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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倾山河(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1-04-21 09:45:48  作者:施宁
  温白调笑道:“怎么觉得你还挺引以为傲啊?”
  许娴美滋滋道:“我觉得我特牛,寻常女子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吧,我就不一样了,干脆利落果断地拒绝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
  “不对啊。”温白靠近许娴道:“你不是说你要是没喜欢的人就嫁一个有权有钱的人吗?皇上还挺符合的,或者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你蠢吗?”许娴叉腰没好气道:“那皇帝老头比我爹都老,万一哪天死了,我还得给他守陵?我大好年华守着一个糟老头子?我有病啊我!”
  拓拔嘉誉想了想自己姐姐的遭遇,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没那么容易打发吧。”
  许娴无所谓地摇了摇手:“管他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阿三的身体给调养好。”
  温白突然道:“呀!阿三兄,你脸色好差啊!”
  许娴立刻紧张起来,她坐在床沿,摸了摸季呈徵的头:“怎么?头疼啊?”
  季呈徵抬手把她的手握住了,放了下来,牵强地笑了笑:“…没事。”
  许娴忽然凑近,怀疑地盯着季呈徵:“没事吗?你该不会摔傻了吧?”
  季呈徵躲闪着许娴的目光:“没有。”
  “没有吗?”许娴挠了挠头:“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季呈徵思索了下,摇了摇头:“我想休息一下。”
  “困了?”许娴理解道:“行,那我们中午再过来。”
  “乘月。”季呈徵轻声唤道。
  许娴刚站起来,闻言回身:“怎么了?”
  季呈徵抬眸看向她:“能留下陪我一会儿吗?”
  许娴大方地点了点头:“好啊,你是嫌闷了吗?刚好,我昨日看了本志怪小说,讲给你听。”
  温白,江季白还有拓拔嘉誉十分有眼色地走了出去。
  “哎!”温白走在江季白和拓拔嘉誉的前面,面对着他们倒着走,神秘兮兮道:“你们发现了吗?”
  拓拔嘉誉糊里糊涂道:“什么?”
  江季白用一种早已料到的语气道:“不就是许姑娘待阿三不同,阿三也对许姑娘很上心吗?”
  温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会让我说吗?”
  “不是你问我们知道吗?”江季白回怼道。
  拓拔嘉誉异常肯定道:“那不会。”
  江季白和温白同时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拓拔嘉誉一时语塞,总不可能说季呈徵是虞国太子,不可能喜欢上郢国丞相的女儿吧。
  拓拔嘉誉想了会儿,振振有词道:“许大哥是下人,许姑娘是小姐,不会的吧。”
  温白用一种大人的语气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啊?你知道女子的字只有亲密的人可以叫的吗?你没听见阿三叫乘月什么吗?”
  江季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也叫了?”
  温白解释道:“我跟她是兄弟,她跟我是姐妹。和阿三可不一样!”
  拓拔嘉誉摇了摇头:“没听懂。”
  江季白思索道:“不过,刚刚许姑娘说皇上看上她的时候,阿三的脸色都变了。”
  三人又嘀咕了会儿,拓拔嘉誉说要去给她姐姐请安,就先离开了。
  等四周没人了,温白才拉住江季白,正色道:“季白,我这几天听说了一件事,我先告诉你一声…”
  江季白看他义正言辞的,调侃:“怎么?你升官了?”
  “哎,别闹!”温白捏了捏他的肩膀。
  “你说。”江季白带着笑意道。
  温白瞄了瞄四周,悄声道:“有人密奏御贤王在江南有自己的私兵。”
  江季白立刻不满了:“开什么玩笑?”
  “先不说开不开玩笑,豢养军队可是大罪,你有没有留意过你爹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温白问。
  “你什么意思?”江季白没好气道:“我自己爹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温白嘱托道:“可是无风不起浪…你还是回去问问御贤王…”
  “我爹要是对这天下有意,就不会等到今天。”江季白语气生硬道。
  温白急了:“我不还是担心你吗?万一出事了,你不也得受牵连?”
  江季白不甘示弱:“你说的轻巧,若是被这样揣测的是你爹,你也这么冷静吗?”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
  半晌,两人对视了一眼,温白从江季白身边略过,轻声道:“我和我爹对彼此都是无关紧要的,要是我的话,估计…会很冷静。”
  江季白这才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温…”他猛地回身想拉住温白,却发现温白走远了。
  明明知道温白在温家的情况,还这么出口无状,江季白很懊恼,但为什么自己这么激动?
  因为温白说出了自己许久以来一直担心的事吗?
  父亲夜里经常不见,姐姐对此讳莫如深,温白…说的是真的吗?
  温白边走边自责,真是的,江季白那么敬仰他爹,自己应该再委婉些,他不轻不重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刚好被从帐子里出来的温玄撞见,温玄不冷不热地开口:“呦!知道自己混账给自己一巴掌?”
  温白讪讪笑了笑,忙得把手背后:“我…挠挠痒。”
  温玄瞥了他一眼,道:“收拾收拾东西,下午我们离开。”
  “啊?”温白莫名其妙道:“围猎还有三天啊。”
  “怀远大将军的忌辰快到了,他的牌位在济安寺,我们准备去济安寺看看他老人家,路程稍远,来去要几天,我已经向圣上辞行了,你打理一下。”
  温白心道,那是你外公,又不是我的,非得带上我干吗?温白不想颠簸受累,磨磨蹭蹭道:“我会给你添乱吧?”
  温玄一眼看穿了温白的心思,冷声道:“你可以选择自愿去,或者被绑着去?”
  “我现在就去收拾。”温白麻溜地进屋了。
  温玄看他进屋后,一个人去了皇后的营帐里,通报之后,温玄就进去了。
  皇后笑容慈祥:“晏清,今天怎么想起来看看姑姑了?”
  “今天下去要离开,特地来给娘娘辞行。”温玄行了一礼道。
  “哦?回天渊城?这么快?”皇后有些讶异道。
  温玄淡淡道:“去济安寺,臣外公的忌辰快到了。”
  皇后温和道:“晏清,这里没外人,都是一家人,我们就姑侄相称吧。”
  “礼不可废,娘娘。”温玄道:“况且,娘娘若真把我当成一家人,又如何会想着算计温家呢?”
  皇后心蓦地一慌,尴尬地笑道:“晏清,你什么…意思?”
  温玄云淡风轻道:“臣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若娘娘真心把温家当做靠山,就别把宫里那套用到温家身上。”
  皇后急忙站起来解释:“本宫以为温白与温家不和才…”
  皇后还没有说完,就被温玄打断了:“他姓温!”
  皇后一时语塞,温玄拜别:“微臣告辞。”
  等到出发的时候,温白犹豫着站着不动,留恋地看着猎场那边,常文政猛地拍了下他,温白差点没站稳,回头看常文政牵着马,奇怪道:“常将军,你要去哪里吗?”
  常文政对着温白道的头就敲了一下:“你们去哪里?”
  “济安寺。”温白揉了揉脑袋回答,然后恍然大悟:“对了,怀远大将军是你爹,你也是去看他的吧。”
  常文政夸张道:“哇!你这么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温白汗颜:“这可一点也不好笑,将军。”
  常文政将胳膊随意搭在温白肩膀上,问道:“你在看什么,还不上马车?”
  温白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看了下常文政,刚想开口,就被温玄打断了:“在看江衍吧。”
  温白没有否认,常文政眯着眼想了半天,试探着开口:“御贤王世子?”
  温玄嗯了声,又对温白道:“陛下举行了围猎比赛,他该是后山去了。”
  温白转身,笑了笑:“那我们走吧。”
  温玄没有动,温白以为他还有事,看向他,温玄沉默了片刻,开口:“你要去跟他道个别吗?”
  温白一时失神,温玄何时这么通情达理了?略一思索,有些苦笑道:“还是别了吧,我们中午闹了些矛盾,估计他现在也别扭着。”
  温玄道:“也好。”
  温白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只有一辆?那不是要跟温玄做一辆车?那自己一路都要不自在了,温白笑道:“我要骑马。”
  “随你。”温玄瞥了他一眼,对常文政道:“舅舅坐车吧,赶路要赶到晚上呢。”
  温白:“……”晚…晚上?
 
 
第33章 预兆
  马车走了会儿,常文政放下车窗帘子,问温玄:“离你外公忌辰还有些日子,为何这般匆匆离开帝京?”
  温玄摩擦着腰间的玉佩,缓缓道:“天渊城,怕是要变天了。”
  常文政沉默了半晌,也叹了口气:“圣上终是沉不住气了吗?”
  温玄略显讽刺道:“从舅舅兵权被削开始,不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吗?”
  “温家把棋子都压在了太子身上?”常文政正色问道。
  温玄道:“他是唯一的选择。”
  “你不怕圣上对温家下手?”常文政目光深沉。
  温玄淡淡道:“温家向来安分守己。”
  常文政认为不然:“这无关乎温家是否安分守己,你可知怀璧其罪?”
  “舅舅是说,祖父留下的观影?”温玄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关节咔咔响了几个,接着道:“若非乱世,观影不得启动,这是祖父留下的话,况且,观影是温家之物,并非皇家之物。”
  “若你是圣上,你会留着一只沉睡的猛虎在身边吗?”常文政问道。
  温玄沉默了,观影,是温玄祖父温霆岳跟随先帝征战四方时创立的一支军队,由四十人组成,四十个人在暗杀,情报,潜伏,格斗方面炉火纯青,曾经温霆岳带领观影四十人冲入敌军千人阵中救下先帝,途经之地,所向披靡。
  天下安定后,温霆岳明面上解散了观影,暗地里不断培养观影后人,以备国家之急,没想到会被当今圣上觊觎。观影由温家每任家主继承,温索瑜早在温玄十六岁时,就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他。
  温玄眉头紧皱,常文政接着道:“我近来常心神不定,若御贤王出事,下一个会不会…”
  温玄打断道:“我自有打算。”
  “你向来有主见,这一次,也不知是对是错。”常文政叹气。
  常文政惆怅地看向窗口,正好看见温白正在跟侍卫唠个不停,他问:“为何带上他?让他跟随大部队回帝京不行吗?”
  温玄扫了眼窗外的温白,温白正笑的开心,温玄淡淡道:“怕他惹事。”
  秋猎以后,天渊城开始暗潮涌动,弘道帝准许安定公拓拔嘉誉率齐国旧部,前往齐国故都北墉城,这一决定在朝上引起轩然大波。
  一部分朝臣担心拓拔嘉誉日后以北墉为基东山再起,另一部分则认为拓拔嘉誉不足挂齿。
  弘道帝认为将拓拔嘉誉调离帝京,帝京中对自己权力虎视眈眈的势力就会少一股,况且,舒妃对弘道帝软磨硬泡,终于定于拓拔嘉誉半月后离开天渊城。
  夜深人静,江季白坐在案几旁,心不在焉地写着策论,突然,笔尖一滴一滴墨汁滴在了纸上晕染开来,江季白心烦气躁地把纸张揉成了一团随手丢到了桌子上,不料却把纸丢进了砚池里,墨汁溅了一桌子,衣袖上也沾了几滴,江季白认命地把笔放下了。
  没心情!
  温白怎么说都不说就去了济安寺,还在生气吗?
  气量怎么那么小,以前也闹过矛盾,打一架不就没事了吗?
  最近家里气氛异常压抑,父亲上完朝后,就一直跟家里的客卿呆在书房里,想到这里,江季白莫名地焦躁不安,父亲和阿姐到底在谋划什么?
  江季白猛地站了起来,不行,他要去问个清楚!
  江季白刚走到拐角处就发现江昀书房里的人已经出来了,貌似兴致都不高,江季白躲在房柱后面,还是先看看吧。
  那群客卿走的时候,都愁眉苦脸地议论纷纷。
  “怎么办?”
  “王爷被囚禁在家,皇上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许文远那个老匹夫搬弄是非?”
  江季白听了个七七八八,皱眉往父亲门口走去,刚玩敲门,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江季白停手了,算了,天也晚了,还是明天再问吧。
  许丞相府
  季呈徵自从恢复记忆以来,一直很留心郢国朝中势力的变化,比如说,许丞相和他的同僚商量事情的时候,他总能恰到好处地躲在某处,一字不落地将许丞相等人的谈话收入耳中。
  许文远很是惬意地喝了口茶,解气道:“这次,老夫要彻底把江昀拉下马!”
  一个大人佩服道:“还是丞相大人手段高明。”
  许文远得意笑道:“等到江南的密报传入陛下手中,江昀就彻底完了。”
  “御贤王肯定想不到自己用心保护的江南人,到头来竟会害了自己。”另一个声音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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