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埋头苦吃,哥儿们的事他掺和不了,他只是个屏风。
家里其他三个小汉子陆续坐在餐桌前,看着家里两个略显活泼的哥儿,一头雾水。
徐杉好几天没有和哥哥哥夫说话,拖了张小椅子,挤在哥夫旁边,拼命撒娇:“哥夫,我好想你呀,我想得都瘦了,你看,你看我肚子上的肉肉变少了。”
说完作势掀开衣摆,露出一个圆圆翘翘的小肥肚。
秦皓赶紧按住他的小胖手,把他搂在怀里,睁眼说起了瞎话:“崽崽呀,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哥夫喂你吃肉饼,来,啊。”
两个人相亲相爱的黏糊劲酸倒了家里一大片人。
“小杉,你想没想哥哥呀?”徐宜阴恻恻地捏徐杉的胖脸蛋。
这小子最近玩疯了,听说带着村里一帮小小子钻林子看大人修路盖房,一不留神迷路了,几个小家伙哭得震天响,才引来了大人。
秦皓历来惯他,徐宜却不纵他的小脾气,他再不管,家里要多个熊孩子了。
“哥哥,我最想你了。”小杉讨好地递给徐宜肉饼子,屁股却长在哥夫的大腿上一般,一动不动。
徐宜冷了他一会,才接过他手里的饼子,哼了一声:“你最好乖乖的,下次如果再敢私自出门乱跑,哥哥会打肿你的肥屁屁,你哥夫可保不了你。”
小杉屁屁一紧,老实极了。
第73章 逛街
吃完早饭,叔么,草哥儿和徐氏两兄弟出门上工,徐杉没有向往常一样跟着出门。
“小杉,你在家好好练字,晚上我和你哥夫检查你的功课。”
徐宜牵着小弟的小胖手往书房里带,装作没看见他的苦瓜脸。
偌大个宅子,只有这么个小人儿,秦皓不放心,好心劝了一句:“小宜,家里没大人,让小杉去村长家练字吧。”
“村长家几十个小孩子,他哪有心思静下来。”
村里人出工挣钱,家里的小孩没人管也不是办法,村长想了个法子,雇了几个老么子,在他家看小孩,一家凑几个子儿,老么子们也愿意。
这不,聚在村长家的小孩越来越多,才有徐杉和大壮带着一群小汉子钻山里的事迹。
“哥夫,哥哥,我留在家吧?”草哥儿抱着几本册子,试探问秦皓和徐宜:"今天是算月钱的日子,我在家也能算。"
之前徐杉一人在家,差点被人抱走卖掉,要不是秦皓逮住了犯人,后果不堪设想,一家人想想都后怕。
“草哥儿,那你就留家里吧,徐华去和村长说一声,让人把所有手帐送家里来。”秦皓摸了摸小杉的头,头顶的小啾啾炸毛了。
徐宜安心了,回自己院子收拾一番,跟着秦皓去了县城。
初夏,空气中流淌着暖意,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花草香,秦皓驾着马车,徐宜坐在他旁边,衣诀飘飘,心里畅快极了。
“皓哥,咱们直接去衙门吗?”秦皓和徐宜都是第一次买人,心里多少有些膈应,特别是秦皓,从小长在红旗下,接受的都是根正苗红的教育。
“新县令是阿九家的远方亲戚,阿九和他说好了,他帮我们留好了人。”
年底的时候,原县令升迁去了京郊,阿九找他哥要了个恩典,找了个熟人来接任县令。
自此之后,去县城办事方便了许多。
“后山的路快修好了,码头也差不多建好了,皓哥,我们把空间的花草树木移植一些到山上吧。”
空间的果树众多,结的果实个大味甜,不知道在外面能不能种活。
“嗯,王理在海外帮我们找了许多树苗和种子,我们可以掺杂些空间里的品种。”
空间是秦皓夫夫的外挂,可是这段时间,空间里的金银珠宝不仅没减少,还多了许多,因此两夫夫也没那么在意钱财。
倒是里面的药材和水果可以做做文章。
“真想让大家尝尝新鲜的荔枝,樱桃,和哈密瓜。”徐宜拿起一牙哈密瓜,咬了一口,真甜,叔么他们吃不到,真可惜。
学院和山庄都规划了果园,相信过不了几年,徐家村的四季将会花开有时,瓜果飘香。
秦皓就着徐宜的手在他吃过的地方咬了口果肉,确实香甜:“别急,以后都会吃到的。”
“倒是可以给家里三个小子买些地,等村里人多了,地就值钱了。”
“虽然家里给他们置办了院子,咱们当哥哥,哥夫的,给他们多置办些家业也应当。”
秦皓说得随意,徐宜却听得眼眶泛泪,一时说不出话来,默默靠在秦皓的肩头,心里又酸又涨。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秦皓感觉不对,转头看了徐宜一眼,发现他的眼睛鼻尖红通通的,要哭不哭的样子,顿时有些急了,单手控着缰绳,将徐宜轻轻搂进怀里哄。
徐宜笑着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耸了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没哭,没哭,我就是高兴,能和皓哥成亲,我真是太幸运了。”
“傻宝,又说傻话了,小脑袋里都装了些啥呀,天天胡思乱想的。”
秦皓握着徐宜的小手,打趣道:“难道不愿意给弟弟们买地?宝呀,咱家钱多,就给他们花点,好吗?”
徐宜知道他说的是反话,气呼呼地说:“买,买,买,哥哥才不做坏人,现在弟弟们只跟哥夫亲,见了哥哥都没几句好话。”
“傻宝,还吃醋呀,没事,哥夫和哥哥最亲。”秦皓忍不住掐了掐徐宜白里透红的脸蛋,凑他耳边说悄悄话:“宝,王理传信来,说这次出海咱家又能分一万多两,高兴不?”
徐宜一听到银子,眼睛亮得惊人,小嘴张大,半晌,站起来四处张望,发现附近没车没人,才小声地说:“哇,好多银子呀,发财了,发财了。”
“皓哥,咱们把银票都换成金子,放在空间,黄澄澄的,好美呀。”徐宜一脸陶醉,陷入到美好的幻想中,金子呀,好可爱的金子。
秦皓敲了敲他的头,暂时打断了他的美梦:“行,让王理给咱们金子,你去点收,你想咋花就咋花。”
“我可舍不得花,都留起来,给咱们娃。”徐宜的嘴巴咧到了耳后,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啥话都敢说出口。
“傻宝。”
两夫夫驾着马车边说边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县衙。
接待他俩的是县令家的管家,新县令感染风寒,抱病在床,不能亲自陪同,两夫夫偷吁了口气,倒觉得省了一番应酬。
老管家带着两夫夫去了县衙的后院,偏僻的院子门口有几名佩刀侍卫把守。
“秦司员,秦夫郎,这边请。”管家略微低着头,在前面殷勤引路:“院子里关着的都是普通官奴,二位随意挑选,身世过往都是清楚的,并无逞凶斗狠的恶徒。”
既然新县令已经把关,就没什么安全隐患了,秦皓拍了拍徐宜的背,低声道:“小宜,你来选吧。”
管理家中仆人本是当家主君的分内事,徐宜没有推辞,微微点了点头。
院内或坐或蹲几十号人,既已卖身为奴,就没有了体面和尊严,鲜有衣着整齐,目光清明之人。
大部分人就像僵尸一样,披散着干枯成结的乱发,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对外界不闻不问。
秦皓心中微微发苦,来到异世之后,第一次直面这个社会体制的残酷。
徐家村的村民大都过得困苦,但他们过得鲜活,这里的人,确是像死了一般。
秦皓没有挑战这个社会体制的雄心壮志,只是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量帮助更多的人。
徐宜没有时间安慰秦皓的多愁善感,他忙着挑合适的人,既要符合功能需求,还要顾及人品为人,最好还能话少一些。
秦皓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夫郎像个小蜜蜂一样,煞有其事的和不同的人问话,语带威严和骄矜,竟比秦皓更有派头。
作为当家郎君,秦皓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一脸高深地吃着管家着人送来的茶水点心,专心塑造自己英明神武,不理俗务的人设。
待寻到满意的人选,徐宜招呼管家到跟前,和人仔细核对了身世背景,最终敲定了十个人。
“皓哥,我选好了。”就在秦皓神游天外,昏昏欲睡之际,徐宜凑到他耳边轻声唤他。
秦皓整了整衣冠,忍住脱口而出的哈欠,点了点头,说:“好,就这样吧。”
老管家引着两夫夫去了前厅,火速办好了文书,秦皓和徐宜还有其他要办的事宜,并没有带走这十个人,给了些银两,托管家给他们买身新衣服,整理仪容后送去徐家村。
“又花了一百两。”回到马车后,徐宜撅起嘴巴,语气有些肉疼。
秦皓倒觉得这个世道,人命太贱了,唏嘘道:“一百两算什么,咱得了十个人。”
“是呀,银两算什么。”徐宜抱着秦皓的腰,悠悠道:“皓哥,当初小迩想卖了自己,八两都没人买,银两算什么,我怎么变成了当初的那些坏人。”
秦皓顺了顺徐宜的背,知道他又钻牛角尖了,笑着安慰道:“你怎么会是坏人,坏人可不会认为自己是坏人。”
“坏人当下人是货物,随意发卖打骂,你会这样吗?”
徐宜想了想,使劲摇了摇头:“我不会。”
“咱们买人买的是他的力气和能力,给工钱,只要他们好好干活,我相信,你肯定不会为难他们的。”
“嗯,我明白了,皓哥。”徐宜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闷声道:“我们出银钱,他们出力气,如果他们好好干活,我多给银钱,如果他们偷懒耍滑头,我还是会扣钱的。”
“小财迷。”秦皓觉得自家夫郎真是天生的HR,挺能管人,虽心善,但也不容易被人哄骗欺负。
好不容易进城一趟,两夫夫并不想赶着回家,找了家干净安静的饭馆用了点午饭,徐宜想去点心铺子买点糕点。
家里伙食向来丰盛,特别是饭堂建成之后,定了固定的人家送菜送肉,家里跟着饭堂买,什么都不缺。
只是精细的糕点很久没出现在家里了,家里人忙,没空做,不说家里几个小的,就是徐宜,叔么和草哥儿,也想得紧了。
“皓哥,过几日是草哥儿生辰,我们去府城了,今天给他买点首饰吧。”徐宜拎着几袋糕点,走在秦皓身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秦皓倒是记得徐宜快要过生辰了,笑着说:“傻宝,你好好想想,你自己什么时候过生辰吧。”
父么离去之后,徐宜再也没有过过生辰,因此,当秦皓一提起,他着实愣了一会,才记起自己的生辰和草哥儿差不了几天。
徐宜挠了挠耳朵,嘴巴弯弯,眼睛笑眯成一条线:“哇,我都忘记了。”
第74章 好礼
于是,秦皓带着徐宜又去了趟珠宝铺子,给草哥儿买了一套金饰做生辰礼物。
秦皓本来打算给徐宜置办几套首饰,被他拒绝了,徐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变得越来越矫情,觉得金银首饰也不过尔尔。
谁能想到,就在一年前,自己还挣扎在温饱线上,现在居然膨胀到不爱金银。
秦皓明白他的心境,拥有了空间那如山高的,美轮美奂的珠宝首饰,拥有了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宝,其他的就很难入眼了。
翻越过珠峰,谁还会为征服一座小山兴奋。
“小宜,你慢慢想,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都可以。”
没钱的时候,一天到晚想着暴富,真暴富了,居然发现自己在物质上无欲无求了。
徐宜觉得自己好难。
秦皓瞅着自家夫郎眉头紧锁,想破了头也想不通的样子,莫名有趣,挺好的,小夫郎开始思考人类终极的哲学问题了,我是谁?我来自哪?我又要去向哪?
小夫郎要成精了。
回去的路静悄悄,徐宜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捧着自己的脸颊,限入深深的思考之中,秦皓很有眼色地放下帘子,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向家里驶去。
不管徐宜如何纠结,还未致富成功的其他家庭成员见到金饰,眼睛都冒了光,特别是草哥儿和王叔么,爱不释手的捧着精巧的首饰盒,恨不得看出个洞来。
“宜哥儿,太浪费了,草哥儿小小年纪,过个生辰,怎么能收这么大礼。”叔么嘴里抱怨,脸上却笑开了花。
草哥儿算了一天的工钱,真是晕乎的时候,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地说:“哥哥,哥夫,阿么说的没错,我不能收。”
秦皓兀自抱着徐杉,两个人到一旁边吃点心边聊小话,哥儿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行了,眼睛都要长首饰上了,一家人,就别客套了,赶紧去试试,让我和叔么看看。”徐宜推着草哥儿往卧室里走,叔么笑盈盈地跟了过去。
徐华和徐迩习惯性地对视一眼,得,金饰去了卧室,糕点在哥夫和小弟那,这个家,被忽视的从来只有他俩。
秦皓抬了下眼皮,对兄弟俩说:“家里买了十个下人,明天会来,你俩去前院收拾几间屋子给他们住吧。”
徐华和徐迩脑内飙了千百句狠话,只可惜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化为一个字:“哦!”
两兄弟垂头丧气地去了前院,远远还听见哥夫对小弟说:“你可别学你两个哥哥,年纪轻轻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啊啊啊!!!这窒息的人生呀!!!
晚上久违的吃了顿火锅,一家子在院子里围坐一桌,初夏傍晚的风还带有几丝凉意,从山上移植来的几颗大桃树已过了花期,余晖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冠,在平整巨大的青石板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
“今晚是月圆之夜,咱们慢慢吃,待会还能一起赏赏月,家里好久没有这么惬意的吃顿饭了。”
秦皓抬头看了看鸦青的天,在炒好的火锅底料里注入了鸡汤。
三个哥儿忙着将一盘盘的菜端上餐桌,三个小子负责倒酒冲糖水,个个手上都有活,满心欢喜地等着晚上这顿大餐。
“是呀,等家里来了新人,咱们可就没什么机会自己动手了。”徐宜甩了甩手上的水,自然地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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