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钦有些惊讶,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推脱的,说:“当然可以,月底刚好有个晚会,我那时候可能戏也要杀青了。”
贺西舟放下了筷子,用餐纸擦了擦嘴角,道:“是电商品牌节吗?你去哪个平台?”
博钦:“江东卫视,我和冦家旗下的产品有个合作代言。”
“怎么?”博钦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贺西舟摇摇头,“没有,就问问。”
博钦背后没有经济公司,也意味着没有资本站台,各方合作间利益错综复杂,博钦有自己的权衡和利弊把握,贺西舟没有任何立场对博钦的选择进行干涉。
他只是说:“你是压轴出场对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博钦有些没明白接你这两字的意思,按理说就是派人去接他回贺家,但博钦听贺西舟这意思好像要亲自来似的,他喝了口清茶,在犹豫要不要问清楚,但特意问总感觉有些自作多情。
博钦又吃了块排骨,想管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吃完饭后贺妈妈叫博钦立马上床睡觉,博钦没睡意,做了两小时曲,而后去了会馆的健身房。
出乎意料地在健身房遇到贺西舟,他穿着黑色T恤和灰色运动裤,刚从跑步机上下来,灰色的T恤前胸湿了一大块,手臂线条流畅又紧实,肌肉轮廓极有美感,他看见博钦时低头用毛巾擦了擦脸,脖颈拉出性感的弧度。博钦挑了下眉,靠着玻璃门对他吹了个口哨。
贺西舟笑了下:“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吗?”博钦跟着他穿过玻璃门走到休息室,说:“你是把会馆包了吗?都没什么人。”
贺西舟走进吧台,从身后的铁质架台上拿了几瓶酒,“这会馆是我朋友名下的。”他取了个高脚杯,对博钦微微笑了下,说:“喝什么吗?给你调。”
博钦坐上了高脚凳,双手放吧台上,他着看贺西舟利落地拿出调酒器具,说:“你到底会多少东西啊?”
“没多少,很多都是学着玩的,打发时间。”贺西舟说:“给你做一杯Night Cap。”
他转身取了瓶牛奶,博钦都惊了:“又是牛奶,贺西舟你是对牛奶情有独钟吗?”
“小朋友大晚上的本来就睡不着,喝什么酒。”贺西舟背对着他面对酒柜,拿了瓶白朗姆酒,取出了冰杯,说:“喝完就去睡吧。”
博钦不乐意了,啧了声:“谁是小朋友。”
贺西舟调酒的过程堪称赏心悦目,博钦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说:“这是摇壶?”
贺西舟嗯了声。
博钦下巴搭在手臂上,安静地看贺西舟给他调酒,当贺西舟把调好的酒放他面前时,博钦懒洋洋地趴着,抬眼看了眼贺西舟,贺西舟十分绅士地一伸手,道:“给个面子。”
博钦笑了下,敷衍地凑过去用鼻子闻了闻,眼睛一亮,他立马起身,说:“好像还不错。”
贺西舟正用手帕擦着手,自信地说:“可以把好像去掉。”
博钦小口小口地***着酒,说:“有时候你真不像个总裁。”
“那像什么?”贺西舟问。
“像个文青。”博钦说:“我本来要来健身的,现在都不想去了。”
贺西舟可能是想抽烟,他看了眼吧台上的烟盒,但可能是顾忌着博钦忍住了,没伸手去拿,“那就不练了。”他拿出手机,说:“你今天发新歌了?”
博钦替他将烟盒拿了过来,抖出一根烟叼着,将烟盒反转放到贺西舟面前,说:“抽吧。”
贺西舟看了他一眼,拿出根烟点燃,他手指夹住烟缓缓吐出白烟,道:“你会抽烟?”
“为什么不会?”博钦接过贺西舟的打火机,滑了下高脚凳,和贺西舟拉开了点距离,他偏着头点了烟,说:“又不是真的小朋友。”
博钦低下头去看贺西舟手机,页面正好在他工作室新歌宣传博上,“别吧,”博钦说:“你还真要听我的歌啊。”
博钦抽烟都没过肺,抽了两口就给掐了,贺西舟见他灭了烟,也跟着按灭在烟灰缸里,说:“歌不就是给人听的么?我不能听?”
“这首歌写得不是十分合我意,”博钦说:“你抽吧,我就是解解馋。”
贺西舟没回这话,点开他工作室宣传博发的链接,说:“我还没听,先听听。”
“别啊哥,”博钦头枕着胳膊,“你怎么还公开处刑呢。”
博钦的声音清澈,唱情歌时刻意压低了声音,透着几分沙哑,贺西舟和他安安静静地听完整首,说:“这不是挺好听的吗?就是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思。”
博钦看他:“别拐弯抹角的,能不能直白点。”
贺西舟:“你是不是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
博钦:“扎心了哥,我又谈过一次,高中,两个月,跟玩儿似的。”
贺西舟看他,“意思就是,你没有体会过爱情,也没有在感情里受到过伤害,写出来的苦情歌不共情。”
贺西舟说完自己都笑了下:“这话还有点矫情。”
博钦没笑,喝了口酒,说:“你说得对,这确实是我一大毛病,写出来的歌不共情。”
“那你呢,”博钦问:“你被爱情伤过?”
贺西舟还没回答,博钦就“啧”了声,“我们俩大半夜聊天这么矫情的吗?”
“这不是矫情,这是人都会去经历的感情。”贺西舟声音很平和,“我没有被伤过。”
博钦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你应该谈过恋爱吧?”
贺西舟沉思了下,说:“可能是爱得不深,且感情结束得很平和,爱得不热烈,接受和付出的感情也不热烈。”
贺西舟看着博钦头枕着胳膊抬眼看他,笑了下,说:“你应该去自己体验一下。”
【作者有话说】:元旦快乐!新的一年,愿各位身体健康,平安喜乐,希望大家都有甜甜的爱情!很高兴你能看到这里。
第21章 他们喜欢我不属于任何人。
吧台开着一小圈雾蓝的灯,贺西舟换了颜色,只留了一小盏姜黄的小灯,这个灯营造的氛围让博钦放松,也因为对面的人是贺西舟,博钦难得有倾诉的欲望。
“我怎么体验,我谈个恋爱就跟触犯天条似的。”博钦滑着高脚凳,“我长期处于一种被高度关注的状态,你懂吧?”博钦说:“就是你的大部分时间是透明的,你的喜怒哀怨是不纯粹的,你的语言和行动是可以被任性解读的。我早些年,不,现在也是,经常被团队说自己做事不圆滑。”
贺西舟没有说话,给他续了杯,他明白博钦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但是这些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有这样的曝光度和流量,接受什么就要承受什么,这些对我来说我已经习惯了,习惯去接受痛苦。”
“而且,”博钦说:“目前的我,没有资本去谈恋爱。”
贺西舟一直没说话,眼神很温和地看着他,博钦在那种眼神下卡了壳,他并不习惯去吐露心事,一直以来他都属于被依赖的一方,他自我的发展方向和一切决策都由自我决定,他是工作室的主心骨,像这样的行为让博钦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喝了口酒,温柔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博钦已经卸了妆,为了运动方便带上了发带,露出了清俊的眉眼,眼尾下垂,抬眼看人时有一种不自知的脆弱感。
贺西舟看到博钦忧郁地望他,轻轻地说:“你知道我的粉丝最喜欢我什么吗?”
贺西舟还没回答,便看见博钦笑了下,他看着贺西舟的眼睛说:“他们喜欢我不属于任何人。”
贺西舟轻轻吸了口气,移开了目光,他盯着桌面上博钦拿着杯子的手,心想,你完了贺西舟。
这个念头出来的同时他的耳膜被心跳声剧烈抨击着,他不动声色地经历一场前二十八年都未有过的心悸,这是第一次,他在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过爱欲的情况下,有了怜惜和保护欲。
贺西舟伸手蒙上了博钦的眼睛,博钦有些愣怔地歪了歪头,贺西舟呼出一口气,尽量用平和地声音说:“你明天还有戏,早点睡吧。”
博钦摸了摸贺西舟附在他眼睛上的手掌,说:“你为什么蒙我眼睛。”
因为我受不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测试一下,”贺西舟说:“看你喝醉没有。”
博钦笑了起来,“大哥,这是牛奶调的酒诶,你亲自调的。”
贺西舟无声地笑了下,他指腹在博钦眼尾抹了一下,看着博钦白皙的皮肤泛起了薄红,他说:“早点睡吧,晚安。”
博钦手撑着头看着贺西舟离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眼尾,有些怪怪的,他心想。
九月中旬博钦忙到了顶峰,王导的戏进入了收尾阶段,博钦筹备新专辑的同时准备MV的拍摄,在出席了某高奢代言的慈善晚会后博钦赶了最近一个航班从海外飞回国内,在A市参加杀青宴。
托尼在给他卸妆时博钦正躺在沙发上刷着微博,刷着刷着突然说:“贺西舟关注我微博了?”
托尼正给他卸眼妆,说:“闭眼。”闻言嗯了声,看了眼博钦的手机屏幕,道:“两个月前就关注了,你不知道?”
博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搜索页面上收索了贺西舟,说:“当时陈姐给我提过一嘴,我给忘了。”
他最近太忙了,满世界飞,转眼就忙到了月底,上一次见到贺妈妈和贺西舟已经是一个月前了。
贺西舟的微博账号很官方,但粉丝不少,居然有两千多万。博钦笑了下,说:“贺西舟这微博粉丝别是买的吧?”
“还真不是,贺西舟虽然低调,但还是挺出名的,他当时有一张贼出圈的动图,”托尼说:“你最近黑眼圈有点重啊?还是睡不着?”
博钦:“他动图怎么了?”
托尼知道他不想多谈,翻了个白眼,说:“特别性感特别A,无论哪个圈子都震了震。”
“影响这么大还是因为他的地位吧。”博钦看了看贺西舟的微博,说:“有钱有颜有权,低调得一比,越不想让人知道就越让人想挖掘。”
贺西舟动态多是贺氏旗下产品官博的转发,而且基本属于月更,博钦随便点一个动态进去,底下的评论全身啊啊啊叫老公。他摸索了下,发现贺西舟热度大的视频还不少不少,博钦挑了下眉,点开了赞数最多的视频。
视频一开始镜头摇摇晃晃,一片模糊没有聚焦,周围声音嘈杂,晃过的几个镜头能看出来是在年会上,然后视频突然聚焦,众人鼓掌惊呼,贺西舟一身高定西服上了台。在画质感人的镜头里,贺西舟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身材一览无余。他带着银边无框眼镜,面容俊美,但神色冷淡,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个男声,应该是视频拍摄者,他惊呼道:“艹,绝世猛1。”后面跟着一个带笑的女音:“还是禁欲系。”
博钦的手机啪地一下砸在鼻尖上,他弯腰蜷缩起来。
“好痛。”博钦说。
托尼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博钦你他妈真的是直男吗哈哈哈哈。”
博钦将沙发上的抱枕丢过去,笑着说:“滚!”
博钦卸了妆后脸像白面似的,显得黑眼圈更明显,看着老没精神,托尼给他化了点日常淡妆,说:“好了,现在就是一清纯小白花了。”
纯情小白花奄兮兮地看了他一眼,托尼诶了声:“就这个眼神,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博钦给了他一巴掌。
镜头里一片绿意,枝头的鸟儿低头啄了啄自己胸前的羽毛,修长的手指托着单反相机,在即将按下镜头时一只手徒然伸出去在镜头前晃了晃,贺西舟烦躁地“啧”了声,说:“王寅一你是不是欠。”
王寅一靠着窗台笑,递给他一支烟,说:“这相机是乔磊的?”
乔磊在对面沙发上嗯了声:“我的。”
岳砺抽着烟,哟了声:“打麻将吗?”
贺西舟从窗台上跳下来,说:“你们仨斗地主吧,我不来。”
岳砺看了他一眼,贺西舟正拿出手机,他说:“老贺,你最近网瘾很重啊。”
乔磊走过去拿过贺西舟放一旁的相机,低头查看贺西舟拍的图,说:“人结婚了有对象聊天呢,你呢?”
岳砺笑了起来:“别了吧磊子,我没对象,但我谈过恋爱啊,你他妈恋爱都没谈过呢。”
乔磊骂了句脏话,叫他滚。
贺西舟不来凑局,仨人也没这么玩乐的欲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人十几年的交情,加上乔磊昨天刚回国,将近大半年没聚过,岳砺吆喝着去他家酒店玩通宵,这才凑了这个局。
贺西舟看着窗台一边玩手机一边搭几句话,乔磊说:“你在看啥啊,看这么认真。”
“看他对象呗,”岳砺说:“你一单身狗懂个屁。”
贺西舟嗯了声,手机页面上是博钦工作室的微博,是博钦参加慈善晚会的高清图,穿着白法兰绒西装,银色衬衫金色领带,没染发,黑色的发丝做了造型,露出了清俊雅秀的眉眼,抬眼看镜头时像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
贺西舟按了保存,乔磊凑过来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贺西舟,说:“你对象按你理想型长的吧。”
王寅一笑了起来:“这句话老贺你听到几次了哈哈哈哈。”
贺西舟抿唇笑了一下,发现博钦回关了,他点进去博钦的微博个人主页,目光停留在博钦的个人简介上:生活就是一场游戏,而我是低级玩家。
这话很文艺,也是唯一一处与博钦微博个人主页气质不相符的地方,博钦的微博极其官方,多数是品牌宣传广告和专辑的宣发,很少有明确个人情绪的表达,连自拍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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