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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才是昨夜那个狗男人(近代现代)——藻荇于池

时间:2021-04-15 16:18:29  作者:藻荇于池
  “我想要的……”谢彬声如蚊蚋仿如叹息,支吾半天才把后半句话挤出来:“是能共渡余生的人。其实我和季童差一点就结婚了,我知道元冰也可以,所以我才主动追求他们,……我是不是心机太重了?”
  叶泽恺恍然大悟,对,他想起来了,这是谢彬第一次被他约出来就提过的“一辈子”,他不自觉的渐渐松开双臂,这话他不好接。
  谢彬趁机拨开他手臂往前跨出一步转身面向他道:“圈子里这种想法挺蠢的对吧?可怎么办呢……”他自己也显得有些无奈,“我就是想要一辈子的感情。”
  叶泽恺抬起一只手捂在脸上,眸光暗淡神态沮丧,隔住片刻才嗡声嗡气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连你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非要说爱你……”
  “也没有。”谢彬咧了下嘴角,居然反过来安慰叶泽恺:“你只说过喜欢我,喜欢都是一时的,乔丹每个季度我喜欢的配色都不一样……再说我们也没认识多久,等下个季度,你未必还喜欢我这款。”
  叶泽恺无语,他这人平时泡妞钓凯子虽然花样百出没什么底线,但整体来说是图一乐儿,大家也都是奔着眼前的愉悦交往,偶尔掺杂些狗苟蝇营但无伤大雅的私利,他还真就没拿“天长地久”这种鬼话来唬过人。
  但是今天小叶总犹豫五秒“慎重考虑”之后,决定放弃底线跟节操,他顶着别人的名头睡过谢彬两次,食髓知味又不曾真正拥有,内心比从未拥有过还要煎熬,哪还管得了什么底线不底线,先泡到手里再说!
  上前一步,伸手揽住谢彬手臂:“彬彬,我从不刻意隐瞒自己取向,我身边所有朋友都知道我喜欢男人,我不在乎,我早就和家里摊牌了!我从前不敢跟你说,是害怕你有压力更想躲我!”
  谢彬神情讶异的听叶泽恺继续表白:“无论季童还是拓跋,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我可以,他们给不了你的我也可以!……彬彬,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可以一直爱你,一辈子都爱你行不行?”
  干冷凛冽的秋风里谢彬脸上泛出绯红色,用力抿了抿嘴巴,忽然慌里慌张边退边道:“Ki,Ki总,那个,要不……你等酒醒了再……再考虑考虑,你家大业大的,听说还是独生子……这个……哈哈……我们改天再聊!”
  望着消息在公寓大门背后的身影,直觉心口堵的慌,电话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Kim哥你还记得我啊?”
  何学礼在电话那头笑得张扬,“我刚回帝都就找你好吧?你最近都干嘛呢?安静如鸡,是要修身养性了吗?”
  叶泽恺转身往自己汽车走,仰天长叹,“我在泡那个谢彬啊,就你那个假季童。”
  何学礼沉默片刻,一时没想起季童谢彬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反应过来后惊诧笑道:“我去!你好长情啊!Kiki你变了!你快出来让我看看,你是头上长角了,还是腚上还是长尾巴了?你是不是要变种啊?”
  叶泽恺也哈哈笑起来,“我他妈刚才还立了个更长的Flag,说出来都怕把你吓死!……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这就过去,今天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我跟谢彬这小子玩儿的可太有意思了!”
 
 
第18章 今天彬彬表白了吗
  谢彬上楼的时候元冰正在门口穿鞋,看室友回来又把鞋放回去,抬头看他一眼,“你这表情很微妙啊?怎么啦?”
  谢彬交替踏掉自己脚子,伸手摸摸自己滚烫脸颊,顺手把蛋糕盒塞给元冰,小声吐槽:“我刚好像穿越了。”
  “穿哪儿去了?”元冰拎着蛋糕进厨房拿两只饭勺出来又问“你吃realy还是love?”
  谢彬懒怠继续打包手办,用脚尖把纸箱到墙边,摊在沙滩上神情好似刚经历了很玄幻的事情,“我穿越到上个世纪的台湾言情剧里了。”
  元冰挖一块鲜果夹芯递给谢彬:“这年头大晚上的送蛋糕表白的人脑洞应该不小。”
  “不不不,这是Ki总祝贺我俩新婚快乐。”谢彬在一坨鲜奶油里抠杂果块,边吃边解释:“话说回来,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其实不讲究控制饮食。”
  元冰摇头,“日本饭食整体就比较清淡吧?你每天来碗螺蛳粉试试!哎?Ki总弄个蛋糕来怎么跟你表白的?特庸俗?还是特浮夸?”
  “也不能说庸俗……都说这蛋糕是送给咱俩的,你这不转正了嘛!”谢彬忽然发泄一样把整坨奶油塞进嘴里,然后鼓起两腮摇头嘟囔:“我觉他就是喝高了。”
  元冰嘁声轻笑,还想再贫两句,他扔在桌上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赶紧又挖一块果芯,边吃边回房间接电话。
  谢彬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时看元冰脸色不大好,正在往随身包里装东西,似乎要出门。看他从厕所出来,解释道:“我奶奶可能不太好了,我得回家一趟,明天你搬家收拾不过来就叫俩家政过来帮忙,钱我出。”
  “啊?这么急?”谢彬被吓一跳,“可这时候哪还票啊?”
  元冰叹气:“飞机和高铁肯定没了,我去坐大巴,不行就换几趟车。”
  “那……那你注意安全啊!”谢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对方,他也没乘坐过长途大巴,张开嘴直觉舌头打结,很想关心对方,但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合适。
  元冰想了想,“你还真提醒我了,万一手机没电了,我得备点儿现金,你这有现金吗?”
  “没有啊,你不是说都市生活不需要现金吗?”谢彬表情为难,“我这有块充电宝行吗?”
  “行。”元冰把谢彬递过来的充电宝塞包里,又安慰他一句:“没事,沿途应该有提款机,这两天辛苦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彬把元冰送出门,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桌上一只被挖得乱糟糟的硕大鲜牛乳蛋糕,地上一堆还没打包整齐的手办,心里一盘算,明天还要上班,后天就要搬家,还是继续打包吧,好歹把精细家私先打理妥当。
  他第二天自己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碰上季童,季童就职的公司中华区分部在二十二层,谢彬在十六层,俩人甫一见面表情都有些尴尬,由其季童头天被他打的嘴角还乌青着。
  到谢彬快要下电梯时季童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盒药膏塞给他,这是一款在日本很畅销的便利店“神药”,活血化瘀的哪疼搓哪,他们上学的时候几乎人手一盒。
  他俩刚好上的时候谢彬才刚成年,一开始只敢亲嘴拉手,有次季童踢球崴脚,谢彬就拿这种药膏给他揉,后来不知不觉揉到床上去,这才成就了他俩的第一次。
  其实前一天季童问他,“那五年,我有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客观来讲除开Kim何那档事,是没有的。
  谢彬手里攥着活血膏,嗓子眼里像被噎进一颗黄莲,他回国后选择互联网公司就业,就是想离广告圈远远儿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碰到一起。
  他把季童前一天留下那张名片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对方挂的仍然是总公司头衔,那就不是常驻,短派顶多半年,这么想着心里又踏实下来。
  临近中午时谢彬开始拿手机翻外卖app,顺手给元冰发一条问安短信,脑子里盘算吃鱼还是吃鸡时不自觉往旁边空荡荡的工位扫一眼,又觉不应太放纵,要不还是沙拉轻食走一波?
  正举棋不定时,一阵空谷幽兰的香气扑面而来,两百多米的写字楼里哪来的空谷幽兰,是Ki总那身两千块的香水味儿。
  叶泽恺身上贴着“访客”标签,手肘架在谢彬工位隔板上沿,故意板起面孔好像很陌生一样盯着他瞧。
  谢彬看他一眼,也假装没认出来,低头继续刷APP,俩人绷紧表情憋了半分钟,不约而同喷笑出声。
  叶泽恺把脑袋凑过来看谢彬手机,“你要点什么?给我带一份。”
  谢彬把手机举起来笑问:“中式沙拉,您要微辣,中辣,免辣?……微辣的好吃。”
  叶泽恺瞄了眼订餐页上硕大的“麻辣烫”三个字,说你可真有品味,但这个不正宗?楼下有家串串,我带你去吃啊?
  “正宗的……它辣啊!”谢彬摇头拒绝。
  “那是你不会点,走吧,拓跋在吗?一起啊?”叶泽恺为显自己月匈襟旷达,连情敌一并示好;谢彬没那么多心眼,只觉得叶泽恺这人脑子清醒时其实很好相处。
  偶尔情话精上身时比较尴尬,但无伤大雅。
  叶泽恺很多合作公司都在这一片,常年混在CBD,比初来乍到的谢彬熟轻车熟路,谢彬跟在他旁边换了几乘直梯转滚梯,好似没有出楼就从二期转到一期。
  说好吃正宗串串,一进店谢彬就乐了,“我没去过成也能看出来这家不正宗。”
  叶泽恺睨他一眼,居然拿谢彬自己的话回去:“正宗的辣啊!”
  其实味道还是正宗的,白汤更显食材鲜甜,店面食具为匹配高端地界做出许多改良,说是串串,已经和私厨小火锅相差无几。
  谢彬耸眉呵呵发笑,他觉叶泽恺过来肯定有话要说,自己只管边吃边等;结帐时服务员过来推销会员卡,说充值两千送三百。
  叶泽恺扔出一张信用卡,说充五千,然后拿起手机把谢彬的电话号码念出来给给服务员录入。
  谢彬听一半忽然站起来按住桌边服务员小姑娘胳膊,一脸紧张道:“你等会儿!”
  然后扭头一本正经瞪向叶泽恺:“我们公司有规定,收授合作公司馈赠超过千元算严重违纪!Ki总你是打算害我丢工作然后包养我吗?”
  他说完又问服务员,“充五百行不行?算是让这位豪劣绅聊表心意。”
  服务员噗一声轻笑,面露难色给他解释:“我们这千元起充,但是充一千元没有赠送,不划算。”
  “那算了。”谢彬表示遗憾,把信用卡给叶泽恺扔回去,表情遗憾,“您好意我心领了,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咱搞腐拜。”
  叶泽恺眼神无奈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坦白道:“我昨晚去见一位朋友,他说叫我追人要摆出追求的姿态,不能太随意,更不能空手套白狼,所以……我这算是受人蛊惑。”
  谢彬笑容可掬,摇头晃脑挤怼人:“还卖友求荣。”
  叶泽恺低声哼笑,说你赶紧和拓跋分开,年纪轻轻讲话越来越尖酸,回头等他找到心头好,你就注孤生吧!
  谢彬笑意骤敛,捂住心口叹息:“Ki总,我看你……不是想追我,你是想扎死我……从昨天晚上开始的。”
  叶泽恺不置可否点道:“昨天我喝多了,跟你乱七八糟说一堆,唉……”他说着叹了口气,谢彬刚想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又听他继续道:“但是酒后吐真言吧,字字肺腑,也确实希望你早日清醒,拓跋如果有一星半点儿喜欢你,早都掉你怀里了!同居半年都没反应,要么他是直男,要么他以为你是直男,但显然你俩没有这方面误会。……况且你自己也说,不是性别对就能谈恋爱,怎么着?搁自己身上就看不透了?况且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你扪心自问,对他你能坦诚几分?”
  谢彬被他挤怼的眼珠子发酸,拿起手机闷不吭声站起来往外走。
  “喂!”叶泽恺一边叫他一边往前紧走几步把人勾住肩膀按住,压低声音道:“要不你学学我,跟他说清楚,输也输得明明白白!我虽然没追到你,可我没有遗憾,我心里敞亮!怎么样?继续怂?还是放手一搏?”
  “我……”眉心纠结,“我和他是室友来的,如果不能水到渠成,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行,那你继续怂着吧!”叶泽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然表情,甩手快步朝门外走去。
  谢彬慢悠悠顺着商商滚梯下楼,围着几栋写字楼又转了一圈,其实输定了......他想,要能行早就成了。
  他满脸沮丧回写字楼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来自昵称“今天彬彬表白了吗”的好友,对方说:“我今晚开始出差,但会一直在精神上鼓励你支持你,加油!”
  谢彬感觉自己表情瞬间裂开,直接播语音过去:“叶泽恺你神精病啊?快把昵称改回去!”
  今天彬彬表白了吗:“好的。”叶泽恺痛快改回原昵称,又发来一条信息:“刚才我话说重了,对不起,下回我注意点儿。”
  谢彬:“当头棒喝,其实该谢谢你。”
  Kiki叶:“想好了?”
  谢彬:“想好了。”
 
 
第19章 Ki总大救驾
  谢彬暗自决定等元冰一回来就正式和他告白,就像叶泽恺说的,输也输个明白,不给自己留遗憾。
  可左等右等假期都结束了也没见元冰人影,直到十月中旬时才打了个电话回来,叫他去机场接自己。
  因为班机延误谢彬在机场站了将近两小时,元冰出闸时旁边跟一位空乘帮他拖着一只不小的行李箱,他自己则吊起一边肩臂是幅残疾人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大好,形销骨立面色腊黄,脑袋上已经冒出几毫米青茬,眼窝深陷十分憔悴。
  谢彬快步上前从空乘手里接过行李箱,拉过元冰健全那条胳膊问他发生什么事情?
  “摔了一跤。”元冰神情寡淡,明显心情不佳,一直到跟谢彬上出租车都没多说半句话。
  进家门已经快十一点,元冰左臂肘骨折,简单洗漱便躲回房间……不对,他俩合租的新公寓是间上下两层的loft,楼上给谢彬,元冰在一层有间塌塌米卧室,朝向起居室方向是块开放式工作台。
  所以谢彬在起居室晃来晃去就能一眼看见元冰躺在榻榻米上眼睛是睁是闭,手机是关还是开。
  元冰一只手摊在月匈前,一只手枕在脑后,光线从起居室漏进去,谢彬魂不守舍的在外面转了两圈,从外侧趴到开放工作台上,把头探进去小心翼翼问:“拓跋,发生什么事了?是你奶奶......老人家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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