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是啊,那又怎么了?他就喜欢被我打脸。”
翡翠:“你每次有什么想法,吉昌都说你天马行空异想天开,可偏偏每次,你都办成了,而且效果都出奇的好,那时候我就发现,吉昌看你的眼神变了,变得…怎么说呢,很意外、很惊讶、很憧憬,当然了,我和柱子也是这样看你的,但吉昌比我们多了些东西,直到有一天我才意识到,那种眼神,是独占。”
“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对你会是这种感情,你现在一下告诉他,你喜欢了别人,他怎么能受得了啊?”
二傻急的直挠头:“翡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翡翠也很冤枉:“你还说呢,谁知道你和那个花匠进展会这么快啊,怪我咯?”
二傻脑子一团乱麻,他最不擅长处理这些事儿了:“那现在怎么办?”
翡翠军师一样出谋献策:“你别急,吉昌只是突然知道你喜欢了别人,一时感情接受不了,你让他先冷静冷静,之后再好好和他聊聊。”
二傻:“也只能这样了。”
柱子全程在旁边张着嘴,像看天书一样看着这场家庭闹剧,心想,大人好麻烦啊,非要吃饭的时候吵架么?
饭菜凉了,翡翠哥怎么不去热热?
他们都不吃了,我还能动筷子么?
感情神马的真是好麻烦,搞得我饭都没得吃。
可是我真的好饿哦!!!
我想吃饭……
不过,柱子的饭,今天注定是吃不上了。
因为二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吉昌的事儿咱们先放在一边,对于是否离开史可去内地生活,你们是怎么想的呢?我承认我很自私,你们和弦曳,我都不想离开,但是,还是得看你们的想法。”二傻说着,看向翡翠和柱子:“如果…你们要去内地,我也是支持的,家里的钱,你们想带走多少都可以,我没有意见。”
柱子没想到,话题会忽然转到自己身上,而且听意思貌似不太妙,于是立刻冲进二傻怀里表态:“二傻哥,你在哪我就去哪,我不和你分开。”
二傻摸着柱子柔软的头发,看向翡翠。
翡翠耸肩:“二傻,之前是你自己怕打仗,每天紧张兮兮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些无主的浮萍,要有了根,才能活下来的。”说着,上前两步,抱着二傻:“你这个根在哪,我们就在哪!”
“嗯!”二傻拥紧翡翠和柱子:“好,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第37章
阿尔曼第一次见翡翠的时候,正在码头的集市上晒太阳。
在海上漂了半个月,终于上了陆地,阿尔曼迫不及待下了船,享受脚踏实地的感觉。
在史可,他最喜欢那里的集市,人流攒动、物品琳琅,无论是街边小店房顶上的弧度,还是贩夫走卒仿佛吵架般的大嗓门,都充满了烟火气息。
不像他们彩发,人们保持距离,说话曼声细语,说的好听是什么绅士风度,其实骨子里,透着浓浓的冷漠。
“老大,这块地方好,您在这呆着,别被占了去,我让人把船上多余的牛奶和食物拿下来,换点钱咱们好买些玄暨的特产。”萨兰说着,往码头跑去。
呆着就呆着吧,反正这块地太阳不错。
于是阿尔曼蹲在地上,掏出兜里的小鱼干,一边等萨兰,一边看着街上的人流。
玄暨人的黑发真好看啊,那么长、那么亮,像苏玛海峡最深处打捞上来的黑珍珠,莹润光滑,好想伸手摸一下啊!
身边的桶子越来越多,阿尔曼皱眉:“怎么剩这么多,拿出来也没用,玄暨人嫌腥气不爱喝这玩意儿,你费劲儿扛过来,还不如直接倒到海里。”
身为船上的总管,萨兰十分反对浪费:“倒掉多可惜,放着吧,实在卖不掉再说。”
“你们这些牛奶,怎么卖?” 青年纯净空灵的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我说有人买吧。萨兰递过来一个眼神,上前招呼来人:“你要多少?如果多的话,价钱可以商量。”
阿尔曼本来百无聊赖,听到青年的声音,立马精神起来,他看着青年和萨兰交谈,听着他讨价还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玄暨真是个神奇的国度,不然怎么会养出这么钟灵毓秀的人呢?
按照种族来说,他们彩发人的皮肤是三国里最白的,但眼前的青年,肤色之白,只有深海里的白母贝能与之相比,人不但白,而且还极其细腻,以阿尔曼百步穿杨的目力,愣是看不到肌肤上的毛孔。
这不可能,也不科学,阿尔曼忽然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凑到青年的脸上看起来。
翡翠忙躬身后退,抬眼看一个身形高大的红发男人脸孔离自己仅半步之遥,绿色的双瞳紧紧盯着自己,吓死了好么:“喂,哪来的登徒子,你要干嘛?”
“女人?”阿尔曼凑这么近,还是看不到毛孔,于是得出了这个结论。在他的印象里,即使彩发的女人,毛孔也很粗大,但这不是玄暨嘛。
翡翠气的脸都红了,以前的经历,让他最讨厌的话里排第一名的,就是对他性别的怀疑。
这时候,吉昌教的防身术就派上了用处,反正在玄暨的国界,我还怕你一个彩发人么?
想到这里,翡翠一脚踢出,目标直指向阿尔曼的□□。
出脚的时候,也不影响他的气势:“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
“啊!!!”一声嘶吼,阿尔曼捂着他的宝贝,倒地翻滚起来。
在正常情况下,阿尔曼的身手和反应,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谁让他大意了呢,谁让他做出翡翠是女人的判断呢?
毕竟,哪个女人会在生气的时候,踢男人的□□呢?
这不科学,倒地的时候,阿尔曼如是想。
萨兰□□反射性一疼,活该啊你,拿挑逗彩发人的那套来对玄暨人,你不挨揍谁挨揍。
对他们老大的不着调见怪不怪,看着阿尔曼满地打滚,声音都叫破了,萨兰也不说扶一下,仍是热情的跟翡翠交谈:“哎呀,哪来的登徒子,我不认识这人,咱俩继续谈生意吧?”
翡翠怀疑的看了一眼两人,问:“这些桶里的,都是牛奶么?”
大生意上门,萨兰态度立时好了八度:“对,全都是我们从彩发现运过来的,绝对新鲜。”
翡翠怀疑:“这东西好像不好放,容易坏,你们出海怎么也得好几天,能新鲜?”
萨兰:“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海上混饭吃的,要是连个保存方法都没有,不都得饿死?这里面加了防腐的成分,绝对没问题,不信你尝尝。”
翡翠就着萨兰的勺子尝了口,还真是挺鲜香可口的,一点儿也没有腐坏的味道,不禁满意的点头:“挺好的,你们这个价钱如何?”
萨拉吃惊:“全都要么?”
翡翠:“对,如果价钱合适,我们全都要,另外,你还得告诉我保存的方法。”
阿尔曼这会儿终于缓过劲儿来,刚从地上爬起来又嘴欠:“你不嫌腥气?拿这么多桶干嘛,洗澡么?哦…难不成你是用这牛奶洗澡,皮肤才这么白嫩的?”
萨兰想锤死他们老大:有这么做生意的么?
翡翠斜了阿尔曼一眼,摆明不想搭理,问萨兰:“这么多桶,你们管不管送货?”
“送、送。”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好说:“客人您要送到哪里,我们现在就走。”
翡翠手里还抱了一个小桶,他想想,你们先等我会儿,我还有些其他东西要买,等差不多了我来找你们,这是订钱。
说完,转身去了其他的摊位。
萨兰忙着去准备推车,阿尔曼却着魔似的跟着青年,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像瓷娃娃一样的人,就算在玄暨,他都没见过。
他的头发又长又黑,披在的不盈一握的肩膀上,柳条似的身材,随着走动轻轻摇曳,说话声音也空空灵灵的,好听的不得了……就是脾气太烈,动不动就踹人下身,这个习惯可不好。
阿尔曼跟着跟着就走神了,再回神时,青年已经不见了踪影,虽然有点可惜,但想起一会儿美人还会回来,阿尔曼果断转身,打算到原地等待。
还没走多远,忽然看见前面好多行人聚集,像是在看热闹。
看热闹怎么能少得了阿尔曼,他精神一震,仗着人高马大往前面挤去。
哎?那不是小美人么?他在跟谁争吵?
对于常年在海上游荡,经常光顾各个国家的阿尔曼来说,他的经历不可说不丰富,可在那天那刻,面对人群里的青年,和他的家人时,阿尔曼还是觉得,他太小看了人类的恶。
人,究竟能坏到什么程度呢?
人们形容一个人坏,往往会说这个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阿尔曼却不以为然,本来这些所谓的恶,其实都是和欲望有关的,饿了渴了自然要吃喝,口腹之欲满足了,自然就想要繁殖,富裕,这不都是人之常情么?
听着周围群众大骂那女人是人面畜生,阿尔曼不服气,他要为畜生正名。
在食物匮乏,母亲都活不下去的时候,动物会吃掉自己体弱的孩子以保证存活,但在食物相对充足的时候,动物极少会有亲子相食的情况。
而今天这个女人,算是让阿尔曼大开了眼界。
只因为无意间看见了她的隐秘,姑且不说那时候青年才多大,晓不晓得人事,就算他通晓人事,一个稚嫩小儿的话,大人谁会当真?
为了这么个破事儿,就把孩子卖到有钱人家当娈童,他妈的,动物都比她强一百倍好吧!
阿尔曼知道娈童是什么,他们彩发的好多贵族,也会豢养一些年轻美貌的孩子,那些孩子们大多容貌美艳,但是在无尽的折磨和无助中,眼神空洞,没有灵魂。
可这个青年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有倔强、有不屑、有憧憬、有刚强,就如他柳条似的身姿一样,即使经受了百折的屈辱,亦不会弯曲。
在极恶人性的荼毒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神么?
阿尔曼疑惑了。
闹剧在青年的反击中完美结束了,人潮渐渐散去,阿尔曼看着青年离去的方向,怔忪了好久,才慢慢返回原地。
萨兰:“那个人怎么还不来,牛奶到底要不要了?”
阿尔曼这才回神:“刚才他碰见了不好的事儿,可能一时激动下忘了吧,我在这等着,你有事儿就先回船上去吧。”
萨兰吃了一惊:“平时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的人,今天主动干活,老大,你是不是中邪了?”
“滚一边去吧!”阿尔曼做势欲踢,萨兰落荒而逃。
果然,傍晚的时候,青年来了,当看到原封不动的数个桶子和预备好的推车后,青年明显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青年看到阿尔曼,并无明显的惊讶:“早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不过看在卖价便宜,又提供送货的份上,还是照顾照顾你们吧。”
“是啊,是啊,我们很穷的,急需处理掉这批牛奶。”阿尔曼装可怜,:“你等下,我这就把它们装车。”
翡翠白了阿尔曼一眼:“路上老实点,再胡说八道,下午的痛,再让你体会一次。”
“不敢不敢。”阿尔曼一路老实的跟着翡翠:“我叫阿尔曼,你叫什么名字?”
翡翠头都懒得回:“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个…你订这么多奶,肯定是做生意吧?我们的货又新鲜又便宜,还提供送货上门,你就没有想过和我们长期合作?”阿尔曼虽然混,但是脑子是顶好的,眼珠一转,就抛出诱人的橄榄枝。
青年想了片刻,道:“行,以后你们依旧按今天的价格给我送货上门,我就长期光顾你们的生意,哦对了,我叫翡翠。”
阿尔曼心中默念,翡翠…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第38章
吉昌从香香出来,直接向码头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有人在跟踪他,要的就是让他们跟踪。
说实话,对于二傻能离开史可这件事,吉昌当初还是抱着些许希望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二傻又一个耳光狠狠的打来。
弦曳,你有种,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能让二傻宁可离开他们这些家人,宁可忍受死亡的恐惧,也要呆在你身边。
玄暨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没关系,刚才气愤难忍、崩溃欲炸的心情,也让吉昌认识到了他对二傻的感情。
什么家人?
二傻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心里认定的人,不然的话,他堂堂一国太子,会被二傻拎过来提过去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再平和亲民,也是有太子的自尊的。
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够傻的,活了二十几年,不知情爱为何物,好不容易知晓了,喜欢的人,却已经投向他人的怀抱。
想到恨处,吉昌忍不住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你他妈的活该。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办法。
虽然这办法,他当时压根没想会用到。
在远离码头的一处岩滩停下,吉昌摆出一个特定形状的篝火,小半个时辰后,一只小船自夜色中缓缓驶了过来。
吉昌踏上小船,在全身包裹在黑衣的船夫操纵下,向远方的主船驶去。
弦曳,我看你的人要如何跟踪!
晚夏的夜风吹拂,小船缓缓向前,不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一艘看似普通的商船。
甲板上,熟悉的人早已等候多时:“表兄,今天这是吹得哪阵风,怎么想起来我这儿小坐啊?”
吉昌脸色仍然不好看:“进去再说。”
一行人进了主仓,吉昌随便挑了一处坐下:“阿尔曼,我打算回色目了,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翡翠在这儿的话,小脸儿估计会惊得煞白,没错,吉昌所熟悉并打算求助的人,正是隔三差五给他们送货的彩发人阿尔曼。
至于为什么阿尔曼和吉昌是表兄弟的关系,这事儿说来话长。
简单的来说,就是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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