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着额头,闭了闭眼睛,指尖泛白,那画面美好的过分,过分的刺眼。
隔了一秒。
她又面无表情地点开。
画面里,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长发挽起,手上提了两兜菜,身侧紧紧挨着的是尤馥。行人匆匆,昏暗的街角下背影模糊不清,暗淡的光线反把气氛弄的更暧昧了些。
她就那么偏过头,温柔地看着尤馥,眼睛里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两人就那么对视。
眼角眉梢温柔的笑意尚未褪去,定格在画面上。
她身边的尤馥,穿着偏成熟的小黑裙,肩上搭一件薄薄的呢外套。身形窈窕,黑色短发发梢微卷,搭在肩上,被风吹的扬起一小缕。
尤馥的确很漂亮。
或许舒予白本就喜欢她那种类型的?
南雪指尖捏着的钢笔落在纸上,留下一个重重的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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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
-“还有别的照片么?”
夜,南雪的房间。
她把这句话发过去后,就耐心的等待,试图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可看见两人一块儿的情形,仍旧有些烦躁。她撑着头,垂眸,细白指尖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脖颈。
片刻,叮的一声。
那人把拍下来的所有照片都给她发了过来。
南雪低头,不带表情地一张一张浏览,纤长食指轻轻划过屏幕,点开,放大。晚上她穿的单薄,就一件棉白睡衣,坐在那儿,冷风直灌,心底凉了半截。
照片里是两个人的身影。
从一间别墅走出来,接着似乎是转身去了附近的街道买菜购物,接着又转身回去。
两人肩挨着肩,似乎一路上都在谈笑,很亲昵的样子。
南雪看着那张照片。
舒予白当真很喜欢她?
可她之前喜欢的不是自己吗。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回复那人:“这间别墅的位置在哪儿?”
过了会儿,那人把定位给她发了过来。
南雪扫了一眼,还好,不远。
晚上十点多了。
南雪捏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的界面,舒予白回复她了。
之前的信息挂在那儿,她问:小姐姐在么?
舒予白:在呀,有什么事?
舒予白:是要退画儿么?
南雪指尖颤了颤,回复:不是。
南雪:是想请问一下您有关绘画的问题。
另一边。
舒予白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轻轻笑了。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人当面告诉她,很喜欢她的画,还想请教她有关绘画的问题。或许,这个小朋友是个对画画感兴趣的业余爱好者吧?否则为什么要花重金买她的画,又问她这方面的问题呢。
好学的人总是招人喜欢的。
她纤白指尖轻颤,回复:好呀,你问。
两人就这么聊上了。
舒予白跟她讲,初学者怎么选画材,从哪一步入手,以及怎么找老师。
那边的人听的津津有味。
聊完了,那边跟她说:姐姐,晚安。
她看着那句话,笑了笑,回:晚安。
跟一个陌生人聊的这么舒服,还是头一遭。
就好像,她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一样,有一种独特的亲切感。
又过了几天,舒予白仍旧和从前一样,跟尤馥聊些画画的事情,去她画室,两人一起画画,又去医院挨个儿找医生挂号问诊。
手的问题之前拍过片子,主要是手骨增生。
治疗起来很麻烦,要动手术,还有一定的失败率,万一失败了,手就彻底废了。西医的法子就是吃消炎药,外加手术治疗。后来又去看了中医,中医说是居住环境湿寒气重,外加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
具体怎么解决,还找不到合适的方案。
她母亲甚至开玩笑:后悔当初没给她这双手上保险,不然,现在人家保险公司该赔好多钱了。
这几天,那个买了她画儿的小姑娘,似乎认定她了,每天都找她聊天。
早安,晚安,一个不落下。
聊的内容多是跟美学,欣赏相关的,可聊久了,又多了些别的内容。
有天,那边给她发了张照片,问:姐姐,她是谁?你朋友么。
画面上是捧着奶茶的两只手,一只手稍微纤细些;另一只手则关节分明,稍瘦一些,手腕上还带了一只腕表。
这是她一次和尤馥出去玩儿时拍下的。
舒予白犹豫片刻,回复:是的呀。
那边问:不是女朋友?
舒予白看的一惊,她又回去翻了翻曾经发过的东西,都是出去玩的照片,或是拍一拍家里的宠物猫宠物狗,并没有太多的暴露个人性取向的东西。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过了会儿,那边给她发了张照片,也是从她朋友圈里翻出来的。
里头两只不同人的手比了个爱心。
原来是这个。
舒予白轻轻笑了下,回她:目前,还不是。
以后怎么样,说不准了。现在这个年纪,她也要考虑找一个能陪她度过余生的人,男人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女孩子。是尤馥?或者是别人。
谁知道呢。
另一边,南雪看着这句话陷入沉思。
目前。
还不是。
过了会儿,她又问:姐姐有喜欢的人么?
舒予白看着那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回复:有。
那边:她是谁?
舒予白笑了笑:不告诉你。
南雪看着那句话,又想起她看着尤馥的眼神,带点儿崇拜的,眼睛里好像有光。
她指尖颤了颤,问: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
舒予白垂眸,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唇边有轻轻的浅笑。
她回:是的。是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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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
第一次见到南雪时,她还是个小孩。
当然了,那会儿,自己也没有多大年纪。
微冷的青石板路,白墙黛瓦的大宅子。南雪是对面那家的小女孩儿。
听大人说,她们家是刚刚搬来的,阿姨叔叔都是世交,她们家也有小孩儿,比舒予白年纪小些。
舒予白站在房间里,透过扇小小的窗往外瞧,院子里有个小姑娘,雪白的皮肤,柔软的发丝绑了个短短的马尾,唇色红的似樱桃。
她被大人牵着,有些不安地四处看。
舒予白跑出房间,她站在那儿,轻轻往大人身后缩了缩,拿一双小动物一样乌黑湿润的眼睛看她。
隔了许多年,舒予白仍然记得。
她低头,轻轻笑了。
·
又过了些天,舒予白仍跟着尤馥进出画室。
两个人很合拍,聊起专业上的事情很尽兴,时常块儿画画。尤馥的画室很凌乱,许多画纸,颜料,彼此堆叠在一起,充满了漫不经心的感觉,跟她这个人样。
可她忙起专业上的事情,又认真且爱钻牛角尖。
近乎苛刻地追求完美。
舒予白的手虽有问题,可画一些偏重构图和色彩的画没什么问题,主要是那些对灵敏度和精确度要求高的没办法很好地完成。像宋元派的工笔画肯定是没办法了,但西画还是可以的。
桌上点着盏台灯。
周遭满是颜料的味道,个调色盘放在面前,舒予白在仿着莫奈的蛙塘式风格创作。
月底有个展,尤馥说带她一把,看能不能帮到她,带她拿个奖。
展览类的,注重展厅效应,画的尺寸要很大,常常有画人物的画家按着真实人物比例创作,张画,耗时很久,很辛苦。
舒予白画了半,有些不甘心,想继续完成。
可时间晚了。
“平时一个人的话,我就直接在这儿睡了。”尤馥低头看看腕表,“现在十点了,我送你回去?”
“你睡这儿?”
“嗯。”
舒予白不好意思叫别人送,她想了想,说:“房间有几间?”
“楼上,还有两间。”
舒予白颇为纠结地想了会儿,似乎无论是叫别人送回家,还是借宿,都挺麻烦别人的。
“要不,我自己打车……”
尤馥明白她意思了,笑了:“别。你要是放心,住我这儿也好。”
舒予白惯来不懂拒绝,另一方面又实在想继续画,她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谢谢师姐。”
“那,明天早餐拜托了。”
尤馥笑看她。
“好。”
尤馥揉揉她脑袋。
舒予白笑着躲去边。
·
另一边。
南雪坐在办公桌旁,手支着下颌,细白手指有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落地窗外是雾蒙蒙的城市,她坐在那儿,纤细的身影有几分朦胧。
她等着雇佣的那人给她发照片。
好像要每天确认一遍,舒予白和尤馥暂时没什么,她才安心。
电脑开着,夜色里有些孤单。她坐在那儿看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看了会儿,捏起杯子喝了口热水。
手机响了,南雪捏着它看了眼,是父亲,她接起电话,“喂?”那边催她赶紧回家,她微微皱眉,说,“爸,我还在办公室。晚点就回来。”
南雪在那儿又敲了几下键盘。
这天过的不太顺。
她目光浏览者屏幕的数据,看了会儿,拿起手机挨个儿回复微信消息,回复完了,顺手点进去看舒予白朋友圈,又更新了条。
四宫格,两张是她拍的画儿,似乎是刚刚画完。张是晚餐,还有张是个夜色下模模糊糊的女人背影,很暧昧。
女人发梢儿微卷,背影高挑。
南雪扫一眼点赞,她和舒予白共同好友不多,眼看见,里面有林岚。
林岚评论:好事将近~
而舒予白,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南雪细白手指扯了扯自己领口,有些闷,她皱眉。
桌面上的小图标跳了跳,那人又给她发了照片。
照片上,两个人一前后进了那小区。小区来访要登记报门牌号,跟拍的那人就站在外头拍了几张。照片是两人购物后提着果蔬,同进去的场景。
只有个背影。
-“她晚上六点多进去的,现在十点多了,还没出来。”
雇佣的人给她发来消息。
晚上十点,还不回家,怕是不打算回家了。
她要在尤馥家过夜?
南雪站起身,停顿片刻,又坐下。
她拿起手机,登上自己的小号,细白手指轻轻敲击屏幕,编辑。
南雪:姐姐,在么?
南雪:你是不是去朋友家玩了?
南雪:“图片”
图片是个截图,截下她刚刚发下的朋友圈。
南雪:你脱单了?
南雪:太晚了,要回家噢,外面不安全。
屏幕上片空白,很久,舒予白都没回复她。
南雪看着那条消息,过了会儿,回复跟拍的那人:你先回去吧,别拍了,我自己过去。
南雪打开抽屉去找车钥匙,往常那车都是司机在开,备用钥匙不知被她放哪儿了。找了会儿,她放弃,给司机打电话,司机把她送回家。
家里静悄悄的,她父亲在楼上办公,张姨在一楼那儿打扫卫生,厨子和管家也都走了。
她进门,悄悄从茶几上拎起父亲的车钥匙。
接着从衣帽架上取下那件厚厚的披风,裹上,出门。
出门前,张姨问:“小姑娘,去哪儿啊?”
南雪头也不回:“去趟公司,会儿就回来。”
夜里十点了。
夜里有几分寒峭的意味,风很大,干燥,带着冷冷的雪片。南雪很少自己个人开车,她手扶着方向盘,往前开,雨刮器上不断有飘下来的碎雪,积了厚厚层,窗前玻璃映着漆黑的道路。
倘若是白天,舒予白去她那里画画,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可现在是晚上。
南雪把车开进小区,保安拦下她,她就报出了尤馥的名字。
尤馥在那儿的别墅是画室,并非和其他人一样拿来住家。那画室平日里常有人来拜访,这个时间有人也不稀奇。保安扫了眼手里的小册子,让她登记,接着打开栅栏,放她进去。
直行,接着右转。那栋别墅就在眼前。
楼二楼三楼的灯全亮着。
四楼黑着。
坐在车内,有些闷,南雪抬头看,连个人影也看不见。过了会儿,三楼一个纤长的人影晃过,南雪瞬间认出,那是舒予白。
她看的阵紧张。
想了会儿,拨通了林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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