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先是扯掉自己身上繁复碍事的衣服,又伸手在裴熙身上作乱。
他主动跨/坐在男人健壮的身体上,唇齿落下一个个暧昧的痕迹,但这样维持了不过片刻,他就察觉了异常。
这人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身子也没有起任何反应。
他抬头去看裴熙的脸庞,男人的表情竟带着些抗拒和屈辱。
甚至还有些反感。
方夜懵了一下,停下动作,哑着嗓子开口:“裴世子不、愿和朕、做?”
“帝王之命,微臣不敢不从。”
“呵呵呵。”
是不敢不从,可那一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壮烈表情,仿佛和他做这种事,比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方夜感受到了裴熙浑身僵硬,却只有一处不僵硬,这种情况,他想要继续也继续不下去。
身上几乎要爆炸,可方夜只能忍着,他不想和如此抗拒的裴熙做这种本该灵肉交融的事情。
可是,实在是愤怒,他们本来就是相爱的。
而且这人,不论是哪种身份,一旦面对他,就一直表现得像个发、情狂魔,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现在倒是正人君子柳下惠,仿佛转了性。
裴熙又开口:“陛下若是真的想要发泄,微臣可以带陛下回宫去请宫妃……”
这话还没有说完,帝王的拳头已经砸到他旁边的枕头上,他似乎气恼至极,甚至带起了一阵掌风。
男人眼中带着明晃晃的愤怒,双眼通红几欲落泪,仿佛被触到了逆鳞:“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做?”
裴熙有一瞬的失神,口不由心地回答:“恕臣无法接受这等屈辱之事。”
妈的,又不是你被、捅,你屈辱个什么劲儿!
方夜气得胸口发疼,一脚把裴熙踹下了床,厉声道:“很好,裴熙,你给我滚出去,在门口守着。你可要好好记住今天这句话,以后也别后悔!”
裴熙捏紧拳头,从地上起来走了出去。
☆、4-5
裴熙捏紧拳头,从地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房门的另一侧,帝王克制的喘息隐隐约约,
他都能想到那是怎样一幅场景。
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反而激起了他最初始的冲动,似乎一瞬间就要接近爆炸。
指尖陷进掌心,渗出了血丝。裴熙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
他后悔了,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此刻他只想将自己的热度蔓延到那人的身体,让他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味道,让他高贵矜娇的帝王在他失神地哭叫,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人。
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场景,就浑身火热,焚身般的胀痛。
低喘不绝于耳,裴熙紧抿唇角,渐渐闭上眼。
该死,刚刚为什么会那么做,他是疯了吗……
*
方夜醒过来时,已经到了第二日。
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房门,就看到裴熙像棵笔直的松树一样立在门边,眼中有明显的血丝,下巴还带了些胡茬。
看着有些颓废的小性感。
方夜心里正烦,自然不会被他这人模狗样的模样迷惑,撇了他一眼,恹恹询问:“你在这守了一夜?”
裴熙将目光放到他身上,神情有些变化,“是,陛下身子还好吗?”
“好,非常好,朕能有什么问题?”
方夜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方夜真想把他踹下去,拜他所赐,他昨晚第一次自己动手解决,手都要断了,差点成了半废人。
这厮竟然敢在这种时候守在这里碍眼,献什么假殷勤,这不是找抽是干什么?
方夜越过他下楼去,冷淡道:“朕要回宫了,裴世子也回府吧。”
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方夜现在一秒钟也不想见到他。
可惜裴熙还在他身后不怕死地询问:“那陛下还需要微臣进宫读写奏折吗?”
方夜顿住脚步,狐狸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裴熙,恶劣的心情不加遮掩,语气刻意表现出阴阳怪气:
“需要,怎么能离得开裴世子呢。以后裴世子就日日就留在宫里,朕不说停世子就不能停。
裴世子晚上可要好好休息,多吃点滋养滋养嗓子,免得失声了又来怪罪朕。”
裴熙似乎没有读出他的恶意,反而在某一刻眼中划过庆幸和掩着火热的暗沉,
“微臣谨遵圣旨。”
“朕又想起来一件事,裴世子可是还未娶妻生子?”
裴熙一怔,脸上浮现一丝红色,“尚未。”
“呵呵呵,挺好的,不着急,以后世子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朕可以替你参谋参谋,朕若不许,世子便不能婚配。”
这话听上去有些无理取闹、蛮不讲理,对臣子的婚姻指手画脚,一向是身为帝王比较忌讳的。
方夜却是故意为之。
“臣……明白。”
“还有,裴世子两次救命之恩,朕可是一直放在心上不敢忘怀,朕已经想好了要送什么赏赐给裴世子,到时候,世子可要好好收下这一份大礼。”
方夜说得咬牙切齿,裴熙倒是面色如常,恭谨地接了下来。
方夜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
一月之后,方夜已经将朝中政事处理得差不多,朝中大臣对他的怨言也少了不少。
此刻他坐在朝堂之上,等着大臣们把事务上报完成,才缓缓开口:
“朕今日有一件事需要宣布。”
“裴世子……”
“微臣在。”裴熙从武将中站了出来,弯腰行礼。
方夜目光落在他身上,眉眼含笑,却带着些冷意:“
“裴世子两次救朕于危难之中,朕心存感激,念念不忘,一心想要回报裴世子。
恰逢今日可由百官可作见证,不知裴世子想要什么赏赐?
朕允诺,只要在朕能力范围内,必当满足。”
裴熙沉默片刻,平静地开口:
“臣……并无所求。一切但凭陛下吩咐,陛下心系微臣,微臣便感激不尽了。”
“哦,是吗?不瞒世子,朕确实已经想好了给世子的赏赐,为了这份大礼,朕可是,辗转反侧许多日,费了许多心思才想出来。”
裴熙额头微抬,嘴角扬起一抹微小的弧度,视线不动声色的上移,目光擦过正前方眼含笑意看着这边的帝王。
仅是一瞬的交汇,裴熙便飞快地低下头去,锋利冷硬的脸庞像是冰山化雪,融出浅淡暖意。
“承蒙陛下厚爱。”
方夜轻哼了一声,继续道:“裴世子,朕的赏赐是封你为镇北将军,并为爱卿点兵十万,前往西北边关,扫清蛮夷之乱。”
帝王的话音一落,熙熙攘攘的朝堂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中。
裴熙目光微怔,一时没有反应。
倒是一位身着文官朝服的中年大臣匆忙出列,跪倒在朝堂正中央,声音中气十足,却包含哀切之意。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啊!”
方夜侧目一看,“原来是裴大人,裴大人行此大礼,是对朕的决议有何异议吗?”
裴升不停叩首,硬朗的身子此刻竟有些发颤:“陛下,小儿初出茅庐,并无带兵打仗之经验,实在不适合当下就封为镇北将军,率三军去那蛮荒之地啊!”
方夜不为所动,饶有兴致地看着裴升做小伏低的姿态:“诶,裴大人作为裴世子的父亲,怎可如此贬低自己的独子?
裴熙文武双全,骁勇善战,屡次救朕于水火之中,朕观裴世子,大有千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才能。”
“陛下,那只是小儿平日爱出风头逞英雄,两军对战那种大场面上不得的。”
方夜纠结道:“那怎么办,朝中再无他人有将帅,可朕已在城外点兵,总不能当下便收回圣旨,那岂不是愚弄兵将?
箭在弦上,裴大人,世子不去,要不然,大人亲自上阵?”
裴升面露难色,不自然地开口:“陛下说笑了,臣只是一介文官。”
“哈哈哈哈!裴大人说的是呢,这朝堂之上,武官都还未开口,大人在此置喙朕的决议,又给不出替代的方案,你说朕又为何要听你的话?”
裴升被堵得哑口无言,一股闷气憋在胸前不上不下,同僚看好戏的目光更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这个昏君何时变得如此狡猾!
“况且,裴世子都还没有开口。裴大人又怎知,世子就一定不愿意呢?
毕竟,这可是朕准备多日的谢礼。”
裴升吐血。
这哪里是赏赐,哪里是谢礼,分明就是推上来的火坑!
“裴世子,你说呢?”
裴熙无视了裴升频频的侧目暗示,拱手回道:
“微臣,谢陛下赏赐。”
方夜轻笑一声,“裴世子果真不负朕之所望,刚刚忘记提了,世子若是真能够替朕平定蛮夷之乱,朕定亲自接风洗尘,并封赏世子为镇国大将军。”
“众位大臣可有其他异议?”
镇国大将军!
这话一出,朝堂众臣面面相觑,眼神各异。
施氏执掌江山百余年,仅仅只有当年的开国大功臣于禄曾得此封号,但此后百余年,再无将帅功绩高过于禄,能够获此殊荣。
镇国大将军的位置,对于施氏统治下的皇朝来说,比肩丞相之位,可谓一人之下!
然而,施氏后期衰落后,几位皇帝也曾以此激励三军,但见效甚微,即使能打几次胜仗的,也不堪获封其位。
因此,对朝中大臣来说,这不过是空头支票而已。
若能彻底驱逐蛮夷,守疆卫土,的确有资格获封。
但过往数十年,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人。
裴熙虽有才,想干出这番功绩,当上镇国大将军,
还是难,难上加难!
文武百官各怀心思,阵阵喧闹过后,异口同声地开口:“陛下英明。”
*
皇城之内,裴升阴沉着脸拉着裴熙,往内殿方向急急走去。
裴升年过半百,面上已有清晰的折痕,但一脸威严,面色黑如火炭,一改朝堂之上面对施洵的软弱表现。
“父亲这是要带我去哪?”
裴升喘了口粗气,神色冷厉,讽笑道:“去哪?当然是去求求我们的好陛下,让他放弃朝堂之上的决定。难道你真的想去蛮荒那寸草不生的地方?”
裴熙停住脚步,不动声色的甩开了裴升的手:“父亲,孩儿心意已决。”
“什么?”裴升气笑了,“裴熙啊裴熙,你是这几天在皇宫里呆久了,被那皇帝的假仁假义蛊惑了吗?
你以为施洵真的想让你立军功,真的会封你为镇国大将军?
他为什么偏偏要安排你去?还不是看你是裴家唯一的后人。他就是想要借除掉你!除掉我们裴家!”
裴熙默然不语,黑沉的眼眸深不见底,看不清是何情绪,良久才道:
“孩儿不敢苟同。”
裴升觉得自己的儿子真是天真又愚蠢,“刚刚朝堂之上为什么没有人去跟你争这个位置,那是他们都看出这块骨头不好啃,蛮夷的仗打了几十年,哪一次结果不是白白损兵折将?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就能终结这动乱?”
裴升向前走去,“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让皇帝放弃。”
他眼中淬着阴冷,压低声音继续道:“否则,他也别怪我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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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墨香萦绕的内殿之中,方夜目光懒散,斜睨着恭恭敬敬站在面前却各怀心事的父子。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方夜撑着脑袋,朝林雨瞥了一眼。
林雨立刻领会了意思,走到裴熙身边,低声道:“陛下想单独与裴大人聊聊,还请世子先随咱家下去,静候片刻。”
裴升默默看着林雨把裴熙带下去,心中隐隐疑惑,他发现施洵此人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难以琢磨起来。
完全不复当初那副沉迷声色好拿捏的模样。
不知是故弄玄虚还是其他……
“裴大人有何事,现在就说与朕听听吧。”
“陛下,臣再次叩请陛下收回成命。”
方夜一手摩挲着砚台,表情怡然:“朕乃皇帝,说出的话岂可轻易收回,裴大人,总要给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小儿愚钝,实在不是镇北将军的最佳之选。这里无旁人,臣也就直说了。
微臣只有这一个儿子,陛下应当清楚,过去派往与蛮夷交战的将领大多有去无回、客死他乡,或者无功而返、戴罪而归,微臣实在是惧怕,也的确是胆怯,怕我这个儿子就这么废了。”
“裴家几代在朝为官累计已五十载有余,即使谈不上有功无过,也算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若小儿真的因为边疆动乱死于非命,裴家血脉不能延续是小,天下人对陛下有所微词是大啊!
也请陛下看在裴家出了几代肱骨大臣的情分上,收回成命,就算是微臣求陛下了。”
方夜轻笑:“有功无过,忠心耿耿……裴大人,说得好!你的父亲、祖父、曾祖父的的确确堪称一句国之栋梁,可惜啊可惜,裴大人,朕在你身上,怎么只看到了野心勃勃呢?”
裴升一阵心惊,陡然睁大眼,心底划过一阵不安,脸上的表情略带僵硬,维持着镇定道:“陛下可是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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