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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一夜露华浓(穿越重生)——血河

时间:2021-05-01 14:49:14  作者:血河
  褚玉看了看平静如水的骁粤,往他身后退了一步,道:“对不起齐教授,将军临终前吩咐我听命于骁倌人,我不能做任何违背骁倌人意愿的事。”
  齐德隆真的被气得脑溢血,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骁粤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端起了骂人的嘴脸,大声道:“你真是我祖宗,你知道现在什么局势吗?听说那个叫巴舒赫的女人一头撞死在了太极殿上,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祁宸为了自己的私欲,堵上的是南粤三十万大军的性命!”
  骁粤看着他,不语。
  齐德隆一边比划,一边激动道:“三十万是什么概念??这三十万人哪个不是来自寻常百姓家?这往小了说是祸乱朝纲,扰乱民心,往大了说,给他扣个谋逆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骁粤的胸膛颤抖着吁出一口气。
  齐德隆耐心地等他说话,半晌,他看到骁粤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齐德隆也知道他都知道,可是……
  哎!齐德隆就是觉得他为了祁宸这样的人搭上性命不值得。
  “骁善卿——”
  “骁善卿??”
  忽然,明朔焦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明千户??
  骁粤闻声疾步匆匆地从书房一路小跑到前堂。
  明朔已卸下飞鱼服,穿着普通侍卫衣裳,持剑立于前堂,神色间焦灼万分:“骁善卿,监察寮的人已经进王府大院了,您快随我去看看!”
  明朔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信王府除祁宸以外并无尊长,地位最高之人莫过于福嘉嬷嬷。
  可福嘉嬷嬷充其不过也只是个伺候的下人,只能惊动骁粤了。
  ……监察寮?
  骁粤忙问:“方侯爷来了吗?”
  “来了,”明朔道,“方侯爷要强行搜查千秋殿,福嘉嬷嬷拼死拦着,您赶紧去看看吧!”
  祁宸的寝殿……
  祁宸这样的人一定藏着很多不能泄露给对手的机密,方裕物如此来势汹汹,一来便要搜千秋殿,他想找什么?
  无论他想找什么,骁粤的第一反应都是不能让他搜。
  骁粤不由分说地冲出了潇湘阁。
  院子里已经不见了丫鬟奴仆的身影,四处都是提着刀的都察院和监察寮的侍卫。
  他们野蛮得如同入院抢劫的悍匪,闯入每一间殿阁厢房,搜刮的财物整箱整箱被抬走。
  现如今祁宸被撤去一切职务,收押待查,按照南粤律制,信王府内各个大小别院,及十六间殿阁,半数都要封禁,仆役不得超过二十人,粮不得超三十石,财物总计不得超过三千金,多余之物尽数收缴,以充国库。
  骁粤走得太急,与几名侍卫擦肩而过时险些撞上一口大箱子,还被啐了一句:“瞎了眼了!”
  褚玉当即拔剑:“放肆!”
  明朔:“此地乃信王府,不得造次!”
  骁粤顾不得快跟带刀侍卫打起来的褚玉明朔,一路绕开凶神恶煞的侍卫,直奔千秋殿而去。
  骁粤从未觉得从潇湘阁走到千秋殿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他知道,这一次他大概是真的害了祁宸。
  是骁粤错了……齐德隆说得对,骁将军的身份特殊,站在这样的立场,他和谁都不会有纯粹的感情,他要么害死方裕物,要么……害死祁宸……
  在敌我双方的生死关头,只要一方逃出生天,那另一方便只能下地狱……也许真的无法两全。
  他恨自己这了颗贪得无厌的心,让他忍不住自责痛苦,让他做不了狠心人。
  他恨自己活成了骁韩云的影子,恨自己跟方裕物产生了抹杀不去的羁绊,恨自己一手催成了今日的结局。
  可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因为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痛苦地活着。
  如果祁宸死了,而他也再也找不回叶钊,那他宁可就这样死掉……他承认自己懦弱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那么坚强的人,他被爱了太久,回不去那个弧度阴冷的角落了。
  那个男人给他拥抱和亲吻,在所有合时宜不合时宜的时候占有他,攻陷他。
  他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记得祁宸的体温,记得祁宸怎么吻他,记得祁宸怎么破开他的身体。
  他不能再一次失去这份爱,如果没有了祁宸,他会死……
  既然都会死,那骁粤不如哪儿也不去。
  骁粤加快了脚步,穿过了熙熙攘攘的庭院长廊,远远地看见了千秋殿殿门前站满了人。
  ……
  监察寮从六品以上官员尽数出动,带着数千人马浩浩荡荡地进了王府大院。
  王府丫鬟、仆役、侍从、园丁、杂役共三百四十人,被尽数捉拿,齐整整地跪于王府大院内的草坪上,各处无处不见带刀侍卫八风迅捷的身影。
  千秋殿前得台阶下,上百名持刀侍卫将殿门围得水泄不通。
  福嘉嬷嬷只身站于千秋殿匾额之下,神色决绝:“请方侯爷在此等候,王爷的奏折公文您可以一并带走,但必须由老奴亲手为王爷整理,您的侍卫不能进王爷的寝殿!”
  “噢?”方裕物摇着折扇,狐疑地问身边的莫子卫,“她刚说什么?”
  莫子卫道:“回禀侯爷,她说您想进千秋殿就从她的尸体上跨过去。”
  方裕物笑了,刷地一收折扇:“去吧,成全老人家。”
  “是!”
  莫子卫一步迈上台阶,铁剑“噌”声出鞘,朝福嘉的喉咙划过去。
  “——住手!”
  听见是骁粤的声音,方裕物动了动眉梢:“停。”
  福嘉紧闭双眼,剑刃刮起的风划过面颊,锋刃却迟迟未落下。
  福嘉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看着抵在颚下的白刃,深凹的眼瞳里满是濒死的惊恐。
  方裕物看着迎面而来的骁粤,一双兽瞳立刻杀意尽消:“你怎么来了?本候说了任何人不得闯潇湘阁,是哪个不长眼的叨扰你?本候帮他削了他的耳朵。”
  骁粤看了一眼被剑指着脖子的福嘉,皱着眉正要说话,就听见方裕物在耳边说:“你瘦了。”
  骁粤根本无心于方裕物暧昧的声线,急色道:“方侯爷,皇上没有下令杀王府任何人,您快让莫总督把剑收起来。”
  方裕物叹了口气,笑道:“骁粤啊,一个奴才而已,杀她用不着圣旨。”
  骁粤:“可是…”
  “可是骁粤开口了,”方裕物抢过话头,“本候姑且放过这位忠心可鉴的老人家。”
  骁粤松了口气:“方侯爷您……”
  方裕物一根手触在骁粤的嘴唇上,骁粤话音皱断,本能地躲了一下。
  方裕物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提了提嘴角:“骁粤,你对本侯的好,本侯永远铭记于心,你想本候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唯独这件不行。”
  骁粤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方裕物听见他说:“方侯爷,我今日不是要求您,是想告诉您,骁粤欠您的已经还了,你我从此两不相欠。”
  方裕物:“两不相欠?”
  “您救我一回,我也救了您一回,便算是两清了。”
  方裕物一旦冷下眼神,笑起来就有一种不容置喙的阴狠,他盯着骁粤的脸看了许久,半晌才道:“你这是拒绝本候,要同本候一别两宽?”
  骁粤移开眼,看到远处的长廊上,侍卫们抬走了原本属于司库房的的箱子:“骁粤福薄,怕是要辜负侯爷厚爱了。”
  方裕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兀自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本候明白了。”
  骁粤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方裕物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你在生本候的气。”
  “………”
  方裕物满眼宠溺,叹气道:“骁粤啊,本候今日前来是执行要务,没太多时间哄你开心,改日本候一定好好向你赔罪,你先让让,好不好?”
  在这样的情况下,骁粤的所作所为确实很像是在置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置气。
  他不能再在方裕物和祁宸之间摇摆不定,他欠方裕物的已经还清了,但是他欠祁宸的、欠骁韩云的,恐怕到死也还不了。
  骁粤不想再和方裕物进行这种暧昧的交谈了,他转身迈上了阶梯,将福嘉推到一旁,站到了莫子卫的刀口前。
  方裕物用看顽皮小孩的眼神看他:“骁粤,别闹了。”
  骁粤:“您要是想进千秋殿,也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方裕物头疼地用扇折扇戳了戳太阳穴:“骁粤你怎么这样,明知道本候拿你没办法。”
  “进去可以,先杀了我。”
  骁粤这么说。
 
 
第96章 第六卷 ·花灯红树红相斗(16) 
  方裕物自始至终都希望骁粤能真心诚意站在他这边,但从骁粤掩护方旭将消息送上鞑玡山时,他就知道这不可能了。
  骁粤太重情,为报他的救命之恩尚且能做到如此,何况他对祁宸还有那样依恋的情感。
  在方裕物眼里骁粤只是看似柔弱,实则韧如蒲苇,坚若磐石,就像此时此刻,他站在刀口剑锋下仍不见丝毫畏惧。
  但就是这样的骁粤,却会因为祁宸的一句话脆弱得像个琉璃娃娃,方裕物羡慕,甚至妒忌,他知道骁粤的那句“两不相欠”并非是说笑,但那又如何,他和骁粤的过往和羁绊,哪样不是他方裕物强求来的。
  是不是要一别两宽,骁粤说了不算。
  沉默了许久,方裕物终是对莫子卫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剑刃从骁粤的眼前撤去,方裕物走上台阶,站到了骁粤身边。
  骁粤已经很习惯方裕物站得离他很近,并未表露抗拒,只是他不知道再对方裕物说什么。
  方裕物笑着凑到他耳边,折扇一甩,挡住了二人的脸。
  这个动作实在亲昵了些,从莫子卫的方向看去,二人只从折扇后面脱出两个头顶,骁粤还忽然转向了方裕物,所以……
  所以,看着像两人躲在扇后接吻。
  但从福嘉的角度却只看到二人在说悄悄话。
  方裕物告诉骁粤他可以不进千秋殿,但他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让骁粤交出骁韩云那本完整的驭兵之术。
  骁韩云在他的军营里写下了那本书,还托储玉将此书交给骁粤,这件事又怎么能瞒得过方裕物的耳目。
  骁粤震惊地看着他。
  方裕物近在咫尺的兽瞳含笑,小声道:“本候本来可以杀了储玉,直接将兵书抢过来,但本候与祁宸不同,本候不想你对本候失望,所以想着回来再正大光明地向你要,既然你要同本候一别两宽,本候只好提前开口了。”
  方裕物很坦诚,他从未同骁粤做过任何交易,即使曾经多次面临生死危急,他二人围绕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甘愿,从未要求过什么回报,这是方裕物第一次向他提出交换条件。
  骁韩云在写给骁粤的信中提到,让骁粤拿着这本驭兵之术成为真正的“骁韩云”,那是染着骁韩云鲜血的血书。
  骁粤还没做好准备辜负这份嘱托,可方裕物居然提出这样的条件。
  看到骁粤犹豫,方裕物略微动了动眉骨,用买菜时讨价还价的口吻道:“要不这样,本候姑且想想办法,把我那心地善良的皇侄先从大理寺保出来,如何?”
  骁粤仍旧震惊地看着他。
  方裕物觉得骁粤和骁韩云容貌上最大的区别就说眼神,骁韩云的眼神总是冷冷淡淡的,仿佛任何污秽的欲望都无法在那双瞳孔里存活,但骁粤不一样,骁粤的眼神宁静,和煦,在他深深地望向你时,连那纤长的睫毛都染着呼之欲出地渴望。
  也正是因此,方裕物在某些时候,甚至觉得骁粤是喜欢他的。
  就像此刻。
  方裕物露出了一种名为“享受”的表情,喟叹道:“本候真是爱死你这种眼神了。”
  “…”
  方裕物越靠越近,灼热的气息钻进了骁粤的耳心:“就像藜芦草的花,洁白诱人,却从根到花蕊全是致幻的剧毒。”
  太近了……骁粤感觉到方裕物的唇有一刹那触碰了他的耳廓。
  他猛地后退了半步。
  “哈哈哈哈!”方裕物收起折扇,“本候就是稍稍试探你,不必如此紧张吧?”
  骁粤的脸上浮现了略微的抗拒。
  他没有刻意紧张,只是他这身体似乎认人,除了祁宸,其他的触碰都让他倍感别扭。
  方裕物有些气馁地笑了,“还真是怀念鞑玡山的日子,一回这郦都城,骁粤又要做回本候的敌人了。”
  “我…”骁粤欲言又止,方裕物的话不偏不倚地戳中了他的心,这让他顿时感觉一阵心酸。
  如果骁粤可以选择,他最不想的就是成为方裕物的敌人。
  曾经骁粤天真地想过要化解他和祁宸之间的矛盾,但如今他才算彻底醒悟,
  原来选择权从来不在他的手里,而是在他们自己手中。
  可这两个人谁也不愿意放弃,甚至不愿意退让半步。
  骁粤已经无话可说,惊讶之色还未完全退去,纠结和悲伤已经覆盖了他的虹瞳。
  虽然骁粤很不赏脸地一句茬也不接,但方裕物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他用折扇指了指黄天厚土,无奈道:“人皆有不忍之心,天下之大,此间唯骁粤占据本候心间点点,本候又怎会踩着你的尸体进这扇门。”
  方裕物两步迈下阶梯,莫子卫很懂事地带着人马准备撤退,只见方裕物忽然转身,对骁粤说:“骁粤啊,哎,你要好好考虑,我等你。”
  方裕物的背影被侍卫军淹没,很快消失在了大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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