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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只狐妖(玄幻灵异)——难为水

时间:2021-04-17 16:38:03  作者:难为水
  杜横源看到那只狐狸之后脸色立马变了,一把将念一粗暴地拽到身后,念一感到手腕一疼,立刻不满地嚷嚷起来。
  “你干什么!很疼的!我看看青没……”
  杜横源气极,简短有力:“闭嘴!”
  从小到大,她都没被这样大声地喊过,她一惊,立刻噤声,即使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竟然这样生气。
  很快,在僵硬的时间中,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并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恐惧。
  现在的恐惧是从她最信赖最依靠的人那里被迫传染来的,这种难以置信的不确定性更加煎熬人心。
  念一实在忍不住了,怯怯地询问“爹爹……你怎么了啊……”
  杜横源将她挡了个严实,拽着她手腕的力度不减。
  柳絮之本来在旁边安抚惊吓过度的小师叔,听到不远处杜横源那一声喊,一怔,小师叔马上抬头和他对视一眼,两人立刻赶了过去。
  念一脸色苍白的站在杜横源身后,他们面前的那人,一身墨绿,夔龙纹闪着寒光。
  虽看不清形式,柳絮之也立刻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杜横溪没太多表情地立定,扭身笑着弹了一下念一的额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柳絮之见念一惊慌的眼神,心里一软,温声道:“别怕。”
  三人并排着站在一起,挡住了身后的念一。
  那只妖倒没太多的举动,一直安安静静地立在原地,好似没看见杜横源戒备的模样,竟然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说明来意:
  “我想拜师。”
  “请问阁下是杜横清前辈吗?”
  杜横源沉着脸,听闻这只妖屠了逸风轩一届长老,心存戒备。迟疑片刻,还是答道:“不是。”
  “哦。”那只妖接着诚恳道:“那杜横清前辈在哪里呢?”
  “在这!”
  一个高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柳絮之循着声源望去,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踏进了大殿,整个空旷的大殿瞬间挤满了人。
  那都是修真界大大小小门派的主干实力,逸风轩作为当今第一大派,自然领头,刚才说话的就是逸风轩掌门,钟浩节。
  众人本就定在今天齐聚于横清山,商议该怎么惩处那只涂炭生灵的狐妖,正发愁不知道该去何处找这畜生,没想到他先自己撞上来了。
  柳絮之缓和一下立得僵直的身体,见那只妖有点欣喜地冲钟浩节走去,立定,直直地跪了下去,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道:
  “请道长收我为徒。”
  钟浩节身后的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互相小声地议论纷纷。
  “天哪,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一只妖要拜师?!它以为这样就会放过他吗?”
  “妖而已,你对它能要求什么?遑论气节?!”
  “今日跟着钟大师上山真是没有白来,要不就错过了一出千载难逢的好戏!”
  “若今日诛杀了他,咱们大家都出了一份力啊!”
  柳絮之见杜横源和小师叔的脸色一直不善,也严肃地绷紧了脸。
  那只妖仍倔强地跪着,好像没听见众人皆是愤恨得欲杀之而后快的议论。
  钟浩节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丝恨意,响亮地大笑,道:“好!我今日就收了你!”
  紧接着,一掌灌足了十乘的灵力狠狠拍在那只妖的天灵盖上。
  大门啪的一声四合,一时间殿内灵光四溢,柳絮之及殿内几个零零散散的人被钟浩节的力波及,冲了出去,狠狠地摔在门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柳絮之摔在地上的时候明明看见那只妖还跪在钟浩节面前,再睁眼时,大门已四开,风呼啸着刮了进来,殿内充斥的灵光已消失殆尽,包括杜横源和小师叔在内,一众人横七竖八地趴在了地上。
  只有小师妹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即便柳絮之因她吵吵嚷嚷的性格素不喜她,现在看去也有些心疼。
  大殿内哀嚎遍野,那只妖神情淡漠,负手而立。
  柳絮之因为被钟浩节的力波及,侥幸逃脱了第二次冲击,很快爬了起来,向小师妹跑去。
  杜横源:“絮之!带她离开这!”
  小师叔:“絮之!带她走!”
  趴在地上的两个人同时着急地喊道。
  柳絮之轻轻扶住小师妹的肩想推着她走,她却呆呆地不动,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一众倒下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在怀里好端端地抱着一团又软又白的小狐狸,怎么现在成了这副局面?
  此刻情势危急,见她不走,柳絮之也没有着急,温和道:“……念一,念一?”
  念一好像突然缓过神来,瞬间手指冰凉,她用力推开柳絮之,跑到杜横源的面前拽着他的手臂要扶他起来。
  那只妖从跪着的地方站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念一。
  杜横源觉得压在身上的力似落潮一般突然一撤,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念一往他身前一站,双臂用力地张开,直直地盯着那只妖。
  她似是想要护住身后的人,但她太小了,小小的个子,小小的手,往身前一站,英勇得有些滑稽。
  柳絮之,和被柳絮之扶起来的杜横溪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怔。
  大殿上趴着的人也带着一脸惊惧慢慢站了起来。
  刚才吵吵嚷嚷的一片,现在大殿内却极度安静,安静得好像只有一群死人。
  那只妖或许是被念一盯得烦了,无辜道:“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又指着刚爬起来的钟浩节:“是他先动的手。”
  “……”
  杜横溪上前将念一拦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一会,念一终于浑身松懈下来,软在杜横溪怀里,直到杜横溪抱着她走出大殿,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只妖转过身去面对着钟浩节,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杀我?”
  钟浩节不等他说完,用力地一拍太师椅,站了起来,迅速逼近仇恨的人,还欲再给他补上一掌,那只妖无奈地扫了他一眼,他立刻倒飞回去,又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
  众人终于从冲击中缓过劲来,衡量了一会之后还是觉得有损颜面,纷纷迟疑地拔出剑来。
  近千人的剑发出寒光,直指立在中间的那只妖。
  那只妖任他们指着,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杀我?”
  钟浩节挣扎了一下,见实在站不起来,负气地往后一靠,气愤地道:“你屠我派一众长老,天地不容!更何况我身为掌门!”
  那只妖:“哦,我现在知道悔改了,你能收我为徒吗?”
  这一次,再没人议论纷纷或哄堂大笑。
  柳絮之看见有人的手正在哆嗦,但还是坚持着举着剑。
  钟浩节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固执这个问题,先是一怔,终于忍不住神态松弛下来,挥挥手示意各宗派的人将剑放下。
  大多人内心感激,迅速将剑放下,少数人执意不放。
  柳絮之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哆嗦的人,他也没把剑放下。
  钟浩节:“你和我有血债,你不能入我门下,如果杜横清活,他可能要你。”
  话未说完,那个一直哆嗦着的人不知道是极度恐惧还是极度愤怒,竟然举着剑冲了出去,一边冲一边喊。
  “啊啊啊啊啊——”
  只可惜,他冲到一半就向外飞了出去,一下撞在门外的大树上,鲜血直流的滑到树根,颈椎那里发出清脆诡异的一声响,死了。
  站在殿中间的唯一的一只妖神情淡漠。
  众人脸上皆是一惊,刚刚放松了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有些人忍不住心里后悔跟着上山。
  柳絮之望了望死在树根的那个修士,神情悲戚,哀伤地叹了口气。
  众人只看了一眼便转过了头,不置一词。
  随后,所有人却听见凶手云淡风轻地大言不惭:“我没想杀他的,谁知道现在修仙的门槛这么低。”接着又望向钟浩节,有点可惜,意有所指:“我明明已经绕过他们了,他们还要拦我去路。”
  钟浩节想起他已经丧命的师兄妹,不禁垂下头去,一缕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他眼里的悲伤。
  “现在我不想拜师了,我想当道士。”
  钟浩节冷冷道:“你想干什么不都是轻而易举?何必跟我们说。”
  “修仙界最好能承认我。”
  钟浩节:“你刚杀了人,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你们现在都还活着,这不足以说服人吗?”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脸色难看。
  没人说话。
  半晌,钟浩节试探着缓缓开口:“你想让修真界承认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做出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我要封了你体内朱厌的血,你答不答应?”
  殿上的人立刻脸色大变,小心翼翼地望向那只妖,似是害怕从他脸上读出什么负面的情绪。
  然而那只妖依然神情淡漠,竟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件在众人看来相当于与虎谋皮的事。
  杜横源的脸色变换莫测:“浩节道长,三思啊。”
  那只妖云淡风轻:“你想封就封,如果你能的话。”
  众人脸上的表情可谓异彩纷呈,有惋惜,有高兴,有悲痛,有愤恨,但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那是一种怎样神秘且庞大的力量,岂是说封就能封的?这只妖与那朱厌鏖战几个月得来的伟大战果,岂是说让就能让的?
  钟浩节似是从那狐妖的嘴里品出了一丝不屑,神态悲痛,大声道:“我能封!我钟浩节也是修了几百年的人,未必比你差!我必须给我师兄妹们一个交代!横源贤弟,你不用再劝,这是我的选择,我心甘情愿。”
  杜横源怒喝:“可是你我有约在前!”
  钟浩节:“那就请贤弟另请高明!”
  众人见他决心将这条命交代在一个极大的变数上,脸色凝重,议论纷纷。
  杜横源露出一个复杂的神色,仍是不甘心:“你封住他他也未必从善,这条命岂不可惜?”
  钟浩节:“我意已决,我认为这很值。”
  大众哗然,没有一个人不认为这是愚蠢的选择。
  试想,身为修真界第一大派的掌门,用几百年的修为,永世的轮回,抛下现世已得的无限风光和无上地位,去做一件不知道后果的事,实在是冒险激进冥顽不灵可笑至极。
  但是。
  一件事做不做,值不值是怎样判定的?值不值的标准在哪里?这些,谁又能妄下定论,谁能掰扯得清?
  一个人的事只与他自己有关。旁观者的价值论无需背负。
  或许刚才那个哆嗦着举着剑冲出去的少年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选择,世人皆叹息不屑嘲讽,只有他自己觉得死的光荣,有谁能一口咬定他一定在死之前后悔了呢?
  钟浩节知道大殿上或许有人在嘲讽他昏了头,但他内心坚定,毫不在乎,只是问那只妖:“你可想好了?”
  你可想好将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付之一炬?
  那只妖对上他的眼神,微微笑道:“我也觉得很值。”
  钟浩节有一瞬的恍惚,似乎在一只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那就开始吧。”
  门上的血迹似乎是渗了进去,变成暗红色,一片枫叶从窗户吹了进来,宁辞任柳絮之给他包扎着手,着急道:“然后呢?!”
  “然后,钟浩节道长怕波及众人,将我们遣散了,只留掌门在旁边护法。小师妹躲在清淑阁不敢出来,横淮师叔将她藏起来了。”
  “那只妖呢?他怎么样?!”
  “它啊,被掌门打发去了妖界,用半身修为换了个名头,从此以后它归我们横清派一脉,不过依我看它只是有点难以琢磨,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坏。”
  宁辞这才觉得手关节火辣辣的疼,钻心的疼,疼的他想跳起来,疼得他想砍下那只手,怎么会这么疼呢。
  “可惜了逸风轩,本是修真界第一大派,全栽在了那只妖的身上。”
  “掌门将钟浩节道长葬在了逸风轩的墓园里,让他和他师兄妹睡在一片土地上。”
  柳絮之看他终于有了正常人的神色,调侃道:“现在知道疼啦?刚才你发疯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刚才到底怎么啦?”
  宁辞叹了口气,艰难道:“絮之……其实那只狐狸就是我下山要见的人。”
 
 
第6章 得真相复回小舟山
  万卷阁外面,一片小竹林被风掠过,发出沙沙的声响,那一大顷池塘,婷婷的荷叶,在晚风中招翻得波荡起伏,满园子里流动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荷叶清香。
  宁辞听着林中传来的铮铮琴声,将手附上了那扇沉重的带着擦不掉的血迹的大门。
  几百年,他将几百年破碎成皓月星辰,埋进万卷阁的每一页字里。
  大门咯吱一声,万卷阁的封印如发着光的碎屑般脱落,持久不变的暖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宁辞轻而易举地将门推开,迎面一阵冷风,砭骨的寒意,直往人体内钻去,外面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宁辞一脚迈进雪里,风吹得他衣带纷飞。
  竹林里的琴声戛然而止。
  杜横源身子一斜,不得不扶住桌子,勉强支撑了一会,最后仍将手放回琴上。
  “围炉煮雪,弹琴烹茶,师父你好有闲情。”
  宁辞笑着踏进林中一个小亭子,给坐着正在弹琴的人行了一个礼。
  杜横源一点也不惊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琴声不断,平平淡淡地说:“出来的正好,为师有件事想要你去做。”
  宁辞在万卷阁的这几年里,见得最多的不是小师妹念一,而是他的师父,杜横源,每隔一小段时间,杜横源都会亲自打开万卷阁的大门,慢慢地进去,慢慢地将他打一顿,再慢慢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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