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温玄声音很平和:“旁人总说我们关系匪浅,可是我们根本没什么关系,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温玄的话模棱两可的,江越愣了片刻,温玄将手伸了过来,江越反应过来时,温玄的手已经到了脸前。
温玄轻轻扯下江越的捂着嘴角的手帕,看着江越嘴角的那点淤青:“总觉得该占的便宜没有占。”
“温玄,”江越目瞪口呆:“你该不会是瞧上本王了吧?”
温玄顺势抬了抬江越的下巴,他手上还挂着江越的那条手帕,柔软的布料时不时地碰着江越下巴,气氛有些暧昧。温玄觉得闹心,他眼皮微垂,看不出情绪地问:“你觉得呢?”
江越心道,我哪敢觉得。没由来的,心头有丝怅然,他缓缓道:“别犯浑了。”
温玄抬头,江越蓦地一笑,懒洋洋道:“我就是一滩烂泥,你跟我搅和一块干什么?”
第140章 双白最配
温玄不语,半晌才道:“就算搅和不得…也分清了。”
他敛起半分迷茫,正色道:“再说,旁人看来,可是你仰慕我。”
江越悻悻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角:“…可没有。”
闻言,温玄抬眼看向江越:“……”
不说话呢…江越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温玄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江越慢悠悠地挪开了眼。
温玄不是个糊里糊涂的人。他想这样做,那自然要知道自己为何想。
正在这时,房门被“嘎吱”推开了,常修儒走了出来,抱歉道:“王爷,久等了。”
“还好还好。”江越客气道,的确是久等了。
常修儒打开石桌上的药膏,正准备交代江越,忽然发觉不对劲,对着药膏轻轻嗅了嗅,对温玄道:“晏清,你帮我去右边房子里的药柜那里帮我拿下芦荟膏。”
温玄颔首就去了,常修儒不好意思地对江越道:“先前那瓶用完了,这是新调制的,忘了兑芦荟膏。”
“哦,那没事。”江越新奇地看向常修儒,道:“想不到常公子对医术还有研究。”
“久病成医。”常修儒笑道。
江越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似的,往温玄的方向看了看,发展他还没来,凑近常修儒悄声道:“常公子,在下有一事想问。”
“王爷请讲。”常修儒爽快道。
江越将手挡在脸侧,悄悄问道:“常公子,你说这断袖是不是会传染?”
常修儒一下子被问住了,茫然了几秒道:“…倒是不曾听说。”
江越略显失望:“没听说啊。”
“…不过,在下认为,这又不是病,自然不会传染吧。”常修儒措辞道:“难不成王爷…”
“不不不!”江越急忙否认道:“我就问问,随便问问。”
“问什么?”温玄拿着芦荟膏走了过来。
“没什么!”江越抢先道。
温玄眉梢挑了挑,没有追问。
常修儒把药膏调好之后,江越抓着药膏就想逃跑,谁知又被常修儒叫住了:“王爷且慢,还要等些时辰再加珍珠粉。”
江越:“……”你故意的吧。
江越无奈重新坐下了。
屋里
“腿麻了吗?”温白关切道,微微抬了抬身子。
江季白轻轻按住他:“没有,你不要乱动,一身的针,可别出毛病了。”
“那不会。”温白调整了下姿势,舒服道:“我早就习惯了。”
“你腹部的烙印怎么回事?”江季白想起刚刚温白脱衣服时,大小不一的伤疤,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
温白闭眼道:“哦,当年在霆灵城,他们用我威胁我大哥时,就用烙铁烫我,疼死了,不过我又一想你好像也被烫过,就舒坦了不少。”
“是连谌对吧?”江季白忿忿道。
江季白打量着温白,匀称的肌肉上总有几条碍眼的伤疤,不痛快道:“都是那个他打的?”
“没有吧。”温白微微抬身看了看自己,思索着道:“有些是近年的。”
江季白想要伸手去碰碰,但温白的背上都是银针,江季白闷闷道:“打倭寇伤的?”
“怎么会,”温白得意洋洋道:“我打倭寇从不受伤,可厉害了,沿海都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哎呦!”
温白动作过大,扯动了后背,疼的龇牙咧嘴的,江季白赶忙把他重新按回腿上:“安生会儿吧你,所以说,你那些伤是怎么弄的?”
“啊,都是洛逖发作时,我受不了自己弄伤的。”温白将脸放在江季白的腿上,伸手抱住了江季白的腰。
江季白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轻轻握住了温白环在腰侧的手,江季白突然道:“对不起…”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
温白噗嗤笑了,继续无赖道:“可疼了呢江季白,我肚子上还有,一会儿也给你看看。”
江季白道:“我刚刚看到了。”
“不行!”温白道:“你得再看看,这样你才会更心疼,才会更怜惜我。”
江季白:“……”
温白抬头,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又灿若桃花,带了些狡黠道:“你看不出来吗?江季白,我在博取你的同情。”
江季白忍不住笑了:“你傻的吗?”
温白一本正经道:“这样你的心里就只有我了。”
江季白笑意不减,捋了捋温白的头发:“怎么办?那我也卖个惨,让你怜惜怜惜我?”
“你不用卖。”温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已经够惨了。”
“那你心不心疼?”
“不心疼你…”
“行呗,那是看厌了。”温白调侃。
“哎你别打断我,”江季白笑道:“我还没说完。”
“那你说。”
“嗯…不说了。”
温白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你这人,还记仇啊。”
半晌,头顶传来江季白清晰又舒缓的声音:“温白,我只想跟你共度余生,只有你一个。”
温白把江季白腰又搂紧了几分,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常修儒再进来时,温白已经睡熟了,江季白抱歉地笑了笑,常修儒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过来帮温白把针都拔了,然后就又出去了。
温白还没有要醒的迹象,江季白也不忍叫醒他,可是下午还要去军营里分发新的□□,江季白有些犹豫,恰好,温玄和江越也进来了。
江越是要叫江季白赶紧走,温玄是来看温白,但是两人走到门口时,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温白闲适地趴在江季白腿上,胳膊虚虚地环着江季白,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着,呼吸绵长。
江季白身子半倾,正伸手帮温白把白色的深衣盖到背上,动作十分轻柔,看见他们进来后,轻轻“嘘”了声,眉眼里说不尽的岁月静好。
两人这样的相处十分自然,没有像其他恋人般腻歪,却也是出奇的相配,像是溪水里的鹅卵石,安静缱绻,经历了时光的打磨,散发着天然的美好,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挑剔如温玄,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温暖与释然,两人是真的合适。
江越放轻了手脚,轻声道:“睡着了?”
江季白点点头,有些为难道:“我过会儿还要去军营。”
“他这样缠着你,你也没法动吧。”江越调侃。
江季白耸了耸肩,苦笑道:“可是都说好了,今天新的□□要送过来的。”
江越沉思了会儿,道:“我看你也别去了,你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你就陪他在这里休息吧,我替你去分发□□。”
江季白狐疑道:“小皇叔,你会吗?可不单单是分发下去就行了,有很多事。”
“啊?”江越始料未及。
温玄道:“我跟他去吧。”
“不行!”江越突然提高声量。
江季白急忙捂住温白的耳朵,不满地看着江越,压低声音道:“小皇叔!你声音小点不会吗?”
江越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瞪着温玄。
江季白心道,这温玄也是挺有人情味儿的,就点点头:“劳烦温大人了。”
温玄暗笑,江越还想说什么,就被温玄拖走了。
江季白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索性不去想了。
江季白如释负重,替温白拉了拉衣角,将手放在温白的手背上,往后靠了靠,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
四周突然安静了,感觉到江季白不再动了,温白暗暗地把眼睛打开一条缝,看了看迅速进入梦乡的江季白,这得是累了多久啊,温白咋舌。
江季白睡得一脸安静恬淡,温白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把江季白放平,自己也轻手轻脚地躺在了江季白的身边,将手搭在了江季白的腰侧。
好好睡一觉吧,季白,温白再次入睡前如实想着,然后打了个哈欠,往江季白的颈窝里凑了凑,再次入睡了。
江越忙活了两三个时辰,这分发□□听着挺简单,可摊上这么个十万人的军队,也是繁琐的很,这么无聊的事,真不知道大侄子是怎么做下来的,还做了三四年,江越咋舌,自己可做不到。
正这样想着,江越瞥了眼一旁聚精会神捯饬着□□的温玄,心里有些许不满,不是说来帮忙的吗?看见了□□就跟狗看见了骨头似的眼露精光,没见过世面儿?
江越懒洋洋地坐在校场搭的椅子上,寻思着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自己好去花天酒地。
“王爷王爷!”几个十五六岁的士兵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世子呢?世子怎么没来?”
都是稚气未脱的脸,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好奇心,江越打趣道:“你们世子啊,在哄媳妇儿呢。”
四周炸开了锅:“世子什么时候有媳妇儿了?”
“是孟姑娘吗?她好像从临安过来了。”
“不是吧,世子对孟姑娘一直不冷不热的。”
“王爷王爷,是谁啊?”
江越慢吞吞地抬眼,一脸讳莫如深。
几个人又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
蓦地,前面传来一阵喝彩。
“好!”
“温大人好厉害!”
“太厉害了!”
江越寻声看去,只见温玄右手上固定了一个弩机,他左手微托着弩机,背挺如松,目光锐利地盯着百米开外的靶子,“啾——”一声,又正中靶心。
又是一阵喝彩声,温玄停下来,目光中不乏赞赏地看了看右手上的□□,道:“是个好东西。”
“温大人,你来干吗呀?”有个小兵大着胆子问道。
温玄将□□递给一旁的士兵,道:“我陪王爷一起来的。”
第141章 开撩
四下安静,都是血气方刚,好奇心正旺的少年,关于江越和温玄的闲话也听过不少,想起哄又不太敢在温玄跟前造次,少年们都互相挤眉弄眼起来。
空气中飘着丝丝缕缕的尴尬,江越不乐意地冲他们叫道:“没事儿干了是吧?赶紧试试顺不顺手,真当本王有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着啊,快些快些!”
“王爷,你会□□吗?”有个少年举着手里的□□,好奇问道。
江越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拿扇子敲了下那个少年的头,胡侃道:“本王玩这个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那王爷露一手呗!”
“对啊,露一手!”
四周又喧闹起来了,江越猝不及防,这他哪会?江越故作镇定道:“这能随便给你们看?”
“温大人都表演了啊。”
“是啊,王爷露一手嘛!”
“莫非王爷不如温大人?”
江越最不怕地就是激将法,就坡下驴道:“没错,本王原就不如他,若是在温大人面前丢了人,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御贤军不如温家军呢。”
“不会的,两军越闹越亲,之前世子同温将军也吵呢。”
“王爷就是怕丢人!”
江越无奈地挠挠头,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把□□,江越叹了口气,还没完没了了是吧,罢了,那就随便射一箭好了。
江越固定好□□,一脸无所谓地举起了□□,刚刚瞄准好不远处的靶心,右手开始抖动了起来。
江越右手被废后,一直不能拿的起重物,可这个□□也没多重啊,难不成自己弱到连个□□都举不起来?江越少有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他不服气地盯着不远处的靶心,努力控制着右手,右手却抖得愈发厉害。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声,江越虽然听不清,却敏锐地感到了别人的质疑,他对自己有些恼火,后背微微发热,江越固执地举着□□。
突然,江越觉得后背贴上了一个胸膛,吓得他差点跳起来,就听温玄在耳边道:“别动。”
话音刚落,温玄站在江越身后,从后面托住了江越右手,他左手拉起江越垂在身侧的左手缓缓移到弩机旁,耐心道:“可以用左手托一下,别着急,目视前方,放缓呼吸…”
江越照温玄所说,将注意力放到前面的靶心上,右手被温玄轻轻托着,也没有那么吃力了,江越放缓呼吸,他忽然发现,温玄似乎和他的呼吸是一致的,是故意迁就他吗?江越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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