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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梦II爱情节拍(近代现代)——荀香九

时间:2021-04-21 09:49:36  作者:荀香九
  他向旁边看去,黄义铖依旧仰着头,眯着眼,烟花的光短暂地照亮他的脸孔。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悄悄握着他的手,像万千普通的恋人一样仰头看着烟花。
  恋爱究竟是让人感到自己的独特之处,还是让他泯然众人呢。
  “要是我高中遇见的人是你就好了。”
  声音的间隔里,李兆赫似乎听见这么一句。他忍不住觉得好笑。如果是高中遇见,那他们一点可能都没有。黄义铖不知道他高中过着怎样分裂而孤独的生活。
  除非高中,也是黄义铖这样主动向他伸出手,在他退却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追上来。
  烟花持续了很久,最后,每个人身上都是烟花的粉末,还有一股臭臭的□□味。李兆赫背着巨大的电脑和数位板看完了整场烟花,成了全场拖着脚最累的人。看他辛苦的样子,黄义铖忍不住好笑,问:“今晚写生的计划又黄了?”
  “没黄啊。”李兆赫朝他晃晃手里的相机,“我准备回去照着参考图画几张。”
  人群带着他们向外流动,黄义铖问:“回去?”
  “不会又要安排吧?”李兆赫大惊。“已经快要十一点了,还要下一摊吗?”
  黄义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嗯……其实我很想看你画画。才跟过来。你知道,我认识的人没有这么风雅的。但是我没有看到,第一次约会就没成功,是不是会留下遗憾啊?”
  “……你要干什么?”李兆赫警惕地问。
  黄义铖朝停车的方向指一指,人太多,停车时几乎停到一个街区之外。“先上车?”
  “你不是打算送我回家吧?”
  “确实不是。”黄义铖承认,“我已经在小兆姐那里取得了许可,以后你可以一直住在我家。”
  想到上次住在他家的经历,李兆赫嘴角抽动一下,说:“不了吧。你也知道,我还没准备好……”
  “我也没说回去就做啊。”黄义铖有些哭笑不得,“还是原来那些借口,上班方便,省油。至少今天过来,先把写生的任务做完?”
  “借口……”
  李兆赫低声重复着,被黄义铖一打岔,他都感觉不到累了。转过街角,就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车位。车边站着一个人,低着头,似乎在看车前的挪车电话。第一眼看过去,李兆赫还以为是路人,第二眼看过去,“咦”了一声。
  “怎么了?”
  李兆赫眨眨眼睛,那人直起腰,向一排车中间走去,三拐两拐,混入其他路人当中。“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在看你的车。”
  “让他们看吧。”黄义铖不在意地说,“这么老的奥迪,路上很少见了。”
  “这个人……我刚才在碧玉怀石好像就看到过他……”
  黄义铖按钥匙解锁,问:“你能记住你看到过的每个人吗?”
  李兆赫打开副驾驶坐进去,摇摇头。虽然一直看到同一个人,有些奇怪,但他习惯把别人当成绘画素材观察,早知道人的长相有固定的分类,总是看到容貌气质相似的人,一点都不稀奇。
 
  ☆、任务
 
  回到馥裕小区的路上,黄义铖开车,随着车载音乐轻声哼歌,李兆赫看着副驾的窗外。防晒膜过滤了夜晚的杂光,让霓虹灯光更清晰。
  大概和黄义铖住在一起会很像以前租房子。两人各占一个卧室,共用厨房、客厅、卫生间。之前打算互相开车接送,共用一台车,为尾气减排做贡献,现在看来不能实现了。他十有八九要换工作,去一个更轻松的地方。
  前方红灯,黄义铖轻点刹车,随手换档,李兆赫眼光迅速扫过他系着安全带的腰腹部,扫过黄义铖握着档把的手。黄义铖一手勾着方向盘,一手松松地环着档把,这手势让他想到一些奇怪的事。他突兀地说:“你刚才说,你之前有三两个恋人,那你和他们都发生关系了吗?”
  这问题显然惊到了黄义铖,他慢了半拍,才回答:“都是过去的事了,很重要吗?”
  “随便问问。”李兆赫耸肩,刻意看着窗外,“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
  黄义铖轻轻笑了两声,换档前进,说:“小同志,这种问题,问我的时候,别忘了自己要交代。”
  “……”
  李兆赫朝外面的霓虹灯撇一撇嘴,闷闷不乐地说:“你对我都够了解了,我还跟你交代?应该你跟我交代,我对你的了解,比不上你对我了解的十分之一。”
  黄义铖又笑了,说:“我对你哪了解那么多了。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李兆赫的腰间同时震动。他拿出手机,竟然是大姐。李兆赫接起来,还没开口,大姐飞快地问:“你在哪?”
  李兆赫看一眼黄义铖,说:“我和黄……黄义铖在一起。”
  大姐像是被噎了一下,问:“你们完事儿了么。”
  “完事儿?”李兆赫反问,“什么意思?”
  黄义铖突然笑了一声,李兆赫立刻反应过来,怒瞪他一眼,把脸转向窗外,说:“你打电话干嘛?”
  好在大姐似乎没听出来他在说什么,不耐烦地嘱咐:“既然完事儿就回来吧。”
  李兆赫疑惑:“黄义铖说你知道……”
  “知道什么?”
  如果大姐知道黄义铖要拉着他去家里住,应该不会给他打电话。而且她的声音里透露着烦躁,又不肯明说,或许家里发生了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的事情。
  “没什么。”李兆赫说,“我现在就回去。”
  他挂掉电话,转头对黄义铖说:“你听到了,大姐的召唤。下次再一起画画吧。”
  黄义铖点着头,变换路线,片刻后状似不经意地总结:“小同志,我发现你真是思想不太健康。”
  车子停在李兆赫家小区门口,李兆赫解开安全带下车,黄义铖忽然叫住他,在身边的包里摸索一阵,说:“来,给你的。”
  李兆赫本能伸出手,从黄义铖手中递过来的是一个梨。
  一个梨。
  梨皮粗糙,梨很大。落在手里沉甸甸的,光是摸一摸外皮,就觉得应该很好吃。李兆赫握住梨子,不确定地看了黄义铖一眼,黄义铖对他笑了笑,说:“多吃水果有益健康。”
  确定关系的定情信物是梨子吗?
  李兆赫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个观点,好像是送梨意味着分离。不过黄义铖肯定不会犯低级错误,大概“分离”要一个具体的场景才成立,否则走亲戚带水果很容易成了分家诅咒。只是梨子,实在有点朴素,如果他不是面对面接受这个礼物,一定会以为黄义铖别有用心。
  李兆赫握着梨子,说了声谢谢,关上副驾驶的车门,从副驾驶的窗户里看着黄义铖的笑容。
  此情此景,似乎应该说点什么,然而缺失的似乎不是语言,而是其他的东西。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草草地结束,李兆赫得到一个梨,而不是一个拥抱,或者其他的亲密行为。
  他犹豫着自己是否应该提起,在犹豫的片刻里,黄义铖最后看了他一眼,转头,换档,发动机发出稳定的轰鸣声。
  窗户向前移动,窗户里的黄义铖一闪而逝,李兆赫望着黑色的车子在林荫道尽头转弯,尾灯闪烁着消失在灌木里。夜风微凉,一轮月光亮亮地洒在地上。车道被月光照得一片白。
  ——
  李兆赫推开家门,先扫视一圈,再走进玄关换鞋。大约是听到开门声,从餐桌的方向传来大姐的声音。
  “你回来了?”
  语气一点都不友善,仿佛电视剧里即将发难的恶毒女配。李兆赫扬声答应,换好鞋子,朝餐桌走去。大姐难得没有坐在居家办公桌边,而是站着,看到李兆赫,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兆赫随手放下梨子,说:“你不是知道吗,我和黄义铖出去了?”
  大姐嗤笑一声,转过头,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又是他”,随即以命令的语调对李兆赫说:“你上楼看看你哥。”
  李兆赫一惊,问:“我哥怎么了?”
  大姐不回答,只是挥手叫他快去。李兆赫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推开二楼的客房。起初他以为客房里没有人,只有打开的窗户,窗帘在月光中摇摆起舞,定睛一看,才看到床上一个人影。他反手打开灯,在猛然亮起的房间里,瞠目结舌地注视着大哥。
  大哥倒在床上,被子拉到胸口,露出光|裸的肩膀和手臂,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能在晒黑的脸上看到失血般的苍白,简直不可思议。李兆赫小心翼翼地接近,靠得近了,才闻到大哥呼吸间的酒味,浓重得仿佛直接从酒桶里喷出气息。
  他轻轻摸摸大哥的脖子和鼻尖,幸好,还有心跳和呼吸。
  酒味很重,但是地上没有酒瓶。李兆赫又晃晃大哥的手腕,大哥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
  “怎么样?”
  李兆赫惊跳起来,回头一看,大姐站在门口,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担忧的神色。李兆赫朝床上比了一下,说:“是喝醉了吗?”
  大姐摇头,将一个小瓶放在门口的装饰柜上。李兆赫走过去拿起小瓶,是一个空的小药瓶。
  “在床边捡到的。”大姐说。
  又喝酒,又吃药,难道大哥打算自杀?
  “这不是头孢吧?!我现在是不是得叫救护车?”
  大姐一下笑出声来,将瓶子从他手中抽出,揣进自己的衣兜里,说:“别胡说。是普通的镇静类药物。他怎么可能给自己吃头孢?”
  虽然不是头孢陪酒的必杀组合,镇静类药物配酒好像也有不良反应。李兆赫拿出手机,大姐一把按住,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叫救护车。”
  大姐瞬间眉展云舒,神色从担忧变成了嘲讽的笑容。“闲的?他死不了,放心吧。你那天不在家,他就这么吃过一次了。”
  李兆赫瞠目结舌,联想起前几天的平静,后背起了一层寒毛:“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知道有什么用?”
  大姐转身离开房间,李兆赫随手关灯,紧跟其后,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这样?你们又吵架了吗?”
  “我和他吵架的后劲儿有这么大吗?他宁可杀了我,也不会自杀的。”
  非常有道理,李兆赫无言以对。
  “那,总要有个原因吧?你们今晚不是去中秋团建了吗?是团建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姐的脚步略微一停,深思地注视着前方。李兆赫试图透过狭窄的空间扳她的肩膀,被大姐不耐烦地甩开。
  “确实发生什么事了吧?怎么回事啊?”
  大姐摇头,挥手让他闭嘴,说:“他回来之后,没跟你说什么吗?”
  “回来之后?什么时候算是回来?”
  两人走到客厅,李兆赫总算有足够的空间观察大姐的表情。大姐将双手抱在胸前,皱眉看着他:“当然是他进家门的那天。还能是今天晚上?他的那些未解之谜,一个都没跟你说?”
  李兆赫更加迷茫,迅速盘算一遍大哥的经历:“未解之谜?什么啊?”
  大姐叹了口气,一挑眼角,凶狠地揭开谜底:“他在国外的经历,还有,柯希。柯希去什么地方了?他跟你说了吗?”
  李兆赫“啊”了一声。确实,他之前就疑惑过,大哥为了小初恋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带着小初恋一起走,却形单影只地回来。
  “听说员工都辞职了……”
  “我知道王嘉译辞职了,我没问你王嘉译,我问你,柯希,他有没有告诉你,柯希去什么地方了?”
  李兆赫缓缓摇头,当年和大哥纠缠的男人有两个,显然其中那个很快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脚底抹油,已经跑路;另一个,也是让大哥疯得最厉害的一个,却音讯杳然。
  大姐抬起一根手指,点着她自己胸口锁骨下方的位置,说:“他一直戴一条项链,你注意到了吗?”
  经她一提醒,李兆赫想起来,大哥胸口确实挂着一条小链子。他见到过几次,一直以为是大哥在国外学到了新的打扮技巧,并没留意,然而大姐显然不觉得那是普通的东西。
  大姐问他:“那个项链,有什么寓意吗?”
  “……戴项链还需要寓意吗?”
  片刻,大姐眼神里的凶光仿佛化作一道无形的巴掌,李兆赫几乎感觉到她眼风的凶狠。然而凶光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她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别人我不知道,他的肯定有。你没见过他摸那个项链吗?”
  “噢……”
  他哪有时间去注意大哥摸项链,都快自顾不暇了。然而大姐完全无视他的低落,说:“我给你一个任务:你搞清楚,柯希究竟去什么地方了。那个项链,是不是跟柯希有关。”
 
  ☆、视频
 
  “这是两个任务,不是一个任务。”
  李兆赫试图向大姐指出她的数学错误,反而遭到大姐不耐烦地反驳:“就你会数数?你留心着点就行了。”
  “……”
  李兆赫忍不住问:“你是真的关心大哥,还是准备等他醒了,用这个情报去打击他?他都那样了,你要是不送他去医院,我就送他去医院了。吃完药喝酒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大姐瞪着他,渐渐展露出无法压抑的暴躁眼神。
  “你是听不懂话还是怎么回事。我说不去就不去!瓶子你也看到了,为什么一直让他去医院?”
  “瓶子……?”
  大姐对天翻了个白眼,抬手指着他。“蠢货,你就是十足的蠢货。那是处方药,你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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