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的胸腔痉挛似的剧烈抽痛,他快要看不清祁宸的脸,视线在泪水的浸泡下越渐模糊,眼前的光收成线状的蛛丝,直至完全消失。
祁宸张开怀抱,任骁粤倒进了他的怀里,他拎起骁粤的衣角,撕下一方白布,草草地捆住自己的手掌,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营帐外的士兵站如苍松,仿佛并未听见方才帐内的动静。
祁宸走出营帐,将长剑远远地扔给了迎面而来的明朔:“本王不日同大军一并班师回朝,你护送骁善卿先行启程回郦都。”
明朔拱手:“卑职领命。”
祁宸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渍,扔下了一句“把人给本王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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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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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六卷 · 花灯红树红相斗(12)未删减
骁粤再醒来时已是在回郦都的马车上,他透过车窗的铁栅栏往外望去,崇山峻岭,山高水远。
这些路骁粤来时曾经走过,如今依然是青山不改,绿水如旧。
明朔见马车的窗帘拨开,连忙策马上前:“骁善卿,您……”
帘子合上了,里面的人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这一路骁粤没再说过一句话,就像一个失了魂的假人,四处甚至不吃不喝,不论明朔如何规劝,他总是眼神淡淡地盯着明朔的眼睛,看着他说,听着他说,但始终没有给过半分回应。
无奈之下,明朔只能动用祁宸教给他的法子,他一顿不吃,便往齐德隆身上割一刀,看是他先饿死,还是齐德隆先血竭而死。
骁粤妥协了。
他会吃饭,会喝水,只是不再与人交流,看不出喜乐,亦看不见悲伤。
明朔每日都会飞鸽传书给祁宸,告诉他骁粤这一路的状况。
最后一日,祁宸与大军在回城的路上收到了明朔的最后一封信件,说他们一行已经抵达郦都,骁粤回府之后便将自己关进了潇湘阁。
祁宸后悔不已,他就该将大军一并扔给孙忌,他就该同骁粤一道回郦都,他就该把他看得死死的,就该日夜将他锁在自己怀里。
一想到离大军抵达郦都的路程尚还需五日,祁宸表示怎么也忍不了心中的急躁。
骁粤他在做什么?
他在想什么?
他还会不会难过?
会不会因为自己恨他而难过?
祁宸急躁万分,气愤万分,也自责万分,甚至一度急火攻心,口吐鲜血,他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狂躁,最终独自一人策马翻过秦屿岭、峨梵山和花萼关,直奔郦都而去。
郦都城的夜依旧繁华景盛,街边的摊贩支起长摊,叫卖不绝,飞驰过闹市的骏马惊起了满街的惊呼。
沈易安立于信王府的匾额之下,远远地迎上了祁宸的马,轻车熟路地牵住了缰绳。
祁宸翻身下马,阔步走进大门:“骁粤呢?”
沈易安追在他身后:“骁善卿把自己锁在潇湘阁,谁也进不去,连齐先生都不让进。”
月色当空,祁宸疾步如风地穿过庭院的长廊:“他没有喝水用膳吗?”
“今日像是没有。”沈易安道。
祁宸冷眼看他。
“小明就是个纸老虎,他哪儿敢真往齐先生身上动刀子,骁善卿知道了就不肯开门了,您再不回来卑职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潇湘阁里漆黑一片,里面的人没有点灯,殿外草地上跪满了伺候的奴才,福嘉正趴在门缝边,对里面的人喊着话,可无论如何也没能打动里面的人半分。
祁宸扔下了满庭满院的“恭迎王爷”和“王爷吉祥”,跑两步跨上台阶。
福嘉欠身行礼:“王爷,骁善卿已经整整一天都关在里面没个声响,老奴怕……”
祁宸重重地拍了几下门板:“开门!”
门内毫无回应。
祁宸急躁地大吼:“骁粤,本王让你开门!!”
见王爷发怒,在场之人纷纷叩首,连头也不敢抬,院子里的野猫惨叫一声,爬上了树干,躲进了幽暗的树冠里。
祁宸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安,骁粤为什么不点灯?
想起骁粤将淬寒的剑刃割向自己喉咙的那一幕,祁宸的心颤得发麻,骁粤他……
福嘉:“王爷,咱们要不要着人来把门拆……王爷您去哪儿??”
祁宸转身绕到了骁粤房间的窗前,一掌劈碎了窗框,凭身一跃,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片昏暗,零星的月光撒进屋,视线朦胧。
“喀嚓”一声,祁宸踩上了什么东西的碎片,每走一步都喀喀作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刺耳。
“骁粤?”祁宸沉声道。
骁粤没有回应,但祁宸乃是习武之人,五感经由后天锤炼比普通人灵敏得多,在这样安静得环境下,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的确是呼吸声。
祁宸悬起的心落下了。
骁粤的呼吸在他的左前方的床榻上好好的。
祁宸点燃了烛台,清风从窗户吹进来,烛光闪动着,连带着祁宸的视线也微微跳动。
祁宸这才看清,他刚才踩过的碎片是花瓶、茶壶、茶杯混在一起的碎瓷残砾。
屋里一片狼藉,骁粤将能摔碎的东西都摔了,却唯有那纳赏七珍,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长桌上。
骁粤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眼中满是疲惫却没有睡意,他微微转头,看着走到床边的人,眼中瞬间涌上了泪光。
祁宸冷冷地看着骁粤,一点点地俯身压在了他身上,声线冷得能掉出冰碴:“为什么不吃饭。”
骁粤神色淡漠地看压在自己胸膛上的人,一滴泪无声地滑落。
祁宸拭去了他的泪水,灼热的吐息洒在他的脸上:“骁粤,上次是本王太凶了,是本王不好,原谅我?”
骁粤沉沉地闭上眼,眼泪从眼眶中挤了出来。
祁宸看着骁粤削瘦的下颌线,心隐隐作痛,这分明是他这些日子来梦寐以求的一刻,他每日每夜都恨不能像这样搂着他,抱着他,呼吸着他的吐息,触碰着他的温度……可是骁粤不看他。
在他知道骁粤将驭兵之术给了方裕物时,他震怒,也愤恨,除了折磨骁粤他没有任何发泄的渠道,那样的痛苦和恐慌逼得他一遍一遍地发疯。
是祁宸太自负了,他以为自己可能掌控一切,掌控情绪,甚至掌控骁粤,所以他将万念俱灰的骁粤扔给了明朔,让他在冰冷的囚笼里受尽委屈和煎熬,让他独自尝尽苦楚和绝望,以此让他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可究竟是谁离不开?
骁粤走后祁宸发了疯一样的后悔,当愤怒沉淀下去,他迟钝地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为了骁粤出卖自己而痛苦,而是他无法面对现实。
他无法面对骁粤已经不爱他了,他容忍不了骁粤爱上了方裕物……
虽然他如愿以偿地留住了骁粤,他的骁粤现在就在他怀里,被他压在身下,被他吻去泪水,可骁粤已经不爱他了……
曾经他以为骁粤对他的爱可有可无,他只要人,可现在他快窒息了,骁粤爱上了别人,为了别人而背叛他,要杀死他!
祁宸像触碰一个纸人娃娃,小心翼翼地将骁粤侧开的头扳回来,吻了吻他苍白的嘴唇,颤声道:“骁粤,你不要爱上别人,不要爱上别人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骁粤的胸腔重重地颤抖了两下,心碎的啜泣再也掩饰不住。
祁宸捧着他的脸,巨大悲恸透过呼吸和体温完完整整地渗进了他骁粤的体内,他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祁宸越发用力的抱紧他:“本王做错过很多事,你叔父的命我已然无法再偿还,但若他日我荣登大宝,我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南粤的军队绝不再踏足皋戌的土地,再也不会欺你瞒你,只要你爱我,骁粤,骁粤。”
骁粤不敢睁眼,不敢看他,可这些话本不是说给他听的,祁宸的深情只会令他更加痛心绝望。
祁宸抱着他,他们的唇齿一遍遍地擦过,相交:“骁粤你看看我,你看我一眼,告诉我你还爱我,快告诉我你还爱我。”
祁宸像一只搁浅了快要渴死的鱼,拼命地索要和求取活下去的希望。
泪打湿了骁粤的唇,他爱祁宸,他从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他,他甚至就想这样死在他的怀里,甚至想让祁宸亲手杀了他,他不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的爱会变得这么心碎,这么神伤,这么纠缠。
骁粤依然没有开口,祁宸等到的只有他的泪光和抽泣。
祁宸心急如焚,他从未感觉与骁粤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即使骁粤远在鞑玡山顶,他也从未觉得骁粤离他这么远,分明紧密相拥,却好似触不可及。
骁粤的心灰意冷让他惶恐不止,他等不及了,他等不及需要一个答案,他等不及要去感受骁粤的存在。
可是骁粤在他的手心里虚弱得如同一纸素稿,仿佛顷刻间便要破碎。
除了吻他祁宸无计可施,除了狠狠地占有他祁宸无法确定他真的在身边,除了将他拆吃入腹祁宸无法确信他不会再离开。
祁宸慌了,乱了,他含住了骁粤紧抿的唇,用力地吮吸着,吞噬着身下人颤抖而炙热的呼吸。
骁粤不再回应他,干燥起皮的唇并不那么柔软,祁宸却吻得疯狂,骁粤的无动于衷让他近乎绝望,他胡乱地吻着,迫不及待地扒下了骁粤的衣服,拼了命想从骁粤身上汲取爱意,哪怕一星半点,哪怕细丝毫缕。
骁粤流着泪被祁宸脱去衣服,赤裸着暴露在祁宸面前,从身体到灵魂……一丝不挂,无力遮掩,也无处可逃。
骁粤的小腹很漂亮,纤细平坦,皙白光滑,每一寸皮肤都祁宸的舔砥下染发着诱人的水光,祁宸急切地从他的胸囗向下吻过去,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痕。
骁粤被他诡异力道亲得发颤,他无法停止抑制内心的痛苦,却也无法抗拒祁宸给的一切。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和祁宸这么做不对……可他就是好爱这个男人……
骁粤开始无助地喘息着,低头看向在亲吻他小腹的祁宸,泪湿的脸上浮起不知所措地恍惚,仿佛飞蛾扑火前的绝望。
祁宸的体温滚烫,烫得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胸腔里不自觉地溢出断断续续的呢喃,这是他两世的爱人……骁粤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骁粤,骁粤……”祁宸叫着他的名字,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小腹上。
骁粤的身子在祁宸的手里重重地颤抖了两下,绷紧了手臂揪着床单,痛苦地看着祁宸越亲越靠下。
心中悲恸和肉体的愉悦交织缠绵,巨大的渴望逼得他骁粤痛苦不堪,羞耻不堪……他想起了骁韩云的脸,想起了骁韩云与祁宸四目相望时的光景,想起了祁宸拿剑指他时的样子……他恨,他痛,他好痛……
祁宸从骁粤的小腹一路吻下去,含住一颗饱满的卵蛋轻柔而急迫地吮吸。
骁粤倒吸了一囗凉气:“——嗯......”
他和祁宸的关系从阴谋开始,从未稳固,祁宸曾残酷地逼问他叶钊是谁,骁粤无数次想抱住他,告诉他你就是我的叶钊……可一定是他负了叶钊太多,上天才会让祁宸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回到他身边……
骁粤敏感的身体在祁宸的舔舐下叫嚣着欢愉,心却犹如在暴风雨里被撕碎的纸风筝……
骁粤死死地咬着下唇,被祁宸摆成了要的姿势。
他仰面躺着,两条雪白的腿大张着,粉嫩的性器高高撅起,像一只任其摆布的玩偶。
骁粤没有丝毫的反抗,浸着泪水的眼眸凄楚得没有生气。
祁宸埋进他的腿间,说:“骁粤我爱你,要你,不能没有你……骁粤,骁粤本王不能没有你。”
一个柔软粗糙又湿热的东西包裹住了他的性器,触电般的快感瞬间打遍全身,骁粤浑身的肌肉绷得如同满弦的弓。
祁宸......祁宸在舔他的....他的.....
骁粤死死咬着嘴唇,唇缝间渗出了殷红的血色,他一把抱住了祁宸的头,蜷起手指插进了他发根深处。
祁宸不满他紧咬着牙关,舌头在马眼上打了个转,犬齿刮过敏感的柱身,将整根事物尽可能深地往里吞。
骁粤终于被祁宸从悲痛欲绝的情绪中拉回来半分,他颤栗着想要推开祁宸,胸腔中发出了羞耻的闷吟。
祁宸一边深深浅浅地吞吐着,一边制住了骁粤碍事的手,唇舌并用,搅弄得口中的事物愈发滚烫。
骁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被祁宸钳在手心指节越发硬直,他加快速度,骁粤闷哼着蹬乱了床单。
没有过……嗯……骁粤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啊…他的叶钊……嗯啊……他的叶钊也不曾这样玩弄过他……
祁宸狠嘬了顶端的轮廓,充血敏感到极致的肉棒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猛烈抽搐着一股热液打在了他的喉壁上。
属于骁粤腥味甜而清冽的气息溢满口腔,巨大的心理满足让他从急切的痛苦中获得了诡异的兴奋,他蠕动喉结,将骁粤的爱液尽数咽下。
骁粤是他的了……骁粤是他的,不能被任何人抢走!
吞咽的声音露骨而淫糜,骁粤苍白的脸颊爬上了不自然的红,眼角眉梢都泛着轻浅的桃色。
祁宸眼中布满血丝,鲜红的唇角噙着些许白浊,他兴奋不已地压着骁粤又搂又亲,骁粤是却似乎深陷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中,痛苦不堪又无比渴求,表情里刻满了决堤的爱欲,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祁宸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此刻他管不了骁粤的情绪,管不了骁粤痛苦,更管不了骁粤的意愿,他只想拥有他,用自己的性器彻彻底底地占有他,将他钉死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无处可逃。
骁粤失神地喘息着,泪水滑落至耳侧,祁宸宽阔的胸膛就压在了他的胸口上,低沉的声音在胸腔中共鸣:“你在想什么?”
骁粤颤了一下,眼底沉痛的光令祁宸心生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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