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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生气好不好？”秦若觉得委屈，他刚才想起离婚这件事眼睛一直酸酸的，他强忍着不要被这个不懂得‘喜欢’二字的男人气哭了。
现在好了，人走了，他终于可以揉揉眼睛了。
钱火火坐他旁边劝他，“我看他主动来找你，是不是挺后悔的？”
秦若听不出吴成阁有多后悔，只知道，他没有来求他回去。
“火火。”秦若问一旁的人，“好马是不是不吃回头草？”
钱火火知道他想让自己劝劝他不要动摇，可是瞧着秦若为情所伤的样子，钱火火可不想乱掺和。他笑了笑说：“你是人，比一匹马算什么？”
秦若正在心烦意乱时，吴成阁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秦若本不想接的，但是那只手却不受控制，他按下了接听键却没有说话。
“那个……钥匙给我送下来。”吴成阁情绪稳了许多。
秦若瞧见桌上的那枚家门钥匙，想起刚才吴成阁没拿走它。
站起身，秦若将钥匙攥进了手里，“知道了，我现在下去。”
他来到楼下，吴成阁正在单元门外站着等他。
将钥匙递给吴成阁，秦若没有说话。
外面已然天黑，灯光下的秦若脸颊微红，吴成阁瞧见他眼角有湿，很直接地问了他，“你哭了？”
“没……我才没有。”秦若有些慌张，他立刻转身准备要走。
“你等等。”吴成阁拦下了他，扶着他的肩膀瞧向他的眼睛，“是不是因为我哭了？”
“你臭美。”
“秦若，回答我是不是？”
吴成阁和秦若生活了两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秦若哭。这人在他印象里很坚强，什么事情都能扛过去，所以从未让他想过去保护他，也从未让他想过秦若会有柔软的一面。
现在，这人哭了，还是因为他……
“我……我不是因为你。我是觉得自己太笨了，我为了我自己。”秦若强行解释。
吴成阁看他眼中又涌出了潮湿，心里一阵悸动。他猛地抱紧面前的人，这一抱，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总觉得，秦若这样难过，他不愿意看到，他觉得是自己的错。
“你干什么？”秦若被他突如其来地举动惊到了。
若是以前，秦若一定又开心又激动。可是现在两人是离婚状态，他害怕这种感觉是错觉，是吴成阁善于给他的错觉。
“你放开我。”秦若猛地推开吴成阁，“你不许再这样了？”
吴成阁纳闷，“我就是抱抱你，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不想让你抱。”秦若口是心非地说。
“以前就能抱……”
“那是以前，现在我俩没关系了。”秦若打断他，顺便提醒自己要清醒点。
“我……”吴成阁心里不爽，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句：“那就是张证书，你记那么清干什么？”
提起这个，秦若更加生气，“是啊，在你吴成阁眼里，那就是张证书，是张纸。所以我们两个结婚的事情，你谁都不说。”秦若踢了他一脚跑回了楼上。
“秦若。”吴成阁叫了他一声，却见他跑得更快了。
吴成阁打算去追，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外公。”吴成阁盯着手里的家门钥匙心情复杂。
王石安问了他情况，他回答：“秦若正生我气呢，我带不走他。”
对方又说了他几句，吴成阁低下头说：“我知道，我在哄了。外公，我知道错了，我想自己来。”
第5章
晚上，秦若刚刚躺下准备睡觉，就接到了吴成阁发来的信息。
吴成阁：【对不起。】
秦若心里很慌，他以为吴成阁在因为离婚的事情跟自己道歉，他在想要不要原谅他。
秦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吴成阁：【晚上的事，我没控制好情绪，惹你伤心了。】
秦若叹了口气：【我没有，我只是眼睛不舒服。】
好半晌，他收到吴成阁的回复：【我明天接你一起上班。】
秦若：【不用了，我和火火一起走。】
提起钱火火，吴成阁给秦若打来了电话，一接通就问：“钱火火在你旁边吗？”
秦若眨眨眼，“没有啊，他在自己房间睡。”
“那就行，我以为你俩搬出去了还住一起。”
秦若不明所以，“这里房间多，没必要住一起。”
“你知道就行。”吴成阁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好，“还有，你告诉你那个室友，在家里穿好衣服，整天光着膀子算怎么回事？他要热，就别跟你住。”
秦若‘啊’了一声，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钱火火是准备洗澡才脱了上衣，他立刻替钱火火解释，“你进门时，火火打算洗澡的。”
吴成阁不接受这种解释，“那就去洗啊。光着身子跑来跑去算什么？”
“哪里是光着身子……”
“总之，再被我发现一次，你就搬回来跟我住，我也能光着身子，不比他差。”
“说什么呢。”秦若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我们都离婚了，我搬回去算哪门子事。”
吴成阁顿了顿才说：“我也想找个室友。这种事，你不便宜你的新同事，便宜钱火火干什么？”
“他是同学，你是前夫，如果真的选择，我肯定跟他住在一起舒服点。”
“前夫？”吴成阁听到这个词觉得及其讽刺，“前夫怎么了？前夫就低人一等了？”
秦若听他急了，立刻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前夫？”
“不是。你误会我说的话了，我是想说……”
吴成阁打断他，“那你告诉我，在你心里，前夫有没有权利关心你离婚后的生活？”
“啊？”秦若犹犹豫豫地回：“我觉得……”
“你觉得没权力是吗”
“不是，我是觉得……”
吴成阁今天说话很着急，不给秦若拒绝他的任何机会。听秦若的语气是想要委婉拒绝时，吴成阁就慌着打断他，将秦若的话堵的死死的。
吴成阁继续堵话，“什么不是。秦若，即使离了婚，你对我连一点情谊也没有了吗？是不是太冷酷了点。”
“我不是。”秦若叹了口气，“好吧，你作为前夫也可以关心我。”
“……真的？”吴成阁窃喜。
“真的。”秦若有气无力地回：“我困了，想睡觉。”
“那好，你早点睡，我明天去接你。”
“真不用了。”
吴成阁拦了他的话，“作为前夫，我关心你的上班问题不正常吗？赶紧睡吧，我这里还要忙点事情。”
“好。”秦若挂断了电话，盯着暗下来的屏幕，他无奈地呼了口气。好半晌，他自言自语说：“这人是不是心情不好，又来拿我 ‘出气’？”
他话音刚落，便收到了吴成阁发来的信息：【秦若，晚安。】
这条信息秦若本不想回复的，只是未免吴成阁打电话来问他为什么不回信息，秦若就回了他：【晚安，吴成阁。】
第二天一大早，钱火火接到了任务匆匆离开了。秦若吃着早饭等着和吴成阁汇合。尽管他一早就告知了吴成阁不想麻烦他的意愿，那人像是没收到一样，也不回复信息。
“下楼。”吴成阁来了电话。
秦若拿了外套跑下楼去，他见了吴成阁的车子，自然地走到后座的位置准备坐上去。
“坐那儿干嘛？”吴成阁下车将秦若拽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给他推了上去，“跟我去办个事。”
秦若挑挑眉，“不去办公室报个到吗？”
启动车子，吴成阁像是看奇怪的人一样瞥了他一眼，“还是学生吗？报个到？”
秦若撇撇嘴不再说话。
他拘谨地坐在吴成阁一旁，像是跟着领导出差的业务员一样，全身都不舒服。
想想他们，也是睡在一起那么久的人了，秦若没想到，会和吴成阁生疏成这样。
正当秦若胡思乱想时，吴成阁突然说：“我们建立一层新的关系吧。不然，我总被你‘前夫前夫’的称呼，心里都有阴影了。”
“新关系？”秦若不太明白吴成阁的意思。
“我昨天好好想了想。你不能因为我是‘前夫’，见我时总这么扭捏，我们建立了新关系，以后见面你还能放开些。”
“你想建立什么新关系？”秦若有一刻的紧张，他想，吴成阁是不是想说当他男朋友那种关系。
却不想，吴成阁说：“我准备当你师父。”
秦若下巴险些掉下来，“这种新关系啊？”
吴成阁有趣地看他一眼，“你这样子像是有些失望，你以为的新关系是什么？”
“没什么。”秦若心虚，说话声音小了一半。
吴成阁趁势说：“以后不要再叫我‘前夫’了，叫师父。”
“我还没同意呢。”秦若觉得有些吃亏，明明以前是平辈，怎么今天自己矮了一截。
“怎么？不愿意做我徒弟？”吴成阁淡淡一笑，“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我对徒弟特别好。”
特别好吗？秦若想让吴成阁对他好一点。所以听了这个词，他有些心动。
秦若小心问他，“你对徒弟特别好是什么意思？你徒弟很多吗？”
“怎么会？你是我第一个徒弟。”
“那你怎么好意思说对徒弟特别好。”
“我都接我徒弟去上班了。平常不都该徒弟讨好师父的吗？我这还不够好？”
“谬论。”秦若迷迷糊糊就上了套，等他反应过来时，吴成阁已经绽开了笑容。
秦若气恼，“你套路我，谁是你徒弟？我还没同意呢。”
“乖了。”吴成阁也不打算和他再争，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感受着寸头给手心带来的丝痒，吴成阁总觉得心底涌出一番别样的冲动。
他抿了抿唇，竟然有种想把秦若带回家‘办事’的冲动。
想起自从秦若离开家以后，他独自躺在被窝里解决问题的样子，吴成阁忍不住捏了秦若的脸一下，故意逗他，“叫一声师父听听。”
“不叫。”秦若拒绝。
“听话，叫一声，中午给你买好吃的。”
秦若想，自己是不是给他建立了‘吃货’人设，他才三番四次用吃的来说事。秦若打算摇头拒绝，绝不能让吴成阁尝到甜头。
他话到嘴边却听吴成阁说：“最近有家新开的馆子味道不错，我中午带你去尝尝。”
秦若握握拳，“我最近喜欢在家里吃。”
他想起两人结婚时，他总是想约吴成阁吃饭。那人很忙，很少带他出门……
“喜欢在家里吃吗？”吴成阁想了想，“那我中午去超市买些东西，我们回家吃饭。”
“回家？”
“对啊。”吴成阁带着玩笑的意味，“我们吃个师徒餐。”
瞧着吴成阁浅笑的样子，听着他略带玩味的话语，秦若有些愣怔。吴成阁以前从不会这样同他说话，不会看起很轻松、很自然的表达。
像是……秦若恍然，像是两人最初结识时那样舒服。
见秦若不说话，吴成阁没再追问他的意见，而是带他到了省看守所。
秦若第一次来这里，他好奇问：“我们来找谁？”
吴成阁停了车子回他，“这地方你要熟悉起来，以后办案少不了要过来。”
带着秦若下了车，吴成阁继续说：“最近在追一个案子，想来这里见个劳.改.犯，问几个问题。”说着话，吴成阁递了一份文件给秦若，“这是我正在侦办的案件，你了解一下。”
秦若眨眨眼，“我吗？”他受宠若惊，“我可以接案子了？”
吴成阁笑了笑，“刚出校园都这么可爱吗？你来实习，不接触案子，难道只想打扫卫生？”
“当然不是。”秦若嘟嘟嘴，“说实话，听说火火接了案子，我心里一直很羡慕。”
“羡慕他干什么？你师父我更厉害，以后你就跟着我。”
“跟着你？”
吴成阁解释，“慢慢你就知道了，出案子一般都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尤其是干我们这行的，属于高危职业，必须有个搭档才行。”
秦若好奇，“那你以前都没有搭档的吗？怎么突然跟我组了搭档？”
“我搭档是刘队，老人家出差了，我现在‘打光棍’。”
“你这样‘光棍’多久了？”
秦若突然有些担心吴成阁，听说刘军经常被借调，他不在，吴成阁岂不是要一个人办案，那多危险。
“经常这样，习惯了。”吴成阁突然可怜兮兮地看向秦若，“以后你可不能抛弃我，让我一个人处在危险中。”
秦若不受控制地点点头，他虽然还在生吴成阁的气，可是，将他置身危机秦若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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