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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柜舔狗日记(近代现代)——阙离

时间:2021-04-24 10:58:17  作者:阙离
  ……
  我很想回点啥,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见王狒狒又说:“老刘的意思明明白白,他明明知道你不喜欢男的居然还这样,真过分了。猴儿是为你好,我俩都怕刘熊把你带坏了。”他接着说:“你现在住在外面了也好,就别回来了,省得见着老刘,你也应付不来。”
  我过了好久,只回了句:“多谢兄弟了。”
  “改邪归正”这四个字忒扎眼。
  我也能懂,刘熊如果因为这事被针对,往后在寝室也不好过。
  更何况最重要的是,我本来就是弯的。
  可这一切我都没有反驳,更没有解释。
  我无能又懦弱,深柜就是保护我的壳。
  对吕北在外人面前都是如此,更何况对刘熊。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Jeff,经典的“室友爱上我了怎么办”的戏码,可惜刘熊在我这本书里注定不会是男一。
  Jeff到了晚上才回我:居然还有这事?
  他说: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不知道。
  Jeff说:听你描述感觉你室友应该直的吧,兴许对你就是兄弟的感情呢。
  我说:谁知道呢。
  Jeff却劝我:我觉得你该住回寝室,跟他多接触看看,说不定处着处着就发现没啥的。
  我有点犹豫。
  他接着说:总不能躲他一辈子吧?而且……换位思考下,他的处境也怪可怜的。
  这么说倒也是,我对Jeff说:你说得对。我等过段时间再看吧。
  不是我想逃避,而是我目前的情况,实在没心思处理我宿舍这些麻烦事。
  因为只有三天,就是沈敬生日了。
  我在一天一天数着倒计时,就像是等我的死期一样。
  我知道我这种死记男神白月光生日的做法实属可笑,还没必要。但我真的真的就该死的在意,只要一空下来,这件事情就浮上心头,让我不安,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时时刻刻想攥住我的喉咙我的心脏。
  我思绪烦躁,不知道在恐惧什么期待什么。
  可能是怕吕北当天浑浑噩噩痛不欲生,又怕他无声无息却躲起来黯然神伤。
  可能是带了一丝隐秘的期望,也许,说不定,他就那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了呢?
  毕竟我们俩现在的关系,甚至比之前短暂交往的时候还要好许多。说不定,我真的在吕北心中是有一些地位了呢?说不定我这个新欢,可以稍微些许,一点点冲淡旧爱了呢?
  我之前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与我无关的人的生日会让我如此关心,只能找些什么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最后就预约了学校门口的文身。
  让针尖刀锋刺痛我的肉体吧!
  以此来缓解我精神的痛苦吧!
  之前我们赤果相见时,我注意到过,吕北身上有好几处文身。大臂上,手腕处,脚踝处,肚子上。图案都是他自己设计的,意味不明。
  但或多或少都跟沈敬有关系便是了。
  而我呢,没有那么高的艺术天分,也没有那么繁琐的念头,我现在只是想找件事情,来强调吕北的意义,来让我有所依恃,去面对未知无尽的恐惧。
  纹身师问我:“纹到哪?”
  我说:“心脏的地方吧。”
  “纹啥呢?”
  “一吕向北。”
  他以为我打错字了:“一路向北?”
  “不,一吕向北。”
  “哦,好。你还要啥图案不?”
  我想了想,把艾尼的照片发过去:“这个,你能给我设计一下吗?”
  他说:“可以的,你把你想要的元素跟样式告诉我,店里的纹身师都可以给你出图。”
  我突然想到:“要多久呀?”
  “俩礼拜吧。你要是加钱加急,三到五天就能出。”
  我也等不了那么久,就说:“太久了,算了,那就先纹字吧。”
  纹身师好心提醒我:“同学,如果你纹的是个人名,尤其是女朋友的名字,那还是再想想吧。来我这纹对象名字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最后都要洗掉。”
  我说,没事,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纹对象名字这种小学鸡做法实属nt,而且刻在身上的东西一带就是一辈子,反悔的代价又大又痛。
  可我想,我绝不会后悔的。
  陷入爱情的人原本也都是nt,而如今的我,为吕北做任何事都在所不惜。
  我只是想创造更多与吕北相关的东西,妄图证明我们之间有联系的痕迹。
  要不科技允许,我甚至希望将他的名字刻在我跳动的心脏上。一张一舒,一上一下,一呼一吸,一分一秒,都是他。
  昨天晚上在微信跟吕北聊天,他说家里新买的花死了,过几天要把花清理掉。
  我说,那花盆就空出来了。
  他开玩笑说,对呀,刚好把你埋进去。
  我说好呀好呀,我愿意。[星星眼]
  吕北便失笑,说,你个小孩儿,想法怎么老这么奇怪。
  我不奇怪。我真的想将自己埋到吕北的花盆里。
  他或许会厌弃作为人的苟阗,可他不会厌弃作为一抔土的苟阗。
  这样,他走到哪都可以毫无负担地带上我。
  我便永不会与他分离。
 
 
第27章 十二月四日
  十二月四日 周五 阴
  这周考试周,比以往忙了些,今天早上考完最后一门无机化学,下午我终于去完成了我俗气的纹身。
  起初师傅还问过我要什么字体,我对比了一堆楷体花体都觉得不尽如人意,最后在家找了一通吕北的签名,加上我稚嫩的俩字,勉勉强强凑到了一起。
  不知是我皮糙肉厚生得结实,还是说今天这个日子的过度紧张已经使我麻木,纹身全程居然居然没什么感觉。只听见机器“嗡嗡”地在我肌肤上划过,狠狠地刻进肉里。我不敢看,也看不见,但仿佛能听到血液渗出的声音。
  我感受着“吕北”这个名字嵌入我的体内,深刻得让我无比安心。
  我们510寝室的关系依然紧张。
  昨天因为考试,我在寝室睡了一宿。就见到李猴儿同学的态度倒不似前几天那么激烈了,不过他直接屏蔽了刘熊此人的存在。
  不说话,不理会,把他当空气。
  特孩子气,让人有点啼笑皆非。
  我没法子,不太应付得来这种事,更没想过男生寝室还会闹成这样,只得跟王狒狒一起努力在他俩中间斡旋,打着圆场。
  不过自从我知道他们矛盾的原因是因为我后,我的立场就变得极其尴尬。
  一方面要瞒着不知情的刘熊跟他做好表面功夫,一方面还要安抚真心待我以为我是落难羔羊的李猴儿。
  我总想,如果是人精吕北,他会怎么做呢?
  又想,他说过,他跟宿舍舍友也处不好,可见这个难题绝不亚于婆媳关系的困难程度,我做不好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下一秒,我就会想到,那沈敬呢?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他遇到过这种事情吗?他擅于处理人际关系吗?他能做好吗?
  啊,想必一定是可以的吧。
  毕竟他是吕北心尖尖上的人,诸多光环围绕,这些小事对他来说都游刃有余。
  现在做任何事我都会联想到沈敬。想着他该有多么优秀多么完美,想着我们之间还有多远的距离,想着我该怎么才能赶上他的十分之一,才能让吕北觉得我还不错,跟他深爱的人相比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是的,我在对比。用一无是处的自己,跟男神的白月光对比。
  越比我就越会自我厌弃,可我停不下来。
  于是开始自我折磨。我并不享受这样的痛苦,可我放任自己沉溺于此。
  而且这次回宿舍,刘熊给我挺奇怪的感觉。
  他好像一直很努力地在跟我套近乎,但是又做的不好,便时时刻刻都容易陷入尴尬。可他一边又还想显出自己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就有点强撑着自己的狼狈,装作没事人的滑稽。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其实一如往常,只是我因为我知道了他喜欢我,才想太多,给自己错误的心理暗示。
  可我一天都心神恍惚,实在没精力顾他,便没关注他的异常,想着所有种种以后再说。
  等我纹完,回寝室收拾了东西,就给吕北发了条消息:我今天晚一点回去。
  其实每次我回家之前都会提前跟吕北打声招呼,之前是怕他万一哪天突然带回来泡友大家毫无防备地遇见了心里尴尬,后来我俩关系见好了,就是纯粹想多跟他说几句没用的话。
  可今天过了许久,吕北都没回我。
  我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
  虽然心里不愿承认,但男人可怕的第六感告诉我,一切都好像往我最恐惧的方向发展了。
  啊啊啊啊不要啊!别吧别吧!
  我不顾胸口的纹身还渗着血,坐上公交车赶紧回家。
  开门时紧张,钥匙几次对不准,插不进去。
  我深吸口气,推门进屋。门没锁,那想来吕北就是在家的,可我回家这么大动静,他竟没有任何反应。
  等到进了玄关,我见吕北居然就坐在客厅。
  他戴着耳机,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猫着腰,全神贯注敲打着键盘,桌上还放了好几个卫生纸团。
  嚯!这场面!难不成是看片儿自我安慰呢?
  我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
  我走过去,想要开黄腔吓他一跳。
  可蹦到他背后,我的身子僵住了。
  我发现,吕北在哭。
  吕北,在哭。
  在这一天,沈敬的生日,哭得泣不成声。
  那一秒,我下意识地看向电脑屏幕。
  其实我平常视力不太好的,可不知道怎么,那一瞬间,一眼扫过去就将那大段大段的小字看得清清楚楚。
  我瞥见他停留在邮件的页面,上面充斥了大量诸如“爱你”,“求求你”,“还有机会么”的字样。
  一瞬间我好像无法呼吸了。
  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汗毛竖立。
  原来吕北从没有放弃过任何与沈敬复合的机会。
  原来吕北仍旧,如此,如此地爱他。
  原来四年过去,一切都没有改变,沈敬对他来说仍是内心深处唯一的愿望。
  原来我在他心里……不,原来我压根不在他心里。
  吕北用他从未视于外人那炙热而疯狂的深情将我的心击溃粉碎,踩在脚下细细碾成灰。
  这当头一棒将我打入冰窖,他的字符像丝丝缕缕的寒气攻击我的每个毛孔,我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
  于是我趁着吕北没发现,迅速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艾尼正在睡觉,我坐在地上发愣,好半天才终于捂住嘴哭出了声。
  我的心彻彻底底凉了下来。
  我的纹身还在往外渗出组织液混杂着血丝,透明的保鲜膜兜不住,血便从边缘漫了出来。
  我胸口在流血。
  恰好,我的心口也在流血。
  我慢慢倒在地上,木地板肆无忌惮散发的凉意往下拖着企图吞噬我。此时突然觉得,幸好自己去纹了身。捂住心口,肉体与心理的痛苦混杂在一起,疼得头上的青筋直抽抽。
  太可悲了,太可笑了。我在做什么春秋大梦,我怎么敢如此自视甚高,我居然会有那般奢求!
  是我拎不清了。我怎么这么不知足呢。
  我该知道的,吕北身上的纹身足以说明他早早给自己打上了沈敬的烙印。
  他,单方面属于沈敬。就像我单方面属于吕北。
  不管对方要不要,我们都愿意给。
  我?我不过是摇尾乞怜的一条狗罢了。谁会在乎狗怎么想呢?谁会在乎狗痛不痛呢?
  谁会在乎,狗身上有什么印记呢?
  而更惨绝是,这世上只有丢弃狗的主人,哪有丢弃主人的狗呢?
  艾尼伸了个懒腰,优雅地朝我走来,伸出带有肉刺的舌头,舔掉我脸上的水。头痛欲裂中我恍惚觉得,也许我只是因为纹身太疼而流了泪。
 
 
第28章 十二月七日
  十二月七日 周一 晴
  我本想好好睡上两天,来逃避如此惨不忍睹的所见所闻。
  可周末兼职的那家补课机构的负责人告诉我,要是再请假就别干了。又说,如果周六能稳定去,周日也可以再加个晚班。
  威逼利诱,我屈服了。我得活着。
  活着才能痛,才能伤,才能恨。
  即便我对吕北实在是恨不起来。
  我在麻木不仁的打工途中五味杂陈。
  起初是痛不欲生,没别的念头,就是想死。我知道这种失去理智的偏执很吓人,连我都被有这样念头的自己吓了一跳。可是太疼了,太疼了,我的心脏从未有过如此剧烈的疼痛与寒冷。我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当时吕北的表情与一闪而过的邮件,一遍又一遍,想到我的脑子开始怀疑这个场景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象,近在咫尺的回忆都开始模糊,我头痛欲裂,才片刻放过自己。
  胸口处血肉模糊的疼痛太表面,逐渐变得丝毫无法缓解我的痛苦,我的脑子像千万只蚂蚁噬咬般酥麻而昏沉,这个人只是靠着本能活着。
  吃饭,说话,睡觉,我努力地活着。
  然后就开始有些怨气,尽管我在客观上并不想怨吕北。我知道我们没有承诺和约定,我没有怨他的资格。可我忍不住。假使我现在立刻死掉,我凭着这股子怨气一定会变成厉鬼回来找他。害,这想想还有些还笑,红衣男鬼,痴心怨夫。但说真的,与其说我怨他跪舔白月光求复合,不如说怨他看我这么努力都没爱上我。
  平心而论,时间,精力,钱,哪个我都没少给过他,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他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最后开始绝望。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只能无休止地等待,等着高速公路上将我抛下车扬长而去的主人能良心发现,再次回来。
  没良心也没关系,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也行啊。
  可怜我一腔深情错付,可怜我迷途不知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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