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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倾山河(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1-04-21 09:45:48  作者:施宁
  温白刚进审讯房就看见了一抹绿色的身影,他兴奋地跳了起来:“季白。”
  他一边叫着,一边过去搂住了江季白的肩膀,兴致勃勃道:“你也过来玩儿?没事儿啊,来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
  江季白拍开他的手,不满道:“你家才在这儿。”
  温白指了指赵长史,比了比大拇指:“我赵哥的地盘儿。”
  江季白表情很丰富,还多了个赵哥?他客气地抬了抬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赵大人不自在地咳了咳:“下官见过世子。”
  江季白在这里耗了快一个时辰,神色似有不耐烦,但他还是风度颇好道:“他赵哥,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两个是发现那些尸体的,并没有杀人,你见过有杀人犯报官的吗?”
  “对啊对啊,赵哥。”温白不愿好好坐着,没了骨头似的靠在江季白身上。
  江季白不耐烦地用肩膀顶了他一下,温白还是继续靠着,江季白就不动了,任他靠着。
  “可现场只有你们二人的鞋印。”赵大人颇为无奈,他补充了一句:“其中一对脚印和昨天晚上江世子肩膀处的那对一模一样。”
  “……”江季白。
  温白:“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我们要呆到什么时候?”江季白面露不满。
  “抓到真凶。”赵大人毫不犹豫道。
  江季白一听火气蹭地一下窜上来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的火气,江季白保持风度道:“那你们要是一辈子抓不到真凶,我们就被关一辈子?”
  “不,不会关一辈子,”赵大人认真道:“会秋后问斩。”
  “……”江季白,“……”温白。
  “赵哥你真会开玩笑。”温白呵呵干笑道:“你问斩我是没问题的,要是把江小世子问斩了,那御贤王可就断后了。
  “你别贫了。”江季白往左边挪了下,温白没了依靠,差点摔到地上,江季白一副你自作自受的表情。
  江季白手指叩着桌面,神色略有奇怪:“巡检司何时也负责审查案件了?”
  巡检司负责京畿地区的巡视,隶属京兆尹管辖。
  “近来刑部事务繁忙,人手欠缺,陛下下令巡检司的人从旁辅助。”赵大人解释。
  江季白思索道:“刑部…”接着,他幽幽地看了温白一眼:“刑部尚书是温玄温大人。”
  早听说温玄看不上自己的幼弟,可也犯不着这样公报私仇吧,江季白觉得奇怪。
  温白挠了挠头,无奈地笑了:“你别看我,我也纳闷儿呢。”
  “你们多久破案?”江季白声音和缓了些。
  赵大人思考片刻,决定实话实说:“说不准。”
  “什么!”两人同时拍桌站了起来。
  “我们还没看鲛人呢。”温白皱眉道。
  “明天还要去挑马。”江季白指着下巴,思索道。
  “后天是春江花月夜的花魁月!”
  赵大人汗颜,您二位可真是公务繁忙。
  “赵哥,刑部办案都是这么久吗?”温白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桌子上,带着些促狭的笑意瞅着赵大人。
  “说的就是,”世子爷刷的一声打开扇子,不冷不热道:“慢成这样,直接移交大理寺得了。”
  得!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一个贵为世子,一个是刑部尚书的亲弟弟,他都得罪不起,赵大人起了一脑门的汗。
  “把你们定罪后自然会移交大理寺。”门口出传来清冽沉稳的男声。
  江季白和温白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个从桌子上赶紧下来,一个慢吞吞地收起了扇子。
  温白看清那人后,略显僵硬地动了下,咧开嘴:“大哥…”
  赵大人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温尚书。”
  走进来一个约摸二十余岁的男人,虽是办公期间,他却仍穿着黑色广袖轻袍,走动之间,衣袍上的流云暗纹若隐若现。
  男人身形修长,面貌和温白有五六分相似,多了些沉稳冷峻,眉目如古雕刻画,精致的很。
 
 
第4章 青楼
  温玄无论何时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温玄祖父随先祖南征北战,成就卓然,到了温索瑜,温家就没落了,虽为公侯世家,但温索瑜太过避世。
  直到温玄,十七岁状元及第才有所好转,如今他才二十三就已经位置刑部尚书,再加上当今皇后是他姑母,圣上又器重,性子难免有些孤傲…十分孤傲。
  温玄对江季白点头示意:“江世子。”
  江季白回以点头:“温大人。”
  “方才我听说,你们不想呆在这里?”温玄边走边道,他斜了眼被温白坐过的桌子,赵大人连忙为温玄挪开椅子,温玄坐下了。
  “我们又不是凶手。”世子爷冷笑一声,语气不善。
  温玄反问:“证据呢?”
  江季白不甘示弱:“您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凶手吗?”
  温玄慢吞吞道:“那里可只有你们两个的鞋印。”
  “敢问大人,尸体死了几天?”江季白问。
  “四五天。”温玄道。
  “鞋印是昨天的。”江季白眸光锐利。
  “江小世子,你同本官扯这些没用。”温玄一双凤眼里带了些冷淡的笑意:“抓不到真凶,就只能将你们交出去。”
  “你就是这样结案的?”江季白质问。
  温玄漫不经心:“偶尔。”
  江季白嗤道:“怪不得人说刑部不如大理寺。”
  温玄目光一沉,这可就触及温大人的底线了。
  “季白。”温白拍了拍江季白,安抚道:“不碍事不碍事,好歹咱俩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儿。”
  江季白瞥了温白一眼:“谁要跟你作伴!”
  “江小世子要是不信刑部,也可以自己去查。”温玄淡淡道:“三名死者是春江花月夜的女子,哦,说不定江小世子也认识呢,毕竟是常客,对吧?温白。”
  江季白:“……”
  温白:“瞧兄长说的,我才是常客,江小世子是被我胁迫的。”
  “……”温玄扫了他一眼:“这样子说,你倒是有动机杀人。”
  “兄长何出此言?”温白笑问。
  “爱而不得。”温玄面无表情道。
  温白贫嘴:“兄长经验老道啊。”
  最终,温玄带着温白和江季白一同去了春江花月夜,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老鸨。
  老鸨已经被盘问过了,她请三人坐下,拿来了四张纸,小心翼翼道:“官爷,按照吩咐,奴家找出了失踪的姑娘,都失踪五六天了,这是她们的卖身契,官爷请过目。”
  温玄接过纸,皱眉:“四个人?”
  温白看向江季白:“我们是发现三具尸体吧?”
  “嗯。”江季白点点头。
  老鸨难过道:“云丽,悦如,颖儿,冬曲,都是有牌面儿的姑娘,唉~奴家本以为是跟某位爷回家侍奉了,谁曾料想发生这样的事,唉~。”
  “姐姐节哀啊。”温白安慰道。
  这时,房间的门被刷地推开了,听见响声,温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满蹙眉。
  老鸨见状,对着冲进来的女子骂道:“干吗呢?冒冒失失的,不知道这里有贵客吗?”
  女子哭丧着脸道:“妈妈,不好了,崇安王来了,指名道姓地要听颖儿姐姐弹曲儿呢,颖儿姐姐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崇安王?屋里的三人俱是眉头一跳。
  崇安王江越,字泊言,二十有四。
  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几乎被当今圣上当儿子养大,风流成性,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
  老鸨跺了跺脚:“真是要死了!”说着,对三人陪笑:“官爷,不好意思,奴家先去处理一下。”
  温玄点头默许。
  老鸨还没跨出去,就听见了一声轻佻悦耳的声音:“妈妈,你藏着颖儿不让本王见可不够意思。本王每年往你们春江花月夜砸了多少钱?”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富丽堂皇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面若冠玉,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
  “小皇叔。”江季白斜着眼睛叫道。
  江越闻声停下,一抬头就看见江季白阴恻恻地望着他,他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结果被江季白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后脖领子。
  季白就用右胳膊拐住了江越的脖子,冷笑道:“小皇叔,你跑什么?”
  “大…大侄子。”江越被勒的喘不过来气:“你这…成何体统啊!”
  江季白松开他,质问:“你上次为何向我父亲告状?”
  “天地良心,本王可没有,本王不过随口提了下,谁晓得你父亲对你如此严苛,青楼都不让去。”江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义正言辞道。
  “就你还砸钱,下次我见到陛下定要跟他随口提一提。”江季白报复性地说。
  “哎哎哎,大侄子,骨肉亲情一场,犯不着这么绝情吧。”江越瞥见了一旁看向他的温白,寻找援助道:“对吧,小白公子。”
  温白直接装作没看见,一副江季白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江越好笑地摇了摇头:“就狼狈为奸吧你们。”接着,他往旁边一瞧,呦,刚刚没注意,这人模人样的玩意儿不是温玄吗?
  江越不经意地抽出江季白腰间的玉骨扇,江季白刚要去夺,就被江越闪身躲开了。
  “刷”地一声打开扇子,江越风流倜傥道:“呦!这不是温大人吗?没想到您也逛青楼啊?温家的芝兰玉树也不过如此嘛~”
  江季白和温白猛地想起来,对啊,这崇安王和温尚书可是死对头啊!
  这事说来话长,江越自小风流成性,六年前在御花园里被自己调戏过的一个小宫女缠住了,江越好说歹说,还是摆脱不得,眼见那小宫女要以死相逼,江越随手拉住走过来的一个男人,对着人家的嘴唇就亲了一下,还拉住人家的手,对那小宫女说:“你感动不了本王的,本王喜欢男人!”
  小宫女伤心都顾不上了,满脸错愕地离开了。
  同时,满脸错愕的还有刚刚状元及第的昭远公世子温玄。
  温玄那时才十七岁,就是进宫探望一下皇后姑姑,怎么就被调戏了?还是一个男人!
  江越见小宫女走远了,松开拉住温玄的手,乐呵呵道:“兄台,多谢…”了,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尊贵无比的小王爷就被反应过来的状元郎来了个过肩摔。
  “啊——”江越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御花园,最后还惊动了圣上,圣上呵斥了江越一顿,说他不思进取,觊觎世子美貌,江越解释不清,最后还被迫给温玄道了个歉,自此,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温玄十九岁成亲时,江越看着满街盛状,端着酒杯感慨道:“这李小姐嫁给温玄可真是红颜薄命啊!”
  结果,次年,这位红颜薄命的李小姐生了个儿子就咽气了。
  两人的梁子算是拆不掉了。
  温玄抬头,锐利的眸光划过江越:“本官来办案。”
  “办案你就带两个人?”江越笑意吟吟,随意地看了看温白和江季白:“还是两个半吊子。”
  江季白和温白:“……”
  温玄不语,片刻,来了一群官兵围住了整个房间。
  江越:“……”
  人…人还挺多,吓谁啊!收起扇子,江越不顾江季白讨要的目光,把人家的扇子别进了自己腰间,本王的了。
  江越看着老鸨:“妈妈,快把颖儿姑娘叫过来,我们不好打扰人家官爷办案。”
  老鸨刚要开口,就被温玄抢先了:“你和颖儿姑娘很熟?”
  “那当然,本王秉性高洁,颖儿姑娘更是出淤泥而不染,我们可是知己!”江越大言不惭道。
  江季白听不下去地别开了脸,皇室怎么出了这个人。
  “王爷啊,你知己死了。”温白同情道。
  江越一脸震惊:“啥?死了?!”江越又感叹道:“那可真是红颜薄命,家门不幸啊。”
  “悲伤吗?难过吗?要殉情吗?”温玄冷冰冰道。
  江越干笑了几声:“本王与颖儿也不熟的很…”
  “来人!”温玄沉声道:“把崇安王抓起来!”
  江越愣了:“抓我做什么?”
  “你涉嫌杀人。”温玄淡淡道。
  眼看官兵围了上来,江越慌了:“你敢!温玄!我可是王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温玄回应道,不近人情地对官兵道:“押起来!”
  “大侄子,小白,快!快救救本王!”江越病急乱投医道。
  温白不以为意地揉了揉鼻子,语气如常:“王爷别闹~我们也涉嫌杀人。”
  “……”江越呆了,难以置信道:“温玄你可真行,亲弟弟你都抓!”
  三人被绑着手,被官兵押着往衙门去。由于几个人长得样貌甚佳,路上引起了不少围观。
  “你哥是不是有病啊?抓我抓季白就算了,你也抓?”江越纳闷儿地问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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