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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心里,没有爱情(穿越重生)——一只大雁

时间:2021-04-26 09:38:14  作者:一只大雁
  李寒山的手抚过他的腰侧,引着他自己的手一寸一寸摩挲往下,而后停留,稍顿片刻,在他以为李寒山终于清醒停下之时,李寒山却再度俯身,收拢手指,缓缓轻吻上去。
  哪怕江肃再想快些冲开穴道,他还是立即睁开了眼,几乎绷紧腰腹,毫不犹豫一脚踹在了李寒山肩上。
  那封住的穴道又松了一些,可却也仅仅能到如此地步,甚至因为太过着急冲开穴道,他此刻头昏目眩,一时难以继续,这一脚踹得实在软绵无力,李寒山根本不曾理会。
  他只是握着江肃的手,以五指交扣,令江肃同他一道探入衣襟深处,双掌交握挑弄,在江肃尚且未曾回神之时,他已扯开了江肃的衣带,而后俯身贴上,张唇含入。
  江肃脑内嗡地炸响,觉得如此亵渎行径,哪怕是李寒山,他也要生气了。
  而后下一刻,他便觉得李寒山的牙齿磕着了他,他疼得倒抽一口气,抑不住开口便道:“李寒山,你可知我修的功法需得断情,怎么能经这种——”
  李寒山再度俯身,如同无师自通,亦或是将前几日于那西域图册上所见的光景全都用到了此刻来,他未曾再不小心用牙齿蹭到江肃,江肃原还想责骂李寒山,可那话越发软绵无力,到最后,一句话尚未说完,他自己倒是抑不住轻喘了几声,只觉得此事着实是不对劲极了。
  不对,这件事不该是这样的。
  他以为自己已算得上这世上为数不多可完全断绝这情感爱恋之人,他却没想到自己竟如此轻易便会有这等反应。
  他实在无力挣扎,甚至无法凝神继续强行冲破被封住的穴道,他只能咬唇,屈膝,而后用力撞在李寒山肩上,试图将李寒山推远一些。
  可他以为的用力,于此刻而言,反倒像是欲迎还拒的挣扎,江肃咬牙,再度开口,却连如方才那般恼怒的急切语调都发不出来了,他几乎用尽全力,方能压下喉中轻喘,颤声开口,道:“李寒山,你这是在影响我练功。”
  李寒山:“……”
  “我需断情,你是在耽误我……”江肃声音猛然一顿,又屈膝撞在李寒山肩头,几乎是一字一字从喉中挤出一句话,道,“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等……邪魔外道……”
  他说不出话了。
  这等境况下,他再难凝聚精神,几乎已完全放弃了冲开被封穴道的想法,先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一张唇便要发出什么奇怪声音来,可没有片刻,他干脆抬手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他不知道李寒山眼中将会看见什么样的他,他只知道,他如今的这副模样,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可李寒山松开了与他交扣的那只手,甚至直起身,停下口中吞含,轻轻拉开他的手,那目光灼灼炽热,偏要看着他,与他眼神交缠与一处,而后低声轻语,道:“我本就是邪魔外道。”
  江肃:“……”
  对,他是魔教少主,这邪道的人,本就一个都不可信。
  江肃抑不住喘息,片刻方才回复心神,口中冒出的语调轻颤,说的却还是那一句话。
  “我好心为你解蛊……你却……却令我动情,影响我练剑。”江肃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控诉,还是单纯埋怨的胡言乱语,“你这……邪魔外道……”
  李寒山却弯起眉眼,像是在同他笑。
  他同江肃一般,压抑着难耐喘息,似是在竭力克制着心中冲动。
  可江肃不明白,李寒山都已做出这种事情来了,他还需克制什么冲动?
  “你可知邪魔外道。”李寒山抚上江肃脸侧,低声说道,“一向不知廉耻。”
 
 
第69章 捷足先登
  江肃不由有些沉默。
  这根本就不是李寒山会说的话。
  他原以为这情蛊半解,李寒山多少还是有些自己的意识的,可如今看来,李寒山好似完全被这情蛊所控,至少当下这一句话,就不是李寒山能够说出的内容。
  江肃很了解李寒山。
  李寒山虽生于魔教,却并不认可谢则厉的心狠手辣,他行事作风均于魔教有所不同,甚至在江肃的刻意引导之下,他明明是会去行善的。
  这样的李寒山,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就是邪魔外道。
  江肃觉得,李寒山根本还未从情蛊之中清醒,亦或者说……
  他静心抬首仔细观察,这才发现李寒山的衣襟领口之处,似乎隐约可见一物,像是……什么虫子的躯体一角。
  江肃沉默片刻,似乎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问题所在。
  他开口询问,道:“李寒山,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李寒山一怔,他竟好似无法回答出江肃的这个问题,而再顺着这问题细想——他头痛欲裂,干脆松开了江肃抬手捂住自己抽痛的额角,好似只是考这么一个简单问题,便已令他痛苦不已。
  这恰好给了江肃一丝得以喘息的机会。
  江肃伸手摸向自己的衣袋。
  方才在山寺时候,他着急要给李寒山解蛊,竟未曾将这苗疆信物留给盛鹤臣等人,不过倒也正好,幸而在这东西还在他的手上。
  他掏出那珠子握在掌心,而后一把攥住李寒山的衣襟,眼疾手快将一只躲藏在里头的虫子扯了出来。
  那是一只相如蜘蛛一般的蛊虫,仅有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江肃伸手去抓它,它还张开螯肢,试图蜇咬江肃,可江肃一将另一手中握着的苗疆信物靠近,那蜘蛛便立即团作一团,似乎是在装死。
  江肃记得,花时清的情蛊还在结蛹,而且花时清以情蛊诱惑路九时,江肃曾见过花时清的情蛊,那虫子看起来明显是一长条的模样,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指甲盖般大小的蜘蛛。
  那也便是说,李寒山最初的确是受花时清的情蛊影响,在山寺中不可自控亲吻了江肃,江肃带李寒山回客栈之后,的确成功为李寒山接触了情蛊,可在江肃为李寒山解雇之后,他却又中了山寺中那人的蛊毒。
  很好,都已穷途末路至如此境了,他居然还敢给李寒山下蛊。
  江肃忍着满心怒气,将那蛊虫握在手心,原想直接将蛊虫捏死,却想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若这是花时清的另一只蛊虫,那他在此刻捏死蛊虫,花时清反而要受内伤。
  他只能先握着这蛊虫,等着稍后找花时清求证,而后再去看李寒山,便见李寒山一动不动,只是怔怔看着眼前一片狼藉。
  江肃不由扯了扯自己的衣物,好挡住裸在外的身躯,一面问:“你现在清醒了吧?”
  李寒山一顿,喃喃道:“是我……我做了什么?”
  他忍不住便要回想,可一时之间,他仅能隐隐绰绰略记得一些事情,再往回认真索,便觉头痛欲裂,可就算他什么都记不起来,眼前的境况,也足以他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怔在原,不知如何言语,而江肃轻咳一声,令他先起身,而后匆匆整理衣物,一面同李寒山道:“解穴。”
  李寒山停顿片刻,手忙脚乱去系自己的衣带,飞快整理衣物,一面略显迟缓索自己究竟要如何为江肃解穴。
  解穴……等等,他方才点了江肃穴道?他点的是哪几个穴道?
  李寒山只能抬头看向江肃,小声询问:“……我要怎么解穴。”
  江肃:“……”
  江肃只好再同他说了自己被封住的穴道,等李寒山为他解了穴,他方觉得经脉畅通,略松了一口气,便听李寒山不知所措一般同他开口,道:“对不起。”
  江肃:“……”
  江肃摆了摆手,他不想计较这件事,而今他手中还抓着那只蛊虫,他便翻身下了床,从怀中摸出他原先备好的装着金疮药的瓷瓶,将里头的药粉倒了出来,而后再将那蛊虫塞了进去,同珠子一道放进了自己的腰包之中。
  他这时方才回首,看向李寒山,道:“收拾收拾,再去山寺一趟。”
  江肃装作无事发生,反倒是将李寒山想说的话尽数都堵了回去,而此时此刻,李寒山除了道歉之外,似乎也已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只能垂首,望着江肃的背影,小声嗫嚅道:“我……对不起……”
  江肃并不回答,他起身出门,李寒山一人坐在床上,看着满屋狼藉,捂着隐隐抽痛的额角,拼命去想他方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可要不了多久,江肃收拾妥当,换了身衣服,又回来敲他的门,要他同自己一道前往山寺。
  他虽抓了蛊虫,却不知这解蛊手法对不对劲,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之症,他还是得带李寒山去见一见花时清,好弄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路上江肃依旧沉默不言,李寒山也不敢开口,他们还未到山寺,不过是出了城,便已见着傅闻霄与方远洛一道带着那些被困之人回来了。
  方远洛隔着老远看见江肃与李寒山,不由一怔,倒还像是松了口气,匆匆上前,着急说道:“你们两方才去哪儿了!”
  江肃:“……”
  李寒山:“……”
  方远洛丝毫未觉气氛有异,还叹了口气,道:“花时清说你们有事先离开一步,我还在想是出了何事,竟能让你们在这时候突然离开,还好,你二人无事便好。”
  江肃:“……”
  李寒山:“……”
  两人仍旧一声不吭,方远洛好似终于觉察有些不对,却心有迟疑,正不知如何开口询问,江肃已平淡开了口,道:“花时清还在山上?”
  方远洛鲜少见江肃露出这般神色,以往江肃虽并不常笑,可也不会有如此冷淡的时刻,他顿时不敢再多言,只能顺着江肃的问题往下道:“他们还在山寺之中,那几个苗疆的人也在。”
  江肃点了点头,又朝获救的人群中一看,并不曾见到身着六扇门服饰之人,他便问:“徐捕头呢?”
  提及徐卿言,方远洛神色稍显凝重,只是摇头,道:“徐捕头不在寺里,我听他们说,好像前几日便有人将他带走了。”
  江肃:“……”
  “其余的话,他们也不肯多说。”方远洛叹了口气,道,“盛盟主让我们先送这些人回来,安顿好他们之后再回去。”
  江肃点了点头,不再同方远洛多言,只是扭头要朝山上去,一直未曾开口的傅闻霄却轻声叫住了他,蹙眉同他询问:“你没事吧?”
  江肃:“……无妨。”
  他说完这句话,转头继续朝着山寺而去,看上去心事重重,李寒山仍是不知所措,只得追着江肃脚步一道前去,而方远洛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半晌回首,看向傅闻霄,问:“他们怎么了?”
  傅闻霄蹙眉:“好像是吵架了。”
  方远洛一怔:“他们也会吵架?”
  傅闻霄:“……我不知道。”
  “罢了罢了。”方远洛显是并不在意,“就他两,床头吵架床尾合,不会的有事的。”
  傅闻霄:“……”
  ……
  江肃一路赶到山寺之中,便见盛鹤臣和花时清还在山寺外,其余驭蛊之人被捆在一处,而盛鹤臣正蹲在那身受重伤之人面前,试图从他口中问出徐卿言的下落。
  那人身上的斗篷已被扯下了,看着身着苗疆服饰,面色苍白,唇边还有血迹,显是方才吐过血,而今他面对盛鹤臣逼问,却仍旧一言不发,江肃冷冷瞥他一眼,也不多言,甚至未曾去理会盛鹤臣关切询问,先将花时清拉到一旁,从怀中掏出那瓷瓶,递到花时清手中,问:“这可是你的蛊虫?”
  花时清稍稍一怔,显是并不明白江肃为何要如此问,可他还是依言拉开瓶塞,往瓶内一看,却顷刻变了脸色,摇头,道:“不是我的。”
  江肃点头,再将那瓷瓶拿到手上,正要转头,花时清却又拉住他衣袖,蹙眉道:“江少侠,你们没事吧?”
  江肃:“……”
  花时清压低声音,道:“这蛊虫……是情蛊。”
  江肃:“我已经知道了。”
  “不一样的。”花时清蹙眉道,“这蛊虫是情蛊,它随原虫的天性,交配之后,必然会杀死配偶。”
  江肃一怔:“……”
  “方才……江少侠可是和少主在一块?”花时清问得委婉,“江少侠你拿着信物,不会受情蛊影响,该不会是少主中了蛊吧?”
  江肃已不想再同他多言,只是低声道:“你放心,我们没事。”
  而后他朝那下蛊之人走去,到了盛鹤臣身边,开口道:“盛盟主,先让我同他说几句话。”
  盛鹤臣只好点头,退后,先让江肃来与此人交谈。
  方才花时清说完那句话后,江肃方觉心中怒火蹿升而起,简直恨不得一剑杀了眼前之人。
  这狠辣的毒蛊,也亏这人用得出手。
  方才发生的那些事,他知道李寒山是中了情蛊,身难自控,因而他并不怪李寒山,只不过出了此事之后,他再见李寒山时心中难免有些尴尬,所以才不愿同李寒山开口说话,只想着暂避几日,先缓和过去在说。
  可花时清却与他说,身中情蛊之人,最后会无法自控,亲手杀死配偶。
  他简直不敢去想,若他方才未曾发现李寒山身上有这么一只小虫子,而他又无法解开自身穴道,那到了最后,李寒山岂不是要亲手杀了他?
  而若是如此,待李寒山清醒之后,他简直不敢想象李寒山究竟会有多痛苦。
  江肃从那瓷瓶中倒出仍在装死的蛊虫,伸手到那人面前,问:“这是你的蛊虫?”
  那人哈哈一笑,显是心情愉悦至极,道:“魔教少主与江湖第一剑,当真有趣。”
  盛鹤臣一惊,道:“魔教少主?”
  话音未落,江肃已冷冰冰收手,当着此人的面,一把将那蛊虫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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