男立刻觉得他们的关系亲密得过分,铭礼大方介绍。
  “You are handsome!”几个rap男投来羡慕的目光。
  切磋结束,几个人留了联系方式。原来这几个rap男是附近一个rap俱乐部的成员,他们送给铭礼一枚徽章,凭借这枚徽章,方圆好几里的rapper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让铭礼这个三十多的老男人何德何能,来趟加拿大还搞上帮派了。
  街头又恢复了人来人往,这种临时组的局,聚起来快,散的也快。雪还在下,铭礼没了睡意,反而精神得有些过头,他愣愣盯着飘落的白雪。
  “被飞行耽误的rapper铭,你要把你男朋友凉在这多久。”仇海说。
  铭礼忽然笑出了声。
  有人爱,有事做。
  人生快事,无非于此。
  马路对面,这座城市的工作者身穿深色齐膝大衣,打着黑色雨伞走过。他们没有闲情逸致欣赏下雪天,对他们来说,雪天或晴天都不能决定什么。
  他们是这座城市的精英,维持这座城市的运转。
  这其中,混入了一个着装相同的“异类”,他没有精英的职责,却比街上每一个人更像精英。
  他站在红绿灯前,雨伞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身材高大,深咖色的大衣穿在他身上有如身临时尚秀场。
  绿灯亮了。
  他缓步走过马路,与铭礼和仇海擦肩而过,深邃的眼睛里无风无波,却十分浑浊。
  期间,仇海的余光扫到了他,但也只是一瞬间,等过了马路仇海转过身去看,已经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
  “怎么了?”铭礼也望过去,“熟人?”
  仇海摇摇头。
  可能是他看错了,但那枚耳钉太过特殊,灵动的光几乎不会让人产生错觉。
  与主路垂直的小道里,男人打赏了几个rap男,但他们没收,他们有点怕这个看起来像又不像亚洲人的男人。
  男人不强求,转身扔进垃圾桶走了。
 
 
第63章 
  早上,铭礼腰酸背痛睁开眼,下意识往旁边一览,被窝是凉的,他一看时间,五点五十。这个时间做早餐未免太早了吧,何况昨天晚上那么激烈。
  “仇海,胖大海。”
  无人回应。
  “仇海?”
  铭礼下床来到套房客厅,没有人,他找了一圈,仇海居然不在?
  “大早上的,这是去哪了?”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打语音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听,系统自动挂了。
  “......”
  这是闹哪出!?
  这要是在国内,不接也就不接了,但这可是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加拿大,虽说他们英语很好,沟通无障碍,可毕竟是异国他乡。大早起失踪,电话不接,完美如仇海也很难让人不担心。
  铭礼困意全无,呆呆坐在床边。
  窗外的阳光斜照进来,角度越来越大。铭礼坐不住了,三个小时,仇海没有任何回应。他打电话问前台自己这间房有没有预定什么特殊服务,或有人留言,前台说没有。他又委婉地表示想查一下监控,被前台以没有报警为由委婉拒绝。
  铭礼彻底慌了,他抓起衣服出门,到了酒店楼下,面对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竟然不知道该去哪。
  *
  司机非常开心地收下路费和小费,替铭礼拉开车门,表达了“一日之际在于晨”的衷心祝福,扬长而去。
  这里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因冲动莽撞撕开仇海血淋淋的真相,仿佛昨日。铭礼站在熟悉的疗养院门口,缓缓吐了一口雾白气,上前摁响门铃。
  他已经做好了见到玉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皱眉上下打量他,既嫌弃又意外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结果开门的却不是玉,是一个三四十岁的黑人大妈。
  铭礼愣了一下,交代了来的原因,黑人大妈拉开沉重的铁门,请他进去。铭礼几乎不相信过程这么顺利,毕竟他曾经为了进入这座疗养院不惜钻了狗洞。
  黑人大妈一路带着他,偶尔回头聊几句,铭礼礼貌应付。或许是加拿大的冬天实在太冷?院子里竟没有一个人,处处透着萧瑟,但还是能看见雪人和圣诞节庆祝后的产物。
  铭礼走着走着踩到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埋在雪里露出半个身子的洋娃娃。娃娃湛蓝色的大眼睛清澈纯粹,毛呢材质的小衣服上沾着白黑红的污渍。
  大概是谁不小心丢在这,被前几天下的雪覆盖住了。
  铭礼盯着洋娃娃的眼睛这么想着,突然猛地停下。
  白色是雪,黑色是泥土,那么,红色是什么?
  他再度将视线放到那几个微乎其微,不仔细看就能略过去的红点上,忽然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
  黑人大妈叫了他一声,飞行员强大的心理素质派上了用场,铭礼跟个没事人似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院子偏僻一侧的门突然爆响,紧接着整个门连带门框被掀飞,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击倒了一片保镖模样的黑人。
  烟雾中,玉扛着□□大炮走了出来,鲜红的指甲锃亮。她顺脚踹翻一个黑人,脚狠狠踩在他肚子上,看见不远处的铭礼,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嫌弃道:“你怎么来了。”
  铭礼:“......”
  门后冲过来好几个保镖,玉扔掉已经成废铁的武器,拔/出大腿上绑着的□□,对准保镖的脚下就是好几枪。
  铭礼彻底惊呆了,他这辈子还没有经历过枪战片!就在他惊魂未定,无暇留意周围的时候,黑人大妈抄起麻袋往他头上一套,他便没了知觉。
  睡梦中,有人拍了拍铭礼的肩,他睁开眼睛,发现拍他的人是仇海。
  铭礼庆幸地松了口气:“你去哪了?”
  仇海不说话,他居然穿着飞行制服,面无表情看向前方。铭礼也跟着看了过去,他们正前方站着一个穿宽松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仇素。
  “铭礼,我累了。”仇海开口嘶哑道:“让我去吧。”
  “不要,不行!”铭礼要去拉他,可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拼命挣扎,眼睁睁看着仇素动作机械地抬起手臂,她手里握着一把枪,直指仇海眉心。
  “不要,不要...不要啊!!!”铭礼疯狂地吼着。
  “砰——!”
  仇海的身体向后仰了仰,他顶着额间的血窟窿,血流满面地看着铭礼,一手重重摁上他的肩,“小铭。”
  空间开始震荡,场景变成了机舱,火光冲天,惊声尖叫。透过机窗,窗外浓重的烟雾飞快向后退,与地平线越来越近。
  “不......不!”
  冰冷骨刺的凉水把铭礼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他大口大口呼吸,衣服粘腻的触感增加了他对现实的判断。他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蒙着黑布,地点时间一概不知。
  铭礼很快稳住情绪。有个人试图跟他说了句英文,居然是一句关切。这也就是在国外,国内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铭礼说自己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然后他就听到围在周围的人很放心地走了。
  英语再好的人只要不是母语,理解起来先天都是有些障碍的,那几个人还站得很远,说得很小声。铭礼仔细听了很久,隐约听到了“绑架”“勒索”这两个词。
  看来加拿大的不法分子生活真的很艰难,都开始对疗养院下手了。但既然是私密度这么好的高级疗养院,安保措施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疗养院外面几公里的地方。几辆卡车停靠在路边,车上的人不断地搬下一捆捆沉重的东西,接龙式往疗养院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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