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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一分心动(GL百合)——cat喵

时间:2021-04-28 09:19:49  作者:cat喵
  “你有喜欢的人?”
  尤栾观察她的表情。
  南雪低头,乌黑的发丝间露出一点雪白,她的耳朵尖有些浅浅的红。
  “有吧。”
  说着又看了眼舒予白的方向。
  女人坐在折叠的小板凳上,一只手扶着画架,另一只手夹着一支铅笔,橡皮擦则被她捏在掌心。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偏生侧脸还是那样的温柔,凝白肌肤下,红润的唇光滑漂亮。
  她看的心中一片柔软。
  唇角翘了翘。
  “这样啊。”尤栾心中了然,倒也不奇怪。
  谁还没个暗恋的人呢。
  “那你追过他么?”尤栾晃一晃手里的小瓶子,看着那几条小鱼,问:“他怎么说?”
  南雪却是摇摇头:“没追过。”
  “没追过?为什么不追。”尤栾有些好笑:“你这种不主动的,就活该被我们这种主动的追。”
  南雪看他一眼,立马坐的更远了。
  尤栾失笑。
  他跟他姐一样,玩得开,也看得开。
  南雪对她没意思也不要紧,他暂且感兴趣,就追着试试,失败了换一个就是。
  “喜欢的话,当然要主动啊。”
  “不主动,他就被别人追跑了。”
  “你当天底下喜欢他的就你一个?做梦吧。”
  ……
  从这儿往山下望去,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白雪,覆盖在葱绿色的青松上。山谷里有小溪和小河,从远处瞧只能看见一点零星的水迹,像飘下的缎带。天色渐暗,天空变成青黛色。空气里也有了些冷飕飕的意味。
  另一边,舒予白捏着画纸,跟尤馥交换着看。
  画纸上是尤馥画出来的黄昏景象。
  遥远的山巅一层叠着一层,像是镜中的虚像。落日的光芒穿透树梢,将白雪照的闪耀发光。远处的夕阳和近处的轻松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轻一个重。线条看上去流畅又有力道。
  同样是粗粗勾勒的写生线稿,尤馥和舒予白的却完全不同。
  尤馥落笔偏重,线条粗粝,像是碳条留下的重重划痕,取得是神似。
  舒予白的却偏轻,画面干净,赏心悦目。
  “师姐,你画的太好了。”
  舒予白眼睛里亮晶晶的,那是对美的事物的毫不掩饰的欣赏。
  尤馥本就比她多学四年,功力深了许多。
  外行人看不出,可她一眼就看得出来,两人差距有多大。
  “你的也蛮好。”
  尤馥看了又看,轻笑:“不错的,我很喜欢。”
  她瞧着舒予白,眼眸里的笑意,像是含着包容和宠溺的意味。
  那句“喜欢”咬字带着点别的意思。
  舒予白脸颊微热,看向远方。
  山巅被落日熏染点红透了。
  尤馥瞧着她,忍不住又揉了揉她脑袋,只觉得可爱。
  另一边,南雪缓步走来。
  她拉着舒予白的手,轻轻拥了过去,在她耳边道:“姐姐,好冷啊。”
  女孩儿好似不懂的察言观色,两人的暧昧气氛刹那间就被终止了。她轻轻伏在舒予白身边,两只胳膊轻轻环着她的细腰,瓷白的下颌则埋在她锁骨上。白色的绒毛轻轻扫着舒予白的脸颊,有些痒。
  尤馥的目光被她生生隔断。
  她挑眉,意味不明地扫了南雪一眼。
  听舒予白说过,南雪是她发小,倘若是真的,那两人应当没什么可怀疑的。
  可南雪的眼神
  那看着舒予白的神色,分明是那种想要伸手触摸,却又小心翼翼的紧张。
  像是藏着什么埋在深处的念想。
  “姐!过来看。”尤栾的声音。
  尤馥皱眉,那边尤栾手里捏着一个小塑料瓶,献宝似的,在她面前晃。
  “小溪里还有许多。”
  尤馥被迫被尤栾拉过去看小鱼,远去了,寂静中,只剩下她们两人。
  舒予白几乎屏住呼吸。
  女孩儿的馨香散开,像是山间雪松,清寒间有种冷冷的馥郁。
  往常她们没闹掰那会儿,这样的拥抱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可现在却不同了。
  带着湿暖气息的热流,轻轻散开,耳边酥了一瞬,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有些发软。
  可舒予白身子却有些僵。
  她迟疑片刻,推开南雪。
  南雪似乎有些受伤,她站在那儿,安静了,目光停留在舒予白的脸上,透着一丝紧张,那样仔仔细细的看着,生怕错过一点微妙的情绪。
  “姐姐,你还喜欢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2-1722:29:32~2021-02-1812:3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喻言的宝贝3个;blink小王2个;啊呀、子夜流殇、美少女的猫、砸砸、长安归故里、远坂时臣、轻倾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呜呼呼20瓶;春日10瓶;皂肘、师家君5瓶;太早、月亮不属于你、374737353瓶;晋江民政局、这个杀手相当冷2瓶;康延泽、汪汪汪汪汪汪、西头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
  舒予白微怔,片刻,不再看南雪,低头匆匆收拾着路边的画架:“不喜欢了呀。”
  她手上拿了一堆的东西,画的支架,铅笔,橡皮擦,胳膊下还夹着刚刚完成的写生线稿。
  暮色里,柔软的长发被风吹的轻轻扬起。
  身影有些萧索的样子。
  舒予白回头,见南雪还站在那儿看着她,笑了:“过来帮忙。我拿不下了。”
  她这态度十分的轻松,好似对这问题也不太关心。
  南雪走过去,把那些东西接过来。
  她忽然变的安静,过了一会儿,看向尤馥的方向。
  尤馥离得稍远,身姿挺拔。她穿了一件灰色的短裙,外头是一件浅色的翻领呢外套,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的手背白皙而细腻。微卷的发梢,明亮的眼睛,笑时微微弯起的唇角,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成熟而优雅的味道。
  尤馥和舒予白待在一起时,两人气场很不同。
  很合拍。
  “你喜欢她那样的?”
  南雪轻声问。
  “对呀。”
  舒予白低着头,笑了笑:“我移情别恋了,你呢,就别想太多了。”
  天色渐渐暗了,几人顺着山路往下走。小道边上有浅浅的水渠,流水声,叮叮咚咚,很是悦耳。往山脚下望去,只见行人稀疏,松树林间,覆盖的白雪星星点点,逐渐被黑暗吞噬。
  南雪把那句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要不我们试试吧”吞了下去。
  果然。
  早先那会儿,她就觉得,舒予白对尤馥有点儿意思。
  现在猜测不过是得到验证了罢了。
  这个人,真是比她以为的要薄情。
  南雪心底一阵阵的难受。
  ·
  晚间,南雪睡前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又忆起了那双含着水雾的,可怜透了的眸子,像被谁欺负的。
  她心口一悸。
  心跳的频率很明显。
  夜里十点多,她从一边捏着手机,打开。
  看见了舒予白的微信。
  她点开头像,舒予白那账号只屏蔽了南雪一个人,对她这中途加的小号却是敞开的。
  南雪点开。
  照片挺多,都是和尤馥的。
  有两人出去玩,手里捧一杯果汁的照片;
  还有拍下的影子。
  看上去,当真像好事将近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
  她总想做些什么,隔了片刻,给舒予白的微信那儿发了句话。
  -“小姐姐在不?”
  舒予白没回复。
  她在做什么?该不会又和尤馥出去玩了吧?
  南雪等了许久,仍然没等到,她在一片安静的虫鸣声中翻来覆去。
  烦躁中,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好像真的喜欢她。”
  ·
  第二天晨。
  南雪来的早,办公室里的人也不算多。
  路过秘书的桌子时,细白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把她叫了过来。
  玻璃门隔音效果好,秘书跟着进去,南雪先问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问完了,这才像是随口一提似的,问她:“之前那个保镖的联系方式有么?”
  那是从前父亲给她找的。
  有段时间,南雪嫌麻烦,给辞退了。
  后来父亲又给她找了几个,只不过那几个都跟她爸联系的紧,南雪也吩咐不过来。
  也怕走漏什么风声。
  秘书帮她查记录,片刻,给她发了过来。
  “喂?”
  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道:“帮我跟踪一个人,每天拍拍照片就好了。谢谢。”
  ·
  第二天晚上,舒予白跟着尤馥一块儿去她画室。
  夜晚很安静。
  画室里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这是舒予白头一遭看见尤馥的画室。那是一间离西湖很近的别墅改造而成的,一楼是一间宽阔的会客厅,摆好了茶水和沙发,装修的精致而大气。
  尤馥带着她上二楼,旋转的楼梯蜿蜒而上。
  二楼宽阔而凌乱。
  角落里摆了一架三角钢琴。墙上则挂着许许多多的画儿,各种风格的都有,都是大师的作品。舒予白看了眼,还有张莫奈的《睡莲》,估计是仿作。对面一张墙,展示台上,成堆的人物线稿凌乱地被磁铁吸附着,粘在墙上。
  这间屋子非常的空旷,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可以足足坐下十来人。
  桌子上满是画材。
  堆叠的微微有些凌乱,一张小台灯开着,台灯下留出一块空地,可以大概判断出房间主人的活动范围。
  桌子对面是一个宽阔的落地窗,窗帘大开着。
  舒予白对尤馥始终有种面对前辈的尊敬,早些年,甚至看了她就想跑——跟学生看见老师了似的。
  她站在这画室里,四处看看,四处瞧。
  微微屏住呼吸。
  尤馥倒是不紧不慢地坐在那儿,还给自己和“师妹”斟了一杯茶。
  “过来,喝点水。”
  她在那儿招招手。
  舒予白走去,道谢,端起茶杯,红唇压在杯沿喝了一小口。
  两人坐在那儿,尤馥把她正在画的画儿分享给舒予白看,两人就在那儿聊,分析这分析那的。
  聊了些画画的事情,接着,尤馥话锋一转,忽然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声音很好听,略微有些上扬的烟嗓,说起话来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感。
  偏生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人时,微微的笑意里,有有股子认真的劲儿。
  诺大的房间,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灯光偏橘,暖暖的色调下,她的眼睛被照耀的格外漂亮动人。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尤馥轻声道:“别紧张,我只是问问你的看法。”
  “师姐,人很好。”
  舒予白低头,脸颊微热。面前的人目光毫不避讳,就这么直视她。
  她有些不知把目光往哪儿放。
  “你在给我发好人卡么?”
  尤馥失笑:“没这个必要。”
  舒予白坐在她身边,目光落在桌上那张画儿上。
  尤馥话音微顿,轻声询问:“你看出来,我在追你了么?”
  舒予白猝然抬眸。
  尤馥看了她一眼,安静了一会儿,挑眉,并不在意,她站起身,笑了笑:“没事儿,走,下去弄点儿吃的。”
  晚上有些湿冷的气息。
  出了小区后左转,有一条稍微热闹些的街。商店老旧的杂货铺,卖水果的,卖菜的,都集中在那一带。七八点的时间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一个老人牵着小狗进去逛悠,小狗摇着尾巴发出吠叫。
  店里卖的水果都很新鲜,蒂儿还是青的,枝叶鲜绿。她看了一圈,挑了一袋子柑橘,几个番石榴,一提葡萄。
  店里的灯光微黄。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舒予白纤长的脖颈微微弯曲着,耳畔有一缕发丝滑落。她的手很漂亮,骨肉匀称,肌肤凝白,一看就是一双适合画画的手。她身上很有一股文人气,安安静静的,就像不曾与世俗尘埃沾染。
  她这般微微转过脸,清澈眼眸里的水光一漾而过。
  她的长发很滑,很顺。
  好似绸缎一般。
  尤馥谈过许多次恋爱。
  舒予白是那类,最适合长长久久地过一生的人。
  对这种人,她有十足的耐心。
  尤馥帮她提着水果,接着,又被舒予白带着去买了些蔬菜。
  两人相伴着,往回走。
  ·
  另一边。
  夜里九点,南雪的房间。
  她开了灯,落地窗开了一条小缝,外头的冷风刮过来传来呜呜的声响。窗外,已经是一片寂静,露台上终年循环的水流不停息,倒影出一弯月色。
  楼下的张姨又一次上楼,把那杯温热的牛奶放在她桌边:“小姑娘,喝点儿。”
  南雪转过身,说了句谢谢,把笔记本放在桌上,蜷缩起长腿办公,手边是一个笔记本和钢笔。
  这么写写划划,每隔一会儿就看看聊天框有没有新消息。
  过了会儿,聊天框跳跃了几下,南雪点开。
  心脏一阵狂跳,脊背都有薄薄的冷汗,是她雇的那人发来照片了,纤白食指轻颤,点开。
  一张放大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南雪瞧着那张照片,看了一秒,匆匆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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