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墟露出迷人的微笑,“你可知前前后后我等了多少年?我一直给他机会,其实答案我早就知道了,也希望你珍重。”
算计
庾澄跟台长说了一声很怪就准备做好外景主持的工作,她只想在这段时间里能多陪着顾徽雪,在标记没有走到最后的位置之前,她知道总会有办法能够留住对方的魂魄。
这次的恋爱真人秀其实都是台里和艺人们沟通好的栏目,别看是在危险地区拍摄却也做了很好的防护措施。
庾澄提前和工作人员来勘查地形顺便联系民宿,丝毫都不意外地遇见乔装改扮的迦楼罗。
“我记得你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庾澄把迦楼罗带到附近的溪水旁,在其中倒映着的都是她们二人的原形。
她想迦楼罗应该不只是为了劝自己回去,更多的是为了有苏和别的原因。
迦楼罗的背后撑开一对宽大的翅膀,“我这次不是来挑衅你或是说服你的,只希望你能在清明那天让有苏安息,顺利地转世为人。”
长期的做幽灵只有两个结局,成为鬼仙或是被邪气困住的怨灵。
迦楼罗深知长生不是有苏所愿故而提出这个请求,她明白事到如今全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但如果有个好一点的了断,她也会为此竭尽全力。
庾澄蹲下来疲惫地现出原形,“这个由不得我做主,逍遥和无情守候她太久,他们早已经有了家人一样深厚的感情,稍加修炼便可超越轮回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迦楼罗蹙了眉,“你说得倒是好听,其实也不过想借着百鬼的力量打开那扇门,你有哪次是真的成功过?明明就没那么深爱却偏要抓着不放手。”
在她看来,这几千年的时间里倘若庾澄真有所顿悟,佛祖那边岂会不网开一面?
当然这是也不能说佛祖太过无情,毕竟入了一个组织就要遵守规矩这是最基本的原则,庾澄和顾徽雪违背了自是得接受惩罚。
庾澄跃进了溪水中许久才探头,一双竖瞳划过诡异之色,“是否我承认了这段感情的开始是个错误,上面就会对我和阿雪从轻处理?倘若所有的际遇都在算计之内,那我更是不必觉得抱歉。”
迦楼罗望着庾澄全身鳞片快要脱落完的样子,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庾澄在水中游了很久吓得那些鱼儿全部躲在石头下,她掩盖了眸中的黯然淡淡地笑道:“不是已经昭然若揭?”
等到庾澄变回人形时附近的结界也被撤退,她望着流动的溪水突然静止,不由得侧目看向在施法的迦楼罗, “你想让人类把你抓起来做研究?”
“只是取一件宝贝。”
迦楼罗手中多了个快要腐烂的小木盒,打开后是一颗很光滑圆润的珍珠,那是她当初未能送出去的小礼物。
庾澄没有仔细打量这个,“你想有苏再为人,然后亲手交给她?”
“不,我知道这个是不可能的,也没想过继续打乱她的人生,但是,你如果不跟我们对抗鬼琷,那个时空就会崩塌,就算你抢回了子幼的心脏又如何?花自有飘零时,她依旧活不过三十岁。”
迦楼罗这么坦然地语气让庾澄很惊讶,因为多年来她虽然很少提起有苏却总是会挂怀,而今却一副放下夙愿的神情,来回转变的太快让人觉得怀疑。
庾澄望着那山上还未融化的积雪,“乾达婆和紧那罗合奏就能镇压各方妖魔,八部众有无我其实都一样。我只知道阿雪会命格不齐,是因为真身缺失了心脏,找回来便能让情况好转。”
她除了这个方法可以一试,别的暂时没有精力再去考虑。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病急乱投医,当真是为了她好?如果你成功了,以后的路可就意味着她一个人走了。”
迦楼罗记得庾澄在转化摩呼罗迦前元神就受过伤,这次更是被削弱了法力,毒牙也只剩下一颗,要想开启同等时空的路只能利用这些仅有的资本去试试。
庾澄望着掌心中的裂痕很快抹去它的存在,“我永远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迦楼罗听着她很坚定地语气神色变得复杂,“希望到最后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了,帮我跟前妻问个好,顺便告诉姬旦,不是改个马甲就能真的变得无情。”
庾澄无言的目送迦楼罗毫不犹豫地飞离这里,忽然看见了顾徽雪的身影,不慌不忙地调整自己的情绪露出熟悉的微笑。
顾徽雪跑的很快差点就要被石头绊住,庾澄甚至没有来得及出手帮忙,日游神及时把石头踢开目光玩味地望着她二人。
“这里晚上可是有野兽经常踩踏花啊草啊的,你们可要当心了。”
“……”
庾澄把刚想说的那句谢谢咽了回去,扶着有点扭脚的顾徽雪坐下来,无视了日游神和那些疑似从山上摔死的游魂,看样子地府最近很忙都没见大黑和大白处理这些魂魄。
“你怎么来了?”庾澄蹲下来帮顾徽雪检查了脚踝,还好只是轻微扭了下没有造成外伤。
她刚要起身身上就多了张罚单,这次的记过理由是刚才她变换原形动用了遮挡结界。
庾澄二话没说把胆子放进口袋里然后和规划性聊天。
“明天不就要拍摄了嘛,撒监制就让我过来熟悉下情况,因为和粉丝有互动环节,所以我还要帮粉丝问他们问题。”
顾徽雪还说了些工作上的安排,她没想到真要忙的时候自己居然能跟得上大家的节奏,大概是因为庾澄在这里吧,又不想让对方看见她这么懒散的样子。
庾澄很认真地听着顾徽雪说话,山上的气温有点偏低她就很自然地把大衣披在了她们的身上,“刚好两个人都能盖住,反正那边也用不着咱俩帮忙,你的手……”
她这才看见了顾徽雪红肿的手背也没多问,想来应该是被重物砸到的,翻了翻口袋里的空间戒指拿到药直接涂抹好。
顾徽雪看着那个很古风的瓷瓶,“庾澄你是随身带了百宝袋吗?其实我这个是刚才不小心弄到的小伤,不用那么慎重。”
被庾澄这么关心她是觉得很暖,却又觉得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太过笨手笨脚了?
日游神小声道:“明明就是刚才被那个色大叔给算计了。”
庾澄看了眼她然后神色严肃地拉起顾徽雪,“以前外出容易跌跤就带了药,你最近在山上也要小心,我们先回去吧。”
顾徽雪目光有点崇拜的看着庾澄,心想她什么时候也能够这样仔细点就好了。
警告
顾徽雪和庾澄很快就和撒监制回了面,她闪躲着对方的视线就是不想多事,现在她隐瞒自己被刁难的纠纷也是不希望节外生枝。
庾澄看了眼神色如常的男人没有直这个,既然阿雪选择了隐瞒,那就是不想闹大。
但是这个凡人已经开始在挑战她的忍耐度,她不保以后会不会直接让撒监制直接从电视台滚出去。
而撒监制则是在想顾徽雪估计真的害怕自己,兴许他再下点狠手说不定就能得到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庾澄恰巧读取了他龌龊的心思,没忍住用小法术让他摔了个跟头,眼看着就要摔下山最后还是选择了收手。
她知道日游神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反正自己这多年的小报告已经在上面那边堆积如山,她这会倒真不在意这些所谓的细节。
谁敢伤害她的阿雪,就得尝尝双倍的痛苦。
庾澄像个没事人一样和顾徽雪准备录制节目的东西,她很担心他们会在这次节目做手脚,阿雪三十岁之前绝不能有事。
她这么久以来都在尽量争取和顾徽雪相处的开心点,却没有一次是能够如愿的,由此可见他们并不打算让她在凡间实现这么小的心愿。
庾澄看着卖力干活的顾徽雪不免感到心疼,她总在想,自己若是没有开始,那么阿雪是否就不会为她而忧心难过。
顾徽雪只是想表现得好点争取转为正式员工,她觉得要想长期跟随在庾澄的身边,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做到。
她现在其实很满足这样的状态,天气虽然寒冷无比,但因为和庾澄在一起却觉得暖暖的很。
等嘉宾们快到时已经是深夜了,全程录制所以每个人尽量都表现得自然很亲民,真事想法只会暴露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
顾徽雪被打发去联系能生火做饭的家庭,毕竟那些大明星都很矜贵自然不会跟她一起去,庾澄陪她去却又因别的事拖住没去成。
撒监制拿着新闻稿笑眯眯道:“这些都是互动的剧本,你是主持人应该不会生疏吧?”
庾澄看了几眼把它们收好,目光望向他那张纵欲过度的脸,“这个栏目的监制不是你吧?有些话我也只说一遍,别招惹我的人。”
他继续装无辜,“你的人是说那个实习生?只是学妹的关系就这样紧张,你已经很优秀了,何必跟我抢女人呢?这样的毕业生快只要稍微诱惑,被大环境浸染也是常态。”
“是吗?那我们就各看春秋。”
庾澄换算了撒监制的寿命,即便自己不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但他很显然不会放过顾徽雪,这样下来可就是麻烦了。
撒监制不屑道:“你以为只有你上面有人?台长还是我姐夫呢,没有我撒风得不到的人。”
庾澄望着他那越来越得意的笑容,嘴里默念着什么然后他就像是看被催眠了机械般地收拾东西离开。
夜游神路过好心提醒:“你这样擅自删减他的记忆,怕是会酿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我会承担,我不像你可以穿梭昼夜差距,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何苦呢,既然抓不住……”
“那也不能散了,起码我要做到让她归位,金婆罗花族需要她。”
闻言,夜游神便不再说这些,既然庾澄心里门清那自己无需再问。
山下的信号也不是很好,顾徽雪不小心拨到谭昙的号码结果是空的,接着那些号码自动从手机里消失,她不敢相信地揉着眼睛慌忙打给陆夜景。
“小景,你有阿昙昙的号码吗?”
“阿昙昙是谁啊?”
“……我们室友啊,你忘了?”
“你是做舔狗做傻了?我们室友不就是你、我,还有那个不知道叫啥的书呆子?”
陆夜景打着哈欠,心里觉得很奇怪,小雪不会是被甩了然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顾徽雪看着越来越差的信号,无奈道:“我没跟你开玩笑,谭昙真是我们室友。”
陆夜景这次把手机拿远了点,“我记性可比你好多了,不信我给你看电子联络薄。”
顾徽雪在走到民宿那边才有了三格的信号,接收到图片以后直接挂了电话。
最近诡异的事情真是多得很,难道她记错了?
不可能。
顾徽雪翻了背包里的看诊资料,上面确实有谭昙的签名,但是在她碰的时候,字迹也跟着消失仿佛从不存在。
“见鬼了吗?”顾徽雪看着前面的那几乎人家,调整了情绪,然后挨个敲门去沟通。
或许,她遭遇的不是幻觉,只是自欺欺人的否认罢了。
顾徽雪心事重重的从一个大婶家出来,看见门口的青铜器以为是摆件没多在意。
大婶却很热心地介绍:“以前我们这是考古发掘地,可惜挖出来的并没有价值,棺木里都没有墓主人的骸骨。”
顾徽雪很惊讶大婶一口顺畅的普通话,却也没有细想旁的,“逝者安息,可能是个衣冠冢留念想吧。”
她想到了妇好的副官,心情忽然跟着沉重起来。
顾徽雪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历史名人扯上关系,她就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大婶目送她离去眼神也比 刚才诡异了起来,“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顾徽雪血管的符号就快要 爆裂,这可比爆血管要惨烈多了。
到时候,庾澄就算有了当初的实力又如何,还是什么都挽救不了。
顾徽雪走在半道发了消息给群里,忽然觉得熟悉的晕眩感就要到来,下意识地觉得可能又得掉进奇怪的口红小剧场里。
庾澄正检查自己的物品,发现忘记带了那支口红,却也没有怎么在意,亦不曾想到顾徽雪眼前看到的东西。
此时场景已经是殷商时期,顾徽雪感觉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就所有的精神都快要被消耗殆尽。
这次先出来的不是妲己,也不是性转版庾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腰间挂着红色的爻,他的身旁是看起来很高冷的子幼。
两人走在一块没有任何交流,像是互相怄气。
“你这女子怎么跟护卫一样呆板?”
“你这男子怎会如此话多?”
“不可理喻!”
你的选择
子幼在那冷着脸没有再继续怼人,她的目光在搜寻着什么,结果看到了顾徽雪这边,眼神多了些打量,“荒郊野外唯有这朵花出现,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刚碰到顾徽雪的手就突然晕倒,后者则是觉得有一种力量在拉扯,转瞬间就从花的形态,转头就去了子幼的体内,似乎这些又变成了正常的形态。
旁边的少年推了推子幼,“你别装死啊,说不过就晕倒算什么?你再不起来,庾澄要问我,我可就实话实说了。”
少年发现子幼一动不动,只能人命把人背起来,嘴里还碎碎念,“也不知道庾澄有啥想不开的,非得处处护着你个小冰块。”
在少年背上的顾徽雪还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去了哪里,还是她这次又被口红给戏弄了,总之现在就是很晕乎乎,不知道之后去哪里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此时正在满山找人的庾澄,终于在山口看到了那个大婶,向来行事沉稳的她抓住了对方的脖子,“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大婶笑了笑,“只是让她看了眼自己的衣冠冢,无论你是谁,都没有资格去参与别人的幸运,也没有资格来质问我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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