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开盲盒(近代现代)——栖声

时间:2021-04-16 09:24:00  作者:栖声
  荒弭举手投降,最近两人总喜欢公开处刑,怪不得给寝室QQ群起个名out好几个,最后就钟意这个,原本还说滚滚,国宝大熊猫,谁知名不副实,最后真变成了艾特叫滚。
  两人这才满意地放下手机,沈会继续说:“当我们遵从自我的时候,要怀着审视的态度做事,不是如何服务他人或付出,而是想着自己能得到什么和自己看起来怎么样。过于强调自我会容易产生消极情绪,当有人骂了一句或说了一句不中听的,马上会做出回击,冲突就发生。”
  那不就是你们刚艾特我吗?荒弭敢想不敢说。
  罗刹又补充:“自我喜欢证明自己是对的。它就像满院子的杂草,你不理它一段时间,没了养料,它自己会萎靡不振,你越在意它,它就越娇气,不给点水都生气,闹死闹活。”
  “听着怎么觉得自我就是一混蛋,不是说自我存在,我们才能感觉到今天的自己和昨天是同一个人吗?”
  罗刹回答:“那个自我是更高层次的自我,现在这个是过于自我而成了自私自利。”
  沈会说:“更高层次的自我是认识到自己本身就是爱的体现,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跟自我有关的斗争上,我们不断告诉自己的事情,就仅仅是事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爱,才是最自然的状态。爱自己,才是毕生理想状态。”
  爱自己吗?很多人过于爱自己而伤害别人,活成自私鬼。所以说,凡事要适当,饭不要吃得太多,小心撑死;也不要太得意,小心笑死。把握一个度,才不会莫名其妙阴沟里翻船。
  “从爱自己出发,到爱别人终止,一生,也就完结。”荒弭突然感悟。
  两人频频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两位老师,可不可以让我也体会一番‘孺子可教’的自豪。”两人问号,荒弭继续说:“去夜跑啊,不是求着让我带去吗?现在我主动了,你们怎么也得感激涕零屁颠屁颠跟上吧。”
  两人佯装听不见,“烩猪肉,你看一下,我们的外卖是不是要到了?我去上个厕所。”
  “哎,弱鬼等等,我也要去上厕所。”
  一溜烟只剩荒弭一人,无奈笑笑。这就是摒弃自我的表现了吧,不强求,活在当下,他想,以后他们会活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Barbecue
 
  夜跑回来,打开手机,丁蓟已经发送报名文件,附带几句鼓励参与的话。凡事多磨,总不亏。点开文档,在社歌那一项填上自己的名字。把软件也下载了,相较于空洞的PPT图片,里面词库视频简洁易懂。
  “荒弭,和我们出去撒欢一下不?”沈会换去了邋遢,拉扯鞋带。
  “你们去吧,晚上自己注意安全。”还有十分钟到闭寝时间,真是两朵奇葩。
  说来也怪,闽北的大门过了闭寝时间出不去,却可以进得来。可大多学生们晚归,归的不是宿舍,而是校门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只要隔天起得早的,都可以遇上几个蓬头垢面的从桌上爬起来。
  罗刹抄起手机,笑说:“活该单身一辈子。”荒弭无视他。
  两人走后,荒弭还是一如既往地练手语,看书,熄灯……
  充沛成员是继闽南后第二批早起的鸟,这次可以轻轻松松占个好位置。荒弭站在第一排最右侧,不挡道不遮人,右肩膀被碰了一下,转身,是吴叔。
  “吴叔好。”昨晚特意用APP查了一下这个句子,本想到图书馆使用,没想到时间提前。吴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在他旁边站定。
  突然有一条中型犬撒呀短腿,跑得太快面上带着狰狞,箭一般从两人眼前咻,目标是背对着它正在和姜老师说什么的,齐沓?
  “齐沓,小心。”荒弭喊完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以为的疯狗并没有攻击,而是撒娇讨好似的绕着齐沓的脚转不停。
  这喊声引起大家的视线,齐沓朝老师说了声什么,往已经看天看地装作若无其事的荒弭瞥,然后蹲下抚了抚出糗□□的脑袋,起身朝荒弭走来。
  “吴叔好。”嗓音提醒荒弭,该礼貌性打声招呼。
  尴尬之色都还逗留,齐沓先开口,“谢谢提醒,不过,你误解了Barbecue的意思。”
  烧烤?这主人是有多恨这只狗崽子。
  “就是你想的烧烤,烧烤,来和荒弭哥哥打声招呼。”齐沓蹲下,Barbecue不再转圈圈,坐下高昂着头,和荒弭对视,荒弭瞬时觉得委屈。Barbecue的脸上是经典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表情包。
  “烧烤。”齐沓语气阴沉,Barbecue的脸颊开始往两侧扯动,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假笑?荒弭嘴角抽搐。
  齐沓起身,烧烤一刻也不愿委屈自己,蹭蹭吴叔,把吴叔逗得乐呵呵。
  “烧烤就这脾气,别见怪,对于陌生人一开始都会摆脸色。”
  “没事。”自己还会跟狗计较不成,虽然还是很想揍一顿,让它收敛收敛,不要随意使用让人狂笑的表情包。
  狗子主人来了,看不出对狗崽子的痛恨,因为老奶奶看着非常和蔼。烧烤一个劲儿地巴结,老奶奶不怎么理它,反而打了句“是不是又闯祸了?”烧烤摇尾巴。
  齐沓说:“那是刘奶奶,烧烤的主人,奶奶是听障人士,一个人住在汾城,唯一的儿子经常出差,所以买了一条柯基犬陪她,也就是Barbecue。因为Barbecue不喜欢吃蔬菜,奶奶就调侃它就知道围着烧烤架转,久而久之就有了烧烤这个名字。儿子觉得烧烤有些俗气,就起了个显得洋气的。”
  “奶奶好。”齐沓朝奶奶打招呼,荒弭抓住他的打法,模仿着打招呼。
  刘奶奶看到新学生,可高兴坏了,手指快速表达,荒弭惶恐。
  “奶奶问,你是哪个学校的,长得真是帅气,和我儿子差不多。”齐沓帮忙翻译。
  这个问题自己还是可以回答的,且可以很迅速。刘奶奶明白后,竖起大拇指,“要继续好好学习。”齐沓再翻译。
  “好。”刘奶奶转身和吴叔‘交流’去了。
  “啊啊啊……哎……呀”这熟悉的声音,荒弭吊着心往右瞥,还真是杨奶奶,她正扯着吴爷爷的手臂激动表达,面上带怒火,吴爷爷表情也跟着铁青。见姜老师招手,杨奶奶不满吴爷爷不专心听,喊叫声更大了,吴爷爷连忙微笑安慰。
  “两位老人是好朋友。”齐沓说道,“一个负责点火,一个负责灭火。”
  “嗯。”荒弭只是对于上星期的事耿耿于怀,在没弄清问题症结在哪之前,他只期望能尽量避开碰面。也果真如他的意,两位老人站在最左侧,又拉着陈静评理。
  “好了,同学们,开始我们今天的教学。”姜老师拍了一下掌,引起大家的注意,台阶上还是满满荡荡,“今天的课程安排是这样的,先复习一下国歌的打法,然后解释一下手语类型,最后教字母a开头的词汇。然后,分小组,大家和聋哑朋友们交流。”
  练习一个星期后,荒弭很轻松跟上节奏,合着一旁的齐沓,简直就是两大门面。
  “大家表现得很不错。现在普及一下手语知识,自然手语和国家通用手语。自然手语,目前残障人士使用频率最高。国家通用手语几乎是被冷落的一方,残障人士文化水平普遍低是其一,重要新闻、活动,虽然会在电视左下方设置一个框有手语翻译,但框太小,或是看不清表情,或是看得太费劲。很多残障人士都不关注,通用手语传播也就止步。”
  “而且每个区域都有他们专属的自然手语打法,由于身体原因,他们大部分没能接受教育,只能自己创造出来,因此南北手语打法差异非常大,而且同一个词汇有多种打法。不过也不用担心,大部分词语都是自然形象,我想最直接的就是动物怎么表达,例如兔子,竖起耳朵就是了。”
  “起初再形象大家也可能看不懂,那还可以结合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的面部表情很灵活,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需要大家根据语境调整面部表情的原因,表情,也可以传达信息。好在现在每个省都开始注重手语的学习,也积极宣传国家通用手语。”
  “还有就是,每一年我都会发现大家似乎有点怕杨奶奶。”姜老师笑,荒弭就是那其中之一,“杨奶奶经常发出蛮大声音是不是?实际上她并不是在吼人,而是像大家一样在正常表达,只是她自己听不见,就没有意识到。聋哑都有先天性和后天性,杨奶奶就属于先天性聋,她的发音系统是健全的,所以发出的声音正常,只是情绪激动分贝往上疯长。还请大家多多谅解。”
  这一点荒弭了然,可有些东西还是堵着,或许时间长了,自然迎刃而解。
  接下来的词汇教学进行得很顺利,分组学习也很顺利。荒弭那一组的指导老师是杨奶奶,奶奶的和蔼激起大家的求知欲望,借过部长带的笔记本和笔,刷刷写下自己想学的话,奶奶看过后当场教会,偶尔还延伸来段小对话。当然,都以学生手指静止尴尬结束,不过,这样主动学习总比填鸭式教学好几倍。
  由于大家过于热情,杨奶奶被包围在里侧,本着绅士和高度的原则,荒弭站在最外围跟着学习。一旁的两三个女生身高不够,前半段时间还盯着荒弭的手跟着学习,后半段时间太阳照射,没了兴致,手挽手商量着开溜。
  小组分散学习后,本还算宽敞的小广场显得拥挤,尤其是太阳出来后大家都怕晒,一骨碌全挤在树荫下,树荫后就是回校的枫林,趁负责人不注意,开溜轻而易举。
  一直蹲在荒弭旁边的烧烤背后吼几声,三个女生直接跑起来,扫视到情况的丁蓟看着远去的背影,脸色沉了不少。
  Barbecue扭回头,满意地晃尾巴,对上荒弭的眼,得瑟的表情快速切换成“你不是好人”,荒弭想当场表演如何卒。
 
  ☆、晕容
 
  “要先回校还是直接去图书馆?”合影结束,看荒弭没个要跟上充沛的意思,齐沓走过来问。
  “直接去图书馆,等人走完了再走。”荒弭坐到木椅上,头顶的红枫摇曳不歇,沙沙响动,“你不用领队回校了?”
  齐沓坐在身侧,林芝恰好朝他摆了摆手,然后领着查南学生回校,“实际上我想直接走回去,我晕公交。”
  “实际上,我高中也晕。因为从小学开始,学校就在附近,也没坐过公交。高中进校后,朋友们总是邀约坐公交到郊外游玩,每次都上吐下泻。”齐沓偏头看他,荒弭笑当时傻气,“可也总不能每次都拒绝,拒绝次数一多,朋友们去哪都会理所当然把自己抹掉,久而久之关系就会变味,还哪是什么朋友,只是打着朋友的幌子,其实彼此早已经看不顺眼。”
  齐沓听他往下说,“晕车这种东西,吃那些药物作为一种心理暗示,只会徒增烦恼,时间一久还会产生副作用。不如就随便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吐,吐出来就舒服多了。不过意识到自己长大了,还是想维护形象。这时我就会听歌,闭上眼睛把自己带进歌里,实践后效果还不错。只是很多时候会被突然的吼声、刹车声打破,结果还是吐,而且吐得很麻溜。”荒弭笑着看向他,齐沓听得很认真。
  “后来我试着转移注意力,例如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东西,尤其是树林、花草类,看着怡情。我记得有一次国庆,朋友们说要去大峡谷看瀑布,沿途有很多薰衣草,那一次我全程状态良好,发现原来乘公交也可以这么舒服。后来想想,就是听着歌靠着车窗看一丛丛淡紫从眼前划过,又划过。”荒弭总结,“实际上就是多坐几次,身体一习惯,思维再跟上就没事了。你也会吐吗?”
  “我不会,就是头疼。”荒弭囧。
  “那你是坐着晕还是站着晕?”
  “站着晕的概率百分百,坐着百分之八十。”荒弭又囧了,完全和自己相反,这情况完全相反,看来自己的做法齐沓并不能复制粘贴。
  “你是只晕公交吗?”
  “嗯。”
  荒弭觉得有些怪异,如果说是汽油味的话,那出租车也晕车才正常。
  “是不是因为你早上没吃早餐才晕的?”自己高中坐公交必晕的原因之一还有空腹。
  “不是。”齐沓开始解释,“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坐公交太拥挤了,空气不流通,头痛欲裂后留下了阴影。”
  对于这种情况,荒弭还是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可以把人挤成肉饼的地铁齐沓都没问题,就只被公交难倒……荒弭又想起一个问题:“那如果有人和你聊天,会好点吗?”
  “不会,反而更晕。”
  荒弭没辙了,只剩最后一张牌了,那就是,“以后多坐公交吧,总有克服的那一天,总不能以后去哪都走路,打滴滴什么的。”手语园早就空无一人了,荒弭起身,“走吧,坐公交去博物馆。”齐沓很想拒绝,可还没多试几次就放弃,未免太无能。
  只好跟上,可来到站牌前,车还没到,脑袋就开始疯狂暗示:一会儿你得晕才行。太阳炙烤,热气随着风摇晃,即使一个星期过去了,道路还是没修好,才停下几秒的行人就吃了不少灰尘,这样的环境,对于晕车的就是一种折磨。
  踏上双层巴士,一层还留下几个位置,可荒弭觉得一会儿准得让位。虽然只需乘坐四站,可齐沓一站都坚持不了,现在嘴唇血色已经逐渐褪去,攥着扶杆的手发白。
  “还可以走吗?我们上去坐着。”实际上荒弭也不敢肯定上层有空位,可没去瞄一眼就说葡萄酸,显然是愚蠢的。
  “嗯。”连音都低了几度。车辆启动,刚松开手的齐沓猛地攥回去,荒弭脚步也踉跄了一下,抓过他的手腕,抓着扶手往上带。
  上二层的台阶是更窄更高,给人一种不要费劲往上,上面不是空空如也的错觉。等荒弭的视线够到二层,上面空位很多。趁着道路平坦,荒弭加快脚步,在出口第二排让齐沓往里坐下。
  “还好吗?”齐沓唇部泛白,眉头都拧到一起,坐下后背无力靠着座椅。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然后闭上了眼睛。
  荒弭本想让他试一试看看窗外绿意,可能会有效果,可想到他说保持安静会相对舒服,也没再多嘴。前面道路崎岖,公交晃来晃去,齐沓的脑袋也沿着椅背摇摆。椅子是硬质塑料,大巴上如果采用,一个急刹车,脑袋撞上去,怕是会上西天参见佛祖。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