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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酒煮茶(古代架空)——一个米饼

时间:2021-04-13 14:07:18  作者:一个米饼
  付景轩道:“有时顾虑太多,或许不是好事,陶家如今为何比你胡家有钱?全凭陶先知敢冲敢赌,敢在刀刃上舔血喝。”
  “噗。”胡若松笑了两声,“你不用激我,他那傻子怕是根本不知刀在何处。”
  付景轩也跟着笑了起来,看了眼时辰,抬起扇子跟着胡若松一起往院子外面走,“你可不要小看了他。”
  胡若松道:“我并没有小看他,只是有些担心你们。你说的那事非同小可,或许,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付景轩摇头:“这是最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他不定又要等上多少年。”
  胡若松见付景轩目光坚定,似他不答应这笔生意,还会去找旁人帮助,于是思量片刻,说道:“那这生意我便接了,若是成了,便谢你送了我一桶金,若是败了,就当你欠我一笔人情债。”
  付景轩刚要点头,就感觉有人在后面拉住他的衣袖。
  方泽生不知何时被哑叔推了过来,此时正坐在他的身后,沉着一张脸问:“你去哪里?”
  付景轩挑了挑眉,笑道:“送送胡当家,他今晚便要赶回明州了。”
  方泽生瞥了胡若松一眼,悄悄转着轮椅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略有些别扭地说:“我陪你一起送。”
  这一出倒是让胡若松受宠若惊,急忙说道:“怎么好劳烦方大当家。”
  方泽生道:“胡家主远来是客,没能好好招待,却是方某不周。”
  胡若松忙说:“哪里哪里。”
  方泽生不想与他多说,沉吟半晌,才道:“我刚刚听到你们提到了一笔人情债?”
  “啊?”胡若松道:“确是。”
  “不如,将这笔人情债记到我的身上如何?”
  “这......”
  人情与否,胡若松不过是开个玩笑,却没想被方泽生听到当成了真,不禁看了付景轩一眼,帮着追问,“为何他的人情,要记在大当家你的身上?”
  方泽生万般不想当着付景轩的面说出这句话,却又一次瞥到了胡若松手上的折扇,一本正经道:“他已经嫁入方家,便是我方家的人,别说是一笔人情债,即便三笔、四笔,我也愿帮他还上。”
  付景轩早已接过哑叔手中的轮椅,此时站在后面推着,嘴角似要咧到耳根处。
  胡若松站在一旁,上上下下地看着两人的表情,终是懂了方泽生为何对他不喜。
  他原先跟付景轩走得近,知道他心里有个意中人。
  却不知那意中人的心里也有一个他,愿称他为自家人,愿为他还人情债。
 
 
第29章 
  胡若松临走之前还在心中感叹,这两人之间是天定缘分,却没想刚上了马车,还未拐入正阳大街,方泽生的口风就变了。
  “你不要误会。”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前方,“若是没猜错,你与胡若松是在商讨我的事情,所以......我帮你还这份人情,也是应该的。”
  付景轩推着他穿过外宅中庭,起了个坡,沿着水榭荷塘往内宅走去。一路上,方泽生都在为自己辩解,恨不得把刚才说出去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收回来,生怕付景轩听后多想,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付景轩没理他,停下脚步绕到他身前,顺势倚在了乌木回廊的廊椅上,这廊椅又名“美人靠”,二爷今日一袭水色长衫,靠着廊椅,为石色青灰的院子平添了一抹亮色。
  方泽生瞥他一眼,又尽可能不慌不忙地错开了目光,他常年坐在屋里不见阳光,肤质本就比一般人白净,加上前阵子大病一场,露出来的后颈和手指在白袍子的衬托下透着柔柔的光。付景轩挑眼看他,若不是见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蜷缩、展开,再蜷缩、再展开地反复无常,还真当他表里如一,内心平静。
  方泽生端着一副冰山脸孔,心中已是倒海翻江。
  什么人情债不人情债。
  他根本不该看到付景轩与胡若松一起出门,就让哑叔推着他追过来。
  更不该说出那一席话,让本该剪断的情意再次连在一起。
  付景轩见他抿着嘴角满脸懊悔,忍着笑问:“你方才为何看了胡若松两次?”
  方泽生还在跟自己生气,闷声道:“我何时看了他两次。”
  付景轩说:“分茶汤时,你先看了他一次,又看了他一次。”
  方泽生问:“你怎么知道?”
  付景轩翻着花手,转了一圈昨天才买来的玉骨折扇,大方道:“自然是公子皎如明月,勾得我这双眼睛无处可往,只能长在你的身上了。”
  “你......”
  方泽生本想斥他轻浮,话未出口,耳根子便抢前红了起来,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转着轮椅背对着他,“胡家主远道而来,我自要礼数周全,不该对他无礼。”
  付景轩起身横跨廊道,坐在方泽生对面,偏要与他脸对脸地问:“你似乎打小就不喜欢胡若松,他是怎么招惹过你?”
  方泽生耳后的红晕还未退去,此时看着付景轩手上的折扇,默默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说起来,胡若松与陶先知都算付景轩的朋友,陶先知和付二爷走得还要更近一些,抵足而眠虽不至于,但也曾同盏喝酒同碗吃饭,相比较起来,胡若松便远了一些,顶多是在少年时缠着付景轩讨教过学问,讨教的还全都是如何作怪的坏学问。
  试问哪里有人是故意学坏的?
  必定是胡若松看上了付景轩的好,随便找个借口亲近他。
  方泽生那时这样想,放在如今还是这样想,却不知胡若松真的只是乖顺惯了,想找付景轩讨教讨教,如何能在他父亲面前挨一顿新鲜的打。
  “我记得有一年陶家设宴,邀请三家过去做客,你还破天荒地跟胡若松较量了一番。”
  提到这件事情,方泽生平静的脸便有些挂不住了。
  那时,他们年仅十二三岁,跟着各家父辈一起去陶家喝茶。
  方泽生原本跟着方昌儒四处见礼,却不小心看到付景轩与胡若松站在湖边,指着一颗高壮的老槐树说话,说便说罢,竟然还动手动脚?付景轩摇摇晃晃地拽着胡若松的衣袖好似撒娇,看得方泽生又气又恼,直接冲着两人走了过去,问是怎么了?
  付景轩没想他会过去,甩开胡若松的袖子,冲着他好一通挤眉弄眼。
  方泽生气在头上,哪里看得懂是什么意思?又问胡若松,到底怎么了?
  胡若松仰头看着大树,为难道:“景轩说他的平安锁丢到了鸟窝里,让我帮他拿下来。”
  方泽生点了点头,随即脱下宽袍,扔到一边,“那我们来比试一番,看看谁能爬上去帮他把平安锁取下来。”
  “啊?可我不会爬树,怎么跟你比……”
  胡若松那厢话音未落,方泽生已经穿着一身白衣抱住了树干,付景轩没想他动作那么快,急忙喊了一声,方泽生充耳不闻,卯足了一口气,爬到了树干上。
  那树干上确实有个鸟窝,只是窝里空空如也,别说是平安锁了,就连半个鸟蛋也没见着?
  方泽生皱了皱眉,刚想告诉付景轩上面的情况,却感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从高处掉下来。
  幸好付景轩放心不下,手脚麻利地跟在他的后面,扶了他一把。
  如今想想,平安锁不过是付景轩编出的谎话,用来哄骗胡若松爬到树上,待他下不来时,仰着头看他笑话。
  “结果,竟是我们两个一起坐在树上暴晒了两个时辰。”
  若是付景轩一个人也能下来,只是方泽生晕高,反应过来呆呆地坐在树杈上,一动都不敢动了。
  他那时觉得,坐在树上也好,远远的无人打扰,不用跟着父亲一起拜会各家长辈,也不用看着付景轩跟着旁人到处瞎跑。
  树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攥着他的手,只对他一个人说话。
  方泽生透过长廊,看到了一棵种在院子里的槐树,那棵树与陶家湖边的极为相似,都是枝繁叶茂,高耸入云。
  可如今……他再也上不去了。
  “付景轩。”
  “嗯?”
  “我感念你因儿时情分帮我至此,但我已非完人,你不必为了帮我,将自己拴在方家。”方泽生收回目光,静静看着轮椅上的两条废腿,低声说:“若以后你碰到了心仪之人,不必有所顾虑,我会再写一封休书赠你。”
  他这句话说得没有起伏,却异常艰涩,话没说完,就被一柄玉骨折扇点中了眉心。
  付景轩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吻住了落在他眉间的那一点翠玉,笑着说:“没有。”
  “除你以外,没有心仪之人。”
 
 
第30章 
  内宅茶局未散,宋大人冲着方泽生而来,不能一直将人晾在厅里。
  付景轩将扇骨从他眉间挪走,嘴还吻在上面,见他抬着眼睛出神,拿着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方泽生睫毛颤动,本想开口话说,付景轩已经绕到轮椅后面,推着他继续往内宅走,“你不用为这件事情烦忧。”
  “可以当我说了,也可以当我没说。”
  “若真觉得我这颗心配不上你,我也能如你所愿,换上一个。”
  方泽生原本心乱如麻,听到这话,当即蹙起了眉头。
  申时过半。
  宋大人放下茶盏准备离开,夜里还有一场饭局,小憩一晚便要返回京城。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他心中万般不舍,与方泽生交谈了几句,又看了一眼推着他回来的付景轩,付景轩少年时的顽皮形象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宋大人也记得他,这次在品茗大会上见他大放异彩,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句“后生可畏”。
  王秀禾站在一旁微笑看着,翠儿两手攥着手帕沉不住气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品茗大会咱们忙了一圈,倒像是给方泽生做了衣裳?”
  王秀禾轻声道:“无妨,既然做了,就先让他穿一穿罢。”
  翠儿不解:“还有那付景轩,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他不是跟方泽生疏远了吗?怎么此时又凑到了一起?”
  王秀禾道:“怕是压根就没有疏远,先前那一出,便是做给你看的。”
  “做给我看?”
  “不做给你看,我又怎么知道?”
  翠儿道:“夫人的意思是,他们早就知道我在帮着夫人监视他们?”
  王秀禾瞥了她一眼,“蠢钝如猪,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当自己藏得很好?”
  翠儿后知后觉,忙道:“可那几日,我根本没有察觉到大当家有任何的不妥……”
  “何须那几日?”王秀禾扬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怕是早在八年前,他就开始做这个局了,你我,不过都是被他用温水煮熟的活鱼罢了。”
  “八年前?”
  那不就是方家刚出事的时候?
  翠儿顿时毛骨悚然,“那付景轩嫁来方家,也是他们合谋的?”
  王秀禾道:“付景轩应该是个意外,但品茗大会上的这杯茶,他该算计了很久。”
  “那……那如今这局面,咱们该怎么办?”
  王秀禾不再出声,看了看站在宋大人身边陶家人,又把目光挪到了胡若松方才坐过的红木椅上。
  如今方泽生对她明了牌,当着宋大人的面,亲自把那十万担的生意交给她。若她这单生意败了,必然会成为茶市上的一大笑柄,立足不立足茶商会尚且小事,牵扯天家生意,能否活命都成问题。方泽生故意将方家的点茶技法献出来帮她赢茶,故意将她托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让她承担这份责任,必定留有后手,要在那批茶上做些手脚。她费尽多少心力才走到如今这一步,自然不会让他轻松得逞,只是眼下她虽然握着方家大权,在茶市上却没有帮手,陶家与胡家的小辈都和付景轩亲近,不定跟他一起筹谋了什么,要小心提防,付尚毅虽然不喜付景轩这个儿子,终归血浓于水,不会愿意跟她站在一边。
  而今这茶市上能为她所用的,又让她信得过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如烟!”
  宋大人对着众人交代几句,率先走出了花厅,柳如烟跟在付尚毅后面,看到王秀禾冲着她走过来,停下脚等了她一会,问道:“秀娘找我何事?”
  王秀禾说:“今日饭局,我能否坐在你的旁边?”
  柳如烟说:“那自然好,饭后还要跟我小酌几杯,你是不知我这两日有多心烦,可要好好跟你诉诉苦。”
  宋大人来去匆匆,喝了两盏心心念念的白汤,带着一众人去了云鹤楼,方泽生腿脚不便没有随行,将宋大人送到了门口,一转头,竟发现推他的人变成了哑叔?
  他本想开口问问,付景轩去哪了?
  思量半晌,又把这句话吞了回去,示意哑叔送他回到书房。
  日落西山,绯红的晚霞挂在西边的山头上,好似胭脂落水,晕开一副彩色画卷。
  内宅的厨房生起了炊烟,哑叔从书房拐到厨房,煮了两碗香喷喷的白粥,又布了两叠小菜,端到了方泽生时常用饭的圆桌上。
  这张桌子刚好对着门口,方泽生坐在轮椅上等了一会儿,直到粥面起了一层薄薄的粥油,对面的圆凳上还是空无一人。
  哑叔见他久久没动筷子,便主动帮他拿起来要递给他,却没想他非但没接,还偷偷摸摸地抬着眼,往门外看了看。
  哑叔欣然一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刚要把筷子放回桌上,就听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本想比划着说二爷来了,却没想方泽生一反常态,抢过他手中的筷子,低头戳开了粥碗里褶皱的油膜,搅了两下。
  这一搅和,便看不出这碗粥其实放了很久。
  筷子上沾了一颗米粒,放进嘴里,便造成了一副正在用饭的假象。
  付景轩进门时,方泽生正在夹菜,平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方要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却见他半天不见人影,再出现时竟然换了身衣服,当即皱起了眉,“你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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