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吟吟被堵的说不出话,直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瞪着眼睛看顾岑元走去陆世那。
夏吟吟暗忖,这什么人啊?
突然恭房里传来陆世忍无可忍的吼声,“你在看什么?!离我远点!!”
夏吟吟:“……”
片刻,陆世黑着脸从恭房出来,顾岑元顶着一眼窝淤青,笑的吭哧吭哧的,“来比一比嘛比一比~”
一连几天,除却恭房事件,陆世完全拿顾岑元当空气,自动屏蔽。
顾岑元也不气馁,成天乐颠颠跟着,夏吟吟在感情上本就不木,吃晚饭的时候,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是不是也喜欢陆师兄?”
陆世吃饭和入门弟子一起吃的,坐在夏吟吟旁边的秦添一口汤喷了出来,无可奈何道,“夏师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陆师……”
顾岑元夹了个四喜丸子放在陆世碗里,“你怎么才发现,这么不明显的吗?”
秦添石化。
夏吟吟:“……”
陆世把丸子拨回顾岑元碗里,漠然道,“夏师妹,秦师弟,莫听他胡说,我同他不熟。”
顾岑元叹了口气,“是的,不熟,也就是一起睡过几次觉而已。”
说完,小口啜着汤,俨然一副逆来顺受,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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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没什么好说道的
陆世心惊顾岑元竟要说这个,想到之前他刚来望江城那会儿对陆白阳和陆夫人也是使的这个路数,强自镇定,避重就轻道,“你我皆为男子,同榻而眠又有何可说?”
顾岑元乖巧一笑,点头赞同,“对,你说的极对,是没什么好说道的。”
陆世怕顾岑元又整出些幺蛾子,放下筷子说吃饱了,回了房。
顾岑元罕见的没跟上去,吃菜吃的不亦乐乎,夏吟吟看着他五味陈杂,没忍住问道,“裘师弟,你当真欢喜陆师兄?”
“什么话?”顾岑元喝完一口汤,满足的喟叹出声,“我不欢喜他还能欢喜谁去?”
“可,可你们……”夏吟吟磕磕巴巴,没说下去。
没说下去不防碍人理解,一旁的秦添也目不转睛盯着顾岑元。
可你们都是男子。
顾岑元敲了敲桌子,不答反问道,“如果阿世变成女子,你还会欢喜他吗?”
夏吟吟一愣,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
顾岑元饶有耐心的等着,半晌,夏吟吟发现自己得不出答案,泄气道,“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这就是了,”顾岑元端起茶清口,“如你这样的就不是纯粹的喜欢。”
夏吟吟反驳,“可陆师兄是男子,我不用去想这种没有意义的假如。”
“不不不,我不是在质疑你对阿世的喜欢,”顾岑元摇头,“我是在帮你认清自己的感情。”
夏吟吟皱眉,“什么意思?”
顾岑元扇开折扇,轻轻晃着,“欢喜是灵魂上寻找到了契合,是内心迫切想和这个人牢牢联系在一起,而不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轻易就动摇。”
“阿世吸引你的地方是哪里呢,皮相好?品性佳?门当户对?”
顾岑元转头看向桌上第三人,“这些秦添也有。”
秦添不防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又见夏吟吟深深的望着自己,不争气的目露慌张。
夏吟吟秀眉紧蹙,她欢喜陆世的机缘是什么,她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刚来望江城那会儿他帮自己赶走了流氓,当时秦添也在,不过武艺不精,挨了好几下……
又好像是练武时陆世对她的悉心指导,可陆世不在的时候,秦添也很认真的在教她……
顾岑元观察着夏吟吟的表情,见缝插针道,“你看,换了一个人,你的条件却依然成立。”
“不对……”夏吟吟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回去。
秦添表情一僵,讪讪摸了摸鼻子,“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先走了。”
夏吟吟朝秦添方向的手指动了动,最后收紧。
顾岑元看着眼里,今天聊有成效,过犹不及,他收了扇子,“在下也先走一步。”
“等下,”夏吟吟喊住他,“你呢,你喜欢他哪里?”
“我?”顾岑元用扇子指了指自己,见夏吟吟点头,笑道,“我喜欢他这个人,无可替代。”
——流玉院——
陆世躺在床上,思绪烦乱。
陆家退让到如今的地步,就是再建十个门派也抵不过之前的影响力,对朝堂构不成威胁。
他也把话说的很清楚很决然,他和顾岑元再无可能。
所以顾岑元这次来究竟想干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听着调子有些耳熟,陆世跟着咂摸咂摸,突然脸一黑,是个小黄曲儿。
陆世推开门,果然是顾岑元。
顾岑元抱着枕头,笑成朵花,“阿世,我来找你睡觉啦~”
陆世面无表情,就说吃饭的时候怎么那么懂事儿,感情在这等着他呢,
用力合上门,顾岑元眼疾腿快的伸脚别住,一本正经道,“你我同为男子,同榻而眠不足说道。”
陆世不理,把他的脚踢开,冷冷道,“西苑多的是床,自己去……”
话没说完,顾岑元挤着门缝疯狂往里拱,陆世抵住,拧眉斥道,“出去,我不习惯与人挤!”
顾岑元充耳不闻,仗自己体格比陆世大,硬生生挤了进去。
进了房内,顾岑元把枕头放在床上,兴致勃勃,毫不生分的问,“你还是睡里边吗?”
陆世双臂环胸,靠在门口,下巴朝门外抬了抬。
“阿世……”顾岑元走过去,可怜巴巴的拽住他的袖子,被陆世甩开。
“殿下,”陆世冷漠道,“自重。”
顾岑元叹了口气,解释道,“外门弟子太多了,西苑房间都被占完了,我只能和杜维挤一间房。”
见陆世不为所动,顾岑元凄凄惨惨的捂住脸,“可是杜维夜里打呼放屁磨牙说梦话样样都来,我已经好几日未睡个囫囵觉……”
陆世:“……”
西苑躺下准备睡觉的杜维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顾岑元摇晃着陆世的胳膊,“好阿世,就让我睡个舒服觉吧~”
耍赖皮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提到以前陆世就心力交瘁。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顾岑元肯定都能找到理由留下,陆世长吁一口气,疲惫道,“就这一次。”
顾岑元无声做了一个胜利的动作。
陆世走向衣橱,拿出一床干净床褥,丢在地上,“你打地铺。”
顿了顿,警告的补上一句,“夜里不许乱动。”
顾岑元眼里跳着两窜火,直勾勾的看着陆世,“我能动什么?”
陆世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床铺。
熄了烛火,顾岑元老老实实的躺在被窝里,在黑暗中翻了个身,面朝陆世,“阿世,你睡了吗?”
陆世没吭声。
“睡的还挺快。”顾岑元声音带着笑意没再说话。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陆世感觉床边一塌,他霍然睁开眼。
把顾岑元偷偷摸摸将自己塞进被子的动作抓了个正着。
月色下陆世眼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根本就没睡着,顾岑元假装不知,故意夸张语气问,“哎呀,你醒啦?”
陆世面无表情,一脚踹在他的腰间,顾岑元“咚”的一声跌落在床踏板上,捂着腰哀怨的看着陆世。
陆世一阵头大,不耐烦道,“你要不出去,要不老实睡觉。”
“哦。”
顾岑元在陆世的注视下委委屈屈走到地铺,躺下,被子蒙过半张脸。
陆世翻身,背对着他。
“阿世。”
没老实多久,顾岑元又出声,声音放的很轻,陆世睡意困顿,差点没听见。
“青龙大街那次……”
陆世睁开眼看着床顶,彻底没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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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早啊~
“青龙大街那次……辛苦你做了次尾生。”顾岑元无限唏嘘。
陆世:“……”
陆世抽了自己一巴掌,放他进来就是一个错误。
顾岑元听到声响,支起上半身问,“是有蚊子吗?”
陆世静了片刻,再开口声音哑的像破锣鼓,“你来做什么?”
顾岑元哑然,僵住。
“殿下,”陆世望着床顶的雕花,“陆家以前没有也不敢有,现如今更是不配去有那一份非分之想……”
顾岑元默默听着。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抱着对付陆家的想法来接近我的……”陆世偏过头,看向顾岑元的方向,眼中无可抑制的漫上水光,“我到最后都在等你,可是你不来,你一直都不来。”
“阿世……”顾岑元低着头,捏紧了拳头,指甲嵌在肉里。
陆世吸了吸鼻子,几乎是恳求的语气,道,“殿下,你放过陆家,放过我吧……”
顾岑元双眼瞬间爬满血丝,这一年他过的不比陆世舒坦,午夜梦回总是见到陆世在青龙大街被雨没过,还有在牢狱中的无助哭喊瑟缩,每每这时悔恨就会铺天盖地将他兜头淹没。
现在他连弥补都还没有弥补,陆世怎么能就这么将他推开。
不可以,陆世绝不能再离开他!
顾岑元被执念魇住,他站起身直直走向陆世,眼神偏执又疯魔。
屋内光线暗,陆世看不清楚,只知道顾岑元走了过来,他赶忙一把抹掉眼泪,坐起身问道,“你干……唔!!”
顾岑元猛然扑倒陆世,用力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夏夜床褥薄,陆世后脑勺磕在床板上,眼前金星直冒,吃痛张嘴,被顾岑元乘机索取了彻底。
分开后,顾岑元看着陆世泛着水光,红的不自然的嘴,喉结滑动,咽了口口水。
陆世抬手用衣袖狠命的擦着,仿佛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嘴上的水光被抹掉,眼中却涌出更多,没说话。
理智回笼,顾岑元脸色一白,“阿世,我,我……”
陆世哽咽开口,“你走。”
“除了这个。”顾岑元面色愧疚,但不松口。
陆世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心心念念的人,闭上了眼。
“阿世,”顾岑元抵着陆世的头,低声道,“你听我说完当时的事儿,好不好?”
顾岑元本意不是这么快就把事情解释清楚,毕竟青龙大街的事儿好说,但对陆家的那些目的,他确实也是一直知情的,推脱不得。
陆世眼睫微颤,没应。
顾岑元翻过身,躺在陆世旁边,握紧他的手,“当时我打算在青龙大街和你说清楚所有真相,可被父皇软禁在了东宫,我本执意要去找你……但他们同我说,你回侯府了。”
陆世手指微动。
顾岑元看了陆世一眼,见他脸上表情不变,无声叹了口气,“后来我总感觉不安,就……就跑出去一路去追你。”
顾岑元掩下了在宫中的搏斗,但陆世想到顾岑元来找他时血迹斑驳狼狈不堪的模样,知道这个跑出去的过程并不轻松。
顾岑元继续轻描淡写道,“后来我从你的话中察觉到了事实有出入,被鸦丹带回宫后……闹了一场,在皇陵中被关了一年,日前听说你要成亲了,就想来抢……看看。”
陆世总算睁开眼,眸子经水洗后泛着冷光,语气漠然,“殿下,青龙大街只是引子,你我都知道根本的病结在哪。”
顾岑元仰面躺着走神,他当然知道。
是他一开始就目的不单纯,是他辜负了他。
“我知道,”顾岑元握住陆世要挣脱的手,把人拽进自己怀中,“阿世,给我一次机会。”
陆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抱住他的手温热到令人颤抖的熟悉,恍惚间他好像还在京都,真相的薄纸还没有被戳破。
给他个机会?
顾岑元拥紧他,“是我该死,我不该糟践你的信任,阿世你且信我,所有事情里面,唯独我对你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是前后一致的。”
陆世扯着顾岑元的领口,咬紧唇瓣,他也想,可是他怕了。
顾岑元如果所感,他一下一下轻拍着陆世的后背,柔道,“不急,慢慢来。”
许是心结解开了一部分,又许是那怀抱带来的感受太过心安,又许是月色实在太柔,陆世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连钧操着老本行,端着水盆绢布,去让陆世洗漱。
陆世这一年醒的都很早,每次连钧去喊他的时候他已经打完拳回来了。
连钧跟着早起了两天就顶不住了,眼底一日比一日青黑,陆世是自己睡不着,见连钧跟着憔悴,就让连钧还按以前的时间来,不用早起。
这厢连钧以为陆世已经醒了,也不敲门,喊着少爷少爷就推开了门。
结果和地上散落的被子衣衫来了个面对面。
连钧:“?”
好好的床不睡怎么打起了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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