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偌允眨巴眨巴眼看着还停在场内中间的锤子,没想到骆队真的说拆机就拆机。
骆崇宴指挥的tomb翘起半边机身,用左侧的两个轮子走在锤子机身旁边,趾高气扬地围着那破烂一样的机身转了两圈。
“我靠!还带跳舞的!”
“有一说一,坟墓操作真的牛!”
李科气得甩手就走,连场内一分为二的机身看都不看,输不起,开始耍大少爷脾气。
骆崇宴将手里的遥控器交给钟毓,让他负责收拾,他看了眼岳铭,两人默契地跟在李科身后。
李科蒙头走了两步就被岳铭挡在路中央,他黑着脸没吭声。
“怎么,输了就想走?”骆崇宴在他身后笑着说。
李科转过来,对上骆崇宴的笑眯眯的脸恨不得上手拆了他,就像他拆自己的锤子一样!
“你想怎么样?”李科咬着牙说。
“不想怎么样。”骆崇宴拿出一沓照片,全是他们那天揍人的画面,“不道歉认错吗?”
李科梗着脖子不吭声,让他道歉认错?
做梦!
骆崇宴掂了掂手里的照片,他已经将录下来的画面照片,符偌允的伤情报告全交给律师。
连带着符偌允之前被强行踢出战队,违反合同规定恶意扣押财产、故意伤人,还有他那些被岳铭深挖出的猛料都在诉状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李科就等着吃牢饭吧!
而他绝对会让李科“好好”享受一下在拘留所里的日子。
“你——”李科气得攥起拳头就冲骆崇宴过来,被岳铭在后面一脚踹倒。
他爬在地上伸手掏兜儿,想给人打电话,被岳铭咔嚓卸掉胳膊,跟他当初踹掉符偌允手机一模一样,以牙还牙。
“哦,还有我已经给总部还有主办方打过招呼了,不出意外地话刚刚这场比赛应该是你有生以来的最后一次。”骆崇宴走到他面前,锃亮的皮鞋尖头怼在李科煞白冒汗的脸颊。
“打给你爸爸吗?”骆崇宴眼底露着嘲讽,“还没断奶呢?”
骆崇宴余光瞥见符偌允跟钟毓他们出来,弯腰捡起李科的手机,用手机“啪啪”拍了两下他的脸:“就你,给小允提鞋都不配。”
李科趴在地上挣巴,被岳铭直接提溜走,骆崇宴在原地等他们俩过来。
打赢比赛的符偌允特别开心,果然是小孩心性,赢了就忘掉前两天的挨打,走路连跳带蹦的。
“骆队,我们赢了哎!”符偌允蹦过来。
“嗯,今儿想吃什么自己跟李叔说。”骆崇宴笑眯眯跟着他们往外走。
-
一伙人回来,符偌允跟钟毓去西苑休息,岳铭也被骆崇宴打发去处理李科的事。
骆崇宴到家的时候时昼在客厅坐着,电视里放着新闻,他却捧着本儿书在看,鼻梁上破天荒地架了副眼镜。
骆崇宴走到门口就不敢再上前了,他突然想起揍完李科那天晚上,他跟昼哥刚聊了两句,从医院回来的符偌允扒在门口想找他,见到时昼在又缩回脑袋,可怜巴巴地准备回去。
他见符偌允心情不好,又怕这孩子糟了这样的事儿心里有疙瘩,跟时昼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去,后来听李叔说那天他走后,时昼好像心情不太好。
这几天他一门心思为比赛准备,每次等他有空的时候大冰块儿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工作,两人虽住在一个房子里,却像平行线一样,各干各的。
时昼又翻了一页书,头也没抬,盯着那页的字儿说:“不过来?”
骆崇宴应声走过来,目光钉在时昼脸上似的,要把时昼这张他几天没好好看的份儿都在此刻全补回来。
“明日诺科方舟有个交流会。”时昼视线还盯着那页书。
骆崇宴:“?”
大冰块儿给他说的意思是……?
时昼又翻了一页,久久见他不回答才抬头,藏在镜片后面的双眼有点期待:“想去吗?”
骆崇宴呆了:“!!!”
大冰块这是……要带他去的意思啊啊啊啊!
“想!”骆崇宴点头如小鸡啄米,心想到时候说什么也要让岳铭把程东哥拐走,明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扰他跟昼哥的时间!
他不管!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四舍五入这就是约会!!!!
“那我们明天啥时候走?”
“交流会在哪啊?”骆崇宴自己嘀嘀咕咕的拿出手机查,查完了又小声问时昼他明天穿什么,他想跟他统一一下。
“我穿汉服去。”时昼微眯着眼睛,严肃道。
?!!
“那……那我也穿汉服好了!”骆崇宴从来没穿过,为了时昼他可以试试!
程东走过来提醒时昼会议时间快开始了,时昼合上书交给他,路过骆崇宴身边看见他抱着个平板认真的查汉服资料,露出超浅的笑意。
骆崇宴吃完饭跟符偌允钟毓三人修复tomb的时候,注意力时不时就劈叉拐到了汉服身上。
他跟时昼生活了这么多年,以前时昼上学的时候不是校服就是看着非常严肃的常服,像汉服这种衣服在他眼里跟演出服装没什么区别,属于这辈子不会碰的范围。
他都想象不出来时昼穿汉服是什么样的。
……
开完会议的时昼坐在车子后面,程东从公司门口掉头并入去时家反向的车流中。
时昼到订好的茶楼二楼,古色古香的大厅被绿植摆件隔开,刚入门就能闻见淡淡的焚香与茶香交汇这传来。
二楼静悄悄的没几个人在,订好的位置上已经有位穿着旧时的锦缎大褂、脚踩着软底儿内联升布鞋的中年男人坐着,手边儿泡好的大红袍袅袅轻雾腾升。
见时昼与程东走来,男人急忙站起来,有些阴沉的脸破开露出谄媚的笑,脸颊两旁的横肉堆积得原本不大的眼睛更成了条缝儿。
原本这副大爷派头还有几分唬人的意味,被他那谄媚表情、直不起来的脊梁彻底里外掉了面儿!
这人就是李科他爹,李家行三的李兴城。
时昼径直坐在他对面,略微点头,无视李兴城伸过来的手。
李兴城右手搁在空中,顿了一下才尴尬地收回去。
面对时昼一声不吭还盯着你看的样子,李兴城有点坐不住了,兜儿里的手帕都不够他擦额头上的汗,一秒一秒地煎熬着,这滋味儿比他坐局子里被人拷着手、大灯刺着他眼、对面的条子用毒蛇样的眼神打量着他还难受。
李兴城浅色大褂的背面都快被汗浸湿全乎了,偏偏他摸不着时昼单独私下请他喝着茶到底是几个意思,这尼玛心理战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啊。
扛不住的李兴城先开口,叭叭说得嘴皮子起泡,直到最后时昼走前,他都没说一个字,程东走前也只推给他了盒极品雪茄。
李兴城送走二位,看着他们俩出了门口,才松了口气,靠在桌旁用手撑着发软的双腿。
缓过神儿的李兴城大口大口喝完一壶茶,拿过程东放上来的雪茄礼盒,打开看了一眼,两股战战“啪嗒”一声,滑坐在地上,眼底盛着不敢相信的惊慌后怕。
礼盒里面放着的八根大拇指粗的雪茄滚在地上,露出夹层里一张足以把他拉下马的照片。
第18章 都是他骆崇宴的
翌日太阳刚露了小半张脸,李兴城抓着李科在时家大宅的东门口候着。
这个点儿保安部的还睡着呢,就是值班儿不睡的也得了管家的吩咐,不搭理!
李科掏了掏耳朵,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嚷嚷着他爹为什么要拉他来这儿。
“你懂什么?!”李兴城见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一点窍都不开,气得没吃早餐的身体扛不住发晕。
他昨天拿着那照片左思右想,躺床上一宿没睡。他前年工作调动才来的这儿,向来夹着尾巴不敢得罪谁,问题不在他这儿,那不就在他这被宠坏的宝贝疙瘩身上?!
为了彰显诚意,李兴城车上后备箱后座全是赔礼道歉的宝贝,他到时家就没敢在车上多待一分钟,巴巴站门口等着,偏偏没人搭理他们俩。
“要等你等,我上去睡会儿。”李科甩开他爸的手,不管李兴城吹胡子瞪眼的威胁上车补觉。
……
骆崇宴也起了个大早,洗完澡就兴冲冲地窝衣帽间不动,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昨儿太兴奋都不知道几点睡着的。
奶白色的衣帽间前面紧急挂了三排汉服,全是按照骆崇宴的尺寸连夜改好的。
“这个太红了吧?”骆崇宴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岳铭拿出来的正红色汉服,“我又不跟大冰块儿去拜堂!”搞这么红干什么?!
骆崇宴吐槽着,耳尖被那大红色衬得发红发烫,岳铭又拿出来一件白色镶银线的一件。
“这个白的还行,会不会太薄了?”骆崇宴让岳铭拿到他面前,伸手摸了下布料,他出去还没走两步怕是要成冰棒了!
“这不是夏天的?”
“不是,给您拿的都是冬季款。”岳铭知道骆崇宴怕冷,都挑厚的给他看。
骆崇宴嫌岳铭一件一件拿给他太慢,放下三明治,干脆坐轮椅上自己挑。
“这个!”骆崇宴扫了一眼,挑中了一件浅蓝色的汉服。
“这个怎么样?好看吗?”问着,他走到镜子面前,把衣服放他面前比划着,看不出来效果,岳铭让他直接去试。
半小时后,换了一圈的骆崇宴彻底瘫在轮椅上不想动:“算了,还是那件红色的吧。”
换好装扮的骆崇宴为了配合他身上这件衣服,特意被化妆师搞了个淡妆,符偌允跟钟毓过来的时候都被惊艳到了。
尤其是符偌允,手里的三明治瞬间没了吸引力。
“骆队,你这是简直可以去拍电影了!”符偌允捏着三明治跑过来,他手还油着不敢碰。
岳铭给他挑的都是布料做工极佳的衣服,全是骆崇宴的尺寸,要不是身后的轮椅太现代,真的像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公子。
“你喜欢给你也弄两套,咱们战队来个汉服战衣!”骆崇宴逗他,符偌允笑嘻嘻的没反对。
时昼下楼时,符偌允正拿着手机围着骆崇宴钟毓三人在拍照,他看着骆崇宴真穿着一袭红色的汉服,俊俏的模样儿映在时昼眼底,被衬衣领口裹着的喉结缓缓地滑了两下。
“哥?”骆崇宴从镜头里瞥见站楼梯处的时昼,回头看他,见他还是平常的西装打扮,心里期待的气球“啪叽”破了。
时昼下楼,符偌允跟钟毓打了个招呼开溜。
近距离看着骆崇宴,越看越觉得红色衬他皮肤。骆崇宴看着虽然瘦,只是骨架偏小注定他不能像施瓦辛格一样成大块头,但八块腹肌还是全在线。
骆崇宴被时昼全方位打量着,脸有点发烫,大冰块儿这样看着让他有种自己扒光身子的感觉。
“是不是很奇怪?我换……掉好了……”
“好看。”时昼立刻开口,伸手拿过岳铭手里的鞋子,蹲下把骆崇宴脚上的拖鞋脱掉,换成与衣服一样的鞋子。
“可你没穿。”骆崇宴不爽了,不是大冰块说好的一起穿汉服吗?!
“你逗我玩儿啊?”
“你明明答应我的!”
时昼站起来脱掉手套,接过另一副新手套边戴边开口:“你也答应过我会去医院。”
“但我……”骆崇宴没词儿了。
他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完全没想到他耍的赖皮有一天会被大冰块儿给还回来!
程东跟岳铭站在他们俩后面,看着骆崇宴词穷没理底气全无吃瘪的模样,对视了一眼,憋住幸灾乐祸的笑容。
自从小少爷到了叛逆期,那简直是怼上怼下无法无天,把那个祁浒欺负的这段时间都没敢冒头,吓得唐逸放言这辈子也不替别人管孩子,发疯起来连自己大腿都扎,弄的时昼都开始看教育叛逆儿童的书。
横行霸道了这么久的骆崇宴,终于踢到时昼这块铁板吃瘪了!
唐逸要是知道估计能在家门口放一个月的鞭炮以示庆祝。
不管骆崇宴怎么抗议心生不满,到底是他放人鸽子在先,没理由没立场指责大冰块儿。
两人吃完早餐后上车,骆崇宴委屈巴巴地坐时昼旁边,看见时昼右手的腕表更不开心了。
他为了搭配这身衣服连腕表都没戴,上上下下跟时昼不光不是一个空间的,连朝代都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见骆崇宴有苦不能说还得自己吞,时昼微微侧着头,给不断向后划过去的风景留了点柔和的笑意。
来参加诺科方舟的交流会人员都是未来科技方向的顶尖学术专家,甭管参会的人均年纪多少,头发的均量约等于大理寺与尼姑庵里的和尚尼姑。
骆崇宴那一袭红衣出现瞬间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跟在一本正经严肃冷漠的时昼后面,两人迥异的风格让每个人的眼睛跟头顶一样,散发着充满好奇问号的红光。
好在骆崇宴那张明艳张扬的气势让人只敢小声好奇地问了几句,没人敢上前问你是来走秀的还是干嘛的?你算哪一号人物啊?
交流会说白了是针对目前国内的研究发展方向做个分析总结,顺便将自己的成果与后续发展做个展示交流,顺便再展望下未来十几年的发展战略方向与动态。
时昼作为业内领头人之一,自然也要上去代表团队讲话。
骆崇宴除了在时昼上台时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其他人说的他都大致听一下,分了一半注意力跟有时差的博导做个简单的交流。
与此同时,还在时家东门候着的李科、李兴城父子两饥肠辘辘的还没走,眼看着太阳中挂到午饭时间,李兴城才不得不打道回府,生吞硬咽下了这碗时家的“闭门羹”。
李科连饿带困一早上,回到家还喋喋不休地发牢骚:“我就说您别去别去,你干嘛非要去啊,人家不给你这么面儿就……”
“啪——”他话还没说完,被李兴城当众甩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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