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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酒煮茶(古代架空)——一个米饼

时间:2021-04-13 14:07:18  作者:一个米饼
  便是王秀禾深信不疑,以姐妹相称的——柳氏,柳如烟。
 
 
第38章 
  柳如烟一袭藕荷裙装,站在甲板上笑了笑,对着王秀禾说:“几日不见,秀娘可想我了?”
  王秀禾瞠目看她,颤着手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这个他自然指得付景轩。
  柳二娘嫌弃地瞥了付景轩一眼,“我却是不想跟他一起,若非要跟他做笔值钱的买卖,我才懒得理他。”
  付景轩挑了挑眉,由后腰抽出一把折扇摇了摇,也没去理她。
  这两人的关系明显不和,又为何凑到了一起?
  王秀禾皱紧眉头,声音变得尖细,“你先前不是答应了与我做生意?怎又出尔反尔?”
  柳如烟听后一惊,“哈哈”大笑:“秀禾此时到像个不谙世事的女儿家了?你我都是生意人,生意便要慎重则优,付景轩出的条件比你好,我自然是要帮他的。”
  王秀禾怒极:“何等生意能超了天家赏赐的半数!”
  柳如烟哼笑:“秀娘真当我只认钱财,不识好赖?”
  “你……”
  “你什么你!”柳如烟面色一转,秀眼凌厉,她年轻时就是个泼辣性子,如今隐忍了几个月,终于对着王秀禾说了出来,“从品茗大会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方家的宗亲后辈全都死绝了怎地?你偏偏让付景轩出来显露身手搅我付家安宁?你安的什么良心?!”
  王秀禾半晌无语,回忆道:“你在品茶局是装晕?你们那时就勾结在一起了?”
  柳如烟道:“不然呢?我还能真的让他一个毛头小儿气倒在聿茗山顶上?”
  “可你们明明水火不容!”
  “何为水火不容?他若还在付家便是我的死敌,但他如今来了方家,那便顶多算我一个对家。秀娘聪明一世,不会连这份利害关系都看不出来罢?”
  王秀禾喃道:“不可能,你怎么会跟他一遭?你心中该是恨他才对。”
  柳如烟说:“秀娘可是有些意思,我恨他那是我家的事情,如今你从中挑拨,不就是要拆了我俩人的家?他再不济也是姓付,我再不济也是他二娘!我俩即便是窝里斗死其一个,也不能让你一个姓王的拆了我们姓付的台面!”
  王秀禾没想柳如烟一个浑人竟如此拎得清,见此局难收,稳了稳心神,解释道:“品茗大会却是我考虑不周,但前些日子我们不还姐妹相称一起为日后谋划吗?我如此信得过你……”
  “但我却信不过你啊。”柳二娘勾嘴一笑:“我自诩不是好人,可秀娘却比我还要不堪,你那背信弃义的活字招牌早就挂在脑门子上了,你还想让我信你?我呸!什么日后为我挡着陶胡两家助我上位,我看你是要连合我灭了陶胡两家再将我踹下马做第二个方昌儒罢!”
  王秀禾摇头,眼中早已赤红一片,“我没有背信弃义,是方家负我再先!你若不帮便不帮,把我的茶都还过来!”
  柳如烟道:“茶不在我这。”
  “你说什么?”王秀禾看着主船后面几艘空荡荡的商船再也沉稳不住。
  她早知道方付二人要对这批茶品下手,从品茗大会结束她就知道要走这么一遭。于是将计就计,在渡口租了一个仓库把茶全都放在这里,待两人动手的时候便像今日这般抓他们现行。但她又向来谨慎,思来想去觉得渡口不安全,方家更不安全,于是便找到了柳如烟。
  四大家虽主做茶叶买卖,多多少少也会做些与茶相关的副业,比如方家的副业便是酒楼,而付家的副业便是船运。
  她知道柳如烟厌弃付景轩,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合谋,于是就跟她做了一笔船运买卖,提前几天把备好的茶品送上柳如烟的商船,再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手跟着一起押送进京,又在渡口的仓库里放些假货,等着瓮中捉鳖。
  却没想柳如烟竟会反水,真的跟付景轩合谋摆了她一道?
  “我的茶呢?那可是天家买卖,你随意挪动便是杀头的罪过!”
  “为何杀头?”柳如烟笑道:“方家的茶早就被我送回了方家。此时算算时辰,估计早就送到了。”
  王秀禾听罢大惊失色,怔怔看她些许,提着裙摆便向方宅奔去。
  柳二娘望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瞥了付景轩一眼,“我有一事不明。”
  付景轩道:“二娘请讲。”
  柳如烟道:“王秀禾与我不算熟识,勉强算作亲家,为何信我至此,敢把十万担的茶品交给我来运输?”
  付景轩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二娘可还记得,我每年都会给方家写信?”
  柳如烟记得,每每信差来家中收信,三宝都会递上去一封,“你不是写给方泽生的?”
  付景轩道:“只有前两封是写给他。”
  “那后面的?”
  付景轩扇子一歪,指向了王秀禾的方向,“全是写给她的。”
  柳如烟皱眉:“你写了什么?”
  付二爷笑道:“不过是一些家中琐事,写一写二娘的不是,再写一写我待二娘的不满;写一写大娘的身体,再写一写父亲的不作为;那些信上尽是我们付家的懊糟烂事,让她看了便会以为拿住了我们付家的底牌,才会对我一再松懈。”
  柳如烟惊异:“你难道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幕?”
  “怎能?我又不是神算子。”付景轩冲她眨眼:“只不过我早知道,我会来到方家。说起这事,还要感谢二娘。”
  柳二娘怔愣片刻,随即一道惊雷从胸中炸起,颤颤指着付景轩:“你耍我?替双儿代嫁那事是你耍我?!”
  付景轩摇摇扇子,笑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如今我是方家人,二娘便是我最亲近的娘家人。”
  柳如烟当下便要发怒,付景轩立即道:“我那品茶的功夫可以全数教给大哥。儿时拿你的把柄,也会烂在肚子里。”
  柳如烟眨了眨眼,硬是把将要破口的恶言恶语咽了回去,扶了扶发簪说:“耍便耍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快去方家瞧瞧你那位大当家如何了罢。”
  方宅后院,灯火通明。
  十万担茶碎九万块茶饼,如山一般摆在空旷的院子当中。
  王秀禾跑歪了发髻,贵重的流苏簪子将落不落,歪歪斜斜地挂在她松散的头发上,甚有些狼狈。她这些年重新换置的方家家丁全被关进了柴房,帮着柳如烟前来送货的茶工没走,一个一个举着火把,站在后宅的院落两旁。
  王秀禾扶着乌木古门喘了半晌,在灯光的照映之下,看到方泽生一袭玄色大氅,稳稳地坐在茶山之前,静静地看着她。
 
 
第39章 
  “泽生……生儿……”
  王秀禾脚步蹒跚,一步步走进院子,提了提嘴角,像往常一样关怀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坐在宅子里?”
  方泽生不语。
  她便又上前几步,眼中尽是她奔波操劳了小有两个月的茶山,“先前忘了跟你说,走货的时辰提前了两天,姑母也是怕路上多风雨,再耽搁了天家的买卖。”
  方泽生依旧不出声,王秀禾颤颤嘴角,“生儿不是说了对姑母放心吗?如今怎么又把茶都运了回来?你若是真的想运,为何不支会我一声?这是咱们自家的事情,何必劳烦付家的船工来回辛苦?”
  方泽生那厢死寂般的沈默让王秀禾止不住发慌。
  她不知道方泽生为何要将这批货品运回方家,但她却知道,若是被方泽生抓住了这次机会,她多年铸建的心血必定功亏一篑,日后再难翻身。
  王秀禾扶了扶头发,强行镇定道:“生儿为何不说话?你若真的想要亲自清点这批茶,便直接跟我说一声,我还能拦着你怎地?何须费这么大的力气绕这么大的圈子?”
  方泽生平静道:“姑母也说何须绕这么大的圈子。那又为何瞒着我提前走货,放置一批假货在渡口装模作样?”
  王秀禾顿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角,半晌未能吐出半个字来。她躲开方泽生的目光,眼珠转了转,计划着下一步该如何走。说到底,无论此时掌权与否,方泽生都是方家真正的当家,若两人真的撕破了脸面,她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也怪她一直想要名正言顺地拿到方家,等着方泽生主动让位给她,却没想等来等去,还是等来了这个她防备已久的圈套。
  王秀禾不坑声,方泽生也不急,一双黯色的眸子里闪着簌簌火光,半晌,示意哑叔拿出一张边角泛黄的纸,走到王秀禾身边,递给她。
  这张纸有些年头了,看字迹格式,该是一张订货用的货单,王秀禾在晃动的火光之下眯着眼睛一字一字全部看完,拇指落在货单底部的一方小印上面。
  印记篆刻精美,只有四个字“正川茶楼”。
  方泽生问:“姑母可还记得这张货单?”
  王秀禾看清印记,如遭雷击,布满猩红血丝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不可能。”
  “不可能——!”
  二十年前。
  楚州落雪。
  大雪下了整整三天,将有半尺来高。
  放晴那日,方家家丁来到门前扫雪,从雪堆里面挖出了一个身着破烂衣裳,满身伤痕的姑娘。
  那姑娘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绾着未出阁的鬓发,早已经冻得奄奄一息。
  家丁急忙跑去书房禀报方昌儒。
  方昌儒听闻一惊,带着妻子一同出门查看,所幸在那姑娘的包裹里面找到一封书信,信上写明了她姓甚名谁,来自哪个地方,与方家是何关系,愿方家可收她做个奴婢,让她得以生存。
  谢君兰见她可怜,便让家丁将她扶了进去,为她烧水煎药,亲自坐在床边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那姑娘醒来甚为感激,跪在床上连连磕头,因家中事宜哭的泪流满面。
  谢君兰得知她家中穷苦,母亲改嫁,继父对她非打即骂,为了钱财要将她嫁给一个有钱的傻子,便心疼她的遭遇,让她日后留在方家,让她去茶行帮些小忙。
  渐渐的,那姑娘的能力显露了出来,她会算账,还能敲一手旁人所不能及的好算盘。
  方昌儒不愿埋没她的才能,亲自带她走商,教她如何去做掌柜。
  姑娘感恩戴德,将整颗心全都扑在了方家的事业上,不辞辛苦,从不说累。
  年复一年,她所掌管的铺子越来越多,方家的外戚宗亲嫉妒眼红,前来说她鸠占鹊巢,排挤她奚落她,她从不多说半个字。
  那时,有一位爱慕她公子要向她提亲,她只考虑了一会儿,便拒绝道,“我此生都愿留在方家还恩,无论旁人如何看我,只要先生和夫人待我好,我便无怨无悔。”
  她所求不多,只求方昌儒夫妇长长久久地待她好,不离她不弃她,不要将她赶出方家大门,不要让她再置身寒冷的雪地。
  只是好景不长。
  那年,她接了一单生意,忙了几天几夜终将货单上的茶品全数备好,却在走货的前一天,被方家的叔伯宗亲押解着,送到了方家外宅的大厅里。
  方昌儒位于上首,谢君兰坐在旁边,尽眉头深锁地看着她。
  她内心恐慌不安,不住地问是怎么,才得知,她那单生意备错了货,给方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差点有损方家的名望。
  厅堂上,尽是叔伯宗亲对她的冷嘲热讽,说她一个外姓村女,终归成不了大事。她倒无妨旁人怎么说,跪在地上不住地辩解,只求方昌儒能信她一次,却没想方昌儒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丢下那张货单转身走了。
  善恶许就在那一瞬间。
  她满心了为了方家,换来的却还是宗亲的不断排挤与方昌儒的不信任。她被宗亲关在柴房思过,逼迫她主动承认那批货品尽是她的问题,不仅让她交出铺面账房的钥匙,还要让她卸任掌柜的位置。
  可她如何承认?
  她从接手那单生意开始,货单上面茶品数量就从未变过,又怎么可能备错货?她本就敏感多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猜想这一切尽是方家宗亲的计谋,为了将她赶走,伪造货单,嫁祸她。
  她不住地向方昌儒夫妇喊冤,可方昌儒除了皱着眉头看她,从未信过她一下字。
  她不想再回到乡下,不想离开方家,更不想放弃这些年尽心尽力打理的几十间茶行。那些茶行都是她的心血,她为方家付出了那么多,竟只因为一单生意就要将她所有的功劳全部抹杀?
  她逃出柴房,本想再去找方昌儒解释,却没想方昌儒果然还是姓方,竟在书房里和方家叔伯讨论着,如果将她打理的铺子分给其他人。
  王秀禾的回忆断了,迟缓地眨了下眼睛,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那时的货单为什么和这张不一样?”
  方泽生说:“那时跟你走商的仆人将货单弄丢了,凭借零散的记忆草拟了一份新的给你,你没去检查。”
  王秀禾摇头:“那这根本不是我的错……你父亲为何不信我……”
  方泽生说:“父亲那时没有查明真相,如何当着众宗亲的面袒护你?”
  王秀禾尖声道:“那他为何不与我说明,就连你母亲也对我满目的失望!”
  方泽生面无表情:“他们只是怨你不分青红皂白便一口咬定宗亲们诬陷你,而不去看看货单真伪,从自身找问题。”
  王秀禾拿着手上的那张货单颤抖道:“那这张货单又是从何而来。”
  方泽生道:“自然是父亲为你奔走,亲自去正川茶楼帮你拿了底单,想要帮你开脱一些,证明错不尽是你的。”
  王秀禾犹如被自己蒙在了鼓里多年,此时如梦初醒,怔怔道:“那你们查明真相为何不告诉我,你们为何......”
  撕哑的喊声戛然而止,后宅的院子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方泽生静默地看着她,抬了抬手,示意几名茶工举着火把,点燃了那座十万担的茶山。
  顿时,红光骤起,火焰冲天。
  方泽生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一簇簇高蹿的火苗,毫无起伏地问道:“姑母还记得那场大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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