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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攻略手册(近代现代)——扶光月

时间:2021-04-13 14:17:53  作者:扶光月
  许妟之皱着眉极难地点了下头,无奈地放沈听白一个人留在这里,往后排另一个空位走去。
  螺旋桨转速越来越快,直升机终于再次起飞,从空中俯瞰下来,天台上只看得见三个小圆点。
  这天天气很好,是许妟之的生日,也是周凯打算求婚的日子。
  可是天台上的沈听白安危不定,楚添源怀里的周凯生死不明。
 
  ☆、生与死
 
  手术室的指示红灯亮起。
  一道冰冷的手术室大门残酷地隔绝了里外,却怜悯地模糊了生死界限。
  外面是生,里面是生死一线。
  手术室内的每一位医护工作者争分夺秒地去抢救一个个即将流失的鲜活生命,竭尽全力一次又一次把不该就此结束的生命从死亡边界拉回,带给手术室外备受煎熬等候着的人。
  手术室外站着一个人,他白色毛衣上沾着打斗留下的污垢,染着大片氧化后变黑的血,下巴、手掌上属于他爱人的血迹已经干涸。黑色裤子上尽是灰色尘埃,膝盖处还有擦破的痕迹。
  他的右手自然下垂着,左手握成拳紧紧攥在一起。他的神色极其疲惫,脸上暗红发黑的血渍衬得他的脸色愈发惨白。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此刻费劲地半睁着,乌黑的瞳孔失去了亮光,遍布的红血丝几乎覆盖了他的眼白。他竭力撑起沉沉的眼皮,一秒也不敢松懈地盯着那扇白色的铁门。
  他似乎被抽空了灵魂,呆滞地站在那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许妟之打完电话回来,走到楚添源身边握着他的右手臂按了按。本身甲状腺素分泌就不到位,再加上精神上的高度紧张、极度悲伤,楚添源身上已经有些轻微的水肿了,这实在不是个好征兆。
  “添源,”许妟之拉着他的手腕轻声说,“跟我去洗洗脸,好不好?”
  楚添源收回看着手术室大门的目光,对着许妟之木然地眨了下眼。
  “添源,你要相信医生,也要相信他。”许妟之温声细语地安慰着,但是他心里知道一个事实——
  周凯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了,能不能救活很大概率真的是听天由命了。
  “你当时也是这种心情么。”楚添源哑声问。
  许妟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上前抱住楚添源,拍着他的背,轻声说:“他会挺过来的。”
  楚添源看着手术室的大门,低低地喊了声:“阿妟。”
  “嗯。”
  “救不活怎么办?”
  许妟之拍他背的手顿了顿,又重新轻轻地拍着,坚定地回答他:“不会的。”
  “救不活怎么办?”
  “不会的。”许妟之的语气比刚才更加坚定。
  “救不活,怎么办?”楚添源问到第三遍的时候,眼泪泄洪般冲出眼眶。
  “不会的,不会救不活的。”许妟之抱他的力度加重了些,“添源,你要相信他。你不是说过以后都会相信他的么。那你现在也要相信他,他不会舍得留你一个人的。”
  许妟之抬头看见拐角焦急赶来的二人:“添源,小白来了。”
  因为站得太久,双腿有些僵硬,楚添源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朝他走来的沈听白抬起左手把他拥入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轻声说:“添源乖,不哭。”
  楚添源哽咽地问:“小白,救不活怎么办?”
  沈听白温柔说:“不会的,添源。一定会救活的。”
  楚添源像刚才问许妟之那般,问了沈听白三遍“救不活怎么办”。他问完沈听白,看着一旁的许乐安又问了三遍一样的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是“不会的”“一定会救活的”。
  三人一致的回答像一针强心剂打进了他几乎不会跳动的心脏,楚添源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刚松完,他浑身脱力腿一软人就倒了下去。
  许妟之把楚添源扶到座椅上坐好,沈听白蹲在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添源,你的体力透支了,需要补充一些营养。乐安袋里有营养剂,等会儿我冲一杯给你喝,你要喝下去,不然身体会吃不消。你必须好好的,好好的等周凯从手术室里出来,听到了吗?他要是好不容易捡了条命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是要把他又心疼死吗?”
  楚添源伸出手:“好,给我。”
  沈听白看着他沾满血渍的手心:“添源,喝完以后跟我去把脸和手洗一洗,好不好?”
  “好。”
  许妟之从许乐安的包里拿出营养剂和水杯,起身说:“小白,你在这陪他,乐安跟我去就行。”
  “好,我跟哥哥去。”许乐安说。
  许妟之站在接水台边,边冲营养剂边问:“他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许妟之刚才看到沈听白左手行动很利索,右手明显行动困难。
  许乐安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那个……嫂嫂的手……”
  许妟之纠正说:“叫小白哥哥。”
  “哦!小白哥哥的手是是是……”
  许妟之瞥了眼他弟弟,许乐安“嘤”了一声,如实交代:“小白哥哥右肩上挨了一刀。不严……不算很严重!没有扎得很深!来之前我先带小白哥哥去处理过伤口了。小白哥哥让我别告诉哥哥的。哥哥你别……”
  许妟之一根搅拌棒甩进杯子里,许乐安见状直接双眼一闭:我完球了!
  “帮我查个人。”许妟之沉声说。
  许乐安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什么人?”
  许妟之回忆道:“个子大概一米九,体型健壮,金发碧眼,头发不算长,长相很凶。从鼻梁到左眼下有一条刀疤。”
  许乐安明白地点了点头:“我保证找到这个伤了小白哥哥的人,带来给哥哥!”
  “不要告诉小白。”
  “嗯,我知道。”
  楚添源喝完补充剂以后乖乖把药吃下,在位子上缓了一会儿,被许妟之带着去洗脸。
  许妟之把他双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左手,张开。”
  楚添源收回手,摊开自己的左手,手心里躺着的是周凯藏了很久的铂金对戒。
  “第二次了。”楚添源低头看着那对戒指,“他都没把这个小圈套在我的手指上。”
  许妟之扶着他的肩膀,说:“等他醒来后,你给他第三次机会。”
  “好,等他一醒来,我就叫他再求一次。”楚添源重新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把戒指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洗掉,“我想要一条链子,挂脖子上。”
  “好。”许妟之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说,“稍后给你去买。”
  楚添源洗干净脸以后,回到手术室门口,坐在排椅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术室门口。直到许妟之买回来素链,顺便买了新的毛衣和外套,楚添源才动了一下。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那对戒指戴在了脖子上。他手里攥着戒指项链,蜷缩在座椅上,又如刚才一般沉默地守着那道白色的铁门。
  又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天黑了下来,手术室的红色指示灯还亮着。
  楚添源原本有所好转的情绪又开始低落,身体各项机能开始不可控的下降。明明已经喝了营养剂,他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心理上的沉痛加重了生理上的乏力。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脸上满是泪痕却哭不出声,他没有力气哭出声音来了。
  第九个小时过去后,手术室的指示灯熄灭,随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刚走出手术室,其余三人便围了上去。
  楚添源看不清也听不清发生了什么,他麻木地坐在位子上,看到其余三人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笑容冲向他,在他耳边激动地说了些什么话。
  楚添源眨掉眼里的泪从三人的脸上依次看过去,他张了张口,用微弱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他……”
  “救活了!”沈听白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救活了!楚添源,你听到没有!周凯!救活了!”
  楚添源呆滞地看着三人,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向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那个人。他一骨碌从座椅上滚了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也毫无感觉,着急忙慌地爬向手术室。
  “添源!”沈听白赶紧把他按住,“摔疼了没有?”
  楚添源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手术推车从自己面前推走。快到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周凯的面容。
  “他……”楚添源怔怔地看着推车驶离自己,“为……为……”
  许妟之蹲在楚添源面前,解释说:“添源,周凯被击中的部位接近后心,离心脏很近。医生说子弹擦着他的心脏过去,卡在了肋骨上,真的很险。他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上几天。过几天,等他的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再带他转院回肯辛顿,那边的医护条件更好一点,好不好?”
  “我……”楚添源吃力地说着,“我想看一眼。”
  “好,我们带你去。”许妟之说着,把楚添源从地上架起来。沈听白俯下身去揉了揉楚添源的膝盖,然后和许妟之一起带着楚添源去重症监护室。
  楚添源十指按在玻璃上,额头贴在玻璃上看监护室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周凯。
  他穿着白色的病患服,本就偏白的肤色因为失血过多此刻接近透明。他的面容宁静,如果忽略他的氧气面罩以及一旁显示心跳缓慢的心跳监测仪的话,他看上去只是睡着了,睡得像小孩一样安稳。
  楚添源的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地点了点,隔着远远的距离触摸周凯的脸庞。他安静地看着,一点动静都没发出,就像是怕吵醒里面睡着的那个人一般。
  楚添源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他面前的玻璃上起了一层白雾,一旁等着他的人才知道他原来在哭。
  过了很久,楚添源才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的漾漾,……很疼。”
  沈听白走到楚添源的身边,沉默地给他抚着背,陪着他一同看里面的人。
  许妟之走到楚添源的另一侧,蹲下身卷起他的裤腿看了看,发现水肿更加严重了,他直起身对着沈听白摇了下头。
  沈听白轻轻地拍了拍楚添源的肩膀:“添源,周凯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你先跟我们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楚添源摇了摇头。
  沈听白又说:“你现在看起来很憔悴,要是周凯醒过来以后看到怎么办呀?他的心脏才受了创,吃不消再心疼的。你不为自己想想,为他想想呢?”
  楚添源想了一会儿,点了下头。
  “好,”沈听白笑着说,“那你先跟我去酒店睡一觉,我们等会儿再来看他。”
  许乐安说:“三位哥哥你们都去休息一下吧,这儿有我守着,有什么状况我立刻通知你们。”
  许妟之扶着楚添源,漫不经心和许乐安说:“长音说她突然想来伯明翰玩了,估计再等一会儿就到了。”
  许乐安激动道:“谢谢哥哥!”
  “等会儿我来替你,”许妟之说,“辛苦你了,乐安。”
  “不辛苦!不辛苦的!应该的。快去吧。”
  许妟之扶着楚添源正要走,楚添源突然回过身又趴到玻璃上,轻声说:“漾漾,我不是不要你,我等下就回来。”
  到了酒店,许妟之安排沈听白睡下后,又按照沈听白的要求去楚添源房间候在他的床边。
  楚添源大概只睡了一个小时就强迫着自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醒过来时心跳频率快得不正常,额上冒着虚汗,一阵一阵犯着恶心。
  许妟之见他脸色极其不好,强制他再睡一会儿,楚添源怎样也不肯了。
  许妟之左右是不会哄楚添源睡觉的,无奈之下他只好想了个办法:视频通话。在医院的许乐安在玻璃前立了个三脚架,架着手机和一个充电宝。在酒店的楚添源抱着许妟之的手机蜷在被窝里看视频里的周凯。
  楚添源安静地看了快两个小时以后,才又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长到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重新爬上天空,楚添源才从全是周凯的梦里醒过来。
  楚添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往医院跑,被沈听白抓了回来吃药吃饭。原本是沈听白照顾楚添源洗漱吃饭的,但沈听白的右手行动不便,一切都让许妟之代劳了。
  许妟之活了快30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给楚添源喂饭擦头发,楚添源大概也是极其不习惯,许妟之喂了没几口突然来了力气自己可以吃饭了,头发擦到一半突然就有了力气自己几下就擦干了,还能动手刮个了胡子。
  两人在尴尬的气氛中互相道了谢,许妟之谢谢楚添源不再折磨他,楚添源谢谢许妟之别再恶心他。两人顺便感慨了一下二十多年的革命友情坚不可摧,互相约定好下辈子要当对方的爹,把对方往死里揍。
  周凯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三天转到了普通病房,虽然他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心跳呼吸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在得到主治医生的应允后,周凯被转移回了肯辛顿最好的医院继续治疗。
  刚回到肯辛顿的这一天,在vip单人病房宽阔的床□□躺着仍是没有丝毫醒来痕迹的周凯,其余三人候在一旁陪护。
  周凯不再戴着呼吸面罩,静静睡在那里。楚添源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拉着他的手,轻声问:“漾漾怎么还不醒?”
  坐在一旁喝着茶的沈听白说:“添源,医生说他失血过多,太虚弱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要几天?”楚添源像是在问病床上的周凯,又像是在问沈听白。
  沈听白看了眼许妟之,为难地说:“这个……”
  许妟之说:“度时如年的9个小时都等过来了,还等不了这几天么?”
  楚添源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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