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最想要做的,是顾徽雪能够继续保持着永恒的生命。
如果长生不老是一种等价交换后永恒的孤独,庾澄其实更愿意让顾徽雪在漫长的岁月中快乐的活着。
阿雪本是那山中最无忧无虑的精灵,是她数千年来看到的明亮的色彩,她这可以用所有美好的形容词去形容对方。
庾澄到现在都仍然认为,顾徽雪是自己的全部。
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庾澄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挺自私的,她可能只是因为孤独,才陷入爱情的困惑和美好中。
她几乎可以肯定她很爱顾徽雪,如果一定要放弃什么活着留下什么,她会选择留住顾徽雪。
“或许不会有人理解我的做法,但你要相信,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或者是形体,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庾澄声音很温柔,她知道顾徽雪听不见自己说出来的话,她只希望阿雪不会再做噩梦。
庾澄低下头吻住了顾徽雪的双唇,带着一丝微凉的感觉。
那是她的体温正在继续下降,谁让她天生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庾澄在离开之前眼中全都是苦涩的笑意,顾徽雪唯一能够温暖她心头的火源,她不希望阿雪永久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庾澄叹了很长的一口气,她相信总会有办法会打破那些桎梏。
庾澄回头望着顾徽雪,“阿雪,我想和你一起去白棠镇,看棠花和荆桃花开花谢。”
睡梦中的顾徽雪勾起了嘴角,她似乎梦见了庾澄,也梦到了经常听到的那首歌。
最后,画面定格在她写给庾澄的无数封情书,念着它们的人还是庾澄。
女神的鼓励
7 庾澄找到迦楼罗时是在韦笑的心住所中,她没想到对方会跟随韦笑往这边来。
“你今天接近阿雪所为何意?”庾澄猜测了诸多的的猜测,大部分也许和当年的往事有关,她望着韦笑周围的护身结界,“有苏的事情我是仁至义尽,韦笑和阿昙昙你也想参和吗?你帮那位度化那么多人,可曾想过自己?”
迦楼罗还是拦住了庾澄下一步的动作,“你能为了顾徽雪永世无忧,我也可以为了妲己做点别的作为补偿,这次我们互不干涉如何?”
庾澄冷笑,“你怕我对她不利?当日,你让人写了杂记美名其曰是为了唤醒记忆,可当那么书本问世,你任由他人抹黑有苏,当时的你磕岑念过半点旧情?”
所幸有苏那会已经失去了记忆,不曾记得那些事。
迦楼罗用法术遮盖了韦笑身上的灵气,“你别总是一副为了所有人好的姿态示人,你捅的篓子让小号收拾,你若再不低头,她只有死路可走。”
庾澄和顾徽雪这条感情路充满了太多复杂的东西,那些曾经炙热过两颗心的感情怎么可能还会健在?
迦楼罗深信这世上没有任何的东西经得起时间的磨砺,饶是庾澄有再大的恒心,终会感到疲倦不堪。
“这么多年来我遭受到的质疑还少吗?天上、地上、黄泉、幽界、凡是能和她并肩齐驱的路我都走过,好在,念念的结局我赌赢了。”
“你敢保证,你从未想过要放弃?”
“有过,我后悔搅乱了她的人生,她原本会修正成果,同你一样在凡间做错任何事说是在历劫皆可被原谅。”
“你本无心,你也说过只羡鸳鸯不羡仙,但你带带给她的却是无数次悲痛的人生。”
迦楼罗深知被轮回部标记的人都是命运凄惨的人,看多了,也就变得更加麻木,剩余的同情心还是会消失。
庾澄不理会迦楼罗的嘲讽,打量着满屋子都是昙花的壁画,目光望着那边看似熟睡的韦笑,“原来你没有忘记。”
韦笑睁开眼,“我以为你们会吵到天亮。原先打算等她回到族里,我再以真面目示人,不想竟被你识破。”
她说完已经变回了寺庙里韦陀铜像,那些昙花的花画都变成了实体却并无任何花香。
韦笑再次变回了人形笑着解释:“做人做得习惯了,懒得继续做铜像。不知二位今天过来,是为了当年的往事,还是想为阿昙昙出口恶气?其实,我们都不过是棋子何必自相残杀?”
庾澄感觉到屋中佛法甚重,“起初 你没有释放气场我是不会猜中的,可见之前的那些你都是刻意为之。既然不爱阿昙昙为何不早点结束,何苦让她生生世世相随?”
这么多年来阿昙昙几乎没有停止过在奈何桥上徘徊,庾澄每次都能够看到她在桥头左顾右盼,经过一打听才知道人早已经提前走了。
韦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唯有她真正的放下,我的轮回才可结束。”
庾澄望着韦笑再看向迦楼罗准备离开的样子,“在之后的时间里希望大家都自求多福。”
韦笑和迦楼罗对视一眼没有接话,即便所有人知道庾澄的计划,但如果要想破坏的话恐怕不是易事。
……
顾徽雪坐在办公室里困得不行,就好像昨天晚上绕着整个市区跑了很久,她在想昨晚的梦却总是整理不出清楚的思绪。
“哪有人会喜欢我这样的神经病。”
“什么病?”
庾澄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她一回头那个人已近在咫尺。
“怎么不说话,我发现你很喜欢脸红,是我太有魅力了?”庾澄笑容满面不难看出今天的心情很好,她知道顾徽雪对自己的感情,依旧会觉得心动,当年的情感并未减少。
顾徽雪尴尬的扯了个理由:“都是最近天气太热了,我才这样。当然庾澄你确实长得很好看。”
庾澄玩味道:“只是好看啊。”
“超好看。”
“嗯?”
“……在我心里没有旁人比得上你。”
咦,这怎么跟告白似的?
顾徽雪不敢再去看庾澄促狭的眼神,她害怕自己的心思会被发现,她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庾澄的性向,更不清楚对方的初恋究竟是谁,反正就是不想被尴尬地连朋友都没得做。
庾澄温柔道:“我有那么不讲理?不过,听你说这些我还觉得挺开心的,今天你还要跑新闻吗?”
撒监制最近很喜欢找顾徽雪的麻烦,他看起来像要和阿雪过不去,不得到手肯定是无法放下那份歪心思。
庾澄眸色暗了暗,若是在以前随便找个由头杀了那种猥琐男,而如今她做事必须要考虑到所有的因素。
顾徽雪看了电脑上的贴纸,“没了,不过过阵子我可能要去真人秀做跟组记者,娱乐频道那边缺人手,我这种实习生当然是组织让去哪就去哪。”
庾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若是有通知的话,她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她怎么会丝毫印象都没有?
顾徽雪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反应激烈,笑着答道:“昨天晚上人事部发来的短信,你看。”
庾澄看着那些短信眸光闪烁了下,再看看那边的撒监制,隐隐猜到了整件事的缘由,“那你可能要辛苦点了,那个真人秀在地震带拍摄很危险的,实在不行你就推了吧?”
顾徽雪摇着头,“我都答应了,再说了有机会看看大明星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忙完了,我还是有可能回新闻部的。”
她是怕推举后就会得罪人事部,也知道撒监制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那就只能先答应下来等待着随机应变。
庾澄抚着她头,“那我也去看看好了,本来说是打算让我做外景主持的。”
既然她这么认真,庾澄也不好打断她的念头,深知她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
顾徽雪已经习惯了庾澄的摸头杀,“谢谢你,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照顾我。”
“谁说我这样做单单是为了你,我之前得罪台长,这次算是将功补过。”
庾澄不想顾徽雪有太多的心理负担,真人秀结束,她也应该展开行动了。
谭昙离开
顾徽雪找到了谭昙,发现她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对于自己这两天的事更是很少提起,不想让她跟着一起担心。
谭昙很快句恢复了状态,“你不打算告白吗?”
“我表过白了啊。”
“就凭那些古诗词?拜托,这都是什么时代了,你居然还想用远古方式表达感情?”
“那总归是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啊,只要庾澄看得懂就好。”
顾徽雪想到她其实这几年的时间里表白过很多次,虽然是没有任何姓名,但她还是觉得庾澄应该能感受到这份感情。
谭昙翻了翻病例和手机的数据,“你这个人真是……我懒得跟你说教了,我打算回老家了断此生了,你自己在这边小心点。”
昙花族最近不太平安,她为了那个光头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都没有顾及好族里的事情。
谭昙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族群的责任,也有点明白庾澄当初那些无奈地选择,如果谁都能想做自己要做的,何必会伤害到最爱的人?
当然韦笑那个秃头,谭昙决定是彻底地放弃,她追随了太久始终不及这多变的红尘令对方迷恋。
既然如此,她还是做一朵没有感情的昙花较为自在,免得像小雪这样痛苦硬要说是熬过去后,剩下的日子便全都是甜的。
顾徽雪很意外谭昙会突然提出这个,“你这是打算永远不见韦笑学姐了?其实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既然你已经放下,又何必要选择离开?”
她还记得阿昙昙之前念的不是跟医学有关的,后来可能是因为被韦笑刺激了,才转了专业坚持到了现在。
可能是这次被狠狠地伤到,谭昙才决定早点结束这段感情,顾徽雪从心底支持这个决定,毕竟韦笑到现在都没有正面回应过阿昙昙。
谭昙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不全都是为了她,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很高兴能够在此刻于你重逢,这是我给你求的平安符,如果你受到生命危险一定要大喊三声我的名字。”
顾徽雪小心地把东西接过来,“然后你就会出现把那些怪物打跑?”
谭昙皱了眉然后笑眯眯地看向那些花草树木,“这种英雄救美的事轮不到我出场,若是再遇到幻觉,就先想想你自己的内心事如何看待的。”
她有时希望小雪能够大彻大悟,却又不忍打破顾徽雪这段幸福的时光。
顾徽雪拥抱住谭昙,“我知道了,那你也去做自己想做的,等我去看你。”
谭昙暗自苦笑,怕是等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像样。
世道在变,时空在变,爱的人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
谭昙有时也不大记得她为何坚持到现在,仅仅是因为那所谓的执着和贪恋?
顾徽雪好像在附近看见了韦笑再抬头却是什么都没有,“阿昙昙,你爱韦笑学姐什么?”
她搞不懂谭昙 告白几次就会被拒绝几次,好不容易成功了,结果不可避免地被渣,所以整个过程中究竟在追求的是幻想中的韦笑,还是因为内心的感情?
谭昙拥着她去了别处淡淡笑道:“我说了你要记住教训啊,人家呢,只不过给了我一点温暖,我就放大当做了阳光,所以啊就当我之前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报答,从此两不相欠。”
和韦笑的初遇说来也是好笑,她原先是因为顾徽雪和庾澄一起被贬下凡生气,不再去佛界蹭课听,直到某天她快被渴死是有人给了水遮了阳,所以她的眼中记住了那个人的样子,知道顾徽雪当时的感受。
谭昙收起了很多回忆和零碎的不舍,她知道这次再不断绝,以后都别想摆脱情感带来的折磨。
“恭喜你看开了,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真正能珍惜你的人。”顾徽雪叹了口气,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多久,原定计划是等庾澄有了另一半再走,但是和那个人呆的时间越久就越不舍,她甚至感觉自己变得很贪婪,甚至会幻想前世五百年这种梗。
谭昙看顾徽雪迷惘表情终究还是觉得不忍,“倘若这和玄学有关,我建议你先去寺庙拜拜。”
顾徽雪想到自己小时候 去寺庙经常被赶出去,笑着摇头,“还是算了,我感觉我和那里气场不大相符。说不定,前世的我是个妖怪呢?”
“是啊,虽不倾国倾城,却能惑乱整个江山的妖孽。”
“那说明我很强大啊。”
顾徽雪早就习惯和阿昙昙开这样的玩笑,自从那次从口红世界回来,她就会时常梦见不同性别身份的她和庾澄,当中包括一些似曾相识的人。
她没法解释这究竟是潜意识暗示还是别的原因,若真有什么渊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的缘分,负责她岂会每次都有种悲伤的感觉。
谭昙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那个时候的子幼除了心脏,并无其余的武力值更何况是自保。
难得庾澄今天没有跟过来,看样子口红的事情还是得等那条臭蛇自己发现,旁人就算说了也未必会相信吧。
谭昙把顾徽雪送走以后打算抹去在这里出现过的痕迹,却意外扥看见许久未见的青郢。
“青大王这是有何指教?”
“当然是防止你剧透。”
青郢说完,看在振振有词对着顾徽雪的背后画了个结印,防止有人借着她去骚扰子幼。
谭昙冷笑,“任何人都能猜到的结局谁会剧透,你们这些人真是把轮回当儿戏,随随便便就能安排这么无聊的戏码,就跟人类的吃喝拉撒一样。”
她原先还不怎么讨厌青郢,知道他是西王母的狗腿再也没别的来往。
“别说得这么无情嘛,如果你想忘记韦笑我也可以帮你哦,顺便友情提供坐标航线保你直达昙花族。”青郢笑的有点轻浮,他发现顾徽雪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心里总觉得计划会有所变动。
谭昙手中浮现了金灿灿的昙花花瓣,然后化作金粉挥洒在四周,“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你们西王母可从不包揽售后问题,我相信自己多一点。”
青郢难以置信的表情正想说她太过自信,忽然感到雾墟的气息吓得立刻飞走。
谭昙看着翩然降落的雾墟,“我要是你就慢慢掉上钩,绝不会那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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