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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些话，没有一个她有立场问出来，分手是她说的，没说一句就出国也是她干出来的，换了谁，都不想和这样的前女友再有瓜葛吧。
米阳很有耐心，她想，只要林慕卿能够解释昨晚的事，她就可以当做没发生，没看见，毕竟，林慕卿爱玩的性子，从小她就知道。
“你...注意安全。”林慕卿纠结了好久，囫囵在嘴里的话，出口时，却变成了这样。
微不可察的失落从米阳眼里划过，稍显温柔的眉眼复又冷漠，果然，她就不应该对这女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嗯，谢谢。”
米阳不夹杂半丝感情的谢谢，让林慕卿忽觉尴尬，她生出了逃离的想法：“那...我先去上班了。”
“嗯。”
打过招呼，林慕卿逃也似地转身下楼，一路心不在焉的，过斑马线时，差点和一辆面包车撞上。
司机师傅素质很高，没有国骂，只高声提醒明显走神的林慕卿，让她专心看路，小心车辆。
林慕卿连连道歉，谢过师傅的好意。
走进市局，林慕卿破天荒的没有调戏卢莎，把自己关在解剖室，一关就是一整天，外卖都是卢莎帮忙点，帮忙收拾的。
晚班时分，卢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林慕卿从解剖室里薅了出来。
卢莎拉着林慕卿坐在小沙发上，大大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慕卿看。
林慕卿被看得发毛：“怎么了，我是脸上有字吗？”
卢莎点头，肯定道：“有，还是四个字。”
林慕卿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学校事情太多，忙傻了：“哪来的字？”
卢莎伸出手指，一个一个点出来。
“我”
“很”
“不”
“爽”
林慕卿拍开她凑过来的手指，不客气道：“你是嫌弃实习太舒坦了吗？”
“不打自招。”卢莎收回手指。
林慕卿挑眉：“哪儿不打自招了？”
卢莎说出理由：“你平时心情不好就这样，把自己往解剖室一关，饭也不主动吃，午觉也不睡。”末了补充一句，“还威胁人。”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林慕卿有点惊讶，“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小莎莎。”
林慕卿虽然在调侃卢莎，但怎么看怎么心不在焉，卢莎观察力极强，特别是对自己的带教法医，更是观察入微。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卢莎小脸严肃起来，努力展示自己可靠的一面。
林慕卿有点感动，卢莎这段时间学校和实习两头忙，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用，今天为了开导自己，专门腾出写论文的时间。
林慕卿原本不打算和人聊自己的事，特别是跟二十一二的小孩聊，但瞥见卢莎真挚关心的眼神，她决定剖开自己的心。
“你去帮我买瓶啤酒吧。”林慕卿笑着说，“不然，我可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上班时间，不允许喝酒，但为了弄明白林慕卿为了什么不开心，卢莎还是悄悄地去对面的超市里买了两罐啤酒，藏在衣服里，快速穿过人来人往的一楼大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回法医室。
路上遇到刑警队的老罗，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老罗摸着后脑勺，留了好几次头，觉得这丫头是不是改了性子，风风火火的，平时的稳重劲，一点没瞅见。
卢莎猛地推开法医室玻璃门，探出头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人注意到她，单手关上门，为了确保后患，还把门反锁了。
林慕卿看着卢莎小心翼翼，做贼心虚的动作，笑出声：“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法医室有鬼吗。”
到底是学生，头一回做违反规定的事，免不了担惊受怕。
她把酒搁到林慕卿面前的小圆桌上，又把小房间的帘子拉上，遮得严严实实的，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一口气。
林慕卿眼里噙着笑，打开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塑料袋：“你怎么买的拉罐啊？”
卢莎白了一眼：“差不多就行了。”
“啧啧啧。”林慕卿吹了个口哨，“小莎莎，你最近脾气见长啊。”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小可爱们，来个评论啥的？
第21章 天敌来袭
卢莎没有反驳，鼓圆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林慕卿。
林慕卿仰头喝了一口啤酒，擦干净嘴边滑落的酒珠，躲不过地说：“真是怕了你了，你怎么突然变了个性子，对我的事感兴趣了？”
卢莎回答：“快说吧，别磨磨蹭蹭的。”
“嘿！”林慕卿惊讶，“你果然不是一开始我见到的小可爱了。”
“酒你也喝了，该说了吧。”卢莎不想把话题扯远，她知道林慕卿是在绕圈圈，以期糊弄过去。
林慕卿无奈道：“你怎么这么八卦？”
卢莎眉尾上挑，双手一伸，作势要把啤酒收回来。
“说，说，我说还不成嘛。”林慕卿赶紧护住两罐啤酒，“你想知道什么？”
卢莎收回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说你今天为什么状态大变吧。”
“我这个周不一直如此吗？兴致缺缺，懒懒散散。”
卢莎摇头：“不一样，今天明显和前几天不一样。”卢莎顿了顿，继续说，“我猜你是为情所困。”
林慕卿满满一口腔的啤酒差点喷出来：“你个母胎solo，是怎么看出来的！”
卢莎有点小得意，但还是稳住表情，故作高深：“这还不简单吗？你今早上班过斑马线的时候，闯了一个红灯。”
林慕卿觉得这丫头是在诈自己，哪有闯个红灯就能联想到感情方面出了问题：“你可劲胡说吧。”
“我说得难道不对吗？你难道不是为情所困吗？”面对林慕卿的质疑，卢莎重复自己的猜测。
林慕卿无言，这丫头还真说对了，她现在可不是为了初恋女友快结婚的事而烦躁嘛。
“算你厉害。”林慕卿竖起大拇指，“既然你都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了，那还要我说什么？”
卢莎说：“我想知道你和她之前的事。”
林慕卿不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了解来干吗？”
卢莎一瞬间语顿，的确，她们只不过是带教法医和实习生的关系，没有熟到可以深聊感情方面的私事。
林慕卿有耐心地等着卢莎的理由，她不喜欢说往事，但现在她对卢莎为什么想听她和米阳的事，非常感兴趣。
如果说出的理由，足以让她满意，她是不介意给母胎solo的姑娘，传授点恋爱的经验，虽然她这段恋爱极其痛心。
“我听说你们这种取向的人，谈恋爱十分不易，我想知道，既然不易，为什么还要分开呢？”卢莎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
林慕卿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理由，不知该说这丫头天真还是傻？
“就是因为这条路走得不容易，所以才会分开啊。”
“那明知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最后的结局不还是分开吗？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多的心力？不会不值得吗？”卢莎不是很明白，明知是死局，为什么还要下。
林慕卿很想把卢莎的小脑袋瓜敲开看一看，脑子里是不是只有学习。
“果真是母胎solo。”林慕卿感叹，“等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喜欢这种事，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一旦喜欢上了，哪里顾忌得到以后啊，该行乐时且行乐呗。”
林慕卿说得如此洒脱，却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当年知道结局是这样，她还要不要告白？还会不会和米阳在一起？
这个问题暂时无解，因为回不到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阻止当年那个不顾一切，为了米阳，敢于与世俗宣战的自己。
卢莎看了眼明显走神的林慕卿，忽然觉得，她好像可以去尝试一下，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觉。
“那你们当年遇到的阻碍大吗？”
林慕卿想了想，说：“那不是一般的大，是很大很大，大到压得我们喘不过气，差点双双跳江。”
卢莎惊恐到眸子倏地瞪大：“跳江？！”
“哈哈。”小丫头真好骗，“骗你的，这你也信啊？”
卢莎面露尴尬，又有点恼羞成怒，她就不该和林慕卿在这儿聊心事。
“不听了，我写论文去了！”卢莎负气起身，拉开帘子，打开门，钻到角落，埋进一摞摞高耸的资料中，噼里啪啦地敲字。
林慕卿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啤酒罐随着身体不断晃动，飞洒几滴出来，溅到林慕卿的眼尾，她抬手擦了擦，细腻敏感的桃花眼通红一片。
她不是成心逗弄卢莎的，只是她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她和米阳的事，十三年的牵绊，丝线太多，缠缠绕绕的，竟不知从哪一头开始回卷。
林慕卿倚在沙发靠背上，眼神游离，一口接一口地灌着啤酒。
许是心里装的事太多太杂，两罐啤酒下去，林慕卿感觉脑袋沉甸甸的，眼前糊化一片，不远处有团黑影，正朝她信步走来，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辨出这人是谁。
“林慕卿？快醒醒，老师来了。”
趴在桌上的林慕卿，觉得耳边有只蜜蜂在飞舞，翁嗡嗡的，吵人清梦。
她不满地挥了挥手掌，想赶走闹哄哄的蜜蜂。
手臂刚挥舞两下，就被人钳住，力量还不小，林慕卿挣扎几下，没有挣开，却把自己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含着水气的桃花眸，眉头蹙在一块，想看清是谁想挨揍了，居然敢打扰她睡觉。
待眼里清明，林慕卿吓得往后一仰，差点连人带板凳齐齐摔地上。
“你干嘛离我这么近？吓我一跳！”林慕卿稳固好身体和板凳，这才兴师问罪。
米阳懒得搭理狼心狗肺的林慕卿，确定人彻底清醒后，松开了林慕卿不堪一折的手腕。
林慕卿揉着微痛的手腕，想问责，却又迫于米阳周身散发出来的不好惹气息，怂得小声嘟囔：“就不能温柔点吗。”
两人是同桌，再小的声音，除非腹语，否则还是能依稀听到，更何况，和林慕卿同桌的这一年半来，米阳早就对林慕卿了如指掌，一看她瘪着的嘴角，米阳就知道，肯定是在骂自己。
“温柔点，你能醒得过来？”米阳从作业里抬起头，侧着轮廓渐显的半张脸，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
林慕卿语塞，话多如她，也敌不过米阳轻飘飘的致命一击。
晚自习结束，林慕卿拉着苏语然往校门口冲，仿佛后面有不知名的东西在追赶她。
跑出校门口，苏语然喘着气，撒开林慕卿的手，奇怪地问：“你又惹事了？”
一段小跑过来，林慕卿跟个没事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她站在苏语然对面，努力藏好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躲什么人，她边朝苏语然身后看，边说：“没有啊，就是想早点回去写作业。”
苏语然抬手在林慕卿额头上碰了一下：“没发烧啊。”
“没发烧，身体好得很。”林慕卿拿开苏语然有点冰凉的手，催促道，“我们赶紧回家吧，今天作业不是挺多的吗。”
苏语然疑惑地打量着林慕卿，灵光一闪：“你是在躲米阳？你两又吵架了？”
林慕卿突然高声：“我躲她干嘛！”
苏语然揉了揉自己受刺激的耳朵：“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说中了吧。”
林慕卿还想辩驳辩驳，她是谁啊！一中排球队老大！平时都是其他人躲着她，哪有她躲人的可能。
忽然，苏语然身后的人潮里出现了她十分熟悉的修长身影，她心里堆好的句子，一个都没来得及说，当即转身，就想逃离。
苏语然看着林慕卿略显慌乱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终于有人能够治住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小米和小林会出现大概七八章，也就是说大波回忆正式来袭。
小米阳：嗯。
小林慕卿：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中小霸王来了！
第22章 爷爷病危
跑到回家必经的巷子口，林慕卿才停下。最近许成州去参加省田径比赛了，没有空护送苏语然回家，林慕卿挑起了这个担子。
等了好一阵，苏语然才施施然地出现在视野里。
“你怎么这么慢？”林慕卿吐槽。
苏语然解释道：“我等小米呢。”
“米阳？”林慕卿猛地往旁边窜了一步，想借黑夜隐藏自己的身影，“人哪儿呢？”
苏语然被林慕卿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反应怎么这么大？”
林慕卿半遮身子，半探头，看见米阳正从对面走来，她连忙说：“我先回家了，你两慢慢走。”
苏语然阻挡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林慕卿飞快转身，头也不回地冲进巷子，身影很快隐匿在黑暗中。
“她又惹你生气了？”苏语然等米阳过来，好奇地问。
米阳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她这段时间乖得很。”
苏语然皱眉：“那她是怎么了？这不是很明显的在躲你啊？”
“不清楚。”
米阳回了这一句，就沉默不开口了，安静地和苏语然走了一路。
苏语然还是头一回和米阳单独走回家，她也不怎么爱聊，但和冷淡得不像话的米阳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苏语然从来没觉得如此尴尬过，她很想念叽叽喳喳的林慕卿，路上，她一直试图起个话题打破这种静默的气氛，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
终于挨到小区路口，两人打招呼分别后，苏语然感觉浑身轻松，走路的步子都轻盈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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