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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继了姜辞的风格：“雾尘工作室和姜总一起永远为雾尘撑腰。”
☆、第 18 章
姜辞打听清楚了林云宴的近期安排，赶在林云宴工作的时候忙不迭地的结束了自己手头的活儿，拎着他吩咐助理买的咖啡坐上了去找林云宴的车。
林云宴今天来了剧组，这次他接的工作是一个大ip网剧的片尾曲，但他没看过原著，也没了解过，歌手也是剧中的主演之一，于是制作人邀请他来剧组探班，顺便聊一下他们对于歌曲方向的期望。
几个人等着歌手的戏份拍完，刚围了一个桌坐了下来准备谈一谈想法。
这边姜辞就拎着大包小包进了片场。
他穿着一身玄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丝框眼镜，步履稳健，端的是一副剑眉星目，刚进棚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业界有名气的几乎都在姜氏子公司的那场宴会上见过姜辞。
制片今日刚好在现场看进度，跟姜辞有过几次接触，性格很不错的人，看到他进来，打了个招呼：“嗬，家属来探班了？”
姜辞唇边染了笑，递了一提咖啡过去：“刚好路过，没准备什么，买了咖啡给你们提提神。”
姜辞刚一开口讲话，林云宴就闻声看了过来。
正对上姜辞的目光。
姜辞扬了扬手中的咖啡，笑的一脸无害。
几天前网络上关于雾尘的风波已经平息了。姜辞从林云宴那拿到了委托权，告了吴恒和最初转载报道的几个营销号，目前正在走程序。
姜辞原本想让子公司并购林云宴的工作室，让他名正言顺被他护起来，但林云宴不乐意。那天之后林云宴的情绪一直没能平息，姜辞也没敢出现在他眼前，正巧公司要走法律程序，他就去忙这事儿了。
这听说了林云宴开始了正常工作，姜辞紧赶慢赶的就来刷存在了。
无奸不商，姜辞在商场上是个能玩兵法的谋略者。
可对于爱情，尤其是这份错位多年让他想起曾经就心虚不已的爱情，在它面前，他也只是个敢在心里长篇大论的傻子。
姜辞打量林云宴脸上没有什么惊喜之意，甚至笑都不笑，他叫来一旁剧组的工作人员，嘱咐他把咖啡送去林云宴那，远远的给林云宴挥了挥手就走了。
林云宴拿到了那杯特意嘱咐要给他的咖啡。
他打眼儿看了看一圈人，片场所有人的咖啡杯都是红色印花的，只有他手中的这一杯是黑色，上面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色月季花，是手绘，笔触都看的很清楚。
沿着杯底还有一行小字，和月季花一个颜色：“少喝几口，你迷糊一点更好。”
姜辞从初中起写字就像在画字，框架倒是很正，不过笔画龙飞凤舞，连笔字写了这么多年越来越草，林云宴看了好几眼才确认。
从这次之后，姜辞常赶着林云宴工作的时候来送东西，像是要把群众路线贯彻到底。
有时是下午茶，有时是点心，更甚至午餐。
最初姜辞的司机不懂姜辞为什么这么不厌其烦的跑这么些趟，还问过几次，姜辞一开始不理会，后来烦了，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拒绝不了。”
这天他送完了东西正打算溜。
林云宴叫住他，两个人在走廊里面对面的站着，林云宴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姜辞愣了一下，紧接着他无声的笑了一下，认认真真的回话：“林林，我在追你。”
林云宴像是被踩了尾巴，他音量都提高了不少：“别那么叫我！”
虽然言语强硬，但色厉内荏，他不敢再看姜辞的表情，转身就走，转过了一个拐角，靠在墙面上，抬手遮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虽然再三警告自己，但还是心跳的厉害。
“…没出息。”
他自言自语。
姜辞的行动并不为他的态度和言语影响。
姜辞很聪明，做的所有事都像是润物细无声一般，不影响他的生活，可他只要稍微一注意，就能察觉到他用心的痕迹。
从每天买早餐——
林云宴从前餐餐不落，生活习惯占了一部分，还有一些原因是每次他睡醒之前就已经有人做好了饭，对人付出的基本尊重使他即使没有胃口也会吃一点。
他的助理很敬业，可这只限于听话，所以也只会顺着他的安排，渐渐的雾尘就失去了早餐。
姜辞很多年不睡懒觉，他包揽下了早餐外卖员，每天跑半个城去给林云宴送早餐。林云宴的助理一开始还劝他说雾尘从不吃早餐，根本没有为早餐留出一点时间。
可当他真的听了姜辞的，把早餐摆在桌上告诉林云宴是专程给他买的早餐之后，林云宴没说什么，洗漱完就乖乖坐下吃了早餐。
到按照他的习惯收拾妥当的房间——
林云宴用完东西从不记得归位，用完就随手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然而下一次用的时候，想不起来，还会去最开始的地方找。
酒店的清洁人员只会把他的房间打扰干净，并不敢乱动他的东西。
姜辞跟着他的经纪人去过几次，就看出了端倪，此后林云宴再没有找不到东西的时候。
还有许多不胜枚举的细节。
姜辞能做到的越多，他心里就越后悔。
这些东西他原本一开始就能给他，却迟了这么多年。
日子就一天天的过，转瞬之间从初春到了深秋。
看上去姜辞规规矩矩，其实已经慢慢的渗入了他的生活。
起初的林云宴并没有察觉，直到有一次姜辞因为工作原因临时出差去了外地，把这些工作都交代给了他的一个秘书。
林云宴从晚上回去洗漱的时候就察觉到奇怪，在他第二次没摸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时，这种怪异感达到了顶峰。
很多东西太理所应当了，所以往往注意不到，这一下出了偏差，才突然觉得不妥。
不过工作了一天，林云宴没精力想太多，裹着被子看了几眼手机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洗漱完吃饭。
大多数人早晨喜欢吃些清淡的，但林云宴不同，他更喜欢吃些有味道的，比如胡辣汤和重庆小面。
而今天桌上摆的是米粥和生煎，他兴致缺缺，吃了生煎喝了几口粥意思了一下。
昨晚临睡前的怪异感又来了，他从来也没有交代过早餐的事，甚至他是在一天突然开始吃早餐的。
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但是一旦有任何不对，就让人立刻察觉到了怪异。
比如半年来恰好合胃口的早餐，比如恰好会收拾的保洁人员。
林云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沙发上刷手机的助理，问道：“早餐是谁买的？”
助理终究是林云宴的助理，没等套话，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于是当下还在开会的姜辞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一起吃个饭吧。”
☆、第 19 章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姜辞下午才解决完了工作上的问题，这次突然去外地也是因为这项工作出了点意外。
他近半年来都疲于奔波，可因为这么多年来除了工作他也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为了逃避一些事他让自己活的像个工作机器。
几个合伙人倒是乐得偷闲，不过这些年下来看着姜辞这么拼，倒也还是担心他的个人情况比较多。
半年前他跟雾尘公开之后，几个合伙人明里暗里的揽了姜辞不少活儿，让他也松泛些去陪男朋友。
姜辞难得提前下班，为了赴林云宴的约，还特地回家换了个衣服，为了消减攻击性他换下西装，穿上了柔软毛衣。头发重新洗过，没有抓发型，柔顺的很。
他提前了十五分钟到约定地点。
公众人物很少有私人生活，不过姜辞在很大一部分上做了林云宴的挡箭牌。
姜辞到了包间之后林云宴已经喝的有些微醺了。
房间是暖色的灯光，但抵不住深秋的凉意，林云宴似乎的喝的热了，风衣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穿着个衬衣闷头喝酒。
桌上除了酒杯和酒瓶什么都没有，姜辞有些恼火他空腹酗酒，刚想出言训诫几句，想起自己现在的立场，又噤了声，过去抽走了林云宴的酒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不是要吃饭吗林林。”姜辞问。
“别这么叫我。”林云宴伸手去抢他的杯子，姜辞旋身躲过他的手，坐去了对面。
林云宴瞪了他一眼，赌气一样，捞过一旁的酒瓶，仰头就要往嘴里灌。
姜辞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要夺林云宴手中的酒瓶。
角力间，瓶里的酒顺着林云宴嘴角滑过他的下颌，流过他修长的脖颈，打湿了一侧胸口。
林云宴泄气，他松手把瓶子给了姜辞。
姜辞也不坐了，把酒瓶往桌上一搁，站在他身边，垂着头看着林云宴的发梢。
“姜辞，我想回家。”
他听到他这么说。
他们刚出门的时候天色阴沉的很，西边的天几乎全黑了，乌云一层层的压着，只看就觉得压抑。
走到半路时，雨就开始下了起来，雨点大而密集，噼里啪啦的砸在车顶车窗，伴着远处的雷声，一下就把行路的车辆压到了一个缓慢的速度。
林云宴一路都很安静，看着窗上砸下又滑落的雨滴痕迹。姜辞开着车，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路况上，一路倒也算和谐。
到家的时候，林云宴看着枝叶被雨水打的零落的月季花，有一瞬的失神。下一秒，却从头开始被罩进了带着体温的外套中。
姜辞的声音从衣服外传进来，有些沉闷：“怎么站着淋雨。”
话音未落就揽着他进了屋。
姜辞进了里屋，林云宴在沙发上坐着打量这间房子。
很熟悉，家具摆设好像在刻意的维持最初的样子，一踏进这里，好像借由它作为媒介，一下子回到了多年以前。
林云宴刚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回来过一次，那次他站在门口，用他的生日解开了房门上新的密码锁。
密码锁提示通过后，他摸着门边犹豫了很久。直到提示重新锁上，他指腹摸了摸密码锁的轮廓，转身走了。
当他用从前的密码开了新锁之后，反倒不再想进去了，一些些缅怀被怯意冲散。
回去才包了酒店的房间。
很快，姜辞就出来了，拿了浴巾盖在林云宴头上，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见他安静，姜辞轻声说：“雷雨天气越来越少见了，好在你也不怕了。”
林云宴闻言侧目去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回话操着一口事不关己的语气：“孤身一人，哪里配害怕些什么。”
“之前会怕，不过是因为有选择罢了。”林云宴抬头看着姜辞：“那个时候总有其他东西比雷雨更能吸引我的注意。”
姜辞沉默。
雨声盖住了浴巾擦拭头发的沙沙声，林云宴褪下了手套放在他身旁，伸手颤颤巍巍的拽住了姜辞的衣角。
“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我喝醉了，明天什么也不会记得，告诉我吧，姜辞。”
无论真相如何，是残酷还是锋利，他想有个结果。
在这座房子里，他和从前的那个无畏的小小少年无限重合。
姜辞红了眼眶喉头都泛起了酸涩，他五指作梳，顺开林云宴的发。
“是我做错了……”
可除了伤害了你这件事，这么多年，我并不后悔。
姜辞不敢说，他看着林云宴看向他的眼睛迷蒙又眷恋。
他有多了解他自己呢，即使是回到曾经，姜辞想，他应该依旧会瞒着他。
指腹摩挲过林云宴的脸颊，姜辞缓了口气：“都过去了。我再回顾我曾经的所作所为，那时我可能没想过你会走。被太多东西蒙住了眼睛，也瞎了心。”
林云宴在这样熟悉心安的氛围里，不由的困倦，他没有刨根问底逼问，而是点了点头，环住姜辞的腰，侧头贴在了他身上。
姜辞一手盖在他的后背上，一手一搭一搭的顺着他的发丝。
“别睡着了，淋了雨去洗个澡。”
林云宴不乐意，就假装没听到，搂着他腰的手臂又紧了紧。
姜辞就站着任他撒了很久的娇，温声细语的顺着他的心意去劝他洗漱。
林云宴可能真的醉了。
不然他不会在洗漱完撇下姜辞给他收拾妥当的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出现在姜辞的房门口。
“给我吹头。”他说。
姜辞求之不得，吹干了头发，林云宴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他躺在姜辞的床的中间，陷进他柔软的被窝里，张手要抱。
昏昏沉沉的时候，林云宴闷在姜辞胸口说：“我还没有原谅你。”
姜辞的手在被子外环着他，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
“嗯。我知道。”
回话让他的胸口都连着振动，林云宴就贴着他的心口沉沉睡去。
姜辞睡不着，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外面还有些滴滴答答的声响，床帘没有全部拉上，中间剩了一条缝，院里的灯光透过这条缝隙给了屋内一些光。
因着这些光，姜辞得以看到林云宴恬淡的睡颜和蓬松的发。
姜辞心中被他塞满。
他恍然大悟这间房子对他的吸引力。
就像很多年以前，姜辞第一次去林云宴的家。他沉浸在遗忘的房间和深红月季带给他的颓败的美感中，转身却看到了餐桌和家居服。
上升的氤氲热气中，裹挟着暖意，漫过层层心障，向他席卷而来。
只一瞬就打在了他的心口上。
那是人间的烟火气。
是林云宴。
☆、第 20 章
林云宴醒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他自己，床帘很厚，遮光性很好，拉的严严实实的，让林云宴有点恍惚今夕何夕。
手机没有在手边，应该是洗澡之前随着衣服放到了他原本的卧室。
屋里很安静，林云宴坐起来放空了一会儿，床边有摆的正正的拖鞋，他看了一眼，赤脚下了地。
空气清新，他昨天一夜好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雨，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就闻到了厨房里的排骨汤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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