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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备粮他揣崽了(玄幻灵异)——怀星

时间:2021-04-28 09:50:30  作者:怀星
  他边说,边尝试着靠近贺忱。随着他越走越近,贺忱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但他最终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明义走到贺忱面前,拿着手中的抹额,轻手轻脚地替贺忱绑在发间。
  抹额是明义取了小楼里找到的布料缝制的,原本是最简单的白色,在煮过之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衬着贺忱冷白的肤色、深黑的眉和发,别有一种亮眼之感。
  在明义动作的时候,贺忱极其不耐地偏了偏头,有一瞬似乎好像要动手了,但最终,他又像是被什么安抚住了似的,安静了下来。
  明义停下动作之后,稍稍弯腰凑近贺忱的脸,端详了一下,然后伸出指尖,调整了一下抹额的位置。
  然而下一瞬,贺忱却突然抬手,一把搂住了明义的腰,直接将明义整个人拖入他怀中!
  明义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反方向挣了一下,而贺忱仿佛被他这一下激怒了似的,力道一下子加重了,箍得明义一疼。然后贺忱不容反抗似的将明义按进怀里,另一支胳膊也毫不客气地缠了上来,将明义牢牢缠缚在他怀里。
  而后,贺忱慢慢低下头,缓缓将脸埋进明义怀中。这之后,他才像是终于平静了下来,肩骨放平,浑身的力道也卸了,整个人像只收起了獠牙、懒洋洋开始晒太阳的猛虎。
  明义有些僵硬地被贺忱抱在怀里,茫然不知所措。不过看贺忱好像平静下来了,明义也终于放下心,便乖乖站着,任由贺忱抱着。
  这一抱便是许久,久到明义已经站着睡了一个饱觉,醒过来的时候才看到贺忱已经放开了自己。
  两人已经退回了正常距离,贺忱坐在桌边,眉目平静地在斟茶。
  明义揉了揉眼睛:“贺忱,你好些了么?”
  贺忱的手一抖,茶杯磕在茶盘上,发出一声响。贺忱把茶杯拾起来,半垂着头平静道:“嗯。没事。”
  明义便呼出一口气,终于安心了。他接着注意到自己给贺忱做的抹额不见了,于是问道:“贺忱,抹额管用么?”
  贺忱顿了顿,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明义的指尖:“那是你做的?”
  明义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对呀……是有点丑,抱歉呀……”
  贺忱没吭声。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明义面前。
  明义受宠若惊,高兴道:“贺忱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说着,他举起茶盏,将那在外界与黄金等值的茶叶泡出的茶汤“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贺忱:……
  但他仍旧没说什么。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过了一会,低声道:“谢谢。”
  他刚刚在痛苦欲狂之时,感受到有一抹温柔微亮的白光缓缓靠近了他。那种仿佛被温水浸润了一般的舒适和安心,让他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他不由自主靠近那光,直到最终挣脱出狂躁之感,清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与储备粮竟靠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只是并未真的接触到。
  原来刚刚那抹白光,就是面前这小储备粮。
  储备粮还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不时点在贺忱肩膀上。
  方才燥热痛苦之时感受到的那种柔情和舒适还萦绕在贺忱心间,让他不仅没对这种亲密的距离感觉到抗拒,甚至没有在储备粮靠过来时将他推开。
  于是储备粮身上属于人的鲜活热气,就源源不断地向他传来。
  贺忱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又扫了一眼明义的指尖。
  他刚刚摘抹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指尖……有不少针眼。
  明义猝不及防听见自己恩公对自己说谢谢,一下子脸都红了,话也说不利索了:“不不,贺,贺忱,你,我应该的,你对我这么好……”
  贺忱也太好了吧,居然还对自己说谢谢,其实完全不用的。
  而且,自己也确实没做什么,只不过是站在这里睡了一觉罢了……
  片刻后,两人走出院子,迎面遇上了老妖怪。
  老妖怪正在焦虑地来回踱步,一抬头看见他们二人,立时一喜;接着,他看到明义,又呆了呆。
  “你,没吃……没对他做什么?”老妖怪震惊不已。
  贺忱面色平静:“还不到时候。”
  老妖怪张大了嘴:“那,那……”
  那他是怎么恢复平静的??这俩人刚刚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老妖怪卡了半天,又有点着急地换了话题:“你还不……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贺忱没说什么,带着明义走开了。
  老妖怪在身后喊道:“你可得抓紧点啊!时间不多了!你看看你今天这幅样子!”
  明义有点好奇地看向贺忱:“贺忱,你们在说什么啊?”
  贺忱垂下眼对上明义的视线,看到他明亮的双眸中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身影。不知怎的,这一瞬间,贺忱竟然下意识想要摸摸他的头。
  贺忱手指蜷缩几下,转回视线,没回答。
  老妖怪说得没错。他发狂的症状越发严重了。看来真是要成年了,时间……确实不多了。
  往后,总得……总得,把这储备粮吃掉的。
  想到这里,贺忱不自觉蹙了蹙眉。
  ——
  两人回到书房后,贺忱闲闲翻了翻桌头的书,带着明义读诗。
  在先前舒适慵懒的气氛浸润之下,他对储备粮只剩了一种柔软的情绪,已然有点忘记以前的惨痛教训了。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这句是说,雪下得很大,把竹子都压折了。”
  还没读两句,明义已然进入了半困不困的状态。他随口喃喃问道:“竹子怎么会折呢……”
  “竹子是空心的,比起其他树木,自然更脆弱一些。”贺忱说着,抬头望向小花园中栽种的竹子。
  “竹子是空心的呢……小妖怪,你是不是没有心呀。”有人在一边说道。
  “不,我……”贺忱下意识开了口。
  说出这两字之后,贺忱猝然回神,低头去看明义。明义的眼皮都快阖上了,并没有开口。刚刚那话,显然不是明义说的,不知为何,贺忱刚刚潜意识中竟似乎以为是明义在讲话。
  这屋中只有他们,也没有旁的妖怪。很显然,刚刚那又是贺忱幻听了。
  他是想解释给谁听呢?
  贺忱的脸色难看了些。这些时日,他总是有些莫名的幻觉,难道说也是成年带来的问题?
  而且,随着刚刚那句幻听到的话,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隐痛在贺忱心中蔓延开来,又倏忽即逝。
  贺忱停下动作,蹙着眉,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明义。
  这一切……就是从他带回来这储备粮之后开始的。
  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
  明义一脑门磕在桌上,把自己磕醒了。
  醒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日上中天,阳光直直投进屋里,亮堂得很。他一觉把上午睡了过去,已经中午了。
  明义心虚地偷偷转头去看贺忱。贺忱正坐在窗边小榻上,仍旧是以手支额,看上去有些倦怠的样子。
  贺忱的脸正冲着明义的方向,但逆着光,明义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自己。
  总之,明义看过去的时候,贺忱一动不动。
  明义于是心里一松:上课睡觉没被发现!太好了!
  窗边那抹剪影终于动了。贺忱的声音传了过来:“睡得好么?”
  贺忱轻轻抬手,可有可无地遮了遮太阳。他侧过来的脸从阴影中显露出来,一双眼正沉沉看着明义,不知看了多久。
  明义:……
  要完。
 
 
第12章 
  但贺忱最终竟没再追究这件事。他问完那一句,也没等明义回答,便自己转开了目光,从榻上起来了。
  已经是午膳时分,两人便离开了书房去用膳。
  饭桌上,明义夹起一块面前盘子里的菜。这东西是红色的,有棱有角,摸起来硬且光滑。明义不认得这是什么,夹起来,试探着直接张嘴去啃。
  贺忱用食指关节“笃笃”在桌上清脆地敲了两声:“等会。”
  明义茫然转头,只见贺忱蹙着眉看着自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神色十分复杂。
  贺忱伸手从盘中提起一只,另一只手伸向了酒楼盛放饭菜的盒子。
  明义好奇地紧盯着他的手,只见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在盒盖侧面扣子似的凸起处轻轻一敲,又伸手一拎——看似只剩了一层的食盒,竟然又被分成了两半。贺忱手里拎着一半,而放在桌上的另一半盒子里,摆了几个铜黄色的器具。
  明义盯着这几样东西不放,露出一副有些迷茫又有些了然的神色。贺忱淡淡看了一眼他:“认得吗?”
  明义挠了挠头,犹豫一下,疑惑道:“这……这是不是拿来给母猪接生用的?为什么放在食盒里……”
  贺忱的手轻轻一抖,然后又稳住了。他脸色不大好看,抿着唇,一声不吭地拿出了里面的小剪刀,慢条斯理地一一剪下手中螃蟹的蟹脚,将其摆在盘子上。而后,他又拿起那柄精致的小锤子,在螃蟹壳周围轻轻敲打,而后再用别的几样一一剔着蟹肉。
  他的手本就是细腻的冷白色,指骨修长,指节微凸,淡蓝色的血管微微显露出来。他这样十指轻动,摆弄着这些器具,不紧不慢地做着细致活,愈发显得优雅漂亮,没什么表情的脸也显出几分沉静之意,令人赏心悦目。
  明义直愣愣地看着,几乎看花了眼,完全移不开视线。
  贺忱一点点拆出嫩滑雪白的蟹肉,一旁是金黄透着橙红的蟹黄,堆了满满一小碟。
  他又将盒子里一个像是小酒壶的小巧器具拿出来,在另一个小碟子里倒出一些,醋的酸气弥漫开来。最后,他将小酒壶的盖子掀开,从里面浅浅一层小格子里捏出一撮黄色的碎料,撒进盘子里,略微有种辛辣刺鼻之味。
  他轻描淡写地将碟子向明义这边推了推:“吃吧。”而后,又补充道:“蘸着姜醋汁吃。”
  说完,他淡淡垂下眼睫,拿着帕子慢慢擦干净手指,事不关己似的。
  明义看着面前这一堆看起来就很诱人的食物,“咕咚”一声咽了咽唾沫:“贺忱,你不吃吗?”
  贺忱仍旧在擦手,摇了摇头。
  明义笑道:“你做这个的时候,可真是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谁吃饭都这么好看呢。”
  贺忱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瞬,又似乎没有。
  明义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点,蘸了蘸一旁料碟里的姜醋,然后吃进嘴里。
  贺忱的眼睫轻轻动了一下。过了一会,他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如何?”
  明义眯起眼睛,满足道:“甜的!好吃!”
  他高高兴兴地伸筷子又去夹,然后伸长胳膊努力放在贺忱面前的碟子里:“贺忱贺忱你快尝尝,真的好吃的!”
  贺忱抬眼看了看碟子,又看了一眼明义。明义一脸期待,眼睛闪亮,把蘸料碟向他这里推了推。
  贺忱顿了一会,最终拿起筷子,把那些蟹肉夹起来吃掉了。
  人类食物对他来说没有意义。最开始刚化形那会,他似乎对人类食物还有好奇心和某种奇怪的执念,去尝试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尤其对甜食很感兴趣。
  宅子是存在了许久的妖宅,其中有各路妖怪留下的东西,金银财宝甚巨。贺忱因此得以吃遍一切想尝试的东西,最终,只觉索然无味。
  他什么也都由着性子品尝过了,但似乎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本就并不需要吃人类食物维生,久而久之,也不再碰了。
  可是这会,不过是一些平平无奇的蟹肉,入口之后,贺忱竟真的品出几分鲜甜。
  大约是看那储备粮吃得香,他便也生出了些错觉吧。
  明义看着贺忱垂着眼咀嚼了一会,然后喉结滚动,咽了下去。不知怎的,明义顿时觉得很开心,仿佛比自己吃了还要开心。
  明义于是缩回手,心满意足地继续吃着。贺忱则慢慢抬起眼看着他,默然不语。
  不知为什么,明义吃着吃着,突然觉得……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
  明义发觉他的这位恩公,脾气似乎越发古怪了。
  最近他们一同出门的时候,明义能察觉到,贺忱时不时便会心情很不好。表情阴沉沉的,语气也很冲。
  而且,这种事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
  似乎每次周围人多的时候,贺忱会更容易不开心。明义想起他们上次遇到被丈夫追打的妇人的事情,于是猜测,大约贺忱是不喜欢和人接触吗?
  明义于是总是小心翼翼地护着贺忱,努力不让他和别人碰触到。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每每这种时候,贺忱似乎真的会看起来好一些。
  与此同时,明义还隐约发觉,他能记得一些晚上发生的事情了。虽然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他似乎一直在某一处徘徊。
  他好像每夜都焦急地想要去找什么,急得心口火烧火燎,痛得很。但他始终无法离开这里,也找不到他想要找的那样东西。
  直到这一夜,朦朦胧胧之中,明义似乎终于寻到了方向。
  困住他的束缚似乎也不见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毫无阻碍地向着那处走过去。
  那里在吸引着他。
  ——
  今夜是个阴天,月亮微微泛红,被云层镶上了一圈毛边。
  贺忱轻晃着手里的酒盅,出了一会神。
  他似乎真的如老妖怪所说,快成年了。
  走在人群之中的时候……他感到暴躁的次数比往常要多了许多。
  这种时候,竟然只有身边的储备粮能够安抚他。储备粮身上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在贺忱眼里越发显得温柔恬静。这种白光对他来说几乎成了一种舒适和平静的象征,只要储备粮稍稍靠近他一点,他的心情就会不由自主地好一些。
  但这……终究无法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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