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戴别人的手表。”柳叶霄说完这句话抬脚就走,助理在他身边小声的赔不是。
黎景辰看向柳叶霄的左手,他的手被衣服挡住根本看不见是不是真的掉了手表。
柳叶霄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和他碰上面就对他点点头便带着自己的团队离去。
黎景辰望着他的团队有些狐疑,除了经纪人还有两个助理、四个保镖、一个化妆师,难道那么多人都没有见到手表去了哪里吗,那得有多粗心。
摄影师似乎也被气到了:“那苏诺言呢?”
“老师……苏影帝那边的电视剧拍摄延迟了,今天恐怕来不了。”
摄影师顿了一下,接着就破口大骂:“那男三男四呢,都死去哪里了!”
“我在。”被点名的黎景辰立刻小跑上去,同时有一人也跑了过来,那人便是和黎景辰有过合作的陈一凡。
陈一凡的模样长得比林文彦更像小白莲花,唇红齿白的,他扭头冲他笑道:“黎前辈合作愉快。”
“……”黎景辰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的鬼畜视频,有些胃痛的说,“合作愉快。”
摄影师指着他们说:“你们两个都是女主身边重要的人物,一会儿和女主一起拍一张日常照片,三个人一起喝茶。”
演女主的徐兰芳点头款款的走上摄影台,然后黎景辰就在摄影师的说明下摆好动作,尽量放松表情来面对镜头。
好不容易拍完了定妆照黎景辰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去,他果然还是不喜欢演戏。
☆、第 18 章 锦鲤童子:水中央
回到家后黎景辰就一头扎进了工作室研究那一盒碎片,黎景辰小心的刮了一小片下来用显微镜等工具仔细观察和分析瓷器的成分。
从表面观察材质采用了优质的高岭石。
AI2O3含量恰到好处,焙烧时莫来石的生成也近乎完美,这使得瓷器具有更高的洁白度和化学稳定性,且烧制温度也得到提高。
黎景辰看着碎片不禁感叹,这个瓷器的玻璃相也很好,肉眼看不到的空隙都被易融杂质填充。
黎景辰一边分析碎片一边在旁边的纸张上列了一长窜公式,又根据自己的推算写出了当时焙烧的温度、湿度、环境和时间等。
最后黎景辰根据不同物质的含量着手配制了一份该瓷器的混合粘土。
黎景辰做完这些后抬头扭了扭脖子,突然看到时间已经到了三点了,他上楼时告诉了管家不要打扰他,到了现在才发觉有点饿。
他还是太慢了,黎景辰想,他还没有配好瓷器的青花颜色和釉。
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黎景辰看着碎片上的金色纹路迟疑的拿出手机,他站起身在房间内走了一圈才下定了决心打电话给毛向道。
电话响了一会儿毛向道才接了:“喂,黎先生?需要的士吗?”
“……不是。”黎景辰突然又不紧张了,他坐回椅子上不动声色的问,“你为什么说它是法器?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现在已经做好了修补缺口的粘土。”
毛向道捋了捋胡子说:“因为上面有金色的纹路,也就是阵纹,你们看不到。”
“……”黎景辰接着想说的话全部噎在了喉咙中,不上不下,原来能看到纹路也不是他的金手指,而是所有有点灵气的人都能看到?
“喂喂,你有在听吗?”
“在。”黎景辰有气无力,多少有点受打击,“那如果我修复好瓷器,它还是法器吗?”
毛向道:“当然不是了,法器之所以是法器是因为炼制的时候加入了阵法、法术和咒语,如果你只是修好了外形那它只是一个古董而已。”
“你能修阵法吗?”黎景辰看着碎片忽然有些激动,他觉得他好像找到了比修补物件更加感兴趣的东西。
“我不会。”毛向道也被问住了,“我翻过古老的手札,里面说有些人能用血液修复,那是有天赋的人,这些人入道后会一路顺风。”毛向道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心虚的撒谎。
实际上能用血液修复本身就代表着那个人不简单,该血液之中蕴藏着力量。
秦深羽盯着毛向道示意他继续。
“难道你也看得见阵纹?”毛向道在心里想对不起了黎兄弟,他也是被“请”上车的,周围还夹着孔武有力的保镖。
黎景辰被反问了一句很快就反应过来,胡言乱语的说:“花纹吗?看得见。”
“别给我装了,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有修道的天赋。”毛向道唏嘘的感叹,“我还想收你为徒呢。”
毛向道插科打滚完又严肃的说:“我也希望有人能修好,那个邪物随时会出来杀人,它会吸收鲜血增加力量。”
听到这里黎景辰沉默了很久,既然毛向道他们都能看到阵纹那也不是什么大不得的事情,他说:“我也能看到阵纹,但是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先把外形修好再说。”
“我这里有炼器炉,你可以拿去用。”毛向道盯着秦深羽拿出来的小炉子吞了吞口水。
黎景辰目无表情:“我不会用。”
“也对,你还不懂得感受灵气,我下次再教你,事情紧急你先用现代科技修好再说,其实理论也差不多的。”毛向道连忙说道,“大概要多久?”
黎景辰看向自己的工作台:“如果我的配方没错的话需要一个星期。”
“那也行,你忙吧,修好后通知我。”毛向道说完后挂了电话,忐忑的看向秦深羽。
秦深羽点点头:“做得好。”然后给他递了一份合同,冷酷无情的说,“签吧。”
毛向道首先数了数合同上的零,然后十分愉快的签了自己的大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况且他还要养徒弟,毛向道为自己向资本低头寻找了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
签完名后毛向道看向秦深羽说:“老板,需要我给你占卜一下桃花运吗?”
秦深羽握住手杖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忽然生硬起来:“你觉得我需要?”
“也不一定。”毛向道捋了捋胡子颇有些语重心长,“没人注定是天煞孤星。”
“请下车。”
“……”然后毛向道就被保镖左右开弓撵下了车。
苗和和他师傅一起吃了一口车尾气,苗和咳了几声可怜兮兮的说:“师傅,你惹金主生气了,一般这种情况你都不应该直说。”
“是金主比较小气。”毛向道强行挽尊,他又掐指一算,“唉,金主的命不好,还瘸了。”
苗和左右看看见没人偷偷的问:“师傅你不是懂得逆天改命的法术吗?”
毛向道睨了他一眼:“可是我已经用在了你身上啊。”
苗和满脸震惊,惊讶于师傅的无耻和吹牛皮:“但是师傅,我拜你为师才一年,什么时候我们之间有了那么多爱恨情仇了?”
“额……是吗?”
“嗯。”
“你今晚吃泡面吧。”
“……”苗和觉得师傅有时候有些神经病,但他不敢说。
——
另一边黎景辰下楼吃了饭后又上来把青花的涂料也调制好,接着开始拼外形,他采用的方法是瓶内用特殊软性材质做托,外面用不会损伤瓷器的胶纸。
黎景辰又弄了一个下午,眼睛都看花了才把瓷器拼好,拼好后他才观察起花纹,发现这好像是什么佛经的图?有些像敦煌壁画。
可惜他对这方面并没有研究因此不知道,但看来真是用来镇压邪物的。
晚上管家来敲门:“黎先生,秦先生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好。”黎景辰起身出去,秦深羽回来了他是一定要下去吃饭的,他以为这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晚餐,然而走下楼见到毛向道的时候脚步就一顿,心里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在这里?”黎景辰快步走过去。
秦深羽坐在主位上淡定的说:“我刚刚聘请了他。”
毛向道讪笑:“我刚刚被他聘请了,五百万月薪。”
苗和低头无地自容。
“……”黎景辰听到数据后立刻扭头看秦深羽,秦深羽看了看毛向道又望了望他,意思很明显的说:“你还没有出师。”
所以他自己才值五十万。
黎景辰听得心口溢血:“没有对比没有伤害。”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被毛向道卖了的事实,那现在秦深羽也知道了他能看到阵纹的事了,突然觉得有些心如死灰。
秦深羽勾起嘴角笑了笑朝他招手:“坐我右手边来。”
黎景辰看着苗和霸占了他的末尾位置丧里丧气的走到秦深羽的右手边坐好:“那你是不是也能看到?”他盯着秦深羽想要听他说真话。
“对。”秦深羽点头。
“那你……”
“但我修复不了。”秦深羽又说,他蹙了蹙眉又放下,“开饭吧。”
“请稍等。”管家适时的出声。
黎景辰见秦深羽转移话题就知道他不想说了,不过他有些疑惑,如果秦深羽能看到阵纹,那拍卖星罗白玉盘的时候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早就怀疑自己了。
但是秦深羽好像还是看不到“锦鲤童子”,为什么?
只有这点他想不通。
而且最近他也没有见到锦鲤童子的出现。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黎景辰也没有再纠结下去,今天的菜色依旧少而精致,一碟一碟的被呈上来,非常适合谈话,毛向道在期间说了不少自己的所见所闻,话唠得可以。
吃完饭后秦深羽就上楼工作去了,黎景辰也扑进了工作室,只有毛向道和苗和在秦总的豪宅之中挑选着自己的房间,边挑边说:“风水挺不错,可惜差了一点,四周都是水,简直要把自己逼死。”
“师傅,应该说是把自己的路封死。”苗和纠正他。
“不可理喻,自己记得太深反而不好。”毛向道终于选好了房间,“我睡这边,你睡隔壁,面向大桥的方向,勉强算出路。”
二人师徒商量好就下楼把行李拖上来,一点都不和秦深羽客气,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
晚上十一点半黎景辰才出来和毛向道他们一起去工地上等罗辉过来,毛向道在棺材前点了香烛,黎景辰看着零星的火焰又抬头看了看天,今晚还是月圆之夜,然而依旧阴风阵阵。
黎景辰觉得有点冷,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又凑近了秦深羽一步。
秦深羽站在他的旁边对他解释:“英灵,你应该听到毛向道白天所说的话,所以不用怕。”
“那到底是指什么?”黎景辰皱眉问道,他对这些术语一窍不通。
“革命烈士。”秦深羽缓缓道,“所以才叫英灵。”
黎景辰这才发现秦深羽手杖的宝石变成了鲜红色,代表着热烈、鲜血、亢奋、激昂等强烈的情绪。
但秦深羽显然没有这种情绪,他此刻拿出来可能只是代表着敬意。
就在这时耳朵听到铜铃声,黎景辰转头往工地的大门看过去,见到罗辉战战粟粟的捧着一个小巧的神主牌走过来。
☆、第 19 章 锦鲤童子:英灵
罗辉一路把神主牌捧到了棺材的前方,或许是深夜增加了人内心的恐惧感,罗辉看到棺材后吓得手都抖了,差点把神主牌扔到了地上,幸好及时稳住。
“把神主牌放回棺材之中然后三跪九叩。”毛向道说道,罗辉马上照做。
黎景辰站在旁边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见到,秦深羽留意到他的动作问道:“你想看?”
“有点。”没有见到鬼魂他还是感到有些虚假。
秦深羽转头示意毛向道,毛向道会意的走了过来抬手往黎景辰的额头上抹了抹:“等你学会了阴阳眼就能看到。”
罗辉跪叩完听到他们的对话赶紧摇头:“我就不用了。”
毛向道也没有理会他,他走回了原位口中念了几句咒语,片刻后睁开眼说:“他有话想和我们说。”
罗辉闻言连忙躲起来,黎景辰和秦深羽则盯着棺材的方向有些疑惑,半晌后棺材之中浮起了一片红光,红光缓缓汇聚成一个人影。
黎景辰小心的从对方的脚往上看,看到有面之后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无面人,不然他晚上不用睡觉了,这鬼长得周正,衣服似乎是被血染红的颜色,影像有些飘忽不定。
“你受伤了?”毛向道给他拍了一张符定了定魂。
鬼影稳定之后黎景辰才听到对方的声音,非常空灵,仿佛是直接传递到脑海中的。
鬼魂说:“说来话长,当天我没能拦住它,也找不到它。”鬼影飘出了棺材站在他们的面前,“而我不能再留在阳间了,就有些着急,于是现身在罗辉的面前,希望引人来,至于那些工人是因为碰到邪物才会突然生病的,休养一阵子就好。”
“邪物是什么?”毛向道皱起眉头问。
“当年发生战事,俘虏和平民在凶煞之地被坑杀,无论男女老少,当时怨气冲天,血气浓重,失去了意识的怨灵凝聚成了一个邪祟,为了防止它出去杀人有人把它封印起来,又让我看守百年,我也想知道我们国家的命运会怎样就答应了,法器上刻了经文,本来就快净化完成的……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鬼魂说完后身影又飘忽了一下,身上的红衣逐步变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无奈的说:“我时间无多了,我想说的还有另一件事情,当晚我跟着罗辉,在路上却见到一个血腥气很浓重的人,是刚杀过人才会这样,而且我肯定他不是人,他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却依旧行走在道路上,我觉得很诡异就追了上去想查个究竟,但他发现了我,我们打了起来,我差点被他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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