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惊风一夜露华浓(穿越重生)——血河

时间:2021-05-01 14:49:14  作者:血河
  “什么大鱼?”
  “哪儿来的什么大鱼?”
  “监军司马作。”骁韩云道。
  方裕物了悟:“你是想让司马监军一同前去攻打卓场,桑僮吉必定为了活捉南粤监军追入山道?”
  骁韩云:“……不错,但桑僮吉也许会进入山道,但不会闯信王的营帐,所以…”他稍稍停顿,胸腔刺痛难忍,他撑住沙盘微微躬身,“所以得由副将……领余军四万再攻卓场,将桑僮吉的象军……全数逼入黄沙谷。”
  骁韩云的脖颈被冷汗打湿,在幽黄的烛光下,如同水洗的白瓷,他的声音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和中断,但他强忍着尽量保持状态击中:“等桑僮吉的大军进了黄……黄沙谷,司马监军便会征调信王的兵马……”
  “妙啊!”方才还在摆脸色的大胡子赫然道,“司马监军代表的是圣上,大敌临门,连拖延军情的机会都没有,除非他真想叛国,否则必定与我军合力围剿桑僮吉!”
  方裕物沿着黄沙谷和断寨见的路段划了一条线:“如此一来,霍达尔便会认为祁宸提前毁约,唯恐祁宸的大军由黄沙谷直杀王帐,必定召回各路大军死守黄沙谷入口,那侯爷和常将军的十五万大军便可直破中路,迎战断寨的四万象军,断了西北方粮仓的援军。”
  一人插话:“那由我军的八万铁骑便能轻松拿下粮仓,再火速驰援中路大军,直杀王帐。”
  “到那个时候信王即使心怀鬼胎,也得胎死腹中,十六万南粤军在黄沙谷定能剿灭桑僮吉的象军,届时信王就不得不进攻王帐!”
  “真是妙啊!信王处心积虑跟霍达尔达成的鸳盟,竟成了我南粤大军最大的间谍,连司马监军这个圣上的眼线都能当棋子使!”
  方裕物十分震惊,骁韩云看似痨病缠身,竟如此留意军中变数,连方裕物都不曾想到要利用桑僮吉和巴舒赫的亲密关系,骁韩云才刚刚醒转,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全盘局势作出调整……
  真是了不起的人啊。
  方裕物兀自笑了,庆幸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不是他的敌人。
  骁韩云白皙昕长的手指死死地抠住沙盘的边缘,泛白的指节隐隐颤栗,他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几声,撕扯着胸腔一阵剧痛,险些晕厥过去。
  “将军!”储玉险些没能扶住他,急得大喊。
  “骁将军您没事吧??”
  “您怎么了?”
  “您赶快歇息一下吧骁将军!”
  ……
  骁韩云撑着沙盘站稳,朝众将领摇头,虚声道:“赶紧刻盘。”
  众将领引动迅速,将自己负责的战场区域重新布防。
  沙盘中密密麻麻的旗子被重新扦插排列,一条由南粤大营通往霍达尔王帐的路线正徐徐有致地铺开。
  骁韩云闭着眼,短暂地赶走了眼前的虚影,看着沙盘中全新的阵图,道:“……方侯爷。”
  众人看着他额头颈间的细汗,以及惨白的 嘴唇和眼神,不自觉地捏了一把汗。
  方裕物扶了他一把,道:“行了骁将军,你别说话了,赶紧去休息,不用回营房,就躺本候的床…”
  “侯爷…”骁韩云反抓住了他的手腕,“您答应我一件事。”
  “好!”方裕物毫不犹豫道,“你说什么本候都答应你,储玉,扶将军去休息。”
  骁韩云执着地钳着他的手:“信王他……若此战您胜了,请不要杀他。”
  方裕物压了压眸子。
  骁韩云看透了他的心思,方裕物不形于色地震惊了一下。
  他确实打算在霍达尔的王帐里杀了祁宸。
  在郦都时他只能暗杀祁宸,而今是在西洲,他大可一剑砍了祁宸,连诀别词他都想好了,他的骁粤,方裕物会替他好生照顾,还会修书回朝,禀告皇上他为国牺牲,求皇上追封他“皇太子”,也算他这个皇叔替他的好皇侄圆梦了。
  可这骁韩云啊,竟有这种要求。
  方裕物的眼神渐渐冷却,低沉道:“骁将军,您这要求该在进这间营帐之时,便提出来才是。”
  是,这本该是骁韩云跟他做交换的筹码,但骁韩云道:“我不想威胁您……”
  方裕物直勾勾都看着他,忽然转头,厉声道:“你们立刻回营部署,按照骁将军的计划实行,不得有误!常令,你在营外等我。”
  众将领迅速退出营帐,四周俱静。
  方裕物视线重新落回骁粤的脸上,眼神柔软却冰冷他笑了笑,道:“我方裕物若是个任人宰割的主,那是断然活不到今日,祁宸他如此设计本候,本候杀他不得?”
  骁韩云自是知道其中道理,道:“您可以杀他……但这次不行,这一次……您不能下手。”
  方裕物单手拽住骁韩云的胳膊,让他姑且站位,道:“别的本候都能允你,但这个不行。”
  方裕物在任何时候杀了祁宸,皆是属于两者间的权势恩怨,但这次不同,这次出卖祁宸的人是骁粤,他若杀了祁宸,那便是骁粤害死了他。
  可方裕物这人天生便是心狠手辣,先前他为了骁粤一时心软放了祁宸一马,可换来的却是今日的困局。
  他道:“骁将军啊,本候庆幸骁粤在霖安找到了你,否则本候是不能活着走出西洲了,这是老天在提醒本候要斩草除根,而你啊,倒让本候去宽恕一个屡屡要我命的人,这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骁韩云哂笑:“…您是绝了后患了…那骁粤呢?”
  “…”
  方裕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微闪。
  “…他不忍害您,便将信王的计划全盘告知……可您若杀了信王,他怎么办?”
  方裕物喉结微动,避开了骁韩云的视线:“本候会照顾他。”
  “您没机会的,”骁韩云看着烛台上摇曳的火芯,笑得苍白,“他会死…”
  方裕物垂在身侧的手握起了拳。
  骁韩云的气息愈发短促:“…骁粤,他不会原谅您,更不会原谅自己,甚至随信王而去……您希望这样吗?”
  “……”
  骁韩云闭了闭眼,笑了:“您了解他,却仍要那么做,您与信王……又有何分别?”
  “那你呢?”方裕物反问,“本候杀祁宸也是承蒙了你的助益,将军你对信王就当真无情?”
  无情?
  有情能如何,无情又如何。
  骁韩云轻咳,眼中满是自嘲:“我此生竭力权衡利弊…理智忠义,最后却是拼尽全力…也只没能在被遗弃之前先变心,只得劝自己爱而不痴…听而不信,终是愧对先祖,愧对家国……又怎再谈情字。”
  方裕物沉默了片刻,却终究没给骁韩云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是道:“谢骁将军赐教。”
  方裕物刚走出营帐,储玉终于焦躁地央求:“将军我扶您躺下吧。”
  帐帘外的风吹进营帐,摇动烛火,骁韩云摇了摇头,道:“备纸笔黑墨。”
  储玉:“您要笔墨做什么?”
  “默书。”他道。
 
 
第90章 第六卷 ·花灯红树红相斗(10) 
  血色的红霞渐渐减退,黄沙尚未掩埋尸体,箭头刺穿胸膛,长枪依旧紧握在手,整片黄沙谷,战鼓齐鸣,厮杀呐喊声不绝于耳。
  阴风怒号,卷集着密如骤雨的鼓点,撼动了整片山谷。
  从天而降的火球坠入军营,窜起火苗,四下蔓延,越烧越旺,狂风撩动火舌,峡谷火光冲天。
  祁宸的营帐位于岩崖之上,祁宸冲出营帐,俯瞰营地,一片鲜红的火海,两支军队从山道入峡谷,战马嘶鸣直逼大营,两军厮杀呼声震天,血肉横飞。
  “王爷不好啦……王爷!!王爷!!”
  副将迎面冲来,跪倒在地。
  “王爷南粤的大军和桑僮吉的驻军杀进大营了,我军四万将士已经被卷进战场,桑僮吉的兵马分不清我军和南粤军,已经厮杀成一片了!”
  祁宸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怎会分不清!我军的盔甲之上不是做了蓝色标记吗!”
  “不知道啊!方侯爷的军队身上也全是蓝色标记,已经混淆了,桑僮吉正在无差别击杀我军,司马监军也在下边,请求王爷迎战!!”
  司马作!!?
  祁宸目光一点点地平移,望着崖下熊熊燃烧的大营。
  方裕物竟打破了红皮卷的阵局,还窥探到他的援军身上的蓝色标记。
  如今兵临城下,援军和南粤军混成一体,若祁宸出兵桑僮吉必败,若他不出兵便会白白折损四万,再者司马作那个老匹夫在此,他也担不起投敌卖国的罪名。
  秃鹫嘶鸣着划过头顶,祁宸眼中的怒火逐渐被冰封起来,整个人迅速平和下去。
  副官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据他对信王的了解,他瞬间觉察到祁宸的神色不对。
  那双映着火光红蓝交纵的眸子里,沉淀着冰冷的杀意,当祁宸的嘴角攀上一丝弧度,他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谁投放的火种?”
  头顶响起了非常平静冷漠的声音,副官埋着头道:“不知!火种是从战场上飞过来的,也许是桑僮吉投的,也可能是方侯爷。”
  不可能是桑僮吉。
  桑僮吉不可能这时候进攻黄沙谷,更不可能烧他的营地,所以……
  所以,有人出卖了他,还有人在帮方裕物对付他。
  但是祁宸不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他只想知道,是谁,在帮方裕物破这个死局。
  风声呼啸,卷起的砂石擦过皮肤,战鼓和嘶喊盖过了祁宸哂笑,良久后,他淡淡开口:“出兵吧。”
  鞑玡山——
  战火和喧嚣传不到这片山头,黄昏的云霞伴着婆娑的清风。
  山丘下的士兵望见遥远的天边升起了蓝色的狼烟,转身奔向了主帅的营帐,立于帐前大喊一声:“报——黄沙谷大军告捷!”
  帐内,骁韩云执笔的手微微颤抖,听见帐外传来首战捷报,笔尖一顿。
  一旁研墨的储玉闻声冲出营帐,又全速冲了回来,激动地趴在桌案前:“真的是我军的狼烟!信王真的出兵打击了桑僮吉!”
  骁韩云略微点头,继续下笔。
  储玉用方巾替他擦去额角的汗:“将军您休息一会儿在写吧,您连笔都拿不稳了。”
  骁韩云的眉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他道:“储玉,我有些饿了……”
  “您饿了??”储玉立马蹦起来,“卑职这就去火头营给你温粥。”
  骁韩云略微点头。
  储玉听说骁韩云饿了,比听见战场的捷报更激动,因为军医说,一骁韩云现在的状况几乎是不可能会感到饥饿了。
  储玉一走,骁韩云手中的笔猛地划出了一道扭曲的磨痕,剧烈咳嗽起来,一滴血从他白皙的指缝中滴下,渗透了泛黄地宣纸。
  他慌乱地抓起方巾捂住口鼻,铁锈般的腥味在胸腔中弥漫,上涌。
  骁韩云竭力平复下来,用带血的方巾擦净了手心里的血,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
  守在门外的老军医匆匆地跑了进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啰嗦,便看见骁韩云单手推开瓶塞,一饮而尽。
  老军医顿时大惊失色:“公子!!”
  那瓶子是他备在药箱里的鹿血酒。
  那是鹿血酒!
  “公、公子子您动了老臣的药箱??”老军医看着骁韩云手中的药瓶,脸色煞白。
  骁韩云的唇缝里沁着血色,显得越发惨白:“……我没事。”
  老军医迟钝地醒悟过来,难怪今日骁韩云看起来精力明显好转,连撰写文章这种极其损耗心神的事情也熬得住,原是他偷偷喝了鹿血酒。
  骁韩云放下空瓶,看向老军医的面如土色,道:“……抱歉擅自动了您的东西。”
  老军医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桌上的空瓶:“您…可知这是何物?”
  骁韩云自然知道,淡声道:“鹿血,以酒催之,可在短时间内…缓解肺痿吐血,大补虚损……强注精血。”
  他越是平静,老军医便越是惊恐:“可鹿血酒虽是大补,但您的身子早已熬空,这烈药无疑是透支精气的…”
  “催命毒药。”骁韩云打断他。
  他也是行军之人,这种常用于战场的补酒药酒,他最清楚不过。
  老军医老泪盈眶,急得直拍大腿:“使不得啊,虚不受补,物极必反,万万使不得啊!”
  骁韩云将染了血的方巾和宣纸藏进桌肚里:“……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请医官直言。”
  老军医仍还在急得跳脚,骁韩云道:“五红珠真的可以治我吗?”
  “………”
  骁韩云沉重地缓了缓气息:“那帖药我吃了数日……未见半点起色,只加一味药引,便可做仙药用?”
  老军医犹豫了。
  这个方子本就是古方,从遥远的暹罗国传入,虽记载曾治好过许多毒血症,但老军医行医一生,从未试过此方,不知其疗效,何况……
  何况,骁韩云的病情延误太久,病入膏肓,已是药石无灵,五红珠只能算是唯一且值得一试的法子了。
  老军医沉默了片刻,道:“老臣不敢妄言!”
  “咳,”骁韩云笑了,“既是如此,我便更该趁着这口气还在,把该做的事……都做了不是?”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