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栖挂掉电话,跟路晚安解释了一下:“我先回一趟公司,你自己乖乖吃饭,晚点我回来接你。”
路晚安有些失落,却没说什么,在闻栖起身那一刻,勾住闻栖的上衣衬摆,桃花眼娇妩动人:“要栖栖亲一下。”
低头闻栖就能看到路晚安扬起的那张脸,还有俯视角度下,更直观看清的汹涌曲线,在规规矩矩的布料遮裹中,分毫不漏景色,也能从勾勒下看出路晚安的身材有多性感。
闻栖弯腰吻了路晚安的唇,片刻就分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我会的。”
就在闻栖刚离开没多久,桌上有东西放下的动静,路晚安还以为是闻栖回来了:“怎么那么快就……”
她一抬头,看到一个穿衣华贵的妇人,正把包房在桌上,神情复杂看着她。
路晚安脸色煞白了,还是露出得体又不失礼的笑脸,打招呼:“何阿姨……”
想到突然回公司的闻栖,路晚安心下了然。
何英在刚刚闻栖坐过的位置坐下,把包捏在手里,捏地很紧:“小路,我让你帮我照顾一下小栖,她脾气不好,上回还在家里受伤了。
阿姨知道你比较懂事,才这样麻烦你。你怎么可以教唆小栖亲你呢?”
教唆……
这两个字,让原本脸色不太好的路晚安现在更是惨白,她还是笑的温婉,向何英投去目光:“阿姨,刚刚的那些画面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对您说任何不尊重的话,栖栖愿意亲我,是她和我一样互相喜欢。”
路晚安说的话字字属实,她甚至还可以确定,闻栖和她交往时,心情是愉悦的。
虽然她时常有感觉到闻栖的烦躁,但她清楚,那些烦躁只是因为没有和她早日确定关系,不得不隐忍情-欲,所以才会如此郁闷。
“阿姨不是反对栖栖找下一个。”何英摇摇头,百般滋味上头:“栖栖她还那么年轻,跟你不合适。”
路晚安坚持:“性别都可以跨越,年龄更加没有问题。”
“不是、不是、不是……”何英一连串否决,有股气压抑在心里,已经开始头昏眼花了:“小路,你身体不好,连到人多的地方都不可以,弱成这样了!
别怪阿姨说话不好听,哪天你有什么意外,栖栖怎么办?”
当年路晚安的母亲产女后没多久就去了,她不强求闻栖跟路晚安去要小孩。
但她知道路晚安身体有多差,和那个年纪轻轻就病死的女人一样体弱。
何英更怕闻栖和路行一样,她不想看闻栖那么孤独痛苦,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考虑,路晚安身体状况在她这里就不能过关。
这些年光是听路行说路晚安吃的各种瓶瓶罐罐补品和药物,她听着都心慌慌。
闻栖在她眼里还是个小孩,要她看着女儿这么辛苦的照顾别人,和这种病秧子结婚组建家庭,她实在不能接受。
“就当阿姨求求你了。”何英眼睛都红了,根本不看好这一对:“你去找别人吧,阿姨看你那么多年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也猜到你不喜欢男人。
可是、你真的不能找小栖,她还那么年轻,你们根本不合适。”
路晚安听到那些话只觉得四肢发凉,当初她就是害怕自己身体不好,有什么三长两短会让闻栖受伤,才一直没找闻栖。
这些年来有多难熬,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知道。
要是没有和闻栖重逢,她还可以继续自己一个人过。
既然已经跟闻栖谈上了,要她怎么忍受和闻栖分开?
路晚安的额头逐渐冒出汗液,唇上毫无血色:“何阿姨,如果您不同意我和栖栖在一起,我可是会把栖栖从您身边抢走的,您也不想失去她吧。”
“路晚安!”何英猛地站起来,险些晕了过去。
她没想到路晚安看起来那么温温弱弱,居然敢对她说这种话,平日里的懂事乖巧都是装出来的:“我是长辈,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路晚安想扶一下何英,手却被何英狠狠甩开,手背直接打到桌上装了开水的玻璃壶。
“阿姨……”路晚安看看自己被烫红的手背,用另一只握住,胸口闷痛气急:“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您别把栖栖逼急了,栖栖的性格您也知道。”
何英拿起包,冷冷呵一声,转身就走。
路晚安重新跌落在椅子上,整个后背都被不断滴下的汗液浸湿,她吓住了何英。
何英一点都不了解闻栖,在闻栖心里,父母也很重要,怎么可能说私奔就私奔。
重点是何英还信了,真的以为路晚安动动嘴皮子功夫,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会被拐走,吓得匆匆离去,不敢再强迫路晚安什么。
有部长跟闻栖说,聚会临时取消了。
闻栖还没去到日料店,又折回餐厅,她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有哪里不对劲,回去的时候特意加快步伐。
看路晚安自己一个人坐在原位安静吃东西,这才松了一口气。
“味道怎么样?”她坐回路晚安边上,看路晚安细嚼慢咽的模样,淑女的很,是种很舒服的视觉感官享受。
路晚安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给闻栖,眉眼弯弯,娇哼:“没有我做的好吃。”
闻栖把鱼肉吃进嘴里,瞥到路晚安红了一片的手背,握住手腕拉过眼前细看:“怎么弄的?”
路晚安皮肤很白,又很敏感,受伤的地方格外显眼。
“想盛汤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已经不疼了,只是没消红,栖栖不用紧张。”路晚安声音很轻弱,给人有一种能莫名安抚的功效。
闻栖眼里浮现起烦躁,多半是她妈找过来了,还跟路晚安起了争执。
她心里有猜测,看出来路晚安不想说,她也没提,把路晚安的手放唇边吹吹。
饭后……
闻栖送路晚安到家,翻了烫伤膏出来,给路晚安上药。
面前的闻栖哪里像何英说的那样不会照顾人?路晚安痴痴看着,另一只手摸向闻栖的眉心,抚平:“栖栖,有时候我想,栖栖在床上应该喜欢做到尽兴吧,我这个样子,好像不太能满足栖栖……”
闻栖头都没有抬一下,目不转睛给路晚安擦药:“性生活和谐虽然重要,跟你比起来就不算什么。”
不能太激-烈运动就温柔点,爱可以隐忍克制,不是把性享受排第一位。
况且路晚安给她的视觉享受也很刺-激,心理层面也能让她很满足。
“说起来。”闻栖抬眼看路晚安,视线变得深热:“我倒是担心,你会因为欲-求不满,对我有意见。”
路晚安脸微热,埋进闻栖脖颈喘息。
闻栖把人抱腿上:“明天我出差,后天才回来。”
听到这句,路晚安睁着秋水盈盈的双眸,直勾勾凝视闻栖,手搭闻栖肩上,柔糯请求:“我也想去,栖栖带我一块好不好?”
路晚安真的很磨人,黏人精,还喜欢撒娇。
闻栖的掌心在路晚安腰臀游走,把人抱的满怀,鼻尖萦绕着路晚安的体香:“不行……”
两个字就把路晚安给拒绝了,路晚安虽然失落,却也知道是自己过分了点,怎么可以打扰栖栖工作,太黏人会招惹栖栖烦的吧。
“嗯啊……”她温顺的窝在闻栖怀里,脸疑似闻栖的手在她身上揉捏,升起红云,膝盖拢紧。
闻栖虎口握住路晚安的柳腰:“可以给我发微信,我会回。”
闻栖其实并不是去出差,她要去日本给路晚安订做四尺玉。
等路晚安生日到了,她要带路晚安去日本,看世界上最大的烟花,五光十色,漫天都是火树银花。
第45章 乖乖
上回被砸坏的落地窗, 今日终于换了新的,窗户边上还有没撕开的胶条,新窗是闻栖自己挑的, 和旧的那个差不多。
院子里种的吻妻花开的很是娇艳, 何英拿着洒水壶给这些花浇水, 以前都是闻栖自己打理, 现在她们小俩口离婚了, 乐容又不过来, 何英怕这些花枯死, 就常来看看。
一道车光从不远处打下, 何英拿着洒水壶的手僵硬住。
“那么晚还过来做什么?”何英苦笑:“来替你的女人出头,想教训你亲妈吗?”
闻栖已经洗过澡,换了身新衣服,衣服是路晚安给她买的, 黑色的缎面褶皱长裙,上衣是同色短款西装, 里面内搭一件收腰背心。
路晚安还给闻栖买了很多款式的衣服,风格大多都是酷飒风。
“妈,你在说什么啊?”闻栖下了车,不满道:“我怎么可能会教训你?”
何英虽然时常唠叨闻栖, 但给闻栖的爱也没落下,闻栖再反骨再脾气不好,从小到大也没真的跟何英大吵特吵过。
更别提给何英「教训」了。
何英擦了擦眼睛,继续浇花。
一个每天的活动就是和别的富太太打牌,喝茶,逛逛街的中年女性。
基本上能让何英真正上心的事情, 就只有闻子昀跟闻栖了。
闻栖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盒高档手提袋,走向何英:“妈,这是路晚安送的,她说这套珠宝很符合你的气质。”
路晚安虽然没说原因,闻栖也知道是闹了不愉快,就没让路晚安来。
“少来……”何英看都没看一眼,想到在餐厅里路晚安对她说的话,她冷笑:“小栖,你真是找了个有本事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路晚安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以前真是小看路晚安了,一直以为路晚安能力出众,性格也好,人还温柔文静,没想到那么牙尖嘴利。
闻栖也没急着塞到何英手里,她在院子的一处秋千坐下,看这满院子盛开的吻妻花,赏心悦目的风景可以让人心情不错。
“是不是妈妈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才让路晚安反应激-烈?她说的再凶,不还都是因为爱我。”
就算不问路晚安说了什么,闻栖也知道,肯定是何英说了类似要她们分开的话。
她能察觉到,路晚安在面对有关她的事时,情绪格外敏感,占有欲也强。
如果只是情绪上来,说了两句比较凶一点的话,她不认为这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何英把洒水壶放在一边,听到闻栖下意识的维护,更是生气:“是,妈是说话难听,妈不想你跟你路叔一样孤独半生,你知不知道路夫人是怎么死的?
她就是因身体不好,生了小孩没多久就走掉了。
你没看到过,所以才不知道路晚安的体质到底有多危险!”
不单单因为哮喘,还有遗传的抵抗力低下,天生体弱,路晚安跟她妈一样,不犯哮喘的时候,脉搏心速都比正常人要慢一些。
要是能把身体调养好,何英也无话可说,问题是路晚安在国外调了那么多年,至今去人稍微多一点的地方,都会呼吸不畅。
这样的身体状况,她怎么放心跟闻栖在一起?
“妈,我不反驳你的顾虑。”何英说的那些问题,闻栖一早就考虑过。
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喜欢上路晚安了,非路晚安不行。
闻栖看着何英,很认真:“如果因为路晚安身体不好,就让我和她分手,这让我孤独终老有什么区别?
我想拥有她,得到她,你让我把最爱的丢掉,我心也丢出去了,怎么可能找下一个?”
其实何英真的很欣赏路晚安,对路晚安的事业一直很佩服,经常唠叨闻栖要多跟路晚安学学。
要是路晚安身体和常人一样健康,她根本没那么大的意见,她这么操心,还不是看路行丧妻后煎熬成这样,害怕闻栖走路行的老路。
闻栖离开秋千,张开手抱住何英,下巴放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有些弯驼的肩上:“妈,我真的好想跟路晚安结婚。”
自从闻栖十岁后,就不怎么让大人抱了,现在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何英瞬间热泪盈眶。
“路晚安很好,不管以后她身体怎么样,我都要娶她。”闻栖说的很坚定。
就像七年前,闻栖把乐容带回家那样“她是我女朋友,我要和她结婚的。”
闻栖一直都是如此,喜欢谁就要和谁结婚,哪怕七年后的乐容给她带来那么恶心的伤害,她也不会觉得以前的付出有什么不值得。
不是所有感情没能圆满后,就要被拖出来说后悔,去否认。
它也可以存封起来,放在一个小匣子里,不管什么时候打开,它永远都是热忱又美好的样子。
她想,路夫人一定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女人,才会让路行如此念念不忘,她并没有觉得路行思念亡妻,三十年都不续弦的事有多惨。
说明路夫人值得,在拥有路夫人的那段时光里,肯定也是路行最快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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